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暴君兵痞子10
有驚無險撤退之後,林簡愣是被陸衡當成重症患者將養起來,只因她手腳腕傷痕過深,陸衡就不讓她隨意走動。
陸大少爺不僅親自給林簡換藥包紮,還給她喂湯湯水水,恨不得連她上廁所都要插上一手,林簡無力解釋:“這都是皮外傷,皮外傷,不是絕症啊大少爺。”
陸衡一邊嫌棄林簡骨頭重一邊扛起她,去院子裏曬太陽。林簡吐槽道:“人家都是抱,到你這兒就直接扛,你見過那個病人是被扛出來曬太陽的。”
陸衡立馬將人橫抱在懷裏,還問這樣是不是更舒服。陸大少爺真要寵起心上人來,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林簡問陸暴君這驚悚的溫柔呵護因何而來,陸衡難得沒有張口就答,他認真看着林簡,指腹劃過她手腕上的紗布,低聲說道:“這是你為我受的傷,我有責任伺候你。”
林簡正要說這是什麼破理由的時候,卻瞧見陸衡難得溫潤安靜地凝視自己,粗野狂放的眼神收斂成點滴柔軟,他抵住她的額頭說:“當時,你哭了。”
在她以為他死了的時候,她哭了。
風乍起,滿院枝葉擺動,日光傾灑下,花影婆娑。
林簡抿嘴,垂眸思量片刻,才緩緩說:“那是被煙熏的。”不知如何解釋,只好掩飾。
陸衡信她,卻唯獨不信她這句話。正如他相信她隱瞞身份無惡意,他卻依舊十分好奇一般。
這也是林簡心裏不爽的梗,就因為一個不周全,讓林遠鑽了那麼大的空子。哪怕現在陸衡不追問了,但她還是強迫症一樣地想給自己安個身份。
恰好傍晚趁閑,林簡又開始在心裏呼喚起無相來,無相一開始是沒打算理會的,但林簡不依不饒地叫他的名字,他頭大地在她腦海里問怎麼了。林簡說需要個普普通通的清白身份,無相幾秒搞定,冷冷扔出兩個字:好了。就徹底消失。
林簡大腦里接收到消息之後,立即去找陸衡,卻看見他暈睡在沙發上,手指間還夾着煙。林簡以為是他太累,就躡手躡腳地給他蓋上毯子,拿走他手裏的煙。
她動作很輕,但陸衡還是醒了,他搖搖頭說:“我剛才怎麼了?”林簡說:“估計是太困就直接睡著了。”陸衡揉揉太陽穴,腦子裏並無絲毫睡意,他對自己方才的突然睡着感到不解。
“喂,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林簡坐在茶几上,蹺着倆大長腿,揚眉吐氣般地說了自己普通平凡但頗勵志的成長故事,還非讓陸衡去查。
“查什麼查,你是天皇老子的親閨女,我看上了,也能留在身邊!”陸衡亦為此時鬧過林簡彆扭,事後回想起來,覺得自己忒幼稚,像個二傻子。
陸衡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林簡這傻大個兒給拖累了。可一個能把鞋跟當飛鏢用的女人,腦子再夠用的話,豈不是要上天了?於是,陸大少爺單方面覺得林簡智商不夠用,而且認定這是好事。
隔天林遠傳給了陸衡一段視頻,是李婉和周自清的,李婉看上去除了憔悴一些,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周自清,青秀俊才哪裏遭過這皮肉之苦,奄奄一息地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只吊著一口氣呢。
林遠生來好裝一副偽君子模樣,非要李婉主動獻身,只要李婉點頭,他就放了周自清,但周自清就是軸,寧死也不叫李婉點頭。
這對看着幸福的小情侶還真是命苦,陸衡前後思量一番,決定撒手不管他們。剛出事那會兒他還怒火燒心想折騰一把,但現在他精力有限,不想在這裏被林遠牽着鼻子走。
可是林簡不願意,好歹也是有交情的,又多少關聯着她的任務。而單憑林簡是救不來倆人的,必須要借用陸衡的力量。
陸衡懶得費事兒,任林簡軟磨硬泡,他也只是退了一步,說能救則救,就不了就算了,反正是林遠乾的,他倆要出事兒,周家只管拿林遠開刀,他作壁上觀多輕鬆。
與其得不償失地救這倆人,還不如找找林遠偷換他槍支的證據,儘早澄清這事,然後一網打盡這些個混亂勢力。
陸衡出身很正,但他本人沒啥正義感,只知權利不屑義務,野心又大,恨不得社會一鍋亂,他好從中發橫財撈撈權,玩玩操縱社會的遊戲。
林簡欲再勸,卻被陸衡堵住嘴,“我這可不是警|局,沒那閑工夫救人。你也別小看周家,我把視頻給周自清他老子,周家絕對會找人搭救。”
“現在除了你,還有誰能從林遠狼嘴裏搶食啊?你這不就是讓他倆送死嗎?”
