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玉良緣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周小藝聽得太投入了，以至於完全忘記了這是什麼場合，還以為是在天橋下聽說書呢。
由於他這一嗓子叫的實在響亮，那些剛才還沉浸在悲痛中的村民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啪！腦袋上挨了一下，楊沖在背後斥道：“你沒事鬼叫個什麼？雖然這個故事編的卻是很有趣，咳，你小子想把村民的怒火都吸引過來啊。”
已經來不及了。後面的村民已經開始往裏擠，裏面的也開始向前挪動，一場血案一觸即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小藝和楊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兩堆黃橙橙的金子，晃得村民們眼睛一陣眩暈。他們二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銀子狠狠往人群外圍扔去。扔了一把見村民們沒有反應（其實是驚呆了），接着又扔出去第二把，周小藝仍不放心，金子銀子像不值錢的破爛一樣從他手裏嘩啦啦地飛快流逝。
這些村民哪裏見過這麼多銀子，頓時瞧得眼冒金光，你爭我搶地趴在地上撿拾，竟沒有人再理會周小藝二人的死活。
周小藝奮力往身後的土牆上一推，轟地一聲，土牆應聲而倒。周小藝大喜，他趁着村民們講故事的時候，就仔細的觀察了周邊的環境。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發現這邊的牆根被土蠶鑽的千瘡百孔，搖搖欲墜，是逃命的好地方。
周小藝扛起楊沖，跳過土牆一路飛走，誰知剛走沒多久，就看見遠處隱隱有火光，知道還有村民在村子外圍看守，看來今晚想要出村並不容易。
身後那些村民依舊亂糟糟地爭搶銀子，並沒有追上來，不如躲到一個人家，藏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避過這一夜風頭再說。
楊沖看周小藝左轉右轉，不像要出村的樣子，不由着急道：“小混蛋轉來轉去幹什麼，快點想辦法出去啊。”
周小藝邊跑邊神秘一笑，不緊不慢的道：“山人自有妙計。”
楊沖聽得吐血：“靠，你的什麼狗屁妙計，害的我把所有的銀兩都拋給了那些野民。我的兩千兩黃金和一千兩白銀啊，就這麼被你這個小混蛋白白糟蹋啦！”
周小藝輕哂一聲，笑道：“這就叫做‘破財消災，花錢買命’，才花了這麼點銀子，你就知足吧！”
“靠，你說的好聽，用的不是你自己的銀子，你當然不心疼。丫的，你把我的錢財當大白菜啊，扔起來沒完沒了，如果不是銀子被你耗盡了，照你的架勢，恐怕扔到天明也不會停手。”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再羅里吧嗦的小心我把你扔到這裏，讓你自生自滅。”周小藝惱羞成怒，威脅道。
“小畜生你敢！”
周小藝作勢要扔，嚇得楊沖馬上閉嘴。二人在村子裏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竄，找來找去居然沒找到一處可以藏身的院子。周小藝抬頭一看，竟然又回到了第一次敲門的那個院落。這戶人家是全村唯一一家擁有院牆的所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小藝把牙一咬，閃身而入。
不知道他們二人倒了什麼霉運，他們剛剛躲進來，掩上了門，就發現正堂前面有位穿着羅襪輕裙的少女背對着他們，似乎在擺弄着堂前的花草。那少女全神貫注，竟不知道有人已經闖入了。
周小藝暗道一句：“菩薩保佑！”輕手輕腳地潛到少女的身後，突然出手捂住少女的嘴。
“嗚嗚。”少女一臉驚恐地看着周小藝二人，努力掙扎，幸虧周小藝手勁較大，沒被她掙脫。
“噓，”周小藝左手抓着短劍，抵在少女的脖子上，小聲說道，“我們不是壞人，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其實我們一點惡意都沒有，只要你不大聲叫人，我就放開你。”
少女縮了縮脖子，連連點頭，眼中淚光點點，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周小藝心中一軟，輕輕鬆開捂住少女的右手。
“你們……你們是那兩個採納人？”少女指着二人輕聲問道。
“是。”
“不是。”
周小藝狠狠敲了楊沖一下，怒道：“你腦袋銹逗啦，村裏的人全都對採納人仇深似海，你居然還敢承認是採納人，嫌命長了是吧？”丫的，以前被你敲了兩下，這下全賺回來啦，周小藝心中暗喜。敲人的感覺——爽。
