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界
那妖異的紅芒自瞳中一閃而過，那近在咫尺的冰錐便全部突兀的消失，同時，一旁的湖面上濺起十幾道水柱。甚至還有幾點水滴濺到身上。臉頰上感覺那微涼的水珠，嘴角扯出滿意的弧度。
“好神奇啊。雨落，沒想到你真的會了。”看着雨欣的眼神，那是一種未知事物被掘的滿足感。
“呵呵，是啊。卷中記載，這移星之術的威力是在使用中不斷進步的。沒有具體的分級。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我們家族傳下的幻系魔法不行。而是它太難練就。而精神穿刺之後的功法得有四階魔師的實力才能練習。”說著，左手一揮，撤掉前面的微瀾結界。
雨欣站在那若有所思。說道，“幻系中結界和陣法，是需要不斷的鑽研的，學習時沒有自身實力的限制。不過自身實力越強其佈下的結界和陣法威力就越大。自古以來，也有無數先人鑽研這兩道有所成就的，我們北方承受無數獸人的攻擊，家族中的結界陣法每每在戰爭中都起到關鍵的作用。雖然我們一族中嫡系人員不是太多，但是偏支就不少了。”
末雨落走到雨欣身旁，原地坐下，雙手抱膝。“是啊，陣法結界兩道奧妙無窮。但是防守困人有餘，攻擊不足啊。只知道防守的人，總有失敗的時候。玄法裏面能學的功法並不多，而玄法中最詭異的便是瞳術，玄法中還有一部分是無法修習的，因為條件太苛刻，如這移星，如那後篇所說的追月等等。”
她看着自己坐下，也挨着一同坐下，白袍紫衣。坐在青色草地之上，兩人款款而談，一直到夕陽西下，昏黃的天光，雲彩嫣紅，霞光涌動……
……………………
古色古香的書房內，那一架架的書架都是用上好的黑檀木所制。那銅造的書桌前，紫金鑲邊的座椅，座位上之人，身穿紫金色的袍子，群臨天下的氣質一顯無遺。凌天，明央帝國現今的統治者。胸中暗藏天下之志，是難得的一代雄主。
桌案前，一襲青衫，身形消瘦，兩眉入鬢，神采奕奕。雙目之中滿是深邃。穆青衣，穆竹馨的父親，也就是末雨落的外公。當朝丞相。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力已經是九階魔師，兼任帝都學院的院長。
“青衣啊，數日前鎮西將軍夏易冥麾下偏將李平傳來急報，妖宗蠢蠢欲動，艷陽關外已經現好幾撥妖人的蹤跡了。”
“據臣所知，妖人雖然有在艷陽關外活動，但是並沒有大部隊在關外集結。而夷陵山中曾現有大量妖人的蹤跡。我看，艷陽關外的那些妖人，更像是在提防什麼。西界是由夏家，尚家兩家主掌的。兩家表面和睦，其實暗藏勾心鬥角。他們有想要派軍隊去剿滅妖人，也有怕這是一個陰謀。意見不合，自然不能同心同德，故此戰或不戰的意見膠着不下。”
凌天微微一思量。
“尚家和夏家的情況我也知道。西界不比北界，西界妖宗數量根本無法與北界獸族相比。戰亂也多年未見，因此兩家相互制約，對朝廷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西界若是受犯，兩家還是能盡心儘力的。依丞相看，那妖宗有何居心。”
穆青衣微微一頷，“近日來我觀天象，西邊隱隱有祥瑞之氣浮現。想必西邊要有重寶出世了，而艷陽關外的妖人，必定是監視我西方軍團的動向。”
“重寶，重寶…”凌天呢喃道。
“那我該下一道旨意，讓兩家出軍才是。重寶若是落入那幫妖人之手，對我們不利啊。”
“陛下，臣以為，西界兵馬不能動？”
“為何？”
“夷陵山，多茂密的樹林，這地利無益於我軍。大軍深入即使不覆滅，也容易被拖住。若此時妖宗犯境那就危矣。妖宗所修之道，詭異無比。西界據艷陽關之險才得以使我西方門戶堅不可摧。”
“那難道不取？”
“取，當然要取，而且必取。”
“我明白丞相的意思了，你是想鄭從內地兵。可是我朝可為將帥之人都在兩界之地和東南防線。這一時間讓誰領兵。”
穆青衣輕輕一笑道，“陛下難道忘了一人剛從北界歸來，有此人前去。陛下可安心。”
凌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對，對。末如風，鎮西大將軍。好，就派他領鄭的未秧軍去。丞相，勞煩你替我跑一趟了，下旨。”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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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府，湖上石亭。末雨落坐在石凳之上，遙望西邊天際。雨欣立在湖邊喂着魚兒。
過了一會兒，雨欣拍了拍手坐到他對面。
