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暴君兵痞子9
好在陸衡真心實意地喜歡林簡,樂得和她耗時間,等她那天想好了,把自己的身份來歷告訴他。至於那份資料,他給林簡看一遍,那傻大個子就急赤白眼地把他電腦給摔了,要不是有備份,他估計又得一整天忙活。也不知道那暴脾氣和誰學的。
資料的事,陸衡仔細反省后,覺得是自己沒腦子疏忽大意了,竟然讓林遠的雕蟲小技給矇騙了去,事後他喃喃道:“娘的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啊。”要不是林簡戰力挺強,估計早被林遠給陰成渣了。
至於是否有讓林遠相信他們已經上當的必要,陸衡笑,賊孫子玩陰招忒狠,一茬接一茬地動他身邊的人和事,還能笑臉相迎?沒衝上去砸他場子已經是迫於南美方面而無暇顧及了。
倆不打不痛快的大個子和平共處后,總算是想起了正事,林簡一口咬定李婉和周自清絕對還活着,他倆肯定是被林遠給綁走了。
陸衡問她原因,林簡說:“林遠那貨和你一樣,也相中李婉了,不過人家表面斯文,保持禮貌沒動沒碰的,李婉又死認着周自清,林遠要想讓李婉順從,最有效最快速的法子就是用周自清做威脅。現在估計是一石二鳥,得到李婉的同時,順道給你製造場麻煩。”
“哎傻大個兒你說話悠着點,什麼和我一樣?我對李婉那是一時找不着對象,就拿她下手了。”陸衡首先在意的,是林簡小心眼記仇的言語。
“呦,現在就找着心儀的對象了?”林簡調侃,雖然知道陸衡會直言是她,但還是想親耳聽聽。
陸衡也就樂意幼稚地配合她,便說道:“那可不?唯一有差的是,人家李婉很溫柔,沒有隨時要揍人的感覺。”
“那還真是抱歉,”林簡翻白眼,“誰讓某人賊欠揍呢?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林簡小心眼記仇,倒是真真的。
“我早就給周自清提過醒,說惦記他們的人多了去,那小青年怎麼就不當回事兒呢?”林簡頭疼說道,隨後她讓陸衡給林遠打個電話,試探下他,陸衡也有此意,便打了林遠的電話,說起這事,問他知不知道咋回事。林遠幫忙分析說應該是周家石油產業太好,有眼紅嫉妒的在作惡。
簡單幾句話,把自己撇了個乾乾淨淨,林簡聽見后張嘴就要罵,好在陸衡及時捂住她的嘴,別打草驚蛇。但他也沒心情再和林遠瞎叨叨,就索性直接掛了電話,態度亦是惡劣輕狂。
陸衡的手並未從林簡嘴上移下來,而是曖昧地摩挲着,笑容無奈卻帶寵溺道:“你怎麼像個炮仗似的,聽見林遠的聲音就一點就着了?”
“就是膈應他,拿着我就當槍使,我要是槍,就先崩了他。哪像你啊,作惡也明白白表示出來,讓大家知道,你陸衡不是啥好人!”林簡扒拉開陸衡作亂的手,說:“哎你在我臉上撓啥呢,癢死了。”
“就是想親你。”陸衡壞得坦蕩蕩,行動也立即跟上來,咬住了她吧啦吧啦的小嘴。
喜歡的時候不知深淺,只有吵架了鬧脾氣了才知道原來你在我心尖上,陸衡也不知道林簡什麼時候溜進他心裏佔山為王的,長嘆道:“林簡,我真是喜歡死你了,真的!”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這麼美貌又巨能打的。”林簡貧嘴道。
“能打是真的,美貌嘛,來讓我再瞧瞧。”陸衡箍住她下巴,裝模作樣地細細欣賞起來。
林簡翻身壓住陸衡,霸氣十足地說:“瞧什麼瞧,你看上的還能差了?咱這關係多瓷實。”也是多虧了林遠那挑撥倆人的小陰謀,膠水一樣把兩人的關係粘牢了。
只是身份問題依舊不清不楚,林簡耿耿於懷,思索着得找時間再叨擾無相去。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得找到李婉和周自清,既然已經確定此事和林遠有關,那就必須從他那裏找。可林遠似乎不準備慢慢玩,李婉的事情剛出,他又在南美方面的軍火交易上動了手腳。
陸衡做生意都滴水不漏,也不知林遠如何尋了空隙,悄無聲息地更換了一條船的槍支,來個以次充好,又放消息給南美那邊。
恰好陸衡剛在日本玩了一次黑吃黑,這事他幹得漂亮,本沒人懷疑,是林遠提供了疑點,惹得南美那邊的新生勢力警惕大漲,把矛頭直指陸衡。
狐狸不僅僅是尾巴露出來,連嘴臉都開始赤|裸裸,陸衡啐罵幾句,帶了人先去意大利后直奔南美而去!
