第二百一十八章 做個了結
我知道,王雲飛他們流淌着黑色的罪惡血液,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
但這種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人,怎麼會突然求死呢?
“怎麼突然想明白了?”我看向王雲飛,提出了疑問。
“那邊,”他指向荒島中部,“有一個強大的意志,想讓我們殺死你。”
“不論我們跑到哪裏,這個念頭都像植入了我們的血液和骨髓,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我們!”
“這個念頭就像是毒癮,根本無法戒除,稍想反抗,就是你看到這個樣子!”王雲飛臉色猙獰,指向那一地癮君子般的怪物。
我心中一動。
是瑪格瑞特,或者——該隱?
既然這群怪物已經被鼓動了,那麼島上其他的血族還會遠嗎?
我深吸一口氣,將這些雜念拋在一旁。
我所能做的,就是握緊手中的刀,一路殺到該隱眼前。
踩在鮮血鋪就的道路上,告訴他:我來弒神了。
在刀鞘的清越響聲中,我拔出了白梅落雪刀。倒出箭筒中的驅魔聖水,飽蘸刀鋒。
像是看到了戰爭的信號,這群怪物強撐着站了起來。
他們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渾身肌肉膨脹,露出尖銳的獠牙和指甲。
像是一股死亡的浪潮,怪物們前仆後繼地向我撲來。
而我則是不退反進,兇悍地殺了進去。
面對如此兇險的情況,我只是不斷揮動着手中的白梅落雪刀。
一個個怪物在刀鋒下蒸發,化作血霧與碎骨。
因為驅魔聖水的強大威力,我只需要在他們身上留下一個極小的傷口,便足夠瞬間致命。
所以這根本不是一場戰爭,而是屠殺。
許多怪物被殺破了膽,竟然開始中途逃竄。
但逃不太遠,他們又像是入魔一般,再次像個鐵頭娃一樣沖了上來。
前仆後繼的送死。
我一路揮刀而過,腳邊儘是皚皚白骨。蒸騰的血霧,像是為林地拉起一張紅色薄紗,凄艷而瑰麗。
在驅魔聖水的洗禮下,這些怪物用生命為代價,綻放出最後的華彩。
“去死吧!”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王雲飛突然從身後取出一面古樸的青銅鏡。
這讓我心中大為震驚。
這些被詛咒的怪物,是無法使用工具和武器的。
王雲飛突然在戰鬥中拿出一面鏡子,那麼其寓意就顯而易見了——血族十三聖器之一。
我不敢怠慢,迅速向旁躲開,手中刀鋒試探性地斬向鏡面。
青銅古鏡中,映照着我揮動白梅落雪刀的場景。
我突然心頭一緊,似乎自己做出了很錯誤的決定。
刀鋒砍到鏡面上的一瞬,預想中的清脆聲響並沒有傳來。
不僅如此,我的胸口突然火辣辣的一痛。一道長長的刀傷出現在我胸口,鮮血奔涌而出。
我心中大為驚駭!
從刀傷寬度、深度來看,這刀傷像極了我剛砍出拿刀的威力。
草泥馬,老子要舉報開掛,這逼帶了個破鏡子能反彈我的攻擊!
王雲飛的臉上滿是猙獰,森然道:“林飛,這就是老子決定跟你決一死戰的原因!”
“今天死的是你,不是我!”
他雙手緊握着鏡子,不論我往哪個方向出刀,必然想將鏡子擋在前方。
所幸我出刀的速度夠快,往往讓他來不及反應,刀下便已有幾蓬血霧。
“我殺光他們,再來對付你。”我咬緊了牙關,暗自慶幸先前那一刀只是試探。
如果是全力斬出,估計我已經窩囊地死在自己刀下了。
草特么的,神器啊!
我一刀揮到半空中,眼看要斬上青銅古鏡,不得不強行將刀鋒收了回來。
這種蓄力一擊打出一半,突然要硬生生收回來的感覺,讓我很難受。我覺得踏馬的心頭憋得慌,多來幾次可能要氣到吐血了。
“王雲飛,你當真以為老子殺不了你?!”我心頭火起,猛地向後撤開一段距離,一腳蹬在樹榦,躍到了樹上。
“你來啊,老子今天就怕你不來。”
“你踏馬有種的別跑,像個站着撒尿的,過來殺我們啊!”王雲飛罵罵咧咧,開始使用激將法。
我冷笑一聲,手中刀光閃動,迅速揮砍向茂密的樹枝。在“卡擦”的響聲中,一蓬蓬枝葉斷掉,嘩啦啦地墜落到地面。
沒有了樹枝的遮蔽,陽光毫無阻礙地籠罩了這一小片空間。
一群怪物看得咬牙切齒的,做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卻很瓜皮地不敢前進一步,將渾身籠罩在林蔭中。
“我從沒聽過如此犯賤的要求,乾脆滿足你們好了。”我簡單粗暴地包紮好傷口,心中殺意騰騰。
要在白天對付這群怪物,太容易了啊!
它們始終那麼膨脹,以為自己多麼牛逼,卻忽視了只是被詛咒的可憐蟲這個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不斷聚集着渾身的精氣神。
腎上腺素分泌的生理特徵,再次在我身上出現。
三十秒后,我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的世界如水擦拭過一般,清晰到紋理分明。
我猛地從樹上躥下,刀隨人走,一連撩過三個怪物的身體。
三道血霧蒸騰,皚皚白骨散落在地。
在聚意劍術的可怕速度下,王雲飛看得眼花繚亂,抱着青銅古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因為他的動態視覺能力,已經捕捉不清我的動作了,能保護好自己已經算是謝天謝地。
我如蝴蝶穿花般在怪物群中穿梭,騰挪閃轉間遞出一刀刀致命的攻擊。
在我一連串瘋狂的攻擊后,身後才接連地炸開一蓬蓬血霧。
聚意劍術配驅魔聖水,完美闡述着什麼叫惡魔獵手。
恐怕就是吸血鬼獵人范海辛在世,也要目瞪口呆地為我豎起大拇指。
短短片刻,便只剩下了緊抱着青銅古鏡的王雲飛了。
“你,你別過來!”王雲飛吞了口唾沫,手都在顫抖。
我特么聚意劍術時間有限,才懶得和他逼逼。趁着他不注意,閃電般繞到他身後。
儘管鏡面沒有對着我,秉承着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觀念,我還是沒有出刀,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