楊沖暴跳如雷：“小混蛋，你敢敲我，你等着，早晚我要報這‘一劍’之仇。”他轉身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那少女道：“我們就是那兩個採納人。小姑娘，不瞞你說，我們其實是兩個除暴安良的大俠。我們從馬特維公國而來，一路上殺貪官，救黎民，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可惜我在一次刺殺一個大惡棍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那個惡棍所傷。哎！我們這一路被這個惡棍派出的殺手追殺，逃到了這裏，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本來想在村子裏借宿一晚，誰知道村民們對採納人有這麼深的成見，居然發動全村之力要將我們驅逐出去。這個人是我本家侄子，一身武力通玄，他本想打倒攔路的村民而走，卻是我擔心誤傷了這些淳樸善良的村民，出言阻止，這才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場。其實這些村民是一幫烏合之眾，憑我這侄子的本事，又有何懼？我們不過是不想傷及無辜罷了。”
周小藝狠狠地鄙視了一遍楊沖，這種無恥的話也能說的有模有樣，也不知道他的臉皮是怎麼長的。
那個少女已經是眼冒紅心，看楊沖的眼神也是充滿崇敬。不過令周小藝吃驚的是，他這個“反面角色”居然沒有被少女翻白眼，真是一大怪事。
“我大哥就要回來啦，你們先到我房間裏躲一下吧。放心，我不會把你們的事告訴大哥的。”少女整了整衣衫，對二人說道。
兩人忙不迭地道謝，匆匆跟着少女進了一個精緻的卧室。這個卧室整潔雅緻，所有的東西都疊放的整整齊齊，整個卧室香氣氤氳。
周小藝把楊沖放在一把椅子上躺下，自己也撿了一把坐下。他摸着鼻子道：“姑娘，我見外面的人都對採納人恨之入骨，怎麼姑娘你卻不怕我們？”
少女臉微微發紅，扭捏地道：“採納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啊。他們聰明、勤奮、知書達理、彬彬有禮，而且，而且還很英俊呢！”少女偷瞥了一眼周小藝，見他皺着眉頭，不禁有些失望。
楊沖沒心沒肺地哈哈一笑，問道：“小姑娘真是難得，對我們採納沒有一點偏見。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可以叫我康妮兒。不知道你們兩位怎麼稱呼？”
“在下楊沖，那個是我侄子，喂，小子，人家姑娘問你話呢，發什麼愣啊，真沒禮貌。”
周小藝回過神來：“啊，我叫周小藝。”
“你不是他的本家侄子嗎？怎麼你們兩人的姓不一樣？”
“哦，”周小藝撓撓頭道，“我隨我母親的姓氏。”
這兩個都是說謊不帶臉紅的人，康妮兒天性善良，心思單純，不由地相信了二人的話。
“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去廚房看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不過你們千萬別出去，萬一被我大哥看到就麻煩了。”
見康妮兒出去了，周小藝拍着額頭道：“今天經歷的事情真是奇怪，先是外面的村民見到我們人人喊打，如今這個小女孩又幫我們準備吃的，還提醒我們不要讓他哥碰見，一件比一件出奇。”
楊沖嘿嘿一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小子，你在這個社會才混了幾年，又怎麼能盡知世道人心呢。”
周小藝不屑的一哂，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再為此白白浪費腦細胞了。不過那個小姑娘倒是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而且心地又好。他百無聊賴之際，看到旁邊有個書架，架子上面稀稀落落地放着幾本書。
他隨手拿起一本，一看書名頓時嚇了一跳，上面赫然寫着《採納人三百七十六宗罪全集》，再看其他的，當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八十六歲老太哭訴：我和三個採納人不得不說的秘密》、《門縫偷窺——我心中的採納人》、《愛情進退策略——如何俘獲採納美少男的傾心》……
周小藝看得冷汗直流，趕緊把書放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楊沖盤坐在椅子上，姿勢古怪。周小藝記得在電視上見過這種姿勢，那些武林高手都是這樣運功修鍊的。
周小藝看得無聊，乾脆從懷裏拿出拉扎爾給他的小冊子翻了起來。冊子上說的是一種冥想的方法，據說是魔法師的必修課，照着上面的方法不僅可以緩解精神疲勞，而且如果修鍊的時間久了，還可以藉助於天地間的魔法元素，施展出魔法。
周小藝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有一個複雜的圖形，按照書上的說法，以意念順着圖形的紋案默想一遍，就能起到增加精神力的奇效。既然如此，他說做就做，慢慢默記起圖形來。剛開始還覺得有趣，但是圖形還沒看過一半，就覺得口乾舌燥，腦子一片空白，胸口憋悶難當，只想大吐特吐，把胸中的悶氣全都吐出來。
他趕緊合起書本，長長舒了一口氣，才覺得好了一點。這本書真是古怪，看一眼都能讓人難受的要死，以後還是少看為妙。
