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聽琴

小樓聽琴

一抹橘色的光亮灑在了詩離的臉上,也一道光照亮了詩離的身後,那是一個通往外面的通道。

“對不起。”紙片上洋洋洒洒的三個大字尤其的明顯。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對不起。永遠,任何的人都不能接受,絕不可能。”

“砰砰砰砰。”一聲爆裂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什麼聲音。”小獄卒下意識的就抽出了大刀,呈現防禦的姿勢。

“你的同僚,恐怕需要你買棺材了,我還以為,他們的意志力能夠不一般呢,看來是我高看他們了,也不過是如此。”詩離淡淡的說,語氣里頗是有一絲的不屑。

獄卒心中大驚。忽的想起來是詩離阻止了他吃那個大雞腿,不然,不然自己也會。也會,可是,那個飯菜也是宰相大人是她的親生父親給她送來的呢。怎麼會,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會給她下毒讓她死呢。還有,晚上在宰相府像是宰相大人的一聲喊叫聲又戛然而止,那是為何,宰相府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秘密。

“嘶。”海帶衝著凡是想要靠近詩離的人齜牙咧嘴,像是一隻小狼一般。

“嗷嗷嗷~~~~”圍牆之外一陣稚嫩的狼嚎聲悠遠悠長的響起,隱隱的還帶着一種的氣喘。

“咦,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狼呢。”幾個大鬍子紛紛猜測。

“頭好痛。”詩離閉着眼睛喃喃道,海帶輕柔的給她揉着太陽穴。

“嗯。”詩離猛地坐了起來。一整個屋子的人呢都突然緊張了起來。

“詩離,怎麼了,是不是腿又疼了。”海帶關心的看着詩離的傷。

“沒有,要翻天了。皇宮裏有大事發生了。”詩離望着透過來的月光的小小的窗口。

“只要能夠看到詩離,我就別無他想,怎麼了,詩離,是不是心口又開始疼了。我幫你吹吹。”海帶拿出來一碗熱騰騰的血參湯,遞給了詩離。

“想聽曲子。”詩離喝了一口。

“嗯。”詩離所想,都可以完成。

“他長得可真美。”詩離靠在海帶的肩頭,坐在房頂上,頭頂上一片白月光,看着對面的窗戶里一個美男子手扶着琵琶,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吐出讓人憐愛的幽怨。

不覺間,海帶的額肩頭已經濕了的一片,海帶本來是想要帶着詩離去一個雅間的,可是,詩離非要趴在屋頭偷窺,說是這樣才有味道。

“嗷。”突然,海帶正在想着怎麼安慰詩離呢,脖子間就是一陣刺痛,而且那刺痛還在不斷地擴大。實在是難以忍受。一回頭,正看到詩離捏着鼻子一臉幽遠的看着自己。眼睛裏還淚汪汪的,張了張嘴,又好像是話到了嘴邊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海帶一下子就慌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了給詩離。“詩,詩離,我。”

“阿嚏。”詩離一個大大的噴嚏打了出來。剛好噴了海帶一臉。

“呃。”海帶臉上的驚愕慢慢的變為了喜悅。嘻嘻一笑。“詩離沒事就好。”拿出了準備好的裘袍,給詩離披上。

“你,去洗個澡。”詩離嫌棄的看着一臉興奮的傻子海帶。

“你。”海帶糾結的看着詩離。詩離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海帶的想法。

“這裏這麼高,我哪裏也不去,最多半盞茶的時間。你要回來。”詩離拿起來一個還有些燙手的雞腿肉。啃了一口。話說海帶的手藝是提高了不少,以前要不是雞肉就老了塞牙,要不就是沒有熟,現在就差點味道了,起碼是熟了又嫩嫩的了。

“嗯。”海帶重重的點了點頭。

“哎。”看着那個清瘦的身影活蹦亂跳的飛也似的從屋頂消失。詩離望了一眼,難免眼中露出了許久都不曾有過的哀傷。我不想要過什麼人上人的生活,可是,無奈,身上的羈絆太多,這是上天的恩賜吧,至少,有了為之奮鬥的理由。

