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會
織幾個月後，梁知的生活依舊枯燥，但感覺時間也過的很快。
關於恐怖組織襲擊王者遊戲的事件，至今還沒有任何太大的變動。學生們的熱情，也慢慢隨着妥協而消磨殆盡，這無疑是關乎他們的運動領袖。
那學生運動的領袖，梁知也不知道，但聽說那些頭頭名氣很大了，當官的當官，發財的發財，從學生代表潛移默化的成了官方發言人，於是一切都啰嗦的解決了。
英雄榮耀並沒有出現什麼特殊故障，至於王者聯盟這個遊戲，已經下架了，而換成了新的遊戲，梁知也沒心情去玩。
他最近迷上了網絡小說，下班回家只看小說，遊戲也懶得玩了。
佐佑羅和郝佳人也沒與他聯繫，他們似乎把他看透了，就是那種弱雞而已。
……
……
……
夜已經深了，梁知又坐在床上，幻想着小說的世界。最近他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了，整個人像萎了一樣。天天一樣的生活讓他無可奈何。
此刻，另一個城市迎來了新的新的群眾，他們坐着古老的鐵皮火車，從幽深的隧道里穿行而來。
這些群眾們，是從中心或者其它城市來的移民，他們來到新的城市，必須遵守新的規則，而原有的習慣，例如在舊城市裏所經歷的，那是不能隨便說的。
大家可以交流，卻不可以交流自己原來在哪個城市，哪裏的風氣又怎樣，因為他們已經不屬於哪裏。
從來都是這樣，每個城市都有無形的牆，裏面的人大多都是同類，倘若有不同的人了，那就被帶到新的城市，腦晶片也要升級換代。
新的城市，就是另一個世界，哪裏有另一段歷史。也許有樣東西在一個城市裏是稀缺的，在另一個城市卻爛大街了。
當然，城與城之間並不是完全隔絕，一個城的人完全可以為另一個城的人生產。例如說佐佑羅所在的城市有大量的網絡小說作者，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世家，或者“天生的”。
佐佑羅剛因升級為網文大神作者，人生規劃師便向國家人格命運部提出移民，而做為大神妻子的郝佳人自然做為親屬跟隨，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都圍繞着數不清的數據分析，做這麼多，只是為了保持一種社會結構性質的平衡。
這是一座以文化為中心發展的名城，因為終點中文網的總部在這裏，而各種文學院，尤其是郝訊文學院也在這裏。
佐佑羅和郝佳人，都變了樣，一個西裝筆挺，一個穿着淡紫色的連衣裙。他們手挽手，終於步入高尚了。
他們到時已經是深夜，城市一片寂靜。這裏的建築更多是簡約，缺少了那種夢幻般的霓虹燈。
佐佑羅與郝佳人最終停在網文教堂。
那是一個同樣缺少花哨的教堂，緩緩進去大堂是如此的寬敞溫馨，頂端是十二主神的壁畫，那是他們在老式電腦前拚命碼字的模樣。
神父穿着灰衣白衫，慈祥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台邊置着鮮花。他胸口上那銀的象徵著網文的“十字架”是終點讀書app的圖標印記。
看着佐佑羅和郝佳人坐好，牧師滿意地衝著台下坐着的新人們點頭。
大家都顯得很親切，互相對視着，又默默把目光溫柔的對着神父。
神父終於開始講述唯一的，不知形象的那偉大之最的神說過的話。
神說：凡是看正版的，必將受我的祝福。
凡是看盜版的，必將受到我的詛咒。
神說：那些訂閱少的作者，你們若盜版他們，便是飲他們的血和肉，你們死後將會化為蚊蠅。
神父突然起了雙手，目視上方的十二主神像。
神說：你們身為作者，便要享受你們的孤獨，你們就可以成為我的星星與羊。
你們若是找人代筆，你們的靈魂終將被別人取代。
神說：那些刷票與一切不實的讚賞的
你們盡你們的天性，你們離開我吧，去找你們的魔鬼。
神說：那些不願意接受任何差評的，那些失掉語言的鷹與蛇之人
你們終將迷失與沉淪。
佐佑羅與郝佳人與其他人聽得眼神獃滯了。
他們出去的時候，神父最後對他們說：“你們做的是偉大的事業，願你們能有十二主神相似的業績。”
於是他們都很幸福，變得更為勤奮。佐佑羅與郝佳人結合前，還讀着十二主神的偉大事迹……
已是凌晨三點半，梁知還在書評區看，他覺得有時候書評比書有意思。
栗戰天同樣睡不着，他發現最近出的小說越來越難看了，他都懶得差評。
然而，他這次卻碰到了對手，那個加v的叫梅日成的人，和自己在一個書評區內撕起來了。
栗戰天：“打臉退婚流如今已經用爛。”
梅日成：“錯，我們已經有了除主角打臉退婚之外的配角打臉與反打趨勢的變動。”
栗戰天：“我覺得這不可以，通常情況下被打與反打之間不存在相對的契合度。”
梅日成：“但我們假設的是二十一世紀初，那時候的男女比例極不協調，女人比男人多……”
“……”
他很快從用戶界面得知，這個梅日賬號成等級很低，而且也相當不活躍，但官方認證卻是“郝訊文學院小白文研究中心裝逼打臉研究室主任”。
梅日成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平時文質彬彬的一個人，也比較沉默，卻是研究網文四十多年的專家教授。明天，他就將教新來的學生，因為忙碌在書桌前備課至深夜，無事看看終點中文網的網站，也就湊巧碰到栗戰天。
一個中年大叔，一個老年教授，一個生在江湖的剛烈，一個終年在校的沉靜。
栗戰天最後直接說：“梅教授，真沒想到……我認輸。”
梅日成打了呵呵，也用語音書評回復：“你對黃金三章的理解很獨到……我老了，明天還要上課，如不嫌棄下次再談？”
“可以，”栗戰天回復的很徹底，他到底不是什麼沒文化的地痞。雖然自學成才，也不是那麼鄙視學院派。
梁知很榮幸的看到這次的“直播”，他也很期待。
已經有不少網文在各大網站論壇轉載這次的辯論。
有人表示：坐等栗戰天。
有人表示：期待梅日成。
梁知又將剛才雙方簡單精闢的對話欣賞了一遍，直到慢慢睡著了……
可能再也無法和郝佳人還有佐佑羅見面了。
但他真不太在乎的。
他做了一個夢，那是自己重生在二十一世紀初期成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