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醒
“雨落，你怎麼了？”床榻之上，紫色長裙，白色長袍。雨欣將他枕在她的修長**之上，細手輕柔的撫過那有些蒼白的臉龐，拭去血痕。此時早已六神無主，不停的輕喚着雨落這個名字，可是任由她說了多少次。都沒有反應。其實她心裏明白，修鍊移星的失敗率有多高，而結果又是多麼的難以接受。
“雨落，雖然你對自己不能修習武技魔法表現的不在意，可是我心裏明白，你骨子裏是很傲的。所以你拼了命的學習一切知識，你付出的太多太多。可是你知道嗎？即使，你日後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在我心裏，你也是最棒的。可是，你為什麼那麼傻呢？為什麼……”
話語間慢慢顫抖的音調，輕抿着嘴唇，晶瑩的淚水自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滑過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後者的額頭。
淚眼凝眸，良久。
屋外傳來腳步聲，“雨落，欣兒，你們怎麼還不過來！”赫然是母親穆竹馨的聲音。
雨欣一聽，這才現自己竟然就這麼傻愣愣的坐在這裏，也未曾去向叔叔嬸嬸稟報。
“叔叔，嬸嬸。我們在裏面，你們快來，雨落哥哥出事了。”說著，玉手擦去眼角的淚痕。
末如風夫婦一聽，大驚。心想，在這末府，還能出什麼事。但是從雨欣這般鎮定的女孩子口中傳出如此焦急慌亂的聲音。那必然是出事了。
於是，夫婦二人急忙往裏屋走去。
只見，雨欣坐在床上，雨落則枕在她的腿上，雖然血跡被擦去了，可是依舊一臉蒼白。雨欣眼圈微紅。
“這是怎麼了？”莫如風察看着自己兒子的身體道。
“欣兒，讓雨落平穩躺下。”
“叔叔，雨落哥哥他，他修習了瞳術，移星。”
“天啊，出什麼事了，雨落這孩子怎麼這麼冒險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穆竹馨一隻手捂着嘴，“兒子他會不會……夫君你快想想辦法啊！雨落他的眼睛要是瞎了，他要怎麼活啊？”
末如風末大將軍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沒有這般慌亂過。躺在床上的可是自己的兒子啊，雖然平時對兒子嚴厲了點，但是對兒子的關心可卻從來沒少過。看着自己的夫人情緒有些不穩定，末如風只能說道，“沒事的，別擔心，至少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雨落這孩子有沒有失敗。我們一開始就往錯的方向想了，以為練此功法就會失敗，可雨落一出生就精神力比較強。沒準，他能成功呢？”
“對，對。雨落這孩子這麼出色，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穆竹馨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確，當生這種事的時候，只要有一線希望，人們總是會相信結果是好的。即使，那結果偏離現實太遠。
雨欣默默的看着一臉蒼白的他，不忍將擦去他嘴角血跡的事告訴末如風夫婦。同時，她心裏也開始祈禱：希望雨落能成功。
………………
不知不覺已過了三天。
葉落花開，細雨冬雪。記憶里，一年又一年的流光，記憶里那一襲人香，白裙飛揚……
渾身泛起的無力，睜開眼，看見床頭邊上斜靠着的人兒。那美麗的容顏之上滿是疲憊。屋外一片漆黑，是啊，一片漆黑。可是旁邊那白色的衣裙卻是那麼耀眼，就像記憶里那月光下初現的白衣。銘記一生的人影。動了動乾澀的咽喉，無力說話，只能靜靜的看着坐靠在旁邊的雨欣。
人好累，可是眼睛看的卻比以前更加清晰。
失去知覺之後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想努力看清，到底是前生是夢，還是今世是夢。或許前世今生都只是一場夢。
他知道他成功了，但是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
因為那一夢，讓他嘗盡了遺憾的苦澀。今生緣可以來世續，那麼前生緣呢？
突然，他看見，那倦容之上眉睫輕顫，是不是做了惡夢？
如果是她，做了惡夢，是不是想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在她面前，是不是一睜開眼就想要自己的安慰。可正如她所說，“你需要我時我不在，我需要你時你不在。”多麼可悲的一句話，因為我們都沒明白。其實我們都在，我們深深的依靠在各自的心裏。就像，即使隔了一個世界，隔了無數個世紀，你依然在，在夢裏，在記憶力，在心裏。因為你在，所以在閉上眼之後還能醒來。
伸出手，用力的伸向一旁，輕輕握住那如玉般的細手。感覺嬌軀輕顫，長長的睫毛彷彿還在輕輕顫抖，也不知道做着什麼夢，那眼睛緩緩睜開，眼裏的朦朧瞬間明亮。
