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母的牽挂
原本已經哭鬧的接近了尾聲了的宰相夫人看到了老太母更是又上來了新的一茬子一哭二鬧三上吊。撲上去就是一頓摸爬滾打。
“怎麼了,怎麼了,起來慢慢說。”老太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很是慈祥的給一臉鼻涕一臉的淚的宰相夫人擦眼淚,絲毫都沒有一點點的覺得她為了宰相府丟了顏面,嫌棄她的意思。
“詩離,他們不然我去看她,把我趕了出來,還打了詩離,不準詩離吃飯。不准她休息,明天就要把她砍了。嗚嗚嗚嗚嗚嗚。”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好不好啊。小獄卒徹底的無語了,在監獄裏被那個詩離小姐刁難,出來了,還要被她的家人刁難。自己這是什麼命啊,簡直就是點太背了,太背了。
“你怎麼還沒走。”老太母慈祥的眼神之中透着一種很是有殺傷力的殺氣。看着獄卒,不是是不是錯覺,獄卒覺得宰相府的老太母是在保護宰相夫人呢。
不是說,老太母是很是討厭宰相夫人嗎,怎麼今天看起來不一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保護了呢。
“馬上走,馬上就走。”獄卒如獲大赦,終於能夠離開了。趕緊開溜。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母,老爺他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了,怎麼辦。”一個小丫鬟滿臉的驚慌跑了出來,身上滿是被打濕的痕迹。
“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有來。”
“大夫。大夫是跟他來的車夫去找的啊。”家丁丫鬟都一致的指着獄卒。
剛剛抬起的腳,就這麼定在了原地,第一次體會到了身中數劍的難堪和痛苦。
“你?”又是一道犀利的目光射過來。
“可是,我不認識那個車夫啊,不是應該是你們宰相府的車夫嗎,你們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嗎,”獄卒想儘力的喚起他們每一個人的記憶,不要什麼事情都推到了我的頭上來。
“你去找找看,那個車夫都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你。”老太母伸手指了三個家丁。“速速去吧本越洛城中最好的大夫都給請來,無論什麼價碼。”
“是。”三個家丁兵分幾路,麻溜的跑出去了。
“你放心吧,我們宰相府不會對不起詩離的。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住詩離。”保護了詩離就是保護了宰相府自己啊。
生而在世這麼多年,對於世事,早已經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判斷的能力。詩離此後沒有大災,此次入獄定會逢凶化吉。恐怕對於別人來說是災,對於詩離來說,就是福了。
“回。老太母。那個車夫找到了。”一個家丁剛出去沒多久,忙裏忙活的額就跑了回來。
‘’真的?”此刻最高興的莫過於獄卒了,我的任務終於是完成了。不過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他自己也就消停了。
“獄卒。你先等一下,我有東西帶給我的孫女。”
“哦。”腳底剛抹油才抹了一半的獄卒一句話又被撈了回來。
“哦,”垂頭喪氣又趕回來了,乖乖的跟在老太母的身後。
“醉了?”老太母看着馬車被家丁趕回來的車夫正抱着一個酒罈子在車子上醉生夢死。
“沉到魚塘里去,露出頭,一直把他泡醒。”老太母面色不改的吩咐完。
獄卒聽完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要是把一個醉鬼泡在了水裏,剛喝了酒,明天還不得被螞蟥給吸幹了,真的是殺人不眨眼啊。
“螞蟥吸不死他,這樣能讓他儘快的清醒過來而已。”老太母看透了獄卒的想法。看似無意間自己說的話,其實是在給獄卒解釋。
難道宰相府的女人都有讀心術的本領?
