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隨征
“艷陽關外多山林，有你們末家的結界，才有可能進軍夷陵腹地。這是夷陵山脈的詳圖，切記，此去意在奪寶。不要與妖宗之人戀戰。”穆青衣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交與末如風道。
“恩。可是我軍中將領不多，多留在北界。我一個人恐怕難以完全調度皇城未央軍吧。”末如風接過地圖。
穆青衣呵呵一笑，“如風啊，還是這麼小心謹慎。放心吧，你領旨後晚上還得去面見一下陛下。關於未央軍將領的問題，你就不必擔心了。好了，你安排一下末家軍。馨兒你隨我來。父親好些天沒看你了，咱們父女敘敘舊。”
……………………
外公和母親去聊天了，父親去安排出征事宜了。於是，偌大的大廳就剩雨落和雨欣兩人。
雨欣悄悄伏過耳邊問道，“雨落，你說這次叔叔去西界有可能帶上我們嗎？”
雨落搖了搖頭很確定的道，“不可能。”
“啊！那怎麼辦，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聽着這越來越低的聲音。後者有些無語的說道，“我說，雨欣啊，我們這是在自家大廳說話，你有必要搞的跟做賊似的么？”
雨欣一聽，哦了一聲。說著還清了清嗓子，“反正你一定要想辦法讓叔叔帶上我們，我馬上去收拾東西。”還沒等回話呢，這丫頭就跑了。
西界，妖宗，奪寶，一想就知道是個危險的事。父親可能答應嗎？雨落在心底問自己。估計不管有什麼理由，答案依舊是否定的吧。
……………………
一雅間，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的房間，因為柜子上琳琅滿目的飾實在有些看不過來。一面銅鏡映着相對而坐的父女。
女子聲音微微有點埋怨，“爹，如風才回來多久，又要出門。”
穆青衣有些無奈，這女兒的心就是太向著她夫君了。或者說這女兒的心就掛在她夫君身上。
“馨兒，你放心吧。我已經卜過卦了，這次出征，有驚無險。”穆青衣原本這話是要安慰女兒的。沒想到穆竹馨聽到一個驚字就有些激動了。
“什麼，還有驚？不行，不行，太危險了。再說了，難道朝中就沒有大將可以出征了嗎，連北界末家的人都要藉著往西邊趕。哼。”穆竹馨說著還佯怒着叉了叉腰。
穆青衣也知道自己女兒只是捨不得剛回來就要分開的團聚。
“此去西界，在真武佳節前就能趕回，也就是最多三個月。不是朝中無人，而是此去夷陵，沒有末家軍不行，女兒你就放寬心吧。你還不信你夫君的能力嗎？”
穆竹馨聽着也就默默的點了點頭。
兩父女又在一起聊了許久。
末家書房，末如風執筆寫了一封信。
“來人啊！”
一侍衛推門而入，進門后，半跪於桌案前。
“將軍有何吩咐！”
末如風站起身來，行至侍衛跟前，將書信遞過，“你執此信去北界露霞城，交與城守即可。”
“諾！”侍衛雙手接過書信，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末雨落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之上，看着外邊天幕漸漸變暗，思索着該怎麼隨父親出征呢。恩，抬頭一看，外公和母親已經踏門而入了。
“外公，母親。”末雨落起身相迎到。
“雨落啊，你過了今年真武佳節就該十四歲了吧，該入帝都學院就學了。”穆青衣笑着說道。
“恩。”
“那你想好學哪個方向了嗎？”
“這……”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學院課程有主修和輔修，主修分武技和魔法，輔修則是一些歷史，文化，禮儀之類的。總不能說自己專學輔修的吧。見鬼！
旁邊母親給外公使了使眼色。可穆青衣好像故意視而不見繼續說道。
“末家幻術修習的如何？”
看着外公那睿智的眼神，突然雨落好像抓住了點什麼。
“孫兒從小鑽研結界和陣法，稍有成就。”
穆青衣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雨落啊，你要記住，這強者之路沒有拘束。這次你就隨你父親一起出征吧，這次出征，結界之術尤其重要，你這次也可以歷練一下。”
呃，末雨落楞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母親，恩，沒反應？
穆竹馨當然沒反應，因為在之前就已經被穆青衣說服了。想起之前的對話。
