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陷入純情(25)
“我想自己走走。”留下這句話,顧純情邁開步子,有些艱難地前行。
權澤曜定在原地,看着顧純情依舊有些晃動的身影,眼底浮現出一抹心疼。
他想要追上去,但他想起顧純情剛剛強硬的態度,遲疑了幾秒,便上了車。
他將車速放得很慢,一直緩緩地跟在顧純情的後面。
與顧純情結婚這三個月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純情,所以他總是早出晚歸,說沒有躲着顧純情,那是假的。
他是故意把自己灌醉,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況下回家,然後倒頭就睡,這樣他就不會一直去想,顧純情作為他的妻子,就睡在他的身邊。
難以把持的時候,他連卧室都不會進去,經常會在書房或者是客房裏直接睡下。
他不靠近顧純情,是不想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但是那一晚,他把她給要了。
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那是顧純情的第一次,因為得到了顧純情,五年前就在他內心裏紮下根的恨意似乎也跟着消散了一些。
仔細回想一下,他對顧純情的態度豈止是惡劣,有時候,惡毒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以後,他立刻就會感到很後悔,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顧純情面前會有那麼不成熟幼稚的表現。
此時此刻,視線中的顧純情,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
他的心不安地提起來,眼看着顧純情走到路邊,準備過行人路,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直奔着顧純情衝過去。
將顧純情拉住,他沒好氣地吼起來:“現在是紅燈,你瞎嗎?”
顧純情深埋着頭,雙肩微微有些顫抖。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過火,權澤曜聲音軟了些,耐下性子說:“你要自己走,我不攔着你,但你至少要看着點紅綠燈。”
顧純情重重點頭,卻沒有勇氣抬起頭去看權澤曜。
她想像不出權澤曜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權澤曜依然站在她面前,緊緊抓着她的手。
紅路燈已經轉換過好幾次,但兩人站在原地,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畫面彷彿定格了一般。
權澤曜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起來,顧純情在他面前瑟縮着身子,臉色不好,樣子有點可憐,他將顧純情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嘗試着想要將顧純情擁進懷裏,可顧純情猛地抬起頭來,微紅的雙眼與他的目光對視上。
她好像哭過。
他略微愣了下,還未回過神,顧純情就鑽進他懷裏,將他緊緊地抱住。
“就一會兒,請不要推開我。”顧純情低聲請求。
權澤曜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下,終是慢慢地抬起來,輕輕擁住了顧純情。
身體被權澤曜抱住的時候,顧純情猛地僵了下,她以為權澤曜會推開她,但權澤曜沒有。
她會不由自主地撲到權澤曜懷裏,實在是因為權澤曜看她的眼神變得很溫柔,讓她誤以為,他心裏是有她的,他在擔心着她,所以她才如此大膽。
但那應該是假象,一瞬間的假象而已。
不過,權澤曜把她抱得越來越緊了,好似在抱着心愛的珍寶,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她先是感到震驚,很快,她的一顆心就被濃濃的暖意包裹。
她的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霧氣,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如果權澤曜對她能夠一直像這樣溫柔下去,她此生都無憾了。
這也讓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權澤曜趁她睡着爬上她的床,將她小心翼翼攬入懷裏的場景。
權澤曜對她,應該不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至少沒有極其討厭她,否則,他怎麼會有接下來這一系列讓她感到暖心的舉動。
……
用了很長時間將激動的情緒平復下去,顧純情從權澤曜懷裏掙脫出來。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沖權澤曜溫溫一笑說:“你看,只要你想,我們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權澤曜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很深。
“我感覺好多了,但是,你等一下開車的時候,能開得慢一點嗎?”她語氣很輕柔。
權澤曜點了下頭,她這才掉頭乖乖坐回車上去。
這一次,權澤曜小心翼翼,車速一直保持的很平穩,時不時地他會瞄一眼副駕上的人的表情,確定這個速度對方可以接受,他便一直保持着。
他的小心翼翼顧純情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她覺得自己和權澤曜的關係可以通過更多的相處得到一些緩解,至少讓彼此都找回高中時代的感覺,即便權澤曜像以前一樣,把她當成小跟班,她也願意。
只要不是冷冷淡淡的對她就好。
車內的氣氖有點沉悶,顧純情想緩和氣氛,開始沒話找話。
“你還記得上高中那會,有一次你帶我蹺課嗎?那是我第一次蹺課……”
權澤曜轉頭睨她一眼,沒接茬兒。
她輕笑一聲,接著說下去,“逃課的行為雖然不好,不過那天我很開心。”
她記得很清楚,權澤曜當時一通電話給司機打過去,司機就開車到學校後門,載着他們兩個去了一個動漫展。
那段時間,顧純情對動漫非常着迷,權澤曜特意給她準備了這樣一個小驚喜。
由於動漫展的時間與上課時間有些衝突,權澤曜不得不想出逃課的法子。
儘管老師發現他們逃課,罰他們做整整兩周的值日,但那無疑是讓顧純情非常難忘的一次經歷。
其他學生放學后都離開了,只剩下她和權澤曜留在教室里打掃衛生,權澤曜總是會站在講台上,惟妙惟肖地模仿老師的姿態與語氣,指揮着她擦桌子掃地,她高興的像個傻子。
她不覺得值日兩周是懲罰,反而認為與權澤曜獨處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特別和美好的。
從記憶中抽身回來,顧純情發現權澤曜目視前方,在專註的開車,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她心頭略微涼了下。
“你應該不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被她視作珍寶的記憶,對權澤曜來說,可能什麼都不是。
似乎過去了很長時間,她都快忘記自己剛剛說過些什麼,權澤曜卻冷不丁地回了句:“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