“我說雨落，你怎麼老往西邊望啊？”見他一動不動的就抬着頭看着遠方，雨欣好奇的問道。
末雨落依然沒有收回遠望的目光，平靜的道，“西邊天際有異象啊！”
“恩。有么？我怎麼看不到。”聞言，後者也伸了伸潔白如玉般的項頸，晃了晃腦袋。
他回過身來看着這清雅脫俗又稍帶稚嫩的臉蛋。呵呵一笑。
“這天象豈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
只見後者撅了撅嘴，“那你還不快說，是什麼異象啊！”
末雨落頓了頓，說道，“祥瑞之象，我猜應該是寶物現世吧，至於是什麼寶物，是死物還是活物。就不得而知了。”
頓時，他彷彿看到那明亮的眼睛裏有點微微泛光了。
“呃，雨欣，你至於眼睛亮嘛？”
丫頭似乎在憧憬着什麼，“寶物耶，一定很美吧。真想看看是什麼樣。”
末雨落有些無語的道，“這東西的出處可能遠在西界艷陽關外了，那裏是妖宗的領地。你想看到估計是不太可能了。光西界距此就有千里之遙了。”
聞言雨欣也是一陣沮喪，“哎，要是在北方就好了，那是我們末家的勢力。那就能看到了。”
“那也得看在哪，要是在焉雨關外獸族腹地，我們也沒辦法。”他看着她那天真的摸樣都不忍心潑冷水了。女孩子，總是把一切幻想的很好。
“那雨落，你猜那東西會是在關外還是在關內。”雨欣接着又問。
“怕是在關外了，可能就在夷陵山中。”
如果此時的凌天和穆青衣聽到他們倆的對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古來，能看得天象，觀悟天機者，不是滿腹經綸有大才之人就能做到的，這種人，才真正是鳳毛麟角。穆青衣已經算是曠世奇才了。整個人類大6，或許也就只有穆青衣有這份本事，當然如果不算這個從別的世界轉世而來的末雨落的話。或許末雨落還不如他外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穆青衣在他這個年齡絕對沒有這個能耐。
而雨欣則好像見怪不怪了。
“夷陵山啊，那不是妖宗的地界。聽說妖人比獸人還可怕呢，雖然數量少。真是可惜啊，這種事得多少年才出現一次啊。”雨欣又要大人生感慨了。
“好了雨欣。或許我們能去那裏。”
楞了楞，雨欣傻乎乎的問道，“去哪裏啊？”
“夷~陵~山……”雨落慢慢的說道。
這丫頭對自己的話從來都沒懷疑過。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末雨落用手指了指腦袋，說了一句讓她無語的話。
“直覺。”
後者呆了一下，隨即說道，“好吧，雨落的直覺，我也相信。”
末雨落微微一笑道，“謝謝。”
說話間，突然精神之海里傳來波動。恩，有人來了，石亭位於湖中央，因此距離院門不遠。二人便一同往院門方向走去。
“稟少爺，將軍和夫人讓奴婢來請你去大廳一趟，將軍有要事要說。”只見那在候着的侍女，一恭腰，說道。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馬上就去。”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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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府大廳，一進門，便看見。那青色的身影高坐其上，一旁坐着父親和母親。
末雨落加快腳步，行至跟前，“雨落，見過外公。”
眼前之人赫然就是末雨落的外公，朝廷丞相穆青衣。雖然外公年近五十，但是臉上一點老態都沒有，反而神采奕奕。雙目有神，深邃無比。
此時，穆青衣一臉和藹之色。
“是雨落啊，乖外孫，來外公這裏。”
“雨欣見過外公。”雨欣緊隨其後，也是行禮道。
莫如風見雨欣行禮，向自己的岳父解釋道，“這是我妹妹的女兒。”
“好好，好俊俏的女娃兒。”穆青衣笑道。
二人行過禮之後便乖巧的站在一邊，聽長輩們在交談。
穆青衣接着剛才的話題說道，“如風啊，陛下的旨意我已經宣讀過了。他令你率一半的皇城未秧軍團前往夷陵，此去，你還要帶上你本家的末日軍團。你末日軍團在帝都留守的有多少人。”
末如風答道，“只有三千不到，這些人是防衛在帝都的末氏族人的。”
“恩，這樣吧，明日出軍時你全都帶上，你修書一封去北方。從北方再調三千人回來。時間緊迫，不能等北方的人來了再動身。”穆青衣微微思索道。
聽了他們對話之時，某二人對視了一眼。父親要去西界了，那豈不是說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