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紅唇輕分,雙眼已經失焦,高潮餘韻還沒褪去,彷佛無止境般席捲所有感官,讓她看不見也聽不到,嚶嚀着在他懷中喘息,迷濛雙眼因太滿足而流下淚水。
他被撩撥得很快又硬起,翻身跪坐起夾,雙手分開她,因高潮而淡淡粉紅的大腿,把她拉到腰間,全身汗濕的身軀傾靠上前,在她分張的柔軟中奮力衝刺,頸部的肌肉緊繃,黑眸像獸一般熠熠灼人,瞳孔放大,一再挺進,直到她尖叫着再度到達頂峰。
他刻意延遲着不釋放,讓她在連綿的高潮中低泣,粉靨酡紅得幾乎昏迷,才再度恣意奔射。
激烈的歡愛,讓兩人許久都不能言語。
過了許久,彼此的心跳才逐漸恢復,沒有開冷氣的房間裏格外悶熱,雖然身上都汗濕涔涔,但是沒有人在乎。
他古銅色的大手,在粉嫩的嬌軀上緩慢遊走,愛憐的撫過曼妙起伏的曲線,每次都驚異於她肌膚細嫩絕倫。
「我弄痛你了。」他嘆息着,無法原諒自己竟會失去控制,貪婪的一再需索,對她彷佛着了魔。
「沒有。」她的話音模糊,累極的趴在床上,曲着指節輕咬,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粉臉嬌紅着,看見書桌上擺着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應該是他高中時拍的,穿着空手道制服,腰間綁着黑帶,一手拿着獎盃,臉上滿是桀敖不馴的傲氣。
「你只是還感覺不到。」他靠在她髮鬢,印下憐愛的一吻。「你太嫩了,我不該那麼粗魯。」嬌嫩的雪膚上已經浮現紅痕,過一會兒就會變得紫紅。
她悶不吭聲,過了一會兒,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喜歡。」嫵媚的聲調太誘人。
啊,這令他驚奇的小魔女!
他把軟綿綿的她抱入偉岸胸懷裏,才伸手到床頭櫃,搜尋到冷氣遙控器按下開關,在室溫逐漸下降時沉默着,直到空氣變得有些冷了,他才深吸口氣,對懷裏乖馴嬌娃說道:「慶慶。」
「嗯?」
「這七年來我失去記憶了,所以……」
伏卧在結實胸膛上的她,輕聲打斷他的話。
「我不想聽。」她嬌慵的伸了個懶腰,像只舔飽奶油的波斯貓,雙眼閃爍如謎。「你應該也不會想聽,我跟其他男人的事。」她輕輕悄悄,若無其事的丟下炸彈。
他眼前陡然一黑,非要連連深呼吸,才能剋制因為強烈妒意,而興起的殺人衝動。他理智上能接受,畢竟他沒有守身如玉,沒有資格用這種規範去苛責她,但是想到她跟別的男人歡好,他的理智就不管用了,憤怒讓他再度變得野蠻。
「你沒有!」他翻過身來,沉重的身軀把她壓制在床上。
她仰望着他怒極的臉龐,汪然雙眸輕眨,用先前訴說喜歡他粗魯歡愛的嫵媚語氣,輕聲問道:「你怎麼能確定?」
他伸手探入她濕泣敏感的蕊瓣,眼神狂野得危險。「因為你這麼容易就濕了,」他擠入兩指深探,重溫她的緊窒。「而且你好緊、好敏感,饑渴得像不曾有男人滿足過你。」
她顫抖喘息着,嘴上說的話卻更挑釁。
「這不就是男人最喜歡的嗎?」她大膽的挺起纖腰,模樣更柔媚惑人,在他指上妖嬈起舞,直視他迅速變深的瞳眸。「我學得好不好?是不是比你有過的其他女人更好?」
他狂暴的怒吼,挺硬的慾望再度長驅而入,逼出她顫聲尖叫。
因為原始的本能,他比先前更猛烈的佔有她,以一身粗糙重重摩擦她的細膩,聽不進她的嬌泣,再也無法憐香惜玉。
「嗚嗯嗯……啊……」她斷續喘息,啜泣着的承受他的粗暴,連床鋪都嘎然有聲。
「你開錯玩笑了!」她玩的把戲太幼稚,遠遠不敵那些手段高明的艷女,偏偏他就是在乎她,無法聽她談論跟其他男人的種種,就算知道都是謊言,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的非要蹂躪她的青澀,證明她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過別的男人。
如果,這是她對他的報復,那的確該死的有效極了!