“哈哈，小子，魔法書哪裏有從後面看起的。沒有前面的基礎，就猶如搭建空中樓閣。”
周小藝看了一眼楊沖，見他面色好了許多，抱怨道：“你怎麼不早說，肯定是故意害我。”
“你小子不識好人心，我好心提醒你，反而說我故意害你，真是條白眼狼。”楊沖忿忿不平。
周小藝把書藏進懷裏，故意轉過頭學着楊沖剛才的姿勢盤坐，不去看楊沖的臭臉，恨得楊沖只想把周小藝的腦袋擰掉。
不一會兒，康妮兒拿着一個托盤進來了，盤子裏有兩碟小菜和幾個饅頭。二人餓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看到有吃的東西，也顧不得客氣，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哎呀，屋裏就一個床，今晚你們怎麼睡啊？”康妮兒突然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楊沖道：“沒關係，我們兩個睡在地上就可以了，只是男女共處一室，如果讓人知道，恐怕對姑娘的清譽有損。”
“這都什麼時候啦，哪還顧得了這些，”周小藝畢竟來自現代社會，對這時候的規矩並不看重，“只要熬過這一夜，我們悄悄地出村，神不知鬼不覺，誰還會發現呢。”
康妮兒握了握秀拳道：“說的也是，不過我看這位大叔受了傷，就請你睡在床上吧，我和小藝哥睡在地上就行。”說到最後，才發現話里有些歧義，康妮兒不禁嫩臉一紅。
“這怎麼可以，這傢伙皮糙肉厚的，在地上睡一夜沒有什麼，但姑娘你可不像他這般壯實，萬一晚上凍病了，就是我們的不是了。”讓楊沖這個老不修睡在人家姑娘的秀床上，周小藝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你還是和我一起睡地上吧。
三人爭執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楊沖和周小藝二人睡在地上，康妮兒睡在床上。周小藝得意洋洋地對着楊沖揮了一下拳頭，搶先佔了一處“風水寶地”——靠近康妮兒秀床的一處。
一夜無話。天剛蒙蒙亮，周小藝就醒了，不是他不想多睡，而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自己，所以才驚醒的。
他第一反應就是朝康妮兒的床上看去，正好和康妮兒四目相對。康妮兒趕緊側過臉，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不過她的脖頸以上一片嫣紅，加上閉眼的模樣，煞是好看。
周小藝暗暗安慰自己，可不是我純心占你便宜，是你先看我的，現在我也看了你，大家扯平了。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只見康妮兒把身子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絲春光，不禁有些失望。
周小藝滿腦子都是康妮兒苗條的身材，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再瞧楊沖，那傢伙睡的正香，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影響他睡眠似的。周小藝越看越生氣，拾起一個小石子，輕輕一彈，正中楊沖的額頭。
“啊，是誰暗算楊某。”楊沖翻身而起，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等他想起所處的環境，立刻安靜下來。看見周小藝憋着笑意，眉毛閃動，頓時明白過來，狠狠颳了周小藝一眼，就又躺下去了。
當周小藝打算再算計楊沖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叫道：“小妹快起來，咱家做完遭賊啦！”
楊沖最先反應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藏在門后。屋裏就那一個隱蔽的地方，連個能裝下人的柜子都沒有。周小藝想鑽進床底下，卻發現這張床床幫都用木板封住了，距離地面只有三四寸的間隔。
正當他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康妮兒已經走下床，由於昨天三人都是和衣而睡，所以連穿衣服的過程都省了。她指了指周小藝，又指了指自己的床，示意周小藝鑽進被子裏。周小藝求之不得，卻為自己找了個“事急從權”的借口，忙不迭的鑽了進去。
康妮兒看着周小藝藏好，拍了拍酥胸，穩定住了心神，這才打開房門。周小藝二人晚上見過的壯漢走了進來，關切地道：“小妹，你快檢查一下你房間少東西了沒有。昨晚來的那兩個採納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跑到我們家裏偷東西。如果讓我抓住，非扒了他們的皮。”
周小藝在被窩裏嚇的一哆嗦，就聽康妮兒道：“大哥，採納人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壞啊。我們家到底少了什麼東西？”