“啊,啊,啊。”不過前腳剛走,看着宰相大人躺在床上翻着白眼,手腳因為不斷地抽搐都被綁在了床上,整個人都成一個大字掰開,因為害怕他發瘋啦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嘴裏還被塞着一塊布,看起來有些凄慘。
最是注意形象的一個人最後越是活的不像是一個人。
“大夫還有多長時間到。”
“老太母,已經三個人出去叫了,說不準,不過,還有最晚半個時辰吧,”
“嗯。你過來。”老太母去哪裏都像是拉着自己的孫子一樣拉着獄卒。晃悠晃悠。
又晃悠到了池塘邊。
車夫據說是剛一下水就清醒了,他估計就是根本就是裝醉吧。
此刻身上的水也只是濕了一半,老太母根本就沒有想過真的要懲罰他,只是想讓他儘快的酒醒而已。
老太母還是心慈手軟,要是大牢裏的那個女人,一定不會有半分的猶豫,而且還是再買上幾籮筐的螞蟥,倒進這池子裏區,生怕咬不死他。
就是唯一吧螞蟥的數量減少的額原因都是不想讓他這麼快的死,她是會以自己的第一個意願為主,就是要他死,就是要他受盡折磨。
“老太母,老太母,我錯了,我錯了。”車夫一看到老太母就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頭上也濕漉漉的,磕在草地上啪嘰啪嘰的響。
“為什麼沒有去請大夫。”老太母溫和寬厚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殺意。沒有一絲的威脅的意味,像是慈祥的一個老太太的施捨一樣。
獄卒還覺得這真的是太仁慈了。他,還是太不了解這整個宰相府的人了。
“這。我忘記了。”車夫一看就是隨便扯了一個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老太母使了一個眼神。身邊的一個家丁捏起來一個螞蟥,不由分說的就塞進了那個車夫的嘴巴里。
“嗚嗚嗚嗚嗚。我說,我說。”家丁絲毫的沒有罷手的意思,塞進去了一條,手裏又抓住了一條拎了上來。
“我是故意沒去的。”車夫抬頭看了看老天母,低着頭。唯唯諾諾。“是因為,以前請大夫老爺都不給錢,都是我們自己拿的錢,所以,所以。就。”
“所以,你們就不認真的辦事了?”老太母溫潤的聲音。
“也不是,老爺就是磕碰了一下,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車夫一臉的不情不願,絲毫的都沒有做錯了事情的覺悟。
“呃,老夫人,既然是宰相府的家事,我就不參與了,我還有差事。”獄卒實在是在這裏難以呆的下去。
“等等。”老太母溫潤的眼神之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精光。獄卒整個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啊。”身後的一聲慘叫徹底的結束了自己的糾結。“咕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岸上只剩下了一灘水漬,不見了車夫的身影。
“老太母,宰相大人的情況不太好。”一個丫鬟慌裏慌張的跑過來。因為跑過來的太急了,髮絲有些凌亂的搭在了臉上。
“閹割?老太母,宰相大人是中風,不是那個地方有毛病啊。”大夫以為是老太母把自己單獨的叫到了一個屋子是自己的醫術不精沒有把宰相大人完完好好的醫好。“宰相大人只是因為摔壞了腦子,少做修養是有很多修養好了的案例的。”大夫腦袋一個激靈,偷偷地瞅了一眼老太母。
“我腦子沒有壞,你就照着我說的做。其它的不是你一個大夫應該過問的,我也絕對保證之後也不會有人怪罪於你。”
“老夫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開着醫館的大夫,真的不敢就做這種事情啊。”膽敢閹了當朝宰相。以後宰相大人休息好了還不得第一個就把自己辦了。
“嗯。”丫鬟給大夫遞上了一個盒子。“看完了自己考慮。”老太母放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把這個盒子交給我的孫女。”老太母手上帶着老年人特有的讓人感覺溫暖的溫度。
“還有這個。”一個精緻小巧的食盒同樣的遞給了跨在寶馬上的獄卒的手裏。
“哦。”獄卒被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回去那些獄卒一定不相信,自己竟然在與牢犯吵得不可開交的家人的家裏好吃好喝的坐了兩個時辰,臨走,還拿了豐厚的報酬,一直走到半路上,晃悠晃悠,感覺自己的腦子裏進了水。愣是沒有想明白詩離到底是在宰相府是什麼身份地位。