沒有人來打找他們,而他們一次次癲狂的做愛,彷佛要補足這七年的空虛,熱烈的要着彼此。
她雖然青澀,遠不如他經驗豐富,但是說的話都刺激得他瘋狂。
「就、就算,我之前沒有……」她在他深重的衝刺中,喘息低語着,雙眸朦朧中卻帶着一絲光亮。「之後……啊!」
「閉嘴!」他兇狠咒罵,擰揉着嬌艷的花核,耍起繁複的花樣,內外同時刺激着她,狂暴的吻住她的唇,不允許她再繼續說下去。
即使反覆佔有她,在她深處奔射,潤進她的全部,之後又不肯罷休,持續擺佈汗濕長發,雪膚滿是紅痕的她,卻仍無法阻止他心中那股可能失去她的強烈恐懼。
雖然一再的歡愛,可能會讓她再度懷孕,但是他辜負她太久,她即使有了小愚卻將跟另一個男人結婚,就算他能再次讓她懷孕,也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他只能在狂亂一再佔有她的身體時,在心中反覆祈禱,她能夠回心轉意。
【第十七章】
深夜時分,門上遲疑的輕敲讓忠國睜開雙眠,鷹隼般的黑眸在睜開時就不見半分睡意,立刻清醒過來。
房內很暗,而溫暖嬌軀窩在他懷中,因為筋疲力盡而熟睡。
他把她累壞了。
薄唇緩慢勾起,在烏黑的長發上印下一吻。
黑眸隨即望向房門,看見房外燈光從門下透入,照出一雙小小的腳,正不安的踱來踱去。他精壯的身軀在黑暗中緩慢起身,懷中嬌娃發出抗議的低喃,並沒有醒來,他微笑着下床,無聲往房門走去,扭開門鎖輕輕打開。
跟床上熟睡女子極為相似的大眼,純真無邪的仰望,小小身軀上已經換了睡衣,手裏還抓着一隻顏色繽紛的布偶。
「對不起,打擾你睡覺。」她抱起布偶,仰着可愛小臉,很小聲的說:「他們說,媽咪可能在你房裏。」她往房裏頭看,卻因為裏頭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到。
「她已經睡了。」忠國說道,緩慢蹲下身來。
「喔。」小愚應了一聲,卻還是朝裏頭望。
「你睡不着嗎?」他問。
「小靈姊說要跟我睡,但是她媽媽說,我應該要跟自己的媽咪睡。」她抱緊懷裏的布偶,無邪大眼眨啊眨。
聽到又是小妹做的好事,他咽下嘆息,對小女孩露出笑容。「你不想一個人睡嗎?」
她迅疑着,無法決定該怎麼回答,過了一會兒,才喪氣的垂下雙肩,像只落單的小白兔般可憐兮兮的。
「我很勇敢,可以一個人睡。」她從四歲起就能一個人睡,雖然還是戒不掉抱着布偶睡的習慣,但是乖乖睡覺不是問題。「只是……」她扭捏着,小臉紅紅。
「怎麼了?」他對小孩本來就很有耐性,何況是自己的女兒。
「我看小靈姊跟她媽咪手牽手去睡了,突然就很想媽咪。」她扁了扁嘴,沒有哭出來,但是雙眼裏已經淚花亂轉。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得很溫柔。「你媽咪很累,我們不要吵她,我陪你去睡好不好?」
小愚還有些遲疑。
他再添上附加誘惑。「我可以說故事給你聽。」
小女孩瞬間雙眼發亮,歪着小腦袋,不太確定的說:「我的故事書都留在英國了。」她很沮喪。
「小靈的故事書在一樓,我想她不會介意我借來睡前讀給你聽。」既然把小愚誘到他門口的,是小靈的媽,加上小靈對初來乍到的妹妹疼愛有加,那麼借一本故事書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既然有故事可聽,小愚欣然點頭,牽着忠國伸出的大手,一起回到二樓客房。床鋪有些亂,小被子踢到一旁,看得出是睡過一會兒后才被踢開。
他看着小愚爬回床上,縮進被窩裏乖乖躺好,心中驀地很是不舍。他只顧着與慶慶做愛,卻忘了即使女兒再勇敢,到了陌生環境也會不安,家人們白天陪着她玩耍,但是入夜之後孤單一人躺在陌生的床上,連大人都會輾轉難眠,何況是六歲的小女孩。
忠國強忍着把女兒緊抱入懷的神動,在床的另一邊躺下,雙眼灼熱刺痛。
「你忘記去拿故事書了。」小愚好心的提醒。
「我等一下就去拿。」他看着天花板,一時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