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文哥,威武
咸鮁魚手忙腳亂脫下褲子,可誰知褲衩也燒了幾個洞,冒出縷縷青煙,他趕緊拍了幾下,才把幾個火星拍滅。
此時,六個人放倒了三個,剩下的三個大眼瞪小眼,卻再也不敢上前。
不能這樣糾纏,岳文看看不斷用清水沖洗雙眼的二腚,又看看滿血復活的小毛子,心裏暗自嘀咕,不行,我得衝出包圍,找到大部隊。他拿起燒得紅紅的火夾子,隨便一掄,暗夜中,空氣中立馬閃出一道紅影。
“哎,郎哥,你怎麼又回來了。”岳文突然裝模作樣地朝對面的胖小伙喊道。
胖小伙一回頭,他拿着火夾子就沖了過來,胖小伙一回頭沒看到人,知道上當了,剛把頭轉回來,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火紅的火夾子已經伸到跟前,他想也不想,一個就地十八滾,才躲開了襲擊,臉邊還感覺到熱熱的,好嘛,這敢情是擦臉而過呀!
“我靠,”二郎神周軍看着岳文衝出包圍,發聲喊追了上來,“胖嫚、狗子,快點,別讓他跑了!”回頭他招呼着胖小伙和另一個小夥子。
見岳文要逃,坐在地上的咸鮁魚也忍痛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跟上,看來,仇恨可以催生鋼鐵般的意志啊,小毛子不甘示弱,也尾隨而來。
卻不料岳文突然站住腳,轉身又把火夾子朝他們捅過來,名叫狗子的長得比女人還白,他剛想躲閃,岳文把火夾子一扔,正好扔在後面趕過來的胖嫚腳面上,立時就起了一串紅泡,疼得他蹲在地上捂着着腳不斷哀嚎。
折了二腚和胖嫚,後面小毛子、二郎神周軍、咸鮁魚和白面狗死死咬住岳文,面子沒找回來,卻把裡子輸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從小學到大學,岳文都參加學校的長跑比賽,他很相信自己的實力,可是強中更有強中手,白面狗這稱號絕對名符其實,見白面狗追上岳文,後面的二郎神、小毛子和咸鮁魚見狀,興奮地發聲喊,更是緊追不捨。
白面狗更是得意,他快跑兩步,迎面站了下來,岳文卻象泥鰍一樣,拐身鑽進了跑邊一家寵物店,驚得籠子裏的小狗衝著他“汪汪”直叫。
店裏的女店主也尖聲叫了起來,岳文死死把門頂住,“快打電話報警,有搶劫的!”
四十多歲的女店主頓時“花容失色”,拿出手機想也不想就撥了出去,“110嗎?有人搶寵物店!”打完了才回過味來,寵物店不是銀行啊,這位至於只穿一件內褲來搶劫寵物店嗎?那位更怪,滿身燎泡,光着身子,頭髮就遭了雷劈一樣,難道這是今年的新潮流,唉,真不能理解這些孩子們了!
穿內褲的不是別人,正是咸鮁魚,“開門,開門,再不開我們就砸了啊!”他滿臉兇相,把門擂得山響;光着身子的正是小毛子,他恨不得把手伸進門縫把岳文揪出來,兩人情緒激動,看得老闆娘膽戰心驚。
岳文看看抵擋不住,眼光冷不丁看見桌上幾支針管,針頭閃亮,他馬上抓在手裏。他一動作,門就被推開了。
“別動啊,誰動我扎誰!”岳文舞動着針管子,“啪”地一聲,準確地扎在在白面狗的胳膊上。
“你呀的,不是說誰動扎誰嗎?”白面狗是個實在孩子,老實地站在原地,看看張牙舞爪打個不停的二郎神,很生氣地大聲吼道。
岳文把針管一扔,幾支針管赫然豎立在白面狗的胳膊上,揶揄道,“你站着都比他們跑得快,針扎出頭狗,不知道嗎?”
電光火石之間,他頭一偏,避開咸鮁魚的拳頭,可還是挨了二郎神一腳,這一腳卻把他踢出門去,他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轉念又撒腳丫子跑起來,卻聽道後面白面狗急吼吼地衝著老闆娘喊道,“快說,針管里是什麼?是給狗用的不?”
