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燈光黯淡而又曖昧的酒吧內,安西婭正坐在吧枱前和自己的老相識**。她身穿着黑色性感的皮裙,頭髮則是披散在暴露的肩頭。
手裏搖晃着一杯血腥瑪麗,安西婭紅艷的嘴角上扯起微弱的弧度,“不錯的職位,不是嗎?”
吧枱調酒師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他身着單薄的西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安西婭,說道:“是不錯,臨近唐寧街10號的首相府,絕佳的位置。”
“再過兩個多月就要進行新一輪的議會大選,估計那處地方又要換主人了。”安西婭的高跟鞋輕踏地面,口中輕嘆了一口氣。
“無論誰入住,對我來說可沒什麼區別。”對面的男人邊說著,邊靈活的擦拭着手中一個乾淨的杯子。
安西婭笑了笑,輕啜了一口杯子裏的雞尾酒,對男人的話不置可否。她隨即向前探了下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千萬別這麼想。”
男人不解抬頭,隨即眼前一晃,陷入了一個香艷的吻中。兩個人吻得綿長而回味。
過了好久,安西婭才離開了男人的唇,神秘的抿嘴一笑,“我該走了。”臨走前,她轉身又問了句,“想不想和我換個位置?”
“別、別,我可適應不了那位的脾氣。”男人聳了聳肩,明確的拒絕。
……
出了酒吧,迎面而來的刺骨的冷風令安西婭往自己的大衣里縮了縮。她快步走到了街拐角處的垃圾桶前,從斜跨包內掏出了一瓶漱口水。
她的嘴唇上抹着一種新研發出來的慢性毒素,如若不及時洗凈十二個小時內會有生命危險。
安西婭在打開漱口水前,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後朝着巷道內一個隱秘的攝像頭比了個事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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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考夫正坐在寬敞的客廳內餵養金魚,他頗為悠閑的觀察着幾條金魚的遊動,修長的手指正捻着一顆一顆的高級飼料向魚缸內扔去,一邊低聲自語:“有時候,人要比金魚更顯得無知啊。”
最怕的就是無知的人有野心,那也只好儘可能的將他們清除了去。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手握國家這個機器。
……
客廳落地窗前的窗帘上拉着,外面的天空中透出了層層陰鬱的光亮。這幾天的雨幾乎沒怎麼停過,都是淅淅瀝瀝的,清冷無比。
“支呀——”一聲,卧室的房門被從內側打開了。雷斯垂德不明所以的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髮,打了個睡飽了的哈欠。
然後,他掃了眼四周陌生的環境,喃喃的問了一句:“我怎麼會在這兒?”
麥考夫繼續向魚缸內丟着魚飼料,聞言心情頗為不錯的揚起嘴角,說道:“看樣子你睡得還挺習慣。”
雷斯垂德頓住腳步,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隨後認真思考了會兒說道:“……還行。”——摸着良心來說,他家的床確實要比自己公寓那張舒服多了。
於是幾乎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探長先生就順其自然的接受了他現在身處的環境。
——去他的順其自然……他有些懊惱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這該死的歸順感是怎麼回事!
“昨天夜裏九點左右,你發燒得差點不省人事,情急之下就直接帶你過來了。醫生給你掛了兩瓶消炎藥水,現在看你氣色也好多了——”麥考夫有條不紊的敘述着,隨即轉身看向探長,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個微笑,“果然,還不錯。”
探長先生被他看得臉色發紅,連忙轉移開視線,“你怎麼知道我……唔——”他及時停住了無謂的問話……知道自己其實並不關心這個問題,便又換了個話題,“現在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十分。”麥考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牆上的復古掛鐘。
竟然無知無覺的曠了一天啊……
“蘇格蘭場沒給我打電話過來?”探長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找手機。
“哦,不用擔心——我幫你請假了。”麥考夫的手指輕敲桌面,語氣輕鬆,“手機在掛鐘旁的架子上充電。”
探長的注意力被順勢吸引過去,沒在意自己的手機,他的目光看向了結構精緻的架子上的各種擺設……
其中一處巨大的石頭腳印最為顯眼。
“這是什麼?”他問。
麥考夫抬腿走到了他的身旁,口中解釋道:“俱樂部前年二月份贊助了一支冒險隊去喜馬拉雅山找雪怪……這是他們帶回來的紀念品。”
“找雪怪?”
“沒錯……是國家定時進行的科研活動。”麥考夫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當然,恰好那段時間印度邊境局勢緊張。冒險隊在找雪怪之餘,也做了幾件有趣的“閑事”。
探長先生回頭看他,眼神懷疑。
麥考夫聳肩,語氣無辜:“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探長對眼前這人表現出來的虛假的坦誠表示由衷的譴責!
他接着往四處走了走,隨意的打量了眼四周開闊的環境,發現麥考夫的住所簡潔乾淨,與他整個人的氣質很相符。木質的地板,幾張雕刻精美的桌椅沙發,還有鋪在地上的毛茸茸的羊毛地毯。
唯一詭異的地方就是那隻醒目的大魚缸和各式稀罕的擺件了……估計都是從世界各地做完“科研調查”帶回來的紀念品。
魚缸的話——
夏洛克的公寓倒是有款一摸一樣的。
“喜歡金魚?”雷斯垂德感興趣的問道。
“哦,這可談不上喜不喜歡。”麥考夫走到一旁的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后說道:“夏洛克他托我照看的,就擺在這兒了。”
“這樣啊……”雷斯垂德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又扭頭看了眼牆上掛鐘的時刻,想了想還是說道:“現在也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還有重要的案子沒辦完呢。”
案子雖然已經拜託了夏洛克,可他不在一邊還是很不放心。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一直呆在麥考夫的家裏肯定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聽聞此話,麥考夫立即放下手裏的水杯,不贊同的搖起頭,“No~No~No.”
“……怎麼了?”雷斯垂德一邊回卧室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一邊不明所以的問道。
“剛才忘記告訴你了,現在你的公寓可一點兒也不安全,今早就有人潛入的痕迹,窗子上也出現了槍洞。”麥考夫說這話時,面部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什麼?!”雷斯垂德一時吃驚的停住了手裏穿外套的動作,隨即他突然想起到了什麼,急着問道:“那我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本日記呢?”
“這你放心,已經被夏洛克拿去了。”
“這就好。”雷斯垂德放鬆的舒了口氣,然後變得糾結萬分——“所以,我以後是不是……”
接下來的話他有點羞於問出口。
麥考夫坦然的看向他,微笑道:“Right.”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