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打開的房門
第175章打開的房門
秀染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擦掉了眼淚轉過身來看着我,雖然她已經沒有在哭了,但是從她的眼神裏面,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哀傷。
秀染勉強的扯起了一抹弧度,然後口是心非的說:“就讓他這樣慘死好了,花心的人最應該受到報應了,那個負心漢!活該連后都沒有就死掉!”
秀染咒罵著眼淚卻又掉了下來,她滿不在意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然後說:“好了,你去陪刑寒吧,酒窖有一個入口就在吧枱裏面,我要上去洗把臉補個妝,一會兒還有約會。”
秀染匆匆跑上了樓,連腳上的高跟鞋的後跟被敲斷在樓梯上她也沒發覺。
我看了看周圍,發現一旁有本記事本,我拿過記事本然後拿出身上有時候用來當武器的鋼筆,寫下了鄴岑家的電話號碼跟地址。
我到吧枱里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酒窖的門,然後就走到了冰箱後面的小走廊,結果發現小走廊的盡頭居然就是一道很古老的木門。
我走了過去,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了裏面傳來的腳步聲,緊接着酒窖的門就被打開了,我才發現這門居然厚得離譜,而刑寒站在門裏面,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哦,是澈啊。”
刑寒的表情鬆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疑似是笑容的表情,他往旁邊讓了一下,說:“進來吧。”
我走進去后刑寒就關上了門,他一關上門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原來這裏面關上門后是這樣的漆黑一片。
身後傳來了擰動東西的聲音,接着一道光亮從我背後照了過來,刑寒走到我旁邊,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走吧,進去就有光了。”
沒走多遠,我就看到了一個個的橡木桶,那些橡木桶被放在了牆上的洞裏,只露出了一小半。
我問:“酒窖的門這麼明顯,不會有問題嗎?”
“平時小走廊都會關起來,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裏面還有走廊的,而且門不止那一個,為了避開你的視線,我才開了那個門。”
“為什麼要避開我的視線?你是怎麼避開我的視線的。”
我側過頭看着刑寒,刑寒的嘴角動了動,“她家雙樓梯,你看到的是后樓梯,我從后樓梯上去就從前樓梯下來直接進了酒窖了。”
完全沒聽到動靜的我一臉迷茫,“是這樣啊,我什麼都沒聽到,你怎麼做到的?”
刑寒看了看我,然後打開了前面的門,他打開那道門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酒的香味就飄了出來,“前後樓梯是隔開的,兩個不同的空間,小走廊不需要在後樓梯打開。”
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後就關掉了手電,一道自然的暖光就從頭頂上照了下來,刑寒問:“喝點唄?”
我也坐了下來,“我不喝了。”
刑寒也沒多話,自顧自的就往肚子裏灌起酒來,不知不覺中,我也喝了起來,喝着喝着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耳邊還傳來了呼嚕聲。
等我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還特別想吐,刑寒趴在我旁邊的空位上,衣服也沒脫被子都沒蓋,他的褲子上面還是沾滿了酒窖地上面的那些泥土,他就這樣睡得呼呼的。
我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裹着外套就睡了,不過我至少脫了鞋,我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了旁邊的時鐘,不過是早上五點鐘,正是冷的時候。
我拉起一邊的棉被蓋在了刑寒的身上,然後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了一點點窗帘想看看外面,但是我馬上就又拉上了,因為我發現秀染居然睡在陽台上的鞦韆椅上了。
我趕緊轉身就跑進了洗手間,把自己整理乾淨后才拿起了沙發上一床毯子,打開了落地窗走了出去,這個陽台非常的大,連着兩間卧室,而我跟刑寒睡的卧室旁邊那一間的落地窗上的門沒關,看來她是半夜睡不着走出來透氣,不想卻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把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秀染立刻就抱緊了那床毯子,風這麼大,秀染只穿着薄如蟬翼的睡裙躺在這露天的陽台上,她的大衣掉在了地板上,吹了這麼久的風,看來病痛是少不了了。
我拿起了她那掉在地上的裘皮大衣,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然後加蓋在了她的身上,突然有小羽毛飄到了我的鼻尖,我一下沒忍住就打了個噴嚏,秀染驚醒了過來,直愣愣的盯着蹲在鞦韆椅旁邊的我,我急忙站了起來。
秀染抱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來,平靜的看了看我,然後瞟了一眼刑寒睡着的那間房說:“你們一起睡了嗎?”