坐起身來，怔怔的看着那靜躺着的人，“雨落，你終於醒了嗎。”
看着那擔憂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陣內疚。這丫頭，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就這麼一直守在旁邊嗎？
緊了緊握着的手，喉間出嘶啞的聲音，“辛苦了，讓你擔心了。”
雨欣低下身，用另一隻手撫過自己的臉頰，眼裏滿是溫柔，“你能看得見我是嗎？”
末雨落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便看見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這時候的她美的只能讓雨落想起一句話，“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低沉的聲音似是圍繞這整個黑夜。
一抹嫣紅，那嬌羞之態一閃而過。抽出被握着的手，“看看你，渴成這樣了，還說話。”說著，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將後者扶起，小心翼翼的喂着。
喝過水之後，精神好多了。說話的聲音也沒那麼嘶啞。只是依舊疲憊，或是躺了太久的緣故。
“雨欣啊，扶我出去走走吧。看這天色，快亮了。”
“不行，你剛剛醒，那麼累，怎麼能出去呢，應該好好休息的。”她略帶責備的說道。
“呵呵，就是因為躺的太久，所以才累啊。扶我出去吧。”末雨落看着窗外說道。
………………
斜靠在石柱旁，看着靜立在身旁的女子。風凌亂了絲，眼前的景淡了那記憶里的身影，現實和夢境永遠都無法重疊，白衣似雪，誰也替代不了誰。相顧無言，唯有天邊微亮。
良久。
“雨落，天亮了，我去煮點粥給你吃吧。”
“恩，謝謝你，欣兒。你去吧，我再在外面呆一會兒，還有去告訴父親母親我沒事了，不要讓他們擔心。”
“謝什麼，你沒事就好了，不過以後不許再冒這樣的險。”看着前者緊緊盯着的眼光。
末雨落無奈道，“我也不想的。好了，下次不會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雨欣甜甜的笑了下，“這樣才乖嘛。”
………………
休息了整整一天，才恢復狀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躺了太久，期間沒吃東西身子弱而已。雨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成功的，一切迷迷糊糊。
依然是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草地之上。
兩個人相對而立，相距不過十米。
“雨欣，你主修哪系魔法？”一襲白袍，負手而立。自從醒來之後，雨落就覺得自己的狀態比從前好多了，魔力比之之前更加充盈。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幾階魔師，帝國里年齡到十四歲就可以入校學習。那時候會有專門測試等級的儀式。
“你猜？”她如初見時一身紫色長裙。
“女子適合修習水系，風系，和光系。”仔細的感應了一下氣息。末雨落說道，雖然自己的精神力不高，但還能模糊的感應到一點。
“水系。”
只見前者搖了搖頭，“不是。”看着他的眼神里一副你是猜不出來的樣子。
一看那眼神，難道，“幻系。”
這次雨欣到是驚訝了，“你還真猜出來了。是不是還要問我，為什麼家族裏的都是輔修幻系，而我卻主修幻系呢。”
後者點了點頭。
誰知那丫頭竟說，“你那麼聰明，能猜到我主修幻系，那應該明白為什麼吧。”
他的確應該知道。
“好了，言歸正傳。既然你主修的是幻系，那輔修的一定是水系了。水系的二階魔法，冰棱刺你會吧。”
“恩，冰棱刺是接近三階的魔法，我必須吟唱咒語才能勉強施展。你不會是想……”她疑惑的看着他說道。
“沒錯，我想試一下移星的威力。你放心施展吧，我會在我面前布一道結界的，即使無法移開，也能擋住的。”
見雨落這樣說了，雨欣放心的點了點頭。
伸出左手，手指輕划，就像是在憑空寫字。只是寫出來的是一個個奇異的字符，淡藍色的字符不斷湧出又緩緩消失。這個過程，四秒的時間，慢慢佈置，佈下的結界才牢固。一層水藍色的薄膜出現在眼前，水之界：微瀾。“開始吧。”
雨欣雙手合十，輕輕的呢喃着，周圍水元素開始波動。漸漸的在前方，空中盪起一層層藍色的漣漪，一根根堅硬的冰刺形成，冰尖之上隱隱泛着藍光。合十的雙手忽而向兩側一撐，十來根冰錐急射來，“冰棱刺。”
一瞬間，看着幾乎近在咫尺的冰錐，眉間輕皺，雙眸一凝，一絲異樣的紅芒自瞳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