“你看,你也清楚,林遠就是算準了你會慫恿我去救人,早等着我呢,我的人死了就不是送死嗎?”反正陸衡就是鐵了心弄死林遠,才不會管李婉和周自清的死活。再者,他樂意周家出力趟渾水。
林簡擺不正他的立場,自己又沒那能耐,只能在旁邊跺腳,想想陸衡其實並沒有非救他們不可的義務,林簡再不甘心,也沒有強逼陸衡。
她就是覺得她剛把李婉和周自清送出陸衡的虎穴,現在又進了林遠的狼窩裏,這倆人還真是無相設置的一對好棋子加炮灰啊。
且不管是不是炮灰,見死不救總是昧良心的,未免自己的小良心會痛,林簡十分不厚道地打起了陸衡的主意。
所以等到陸衡發現林簡沒蹤影了之後,他已經開始上鉤了。
一個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九號住宅二十多保鏢竟也沒一個發現。陸衡暴怒的直想把林簡綁起來打斷她的手腳,看她還敢不敢跑。可是萬一她自己傻啦吧唧地去救李婉了怎麼辦,林遠估計得整殘她。
想到這種可能后,陸衡眼裏的火氣噌噌上漲,他如同正在爆發的火山一般,往外嘩嘩噴岩漿。非常時機,他的事情又多,好的壞的一起涌過來,陸衡暴躁得逮誰罵誰,弄得手下都不敢上前。
有些事情能商討拿出主意的,手下就大膽地自作主張決定了,可有些事情必須讓陸衡拿主意,手下人只得硬着頭皮來見他,卻被陸暴君一句自己看着辦給噎個半死。
陸衡嚷着救李婉和周自清得不償失,會影響他的計劃,現在倒好,沒了林簡,他是連自己的勃勃野心都不要了。
好在手下能力過硬,結合眼下情勢揣摩陸衡平時的做法,拿出的決策也算妥當。
林簡這一鬧,竟逼得陸衡手下辦事效率飛速提高,也算是她有本事。而此的林簡,正在拳館裏舒展筋骨呢。
她上午練拳腳,下午就心血來潮做陪練,陪練簡單,林簡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誰知道她剛走進場地,就看見一個男人背對着她狂擊沙袋。男人西裝革履,身材高大挺拔,如果不是出拳速度夠勁夠猛的話,那西裝絕對襯得他玉樹臨風。
林簡只看一眼那背影,立即轉頭,對館主說:“這陪練我做不了。”
館主不明情況地問道:“怎麼了?”
“做他的陪練,我估計會被打死。”林簡心虛,說完就走。
“林簡!”兩個字幽幽飄進她的耳中,咬牙切齒的、霸佔意味盡顯的語氣讓林簡頭皮發麻,她僵硬轉身。
男人扶住沙袋,衣冠楚楚地整理下西裝袖口,因為發熱,他特意解了兩顆襯衫扣子,戾氣橫生之下,活脫脫斯文敗類,正是陸衡那傢伙。
陸衡臉上有些許薄汗,他沒帶拳套的雙手喀嚓作響,那架勢,絕對是遇上宿敵的感覺,“陪練是吧,那我就點你了!”
林簡果斷拒絕:“我不要,你愛找誰找誰去。”說完就真走了。
陸衡也不惱,就跟着她,覺得她真是能耐,竟然把他車庫裏最舒適的一輛車給開走了。他打方向盤,故意撞她的車,然後遠離,再突然加速撞上來。
林簡被他逗弄得心煩,不小心撞到了前面一輛奧迪車的保險杠。車主是一健壯的漢子,見林簡是個高挑尤物,就頗為仗勢欺人,他拉着林簡的胳膊要她賠償,罵嚷道賠不起就別想走。
保險杠沒事,但男人不依不饒,陸衡就在車裏看笑話,林簡煩躁,問男人是不是不管保險杠壞沒壞,她都要賠這份錢?
男人說是,林簡就一腳踢爛保險杠,抬手指着陸衡說:“那是我男人,你找他要錢去!”林簡順勢下坡,準備收網。
男人被林簡的舉動給嚇到,連她有病都沒敢罵出來,氣洶洶地就去找陸衡了,陸衡被林簡的話哄得心花怒放,他爽快賠錢。
賠錢后,陸衡直接開車把男人的車給撞翻了,他對着男人一臉見鬼的表情笑道:“這是為我女人報仇!沒賠償。”他見男人張嘴欲罵,笑裏藏刀道:“你發一個音我就撞你的車一次,讓你這小車直接變廢鐵,只能論斤稱稱賤賣了!”
陸衡這迷人的混蛋囂張起來完全是橫着走路的。
處理完男人之後,就是林簡了,陸衡笑眯眯地對林簡勾勾手指頭,語氣十分的柔情蜜意無限繾綣,“還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