實在是太太太詭異了。
“詩離,你覺得我們把自己關在牢房裏就能安全嗎。”身後的幾個臉上的鬍子把整個脖子都遮住的大漢手裏舉着凳子桌子腿,看着門外一邊脫衣服一邊發瘋的幾個獄卒,面若桃色,身上更是一片潮紅。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抓了一道一道的血口子仍舊不罷休,似乎是自己的身上有看不見的無數的蟲子一般。
“不知道呀。唉喲,疼疼疼。”詩離剛一開口,眉頭就皺起來。“我的腿怎麼了。”看着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小腿的海帶。
“詩離,你要是疼,可以動動腿的。”海帶小心謹慎的給詩離檢查傷勢。“骨頭只是裂了縫,稍作休養,不出半月就能養好了。”
“半個月?太晚了吧。”詩離試着搖了搖腿。
“桄榔。”門口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幾個人紛紛大驚。舉起手裏的木腿做防護狀。
“他們怎麼是在幹什麼,像是牲口一樣。”幾個人看着獄卒扭打在一起,又好像並不是打架。
“詩離,不要看。”海帶反應過來,趕忙的捂住了詩離的眼睛。
“你說,如果弒父是不是該死呢。”詩離嘴角微微的上揚。
“詩離,你在說什麼。”海帶滿是驚訝,詩離是不是被這幅場景刺激的傻了,怎麼會說這種胡話。
“宰相大人,恐怕,今夜不會太平了。”
“住手,住手。”獄卒一回來就看到了地上的額一片狼藉和自己的曾經的同僚趴在了地上,做着畜生都難以做出的事情。伸手想要拉開他們。又差點被卷了進去。自己的衣服生生的別撕扯開。
奮力一腳踹開了已經紅了眼睛失去了理智的一個獄卒這次啊保全了自己。
“你給他們吃了什麼。”獄卒怒氣沖沖的就來找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你也看到了,是他們自己吃的,與我何干。”詩離嘴角上揚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清白之人。
“你敢說你是無辜的人。”
“無辜既是無用,我不是無用之人。”
“你。”獄卒被詩離說的一股火氣鬱結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宰相府的東西,要不你幫我吃了。”詩離一眼就看到了獄卒手裏拎着的老太母房裏的食盒。
宰相大人一向就是一個大孝子,所以對於給老太母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木料和布料,為了能保證食物的密閉性,一是不會被別的食物串了味道,另一方面保持最好的密閉性和保溫性這食盒的封口都是用蜂王巢的蜂蠟密封好的,也是帶着一股野性的香甜。
“給你的。”獄卒帶有脾氣的放到了監牢門口。一抬頭,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原本是只有一個人的監牢裏,竟然是會有將近十個人,最神奇的是,竟然是一點都不看着堵得慌。
“怎麼。你要不要進來一起啊。”詩離嬉皮笑臉。
“哼。”獄卒轉身就要走,剛想起來身上還有一個盒子。“這個。”手伸過了監牢的柵欄。一個紫玉盒子。
“好漂亮。”詩離身下發出了一聲驚嘆聲,帶着一股糙漢子獨有的悶粗的聲音。
“嗯?”獄卒驚奇的看着詩離的呃身下,怎麼會有這個寬敞的凳子。
“別吵。”詩離一拍凳子。凳子底下竟然又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愣是在獄卒的眼皮子底下多了一個靠背。原來是有人給詩離這個小姑娘做人肉椅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監牢裏都是詩離的大聲的笑聲。手裏拿着那個已經打開的紫玉盒子。“妄想,妄想,想要如此,我就能夠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嗎,休想,休想。”
“啪。”詩離一把將那價值連城的紫玉盒子甩在了槍聲。盒子應聲而碎,碎片透過月光的折射,映在牆上斑斑點點的彩色的光澤。美麗的虛幻。
“騰。”一片飄揚在半空之中的紙片呼的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