少了能跑的白面狗這隻“哮天犬”,雖然二郎神等人還在緊追不捨,岳文頓時感到壓力輕鬆了許多,眼瞅着前方不遠處圍了一圈人,估計是寶寶、黑八他們了。
人家說好事多磨,其實,壞事也多磨,耳聽得一聲緊急剎車,二腚又開着車追了上來。岳文這才知道什麼叫紅了眼,二腚的兩隻眼睛腫得跟個桃子似的,不管不顧,照着岳文的屁股就撞過來。
岳文驚得一下跳過街邊的冬青叢,可是車子卻不管不顧,碾過冬青叢直軋過來,岳文象被燒着了屁股一般,幾下蹦上了台階,沒辦法,還得往店裏鑽哪。
“小夥子,要點什麼?”也是一個中年老娘們,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岳文一愣神,才注意到滿屋全是成人用品,嚯,平時不好意思進來,今天可以大飽眼福了。他還沒看幾眼,就見咸鮁魚幾步竄到門前,就要進來。
我扔,岳文有些急眼,順手拿起一個東西就要扔過去,呵呵,摸在手裏,手感怪好的,他再定睛一看,哇,是個充氣娃娃。
可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接着”,岳文賊兮兮一笑,就朝咸鮁魚扔了過去。
燈影下,咸鮁魚也嚇了一跳,可是硬着頭皮接到手裏,也是一愣,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岳文抱起一個,又扔了過來,“我再扔,呵呵,哥們,你今天晚上可有艷福了。”
小毛子和二郎神見咸鮁魚把幾個充氣娃娃抱在胸前,都鄙夷地看看他,成人用品店的老闆急了,“哎,你到底買不買啊,哎,我的娃娃呀!”
岳文眼看着門又被封死,這次是真急了,老闆出來了,他馬上鑽到了櫃枱後面,櫃枱下面的什麼避孕套、什麼神油,什麼跳蛋,全被岳文當作了手榴彈,炸向二郎神一幫人。
二郎神等人也不懼,避開狂轟亂炸,胖嫚耳朵上還掛着一件情趣內衣,也顧不得了,撲上來,就要群毆岳文。
岳文也急了,一緊張,咦,手上的瓶子怎麼還能噴出霧來,岳文也不管,雙手同時拿起兩個瓶子,朝着撲上來的二郎神一陣亂噴。
二郎神身子一閃,把剛放下充氣娃娃的咸鮁魚推到了前面,“啊!”咸鮁魚大聲叫起來,“我怎麼看不清了!”
岳文一不作二不休,拿着幾個瓶子沖了出來,誰上來他就噴一把,混亂中,咸鮁魚亂揮着拳頭,又被他噴了一把,這才終於殺出門去。
跑出門,兩個瓶子還握在手裏,他拿到眼前一看,自己也樂了,左手是起勃噴霧,右手是延時噴霧,呵呵,這下可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了。
這東西可不能留在自己手裏,說不清楚,他雙手一甩,兩個瓶子就飛進了垃圾桶。
他剛想站下歇歇,回頭一望,二郎神、小毛子等人陰魂不散,又急吼吼地攆了上來,沒辦法,再跑唄!岳文也知道這次惹人是惹到家了,他不倒下,就得那六個人躺下,沒有第三條路。唉,自己早走一步多好啊,黑八、寶寶,你們在哪呢?岳文心裏高喊一聲。
哪人多往哪跑,慌不擇路,岳文又跑進了芙蓉街道區二中,此時正值學生下晚自習,來來往往全是青春洋溢的學生。跑進學生圈,岳文以為安全了,可是往後一看,呵,不愧是二郎神啊,這麼多學生,他還是跟得緊緊的。
不能再這樣跑了,岳文突然停住了腳,也不等喘氣,直接跳上了旁邊的花壇,“同學們,抓流氓啊,有人偷看女廁所!”這一聲喊,在校園裏炸開了,來往的學生全都停住了腳步。
“哪呢?哪呢?”
“還敢到我們二中來耍流氓?”