那壯漢自顧自地坐下來，倒了一杯涼茶，邊飲邊說：“你不知道，採納人沒一個好種，尤其是昨天來的那兩個更是詭計多端。昨晚眼看就要抓住他們了，那兩人突然扔了一地的銀子，我和鄉親們正忙着拾銀子呢，卻被那兩個壞種趁機逃了。
昨天折騰了大半夜，早上我本想找點東西墊墊飢，卻發現前天蒸好的饅頭少了七個，而且我們吃剩下的乾菜也不見了。肯定是兩人趁亂混進我們家裏，把東西偷走了。”
康妮兒在壯漢的背後吐了吐香舌，有些不好意思：“哥，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幾個饅頭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也許讓耗子拉去了也不一定。再說，就算真被那兩個採納人拿走也沒什麼，難道我們還差這幾個饅頭嗎？”她推着壯漢往外走，“你快回去睡覺去吧，大清早的就跑過來，你不困我還困呢！”
“不行，不檢查一下你的房間我不放心，萬一你少了什麼東西，一定得告訴我，說什麼我也得幫你找回來。你趕快看看，到底少了什麼沒有！”
康妮兒本來力氣就不大，壯漢又鐵了心不走，她推了他兩下沒有推動。沒辦法，只好裝模作樣翻了翻抽屜，沒過兩分鐘，康妮兒兩手一攤道：“什麼都沒少，這些你放心了吧！”
壯漢無奈的搖了搖頭，颳了一下康妮兒的瓊鼻：“你要當心一點，我也不可能時刻照顧你的。”
“知道啦，知道啦！”
總算把大漢打發走了，三人不禁同時鬆了口粗氣。
周小藝在被子裏感受着康妮兒的體溫，心裏暖洋洋的，一時竟不想出來。直到楊沖催促，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
楊沖小聲道：“我們應該趁現在天還沒大亮趕快離開，不然就不好脫身了。”
就要走了嗎？周小藝心裏有些不舍，看康妮兒的目光，也是一般心思。
周小藝一嘆，從懷裏掏出一件精美的玉佩，交到康妮兒手上。
“相識一場，又蒙你收留，送給你這塊玉佩留作紀念吧！”
康妮兒俏臉一紅，從脖子上解下一把小鎖，並惦着腳幫周小藝戴在脖子上。周小藝拿出小鎖仔細一看，上面刻着“良緣”兩個古體小字，看起來相當別緻。背面雕刻着兩個牽着手的小天使。
康妮兒眼睛微紅，深情地看了周小藝一眼道：“再見小藝哥，好人一生平安。”
楊沖拉着一步三回頭的周小藝悄悄走出院子。楊沖經過一夜休息，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不能運功對敵，但是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現在天還沒有全亮，村子裏顯得十分空曠，他們也不怕有人發現。
由於楊沖傷勢大好，二人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沒過多久，就走出了落楓嶺。
“我說，你給康妮兒小姑娘的那枚玉佩哪裏來的，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
“是你送給我的啊。”
“我送你的？啊，你小子偷了我的玉佩送人啊！我說你怎麼這麼大方，原來是慷他人之慨呀。你個敗家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打算做傳家之寶的玉佩。可憐我的傳家之寶，連第一代都沒有傳下去啊！”
“一塊玉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真小氣。”
“什麼，小氣？我們從開始認識，都是你花我的錢，你可曾掏出一分錢給我！”
“別跟我談錢，俗。——靠，又敲我腦袋。你有沒有創新精神啊！”
好容易找到一條溪水，周小藝洗了一把臉，用水潑向楊沖，卻被楊沖躲開：“喂，別臭着一張臭臉啦！說正經的，問你件事，我送康妮兒一枚玉佩，是感激她讓我們留宿了一夜，但她給我這把金鎖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楊沖雙眼瞪得圓圓地，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你不知道男女之間互送玉佩、金鎖，代表着‘金玉良緣’，是私定終身的意思。”
“啊，私定終身？不會吧，康妮兒雖然很漂亮，為人又好，可是我們才認識一晚上，怎麼就能私定終身呢。最重要的是，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都不知道，這怎麼能行？”周小藝懊惱地道。
“既然你不樂意，不如把金鎖交給我吧。反正玉佩也是我的，怎麼樣你都不吃虧。”
“想要就拿去。”周小藝把金鎖扔給楊沖。
嘿嘿，楊沖得意的一笑，左手在一枚戒指上一抹，一道白光閃過，手上就出現了二三十件大小不一的金鎖。
“再加上這一把，剛好湊足三十六把。嘎嘎，總算湊齊啦。”
周小藝一把把金鎖搶過來，怒道：“你個老不修，自己都有那麼多了，還要搶我的，我嚴重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