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陷入純情(26)
“你都記得?”
顧純情一臉的難以置信。
車子此時已經開進宅院裏了。
權澤曜把車停進車庫,率先下了車。
顧純情拿起包跟下去之後,權澤曜才不溫不火地說:“記得。”
“所有的,你都記得?”
權澤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大步走出車庫。
顧純情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你真的全部都記得嗎?”她是聽到權澤曜說‘我記得’這三個字后,有些過於興奮了,甚至忘記了自己與權澤曜的關係還有些緊張。
跟在權澤曜身後進了屋,管家第一個迎上來。
“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啦。”管家臉上帶着笑,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權澤曜‘嗯’了一聲,邁步走上樓梯。
顧純情繼續跟上他的步伐,一直隨他進入書房,看到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頭了。
權澤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明顯不太想理她。
她識趣地轉身,剛要出去,權澤曜就將她叫住,而且他說的是——小胖子,你過來。
顧純情腳步一怔,整個後背都在瞬間僵直。
這是時隔五年,她第一次從權澤曜口中聽到‘小胖子’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稱呼。
她詫異地回頭,權澤曜坐在沙發上,幽亮的眸子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
“你剛剛叫我……”
“小胖子。”
“你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叫過我了。”
“怎麼,不喜歡?不如我改成小瘦子?”
顧純情的腦袋頓時搖成了波浪鼓,邊搖頭邊擺手說:“不不不,還是小胖子更好。”
“坐過來。”
權澤曜伸手拍了下身旁的空位。
顧純情有點愣,“你讓我坐過去?”
“同樣的話,能不能不要讓我一直重複。”權澤曜眉頭蹙了下,已經開始有點沒耐心了。
見狀,顧純情立刻邁步走過去,直接在權澤曜身旁坐下。
她與權澤曜挨得很近,能清晰地聞到權澤曜身上淡淡的煙草香氣。
“跟我說說,你怎麼瘦下來的?”權澤曜盯着她,淡淡地說。
她微微垂眸,張了張嘴,還沒說話,權澤曜就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地轉向他那邊。
“說話的時候,看着對方,這是起碼的尊重。”
顧純情吞咽了一口唾沫,與權澤曜的目光對視上,心臟不由地加速了跳動。
“我只是……節食加運動。”
“堅持了多久?”
“差不多三四年。”
“你這麼拚命瘦身,是不是為了我?”
顧純情沒有立即回答權澤曜的問題,事實上,她瘦身是為了自己,並不是為了權澤曜,她受夠那具肥碩沉重的身體了,也受夠被嘲諷,被嫌棄的感覺,加上當時她遭遇車禍,一年之內反覆做過好幾項手術,身體早已有些垮了,自然而然就瘦了一些,身體恢復以後,她又拚命節食運動,幾年後,她就徹底擺股了原來的那個自己。
“怎麼不回答?”權澤曜追問。
她伸手將權澤曜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輕輕推開,喃喃地說:“你為什麼要好奇這些?”
“想確定一些事。”
“確定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
“說吧,你瘦身是不是為了我?”
“不是。”這一次,顧純情沒有猶豫,直接將實話說了出來。
權澤曜眉頭挑了下,繼續追問,“那你整容是不是為了我?”
“不是。”
“那你為什麼整容?”
“……”
顧純情面色沉了下,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整容?”
“這是我的事。”
“你認為,你換張臉,我就會喜歡你?”
“我沒這麼以為。”
“那你當初接近我父親,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權澤曜,你到底想說什麼?”顧純情強壓住不悅的情緒。
她感覺自己在被權澤曜質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權澤曜的神情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他還耐着性子,試圖從顧純情口中聽到真相。
他想確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眼前的顧純情,還是五年前的那個顧純情,她沒有變。
“我沒什麼好說的。”顧純情丟下這句話,起身要走。
他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將人拽回。
“我還沒允許你離開。”
“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顧純情用力甩掉他的手,沉着臉走出書房。
房門被她‘砰’地一聲摔上,那一瞬,權澤曜的心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他認為自己已經非常心平氣和了,他不過是想知道更多有關顧純情的事情,至少他不在國內的那幾年,顧純情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他很想知道,但顧純情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
……
這一晚,權澤曜沒有進卧室,他讓管家拿了條毛毯以及一個枕頭給他,就直接在書房的沙發上躺下來。
管家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說道:“少爺,你還是回房睡吧,天氣越來越冷,睡在這裏容易着涼。”
“這裏挺好。”
“要不我去給你準備客房。”
“不用麻煩。”
他已經有些疲了,懶得動。
管家無奈地嘆了口氣,悄然退出書房,順手把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書房內恢復了安靜。
權澤曜盯着天花板怔了會神,腦海中就不由地浮現出五年前的一些記憶。
有關於顧純情的記憶,大多讓他印象深刻。
他第一次和顧純情說話,是高一新生報到那天。
管家把他送到后,就被他打發回去了。
他在諾大的校園裏溜噠,眼角餘光能覺察出有不少女生在偷瞄他,個別膽大的還主動來搭訕,向他要聯繫電話,而他那個時候只想知道學校的禮堂在什麼位置。
他問搭訕自己的女生禮堂在哪裏,那幾個女生卻要他用電話號碼作為交換條件,否則就不告訴他,他冷笑一聲,轉身想走,恰好眼神一轉,看見了顧純情。
顧純情當時蹲在地上,長發很隨性地紮成一個馬尾,她背對着他,他只能看到她寬厚的後背。
她耷拉着腦袋正幫一個男生撿掉在地上的一堆書,他唇角一勾,大步走上前去。
“同學,禮堂怎麼走?”他只是想碰碰運氣,便隨口一問。
顧純情頭都沒抬,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這裏直走,在實驗樓右拐,差不多三百米后左拐,再右拐,然後你就能看到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