伸出手,接住了頭頂上飄落而來的一個羽毛。羽毛下段一個閃閃發亮的幽幽的海水珍珠。雍容華貴又低調內斂。

“噗。”詩離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個涼斌還真的是捨得費心思,跟個娘炮一樣。

羽毛輕飄飄的落到了手上就自動的彈開成了一張錦帛。幾個金絲銀線秀成的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

“呵呵。”詩離輕聲一笑。伸手一扯錦帛上的珍珠。整個字體都被這一拽都脫落下來,這可是真金白銀啊。

皇宮秀坊之中一個修長的身影正伏在案邊仔細的綉着一副錦帛,緊張的緊鎖着眉頭,頗是有一種氣貫長虹之勢。若是仔細一看,錦帛上空無一字。男子一針一線仔細的穿插着,心中覺得這種繡花實在是太神奇了,聰明如涼斌竟然也不能掌握,已經趴在了秀坊一個時辰竟然一個字都沒有綉上。

金絲銀線根本就沒有打結,涼斌將那一針刺進去又在另一邊拉出來,如此往複,不覺疲憊。

“秀坊里有聲音。”

“什麼人在裏面。”門口一片明亮。

“總管,地上有一個秀女。”宮衛上前查看。探了探鼻息。“已經死了一個時辰有餘了。”

“嗯?這已經是第三個宮女了,看看她的手上是不是也有刺傷的痕迹。”

‘是,總管,真的有刺傷的痕迹,而且是新傷。會不會是秀女之間的爭鬥這幾個秀女都是秀坊里綉活最好的。就這麼接連的死掉了,無聲無息的,而且不是死在了秀坊就是在秀坊不遠處。此事,事有蹊蹺啊。’

“嗯,將秀坊里的宮女都徵集起來,一個一個的排查一個時辰之前她們都在什麼地方。”

“是。”

“哎。”房梁之上一聲悠遠的長嘆聲。細不可聞。

“嗯?”總管突然停下來,回頭看着一牆之隔的秀坊。

“總管?可是還有遺漏。”

“你們有沒有聽到了一個人的嘆息聲,在秀坊內。”

“總管,這秀坊離着這裏已經有了幾十米遠,就算是有,也是細不可聞。總管一定是太過於牽挂這個案子了。”

“也是,快些走吧,這個時候兇手一定還沒有走遠、”

“是。”

此時,一個修長的身影依然一個人藉著月光樂此不疲的錦帛上拿着繡花針扎洞洞。

詩離的話依舊縈繞在自己的耳邊。“除了金銀錢財,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賄賂,不是金絲銀線寫下的消息,我不接,也不看。”一抹微笑弧度掛上了溫潤的臉上。

一身雪白的裘袍。眼中滿是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不屑,彷彿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入這個男人的眼。詩離手裏墊着這顆珍珠。珍珠身上發出的盈盈的幽光隨着珍珠在半空之中翻轉發出幽幽的光澤。

溫潤的光線竟是能夠閃了人的眼。不只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光線還是那顆珍珠的光線。

拂着琴的男人始終都沒有抬起過頭,修長的柔弱無骨的手指在琵琶上一下一下輕挑着,琵琶之中發出幽怨又是帶着哭訴的聲音,只是,台下的人都不是為了聽琴聲而來的。他們是為了檯子上的人。

“咕嚕咕嚕。”詩離一揚手。手裏的珍珠落到了男子的衣裙之下。

頓時,琴聲戛然而止。台下,一片叫好之聲。台上的男子頓時就羞紅了臉。平淡無驚得臉上終是盪起了一陣海嘯。愣在原地終究是無法動彈分毫。

“這位公子,這位技藝賣藝不賣身。”詩離剛要爬上檯子,就被人給客氣的攔了下來。那人衝著詩離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就是,不在枱面上說,想要什麼只要關係到了設么都好談。

“我要拿我的珠子。”詩離示意,指了一眼檯子上尷尬的進退兩難的美男子。

“公子,這稍後我給您拿過來,現在不要壞了演奏的規矩。”

“規矩?”詩離突然就抬高了嗓音。“我在這裏就是規矩。”