林簡有心按照無相給的提示隨行,但她更關心李婉和周自清的安危。而且林遠的注意力現在主要集中在斗垮陸衡身上,她便和陸衡協商好,分頭行動。
情勢之下,陸衡也不敢貿然帶着林簡冒險,也怕她真的在房子裏悶壞了,既然林簡看不順眼林遠,還不如讓她鬧鬧去,就果斷同意,他走前特意安排了人保護林簡,以免她出意外。
孰料林遠狡兔三窟,攪弄陸衡交易之後虛晃一招,守株待兔地等着林簡送上門來,剛出籠的林簡林小鷹剛把翅膀張開,就一頭栽進了林遠精心編織的大網中了。
陸衡寵愛林簡從來不加掩飾,哪怕最開始對她身份存疑,依舊稀罕的不得了,還曾特意放出消息公告眾人。豈料林簡壓根就不是誰誰派來的人,陸衡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林遠利用這點,擒住林簡,用他來牽制陸衡。
這消息第一時間傳入陸衡耳中之後,陸暴君拍案而起,連續崩了幾個倒向林遠的膿包,拿身家性命給南美做了保證,說自己問心無愧,他必宰了陷害他的那孫子,讓他們等着看!
陸暴君怒髮衝冠為紅顏,豁出命一樣地撂出狠話,血性干雲,如此魄力無雙,直接威震住幾方新勢力,意大利供貨方亦恰到好處地參與進來,表明支持陸衡!
陸衡幹壞事從不露馬腳,他想吞併這幾方勢力也是真的,但不巧,這次換槍支的損主意,還真不是他乾的!
如此光明磊落地揚言揪出挑撥關係之人,事後再計劃吞了這幾幫只會鬥狠的新勢力,他當然不會故技重施,用戲耍日本人的那招!
陸混蛋壞也壞得優雅又迷人。
陸衡雷厲風行趕回國,動用多方關係,快速找到了關押林簡的所在地,他絲毫不殆地滅了看守的人,過程順利得匪夷所思。
陸衡知道林遠絕對有陰謀,但林簡就在眼前的密閉房間裏,只有一個進出口,擺明了是陷阱,但裏面就是有原子|彈,他也得進去!
林簡被綁在椅子上,一片槍聲中聽見了陸衡的聲音,她看看已經啟動的自動掃射裝備,急得滿頭大汗,被膠帶粘住的嘴巴里發出嗡嗡的吼聲,不是求救,而是帶着強烈的警告意味。
陸衡聽明白了,卻沒當回事兒,用槍崩斷鎖后直接踹開房門。嘭的一聲后,林簡看見一個人影逆光出現。浮光藹藹下,她看見子彈流星一般射過去,彈雨之下,血霧噴濺,仿若靜止的時空間裏,聲音隨着子彈消失,只餘一片刺眼紅色,愣是染紅了林簡的一雙眼睛。
光芒塵埃中,那人被打成篩子,倒地時發出巨大的生命流逝之聲,林簡睚呲欲裂,眼睛濕漉漉的如同滴着血。她死命掙着被綁在椅子上的雙手,手背上青筋幾欲爆出皮膚。
掃射停止,浮塵和血霧無聲落下,林簡如同困獸一般,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吼聲,被綁住的四肢腕骨處,均磨出了殷殷血跡。
陸衡死了。那是她腦子裏唯一的想法,陸衡死了,他竟然死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任務是否失敗,她是否還能出得去?她只看見陸衡死了。
眼角的晶瑩映着地上的血色劃過臉頰,滴落在塵埃遍佈的地板上,一滴,再一滴,打濕了乾燥的斑駁地板。
“林簡,傻大個兒,你咋不吼了?”光芒里忽而又出現一個影子,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踏過帶血的地板,直接走進到她的心尖上。
林簡瞪大眼睛,企圖看清陸衡,孰料眼前被什麼液體給糊住了,只瞧見他緊皺的眉心,和一臉快被嚇死了的驚慌。
他一定是被彈雨給嚇着了,林簡想,他絕對不是蠢到以為她死了才被嚇到的。一定是這樣的!
陸衡揭開她嘴上的膠帶,摸摸她的臉,問她有沒有受傷,他的手在顫抖,惹得林簡嘴唇也跟着顫抖。
看見林簡手腕上滲出的血,陸衡趕緊給她解開捆綁,還大聲道:“都跟你說了,被綁住就別掙扎,免得傷了自己,你怎麼就記不住!”大聲於外,卻心疼於內。
林簡張嘴,尚未說出話,就聽見輕微的咔嚓聲,她身體如同炮彈,蠻橫地撞向陸衡,倆人朝一邊兒滾去!
原地,已經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
林簡腳跟往後一磕,弄斷細高跟,手腕運勁,對準啟動系統射了過去。鞋跟尖細,正中系統開關,火花之下,槍聲盡散,滿室安靜。
陸衡扔掉還未擲出去的匕首,看看殺氣騰騰的林簡,又看看她的細高跟鞋,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