“把大門關緊了,別讓他們跑了。”
“哎,你們看,你們看,那個,沒穿衣服。”
“哎,這個褲襠還頂得老高!”
“哎呀,媽呀,太不要臉了!”
……
二郎神、胖嫚、小毛子、咸鮁魚都站住了腳,小毛子不禁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什麼時候沒了?咸鮁魚也看看褲襠,害羞得趕緊彎下腰來,怎麼覺着剛才跑起來不對勁啊!以前打架也沒這麼興奮啊!
“揍他們!”不知誰喊了一聲,幾百號男生圍住了幾個人,拳頭、飛腳不斷在他們身上招呼着。
好了,現在不管是什麼神啊還是什麼魚啊,都可以在學生戰爭的汪洋大海中遨遊了。
岳文一屁股在花壇邊坐下,唉,青春就是好啊,活力十足,火力也十足!他看看包圍在人群中左支右擋的幾個可憐的痞子,長嘆一聲。
可是休息了還沒多久,岳文就發現有些不對頭。
不知什麼時候,二郎神竟然從幾百個攻擊性頗強的男生包圍中溜了出去,呵呵,看來,學生畢竟是學生,二郎神也真是位人才。
看着二郎神凶神惡煞般朝着自己撲將過來,岳文順手抄起花壇上的一塊磚頭,打架時能用武器,絕不用拳頭,這是他的原則。
恰在此時,學校外面,“警燈閃爍,警笛長鳴,嗚嗚,嗚嗚,”刺耳的聲音劃破了芙蓉街道的夜空,二郎神見勢不妙,轉身流進了黑暗中,不見了。
剩下的小毛子等人發聲喊,卻迎面被拿着桌球杆的黑八、寶寶堵住了。
“親人哪,你們怎麼才來啊?”看見寶寶黑八,岳文就差點淚流滿面了。
“誰啊?活得不耐煩了,敢打我兄弟?!”黑八迎面碰上渾身燎泡頭髮焦黃的小毛子,掄起桌球杆就打,只聽“喀嚓”一聲,球杆折了,“彪子、寶寶,快來啊,群毆啊!”黑八興奮起來。
黑暗中,彪子、寶寶等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迎面堵住了好不容易逃脫的幾個人,拳腳相加。
而經過一天學習的勞累,荷爾蒙旺盛的孩子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豈能簡單放過?他們可不認得誰是二郎神,誰是咸鮁魚,眼看着幾人要跑,轉眼間又把他們包圍起來。
小毛子等人慌不擇路,再突出重圍,卻正好被守在外面的民警逮個正着,幾個人進了警車,卻都是長舒一口氣,媽呀,終於安全了!
幾個人拿着球杆站在花壇高處,寶寶這才看清對方是誰,“我靠,打得是小毛子他們啊!文哥,你今晚算是出名了!”他又看看岳文,“嚯,他們可慘了,咦,你是汗毛也沒傷着啊!”
曹雷也湊過來,上下打量着岳文,“老天爺啊,文哥,你是以一敵六啊!”他剛才問了110出警的同事,總算知道了個大概。
“六個,打的還是小毛子他們?”蠶蛹有些不相信。
“文哥,你怎麼不也打電話,”黑八也看着遠去的警車,埋怨道,他剛才又趁着警察押解咸鮁魚,上前補刀踹了他兩腳,惹得警察也瞪他,咸鮁魚也吼他,“唉,可惜啊,哥來晚了。”他一幅悲痛的表情。
彪子聽不下去了,“八哥,能不吹牛嗎,請把B還給牛,牛也需要傳宗接代。”
黑八看看彪子的肌肉塊,“哥說的是實話,以後對哥尊敬一些啊,要不是打不過你,哥早翻臉了。”
興奮勁過去,岳文着實有些累了,“走吧,還打桌球嗎?”他打架最佩服的還是成龍,象李連杰那樣一招一式的,拍電影還行,真正打起來,能用得上的都是武器,能想出來的都是招數,這一點成龍是最好的師傅。
“文哥,以後就跟你混了。”曹雷飛來一句。
“嗯,文哥厲害,文哥威武。”
岳文摟着拿着一半球杆的黑八,站在花壇的高處,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卻不知,黑暗中,一雙仇恨的眼睛在注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