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陷入純情(24)
“來吧,喝一杯。”羅燁慫勇。
顧純情點頭,拿起酒瓶往杯中倒入酒,剛準備和羅燁碰杯,杯子就被權澤曜直接接了過去。
“不能喝就不要喝。”
顧純情愣愣地看着權澤曜,伸手想將杯子奪過來,權澤曜卻是舉杯和羅燁碰了下杯,然後一口氣將杯中酒喝掉了。
羅燁哭笑不得,“你不是要戒酒?”
“一杯而已。”
“可我是在和純情慶祝啊!”
“她不能喝酒。”
羅燁:……
顧純情心頭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權澤曜的話讓她想起了五年前為羅燁送行的那個晚上,當時,他們三個人就像現在這樣聚在一家火鍋店裏,足足喝了一整箱的啤酒。
顧純情的酒量是最差的一個,幾乎三瓶就倒。
她隱約記得,權澤曜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不能喝就不要喝。
而且,散場以後是權澤曜把她背回家的,這中間好像還發生了點別的事。
她不知道是自己喝得太醉,還是權澤曜真的吻過她的唇,直到第二天醒來,那抹記憶還充斥着她的大腦。
但至今她都不曾問過權澤曜那天晚上他是否吻過她。
她想,有可能是她做夢了。
見權澤曜把剩下的半瓶啤酒放到了羅燁面前,顧純情伸手將那瓶酒拿過來,重新取了一個空酒杯,往裏面倒入酒。
“我說話你當耳邊風?”權澤曜面色沉下去,語氣有些逼夨。
顧純情強裝着鎮定,笑着說:“一兩杯而已,沒事的。”
“你敢喝酒試試。”
“……”
顧純情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明明這三個月來,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人是權澤曜,自己不過是和羅燁喝幾杯,她心裏有分寸,他卻這般霸道的管束着她,讓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喝了,我自己喝。”羅燁無奈地將顧純情面前的酒瓶拿過去,直接將酒倒到自己的杯子裏,一個人自喝自樂起來。
……
臨近十點,羅燁終於吃飽喝足,他打電話聯繫上一名代駕,代駕一來,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時間已經不早,火鍋店也差不多要到閉店的時間了,顧純情和權澤曜也一前一後站起來。
顧純情率先往收銀台方向走,邊走邊從包包里掏出錢包。
正要買單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搶在了她的前頭,那隻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見那隻手上拿着一張金卡,顧純情順着那手看過去,發現向收銀員遞上銀行卡的人是權澤曜,她心下一急,忙說:“我自己付錢就行了。”
權澤曜沒應聲,催促收銀員動作快一點。
“你真的不用幫我付錢……”顧純情抓住權澤曜的手,可收銀員這時卻把權澤曜手中的卡接了過去。
聽到收銀員說他們一共消費了三百五十元,而且收銀員直接刷了權澤曜的卡,顧純情一臉無奈,她從錢包里拿出三百五十塊快速塞到權澤曜的手中。
權澤曜眉頭皺起來,垂眸看着顧純情塞進他手裏的那幾張皺皺巴巴的票子,面色微微沉了沉。
收銀員結完賬,將卡和回執單一併交回權澤曜手中。
權澤曜接了卡,把卡和手裏的三百五十塊全部塞到顧純情手裏后,轉身就走。
顧純情傻了眼,她搞不懂權澤曜這是什麼意思,愣了幾秒,她趕緊小跑着跟上去。
出了火鍋店,權澤曜直奔停車位上的黑色賓利走去。
他率先上了車,見顧純情追過來,伸手拍了拍他這邊的車窗,他把車窗放下,丟給顧純情兩個字‘上車’,然後就將車窗放下,發動起了車子。
顧純情猶豫了下,終是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剛把車門關上,車子就‘嗖’地一下駛了出去。
顧純情咽了咽嗓子,聞聽權澤曜提醒一聲:“安全帶。”
她立刻把安全帶繫上。
這個時間,路段上很清靜,來往車輛不多,權澤曜把車速提到了將近二百邁,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飛馳。
顧純情死死地抓着一旁的扶手,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顆心也在胸腔之中撲通撲通地亂跳,簡直快要炸開了。
“能不能開慢點?”她看向駕駛座上神情漠然的男人,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她是不能坐快車的,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看到汽車都會自發地躲得遠遠的,這都歸咎於高考結束后的那起車禍。
那是一個暴雨天,由於高考失利,顧純情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精神十分恍惚,她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子從拐角處駛出來,當時她被車子撞得飛出去好幾米遠。
車禍險些奪去她的性命,她的面部也因為那場車禍毀容,所以不得不做了面部的整形手術。
那個時候,權澤曜已經出國,他沒有參加高考,是被直接保送出國的,他根本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卻一味的責備她,為何在臉上動了刀子。
“我拜託你,開慢一點。”顧純情抬高聲調,幾乎是沖權澤曜尖叫了一聲。
權澤曜側頭睨她一眼,直接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車子一停穩,顧純情就衝下車,蹲在一棵樹下嘔吐起來。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來,渾身不住地顫抖,差不多把晚上吃過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權澤曜坐在車內,隔着車窗盯着那個蹲在樹下的瘦小身影,心中隱隱泛起一股酸澀。
他從兜里摸出一條手帕,下車朝顧純情走過去。
還沒走到顧純情面前,顧純情就起了身,沿着路邊向前走去。
顧純情的腳步有些踉蹌,身形也有些搖晃。
他不放心,幾步追上去將顧純情拉住。
顧純情臉色煞白,汗水將耳鬢的發浸濕,頭髮粘在她的臉頰兩側,模樣十分狼狽。
“上車。”權澤曜語氣霸道。
顧純情卻是甩開他的手,有氣無力地說:“我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我讓你上車。”
權澤曜是擔心顧純情,但顯然顧純情不領他的情,在他試圖把顧純情拽回車上的時候,顧純情再一次將他的手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