“呃……是啊,我昨天喝醉了。”
我看着秀染,她此時正安靜的看着天邊微微的發著亮光的地方,“不是冬天嗎?天怎麼亮得這麼早。”
“嚴格來說現在已經是春天了。”
我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秀染,她輕輕的笑了,然後看了看我,說:“好啦,我回去睡了,喝醉了就回去再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會舒服一點了,白天你都睡了一段時間了。”
秀染用毛毯裹緊了自己,一邊把大衣披在了肩膀上,一邊打着噴嚏往她的房間走去,秀染關上了落地窗上的門,然後拉上了窗帘,雖然看不到她,但是我卻覺得她還是站在那裏。
我坐在了鞦韆椅上,看着天邊那一抹亮光,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我嚇了一跳,趕緊拿出了手機,卻是嘆命的號碼,太久沒有看到嘆命的名字了,我居然愣了一下。
“喂?”
“哥哥!不好了!鄴岑在房間裏發瘋了!”
我一下子從鞦韆椅上面站了起來,“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音?”
嘆命的聲音聽起來很着急,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碰撞着,嘆命說:“我也不知道,睡得好好的冀語突然跑下樓敲我的門,我一開門她就哭了,說她表哥詐屍了,在裏面蹦噠呢!我一上樓,就聽到了現在你聽到的這種聲音!”
我想了想,然後說:“你們別靠近那裏,現在所有的人全部都離開那棟別墅,快點!他不認識你們!”
嘆命帶着哭腔問:“可我們能去哪裏啊?這才五點半不到呢!”
“冀語呢?”
“她在樓下不敢上來!哥哥,鄴岑他怎麼了?”
“先別說了,帶冀語離開那棟別墅,把門鎖好到靠邊的別墅,找一間房間先躲起來,我現在趕回去!”
嘆命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我趕緊跑進了卧室里,正想叫醒熟睡的刑寒送我回去,但是看他那副樣子是開不了車了。
我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穿上了鞋子,剛打開房門就看到秀染已經站在外面了,我嚇了一跳,“你要進來嗎?”
我讓開了一條道讓她可以進到房間裏,秀染看了看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刑寒,然後看着我說:“你怎麼了嗎?要去哪裏?”
“你會開車嗎?”
“會啊。”
“你有車嗎?”
“廢話,當然有了。”
我點了點頭,問:“你有沒有駕駛證?”
秀染愣了一下,問:“你是要我開車送你回家嗎?”
我點頭說:“鄴岑,哦不,應該說鄴岑的屍體出事了。”
秀染瞪大了眼睛,我正打算進一步解釋的時候,秀染就轉過了身,往樓下跑去,跑了一半回過頭對着我吼了一嗓子,“快走啊!”
我們倆上了車后,我才發現她剛才進房間根本不是回去睡覺,她已經換好衣服了,說明她是要出門。
我剛繫上安全帶,車子直接一個漂亮的漂移就出了車庫,然後秀染把頭髮甩到了腦後,一個油門就踩到了底,“你知道地址嗎?”
秀染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說:“你不是寫給我看了嗎?”
我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已經開出了公路,秀染有些焦躁的扯了扯頭髮,然後問:“鄴岑到底怎麼了?”
“我一直以為你在當時就已經放下鄴岑了。”
“嗯,就像放了一個屁那樣簡單對嗎?”
秀染看了看我,我說:“不管你信不信,他的魂體現在還在他的身體裏,被封在了裏面,暫時是出不來的,不過可能也因為這樣,他經常會走動一下,也會突然坐起來,半夜還會蹲在床頭盯着我看。”
秀染沒有說話,看她驚訝的表情,她應該是相信了我說的話,秀染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才平靜了下來,“你們什麼時候那麼好了?他還能進你房間蹲在你床頭?”
“我住在他家裏。”
秀染別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說:“你終於接受他了嗎?”
我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面,“我跟他,是兄弟。”
秀染沉默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車子一個轉彎駛上了高速路,“你很熟這邊的路嗎?”
秀染看了看我,然後說:“是啊。”
遠遠的我已經看到了鄴岑家那扇有些陰森古老的大鐵門,兩邊都掛着燈籠,透出了昏黃的燈光,燈籠在早晨的風中搖曳,總感覺有些詭異。
秀染說:“是那裏沒錯吧?說起來好笑,我平均每兩個月都要往這前面走一次,每次我開車經過都會看一眼,猜測裏面住的是什麼人。”
我問:“你怎麼考到駕照了?你不是應該今年才成年嗎?”
秀染笑了笑,大概是快到鄴岑家了,她的心情放鬆了吧,秀染說:“其實我比你大了兩歲,哈哈。”
我鬱悶了,“這麼說你20了?”
秀染點了點頭,“當初久靜跟我說你比我小兩歲的時候,我感覺天都要塌了,你怎麼可能比我小,真是的。”
秀染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車停在了大門前,我拿出鑰匙開了大鐵門,鐵門緩緩的打開了,秀染緊緊的盯着兩扇鐵門,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她說:“這個地方,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啊。”
聽完秀染的話,我感覺也確實是有些奇怪,大門已經關上了,秀染問:“怎麼走?”