“馨兒啊，雨落這孩子的情況你也知道。若長此下去，恐怕對其的心理會造成很大的影響，我看這次出征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他有信心走出自己道路的契機。雨落這孩子天生異象，情況又與眾不同，或許這寶物與他就有莫大姻緣吶……”
看着母親也沒開口反駁，隨即他也明白了是什麼情況。外公開口了，母親默認了，至於父親，嘿嘿，那就掀不起什麼浪來了。
………………
皇城之外，一匹血紅戰馬。一身暗紅色的甲胄，末如風高坐其上，威風凜凜，甚至可以說是殺氣凌人。而末雨落，鮮明的對比啊。坐下白馬還有些雜色，四階坐騎。不過對於他來說，什麼馬倒也無所謂。
父子二人行至宮門前，帝都皇城，不是一個簡單的雄偉就能將其概括的。帝都有兩大精銳軍團，皇城御林軍和未央軍團。此時守衛在宮門口的就是御林軍。
下馬之後，末雨落跟在父親身後，慢慢的向宮裏前進。這麼大的皇宮，估計有的走了。沿途他也就留意下風景，比前世紫禁城還要壯麗啊。
七拐八拐的，終於一個宮中的侍衛迎了上來，末將軍，陛下有旨，招將軍御書房相見。
末如風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下兒子，“雨落，既然陛下沒有指名招你入見，你就在外面逛逛吧。注意安全。”看其點了點頭，隨即又對那侍衛說道，“帶路！”侍衛躬身帶路而去。於是，原地留下末雨落一個人。這下有點苦惱了，逛逛？還是原地待着？原地待着有點傻，但是舉頭一望，這地方大的，唉，我不當路痴好多年。難道今天要破例了……
安全起見，左手對空劃了幾個簡單的字符。淡藍色的痕迹就像是塵埃一般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只要這裏的環境不受到什麼影響，留下的痕迹應該能讓自己走回這裏。這下可以放心的到處隨處瞎逛了。
路上碰到很多侍衛，碰到一次問一次，打擾自己閑逛的雅緻。於是乎，結界中一種避人的結界被雨落佈置在自己身上。一感應有人接近就繞。繞啊繞的，都不知道把自己繞到哪去了。
突然，隔着牆，雨落感應到裏面有舞劍的風聲。感覺舞劍者腳步聲輕柔飄逸，應該是個女的。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門口，只見，女孩長過肩及腰，分兩層，一層披肩，一層紮起一條小辮，頭束起一個小包，一根玉簪插在上面。前面劉海三分右撇。手中三尺長劍，像黑夜裏的月亮，有種整個黑夜都在圍繞着那柄劍旋舞的錯覺。劍身如映雪，映出那集妖艷與清純於一體的臉頰。長睫星眸，眼睛大而閃亮。還沒來得及欣賞完，眼前白光一閃，分不清是劍隨身走，還是身隨劍走。
當白光閃過時，才頓時一驚。天呀，這是劍氣，四階武者以上才能練到的境界。這女孩難道四階以上了？來不及驚嘆，雙瞳中紅芒一閃，那近在咫尺的白色劍光突兀的消失。徑直朝上方掠去。劍氣上升一定高度，在高空爆開，像是煙火般散開。
這一劍，似乎引起了皇宮裏不少動靜。但是離得最近的兩個人。女子挽了個劍花，長劍直指於男子，聲音悅耳又有點清冷。
“你是何人？”
眼睛此刻還有點疼，看來剛才使用瞳術移星有點負荷了。畢竟才剛剛使用。
“末家，末雨落。”
可惜也就來得及這兩句話，遠處身影不斷接近。其中一道，赫然是父親的身影。
“雨落怎麼了？”
有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傳來，“雲依，生什麼事了？”
亦有年輕侍女傳來的聲音，“公主，你沒事吧。”
場面一片混亂……
……………………
清晨的陽光透窗而入，想起昨晚的場面。其實他自己都沒說上什麼話，那個舞劍的白色身影，是皇室小公主，當今陛下的孫女，凌雲依。後來出場都是長輩了，以至於兩個肇事者就不聲不響的呆在一旁。直至離去。
起了床，開了門，看着眼前熟悉的庭院。還是自家庭院看起來親切啊，深深的吸了口氣。今天就要隨軍出征了，要有一段時間離家了，結界還是留着吧。走的時候，和母親說一聲就可以了。
“雨落，雨落。”遠遠的就傳來雨欣的聲音。
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看着她背的那個包袱實在有些無語。
“雨欣，我們不是去旅遊的吧。你帶了什麼？”
“穿的用的啊？你不會連我這麼小的包袱都嫌大吧。”
呃，是啊。自己什麼都不帶，看到她帶一點也覺得多。錯覺，錯覺。
“不用自己拿的，放父親空間戒指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