“這位爺是來砸場子的么。”那人意識到了詩離的不對勁,怎麼就是這麼油鹽不進。

“嗯。。。”詩離拄着頭,思考了一番,那人還以為會有商量的餘地。結果詩離思考了一番鄭重其事的說。“對,可以這麼說。”

“你。來人,把他給我抬出去,扔在後窗里。”

“是。”後窗就是一片深湖。從來就是波瀾無驚。深不可測,掉了下去可就是生死未卜了。

“我只是,來拿回我的珍珠,和我的寶石。”詩離一字一頓的說,腳步向前向著美男子走去,腳步沒有一絲的而停留。

美男子聽到了寶石兩個字渾身一顫。眼睛猛地抬起來對上了詩離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哎呦哎呦。”門口突然飛出了一個一身灰色的身影,全無章法又不會碰到詩離前進的腳步,將屋子裏的所有的人都嘔打倒在地。

“詩。公子。”海帶看着如此一身的鋼勁的裝扮,硬生生的將那個“離”字給咽了下去。

“給我把珍珠拿出來。”詩離嘴角掛着邪魅的微笑,幾乎是鼻子碰着美男子的鼻子說出來。

“是。”海帶將手伸進了美男子的裙擺之下,一探。手下意識的就要拿出來,一想到身邊的詩離,就硬着頭皮將用手在裏面探索一番。終於摸到了一個圓潤的東西。

“我先幫你拿着吧。”海帶不自然的將逃出來的珍珠放在自己的身上。手一環住詩離的腰就離開了這個建在湖中央的亭子。那個美男子又被包圍在其中。

“哼。”

“詩離,到了。”

“嗯。”詩離自己一個人被包裹在了厚厚的白裘袍之中。只是輕聲的悶了一身。

“噓。”身後的幾個大漢一見詩離回來了,紛紛上前。

詩離伸出手,抓住了海帶的胳膊一擰。“嗯?”海帶很是自然的就帶着詩離出來了一片草地之上。四處都是蟋蟀的聲音。煩躁的卻是能夠讓人心安不少。

詩離慢慢的將自己的頭伸出來,像是一隻烏龜出殼一般。慵懶的眼神望着青草上的濕漉漉的露珠。看的出了神。

“珍珠拿回來了?”

“嗯,詩離,那個人,那個男人的衣服下面竟然是空的,而且,而且。”海帶滿臉一陣騷紅,說不出來。手裏的珍珠已經在水裏洗了十幾遍,還是不忍心就這麼交給詩離,因為是從那個地方拿出來的。

“看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願意畫地為牢的人,還真的是有些好奇呢。”

“啪。”一張手拍在了海帶的手邊。手掌上盈盈的的珍珠滾落進了山坡之下,不見了蹤影。

“我去給你帶回來。”海帶作勢就要把珍珠給撿回來。

“污穢的東西,不要了。”詩離淡淡的說。

“哦、”詩離一骨碌,又將自己包裹起來,倒在了柔軟的草地里睡去了。

“沐陽王爺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你們的,竟然殘害死牢的獄卒。”唯一倖存的獄卒看着監牢裏的囚犯一個個的大魚大肉,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地上自己的同僚此刻正受着非人的摧殘。

“詩離,不要看。”一回來。海帶就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幾個交纏在一起的人,連忙捂上了詩離的眼睛。

“死牢重地,豈容的你們隨意進出。”獄卒一看到大搖大擺的詩離一回來就是一臉的盡興之後的疲憊之色,更是滿心的火氣。

詩離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

“站住,這次命案,一定會給你罪上加罪。你逃不了的。”

“啪。”詩離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推上去。“太吵了。”眼睛虛眯着,明明看不到任何的一點的目光,卻是讓人不寒而慄,淡色的銀白色的透明的眸子,如同死神的凝視一般。一旦惹到就讓人後悔莫及。可是,在詩離的這裏是沒有後悔的權利和機會的。

“是。”海帶在身後立刻就鉗制住那獄卒的脖子。“主子原本是放過你一條命,看來是你自己不長記性,願意找死了。”“滋滋啦啦”的皮肉分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詩離一擺手,走進了密室之中。地上都是白裘皮毛,詩離赤着腳走在上面,滿屋子的新鮮的瓜果飄出淡淡的香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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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曈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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