“接下來的路我來開。”
我跟秀染都下了車,換位置,不經意的一個抬頭,我居然看到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看起來離我有一定的距離,也不知道是竊賊還是什麼。
車子很快就來到了別墅前面的廣場上,我停好了車側頭對秀染說:“你先在這裏,確定裏面沒事了我再叫你進去。”
秀染點了點頭,她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車窗外面蕭條的景色,說:“你快點啊!”
我下了車關上了車門就走到了大門前面,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別墅的門后,裏面黑漆漆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我關上了別墅的門,拉開了一樓所有的窗帘,廳子裏這才有了光亮,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六點鐘了,都過了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嘆命躲去哪裏了。
把手機塞回了口袋,我衝上了樓,一打開鄴岑的房門,就看到了滿地的碎玻璃,連窗帘布都被玻璃割破了,看來衝擊力還蠻大的,柜子的門都掉下來了,甚至放在衣櫃裏的東西爛的爛了,掉的掉了,滿地狼藉。
“鄴岑?”
我試着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人回應我,我急忙打開了我的房間,鄴岑應該來過,床上的棉被都被人扔在地上了,但是此時我的房裏也是一片寂靜。
我找遍了整棟別墅都沒有找到鄴岑的身影,突然,我想起了閉路電視,我跑到房間拿出了電腦,然後輸入指令跟密碼,圖像就出現了,根據時間我調出了一段視頻。
冀語的房門打開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鄴岑的房間門口,然後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面偷聽,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嚇人的聲音,整個人直接退了好幾步貼在了門對面的牆上。
過了一會兒,冀語慢慢的挪到了門口,蹲了下去,故技重施,趴在了地上從門縫裏偷看,突然她跳了起來,尖叫聲猛的從電腦里傳了出來,我被嚇了一跳,在這之前可都是沒有聲音的啊!
我趕緊把耳機扯了過來插在了電腦上,點了暫停后打開了房門,確認外面沒有動靜后我才鎖上了房門,繼續觀看錄像。
冀語逃也似的跑下了樓,我趕緊調出了樓梯的監控錄像,圖像中冀語非常慌亂,臉上淌着清淚,兩邊的小燈對於冀語來說遠遠不能讓她看清楚路,她摸着黑幾乎是摔下的樓,“嘆命姐姐!嘆命姐姐!你在哪裏!”
我快速的把畫面轉換到了一樓,冀語從樓梯最底下那一階踩空了,整個人摔了下來,還好有厚厚的地毯墊着她才不至於摔傷。
冀語迷茫的站了起來,然後抹掉了眼淚,快速的跑去敲客房的門,這時候最裏邊的房門卻開了,冀語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哇哇的拔腿就跑,嘆命從那間房裏走了出來,滿臉錯愕的看着冀語的背影。
冀語跑到了連通門的門口,不停的拉着門把手,“救命!嘆命姐姐救命啊!你在哪裏!嘆命姐姐!”
我感覺這個13歲的小女孩都快崩潰了,嘆命從走廊里走了出來,打亮了走廊的燈,皺着眉頭說:“冀語,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看到我就跑,還叫我救命呢?”
廊燈亮了以後,冀語終於冷靜了下來,她轉過頭去看着嘆命,眼淚啪嗒啪嗒的就砸在了地毯上,嘆命問:“你這是怎麼了?來,過來。”
嘆命倒也不害怕,還對着冀語伸出了手,冀語撲了過去,直接就抱住了嘆命,“嘆命姐姐!嘆命姐姐!表哥他詐屍了!”
嘆命聽了就推開了冀語,“你說真的?”
冀語點了點頭淚眼婆娑的望着嘆命,嘆命看了看樓梯,說:“走,上去看看。”
但是被嚇怕了的冀語死活不肯,嘆命沒辦法,只好打開了樓梯的燈,一個人上了樓,也許因為之前她自己也是非人,所以她沒有那麼驚慌,但我還是可以發現嘆命正在微微的發抖,看來她也是害怕的。
嘆命慢慢的靠近了鄴岑的房間,聽了一會兒似乎都沒聽到什麼了不起的聲音,嘆命疑惑的看了看樓下,然後走到了樓梯口不知道對着樓下喊了什麼,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只有這裏是沒有聲音的呢?
嘆命拿出手機看起來應該是在給我打電話,她剛掛掉電話的時候,突然嘆命嚇了一大跳,直接從原地蹭的一下跳到了對面,驚恐的看着鄴岑的房門。
猶豫了幾秒鐘,嘆命拔腿就跑下了樓,她們打開了連通門,就過到了另一棟別墅去了。
我再次把廣播調到了二樓,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都想放棄了,又過了幾分鐘,鄴岑的房門開了,我打起了精神,鄴岑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還順手關上了門。
他走到了我的房間門口,拿出了一張奇怪的門卡,就打開了我的房門,然後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他又走了出來,直直的朝樓下走去,還順手把她們打開的燈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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