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聖人沒再繼續說下去。兩人安靜用膳,膳后,德妃帶小十三來找。

小十三一見沈灝,便緊抱着他不鬆手,聖人打趣道:「十三,今晚賴着你二哥睡,可好?」

聖人難得露出這般慈祥面容,許是因為小十三年幼失母,不由地多幾分疼惜。小十三聽了,笑得開心:「好啊,我要去二哥府里跟二哥睡!」

沈灝欲哭無淚。

旁邊德妃插話道:「若真要去你二哥府上玩,也得等你病好了,才能去。」小十三有些咳嗽流鼻涕,太醫開了葯,病還未好透。

小十三不怕聖人威嚴,知道他是屋子裏最大的,跑去抱聖人腿,「阿耶,等我病好,一定要讓二哥來接我,好不好?」

他口齒不太清楚,含糊打着尾音,聖人看了眼黑臉的沈灝,將小十三掄起抱在膝上,「好。」

出了宮門,一路乘轎回府。禾生記着他昨日的囑咐,尚未用膳,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早已飢腸轆轆。

沈灝心疼,趕忙喚了人上菜,端碗喂她。

禾生餓極了,嫌勺小,一口不夠吃,讓他換了大勺。沈灝舀飯菜遞她唇邊,笑:「幸好我是天家子,換做尋常人家,你得把人家家裏吃空。」

禾生咽了咽,低頭看自己的腰,左手攬了他手往腰上放,問:「你摸摸,是不是胖了?」

柳腰在手,又細又軟。沈灝凝視她的腰,啟齒:「我一摸便知。」手指一點點往裏搭,掀了上衣邊角,順進去,摸到光滑細膩的肌膚。

一下下輕捏,慢慢挪動,他呼吸緊蹙,碰到她的肚兜,忽地想起那日他躺她旁邊,夾着她的身體,她肩頭微露,胸前皓白的美景。

禾生吃得認真,只覺癢得緊,被他弄得咯咯笑,轉過頭問他:「胖沒胖?」

「不胖。」沈灝被挑了起來,不肯拿開手,眼神痴痴地望她。另一隻手舀了湯,禾生湊上前,嗦唇去喝。卻見他挪了方向,往自己嘴裏送,抿了好幾口。

禾生等他喝完,忽地見他放下湯勺,一把按住她腦袋,低頭吻唇,舌頭微伸,將她的貝齒敲開,湯汁汩汩喂到她嘴裏。

腰間他的力道時輕時重,滾燙的掌心貼着,反覆揉蹭。起先她怕癢,總是忍不住笑出聲,一笑,唇間便被他的舌頭肆虐舔舐。後來不癢了,覺得身體像是有把火在燒,嗓子裏憋着往外冒,忍不住地低聲叫了出來。

沈灝一愣,停頓數秒,一把攬過她抱在腿上。

她斜坐在他身上,滿臉燒得通紅,被他吻得渾身酥軟無力。

掙扎許久才依依不捨地離了她的唇,眼神迷離,輕聲道:「三五日不曾親吻,竟像隔了大半年那般久遠。」恨不得天天與她親熱,卻又怕自己把持不住,放縱自己每五日一親芳澤,卻又覺得不夠。

如此這般,實在難熬。

見她微喘着氣,小心翼翼問:「我這樣親你,現在能受得住了么?」

耳邊迴響她的那聲嬌喘,她半坐在腿上,雙腿間的物什與她挨得近,低頭一瞧,已然有了反應。

禾生點點頭,「不會喘不過氣了。」

沈灝看她朱紅薄唇,面容微醺,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該定神了,不然又會失控。

扶她起身到椅子上坐好,告訴她賜婚之事。

禾生訝異,心頭裏說不出是驚喜還是塵埃落地的安穩感,一時間有些迷茫,想起秋獮之事,問他:「聖人要瞧我,意思就是要看我表現如何,對嗎?如果我表現好,便能嫁你,表現不好,便不能嫁你。」

她的理解有些出人意料,卻也不全錯。沈灝誇她:「真聰明。」

他對她這麼好,又那麼想娶她,她一定不能讓他失望。禾生下定決心,撈了他手,認真嚴肅:「我會好好表現,絕不會給你丟臉的。」

沈灝「嗯」一聲。

說了小十三要來府里玩耍的事,禾生一聽,將過幾天明儀也要來府的事說出來,沈灝眉頭皺得老高。

「這樣也好,最好湊一天來,一次解決倆。」

禾生:「你不喜歡小孩子么?」

沈灝攬過她肩膀,笑:「若是我倆生的小孩,我自然喜歡。小十三和明儀都愛黏人,佔了我與你相處的時間,我當然不高興。」

禾生笑他耍小孩子脾氣。

下午沈灝出門,梅榮在政事堂等他。沈灝自知瞞不過,將今日求賜婚的事說出,梅榮果然眉頭緊蹙。

「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太子和三殿下會發力奪了玉台監寺一職。」

沈灝早已做好萬全打算,只是現在事情還未明朗,不便說出。只勸梅榮,道:「舅舅可曾想過,若此時我們拿了監寺職務,大哥和三弟的矛頭定會徑直指向我。我因已經封王,明面上沒有搶奪皇位的資格,一旦有了動作,他們定會合起伙來對付我。」

梅榮問他,「可你遲早是要出面與他們爭搶的。」

沈灝笑着看他,反問:「舅舅,我只問你,當初聖人為何不立我為太子?」

梅榮有些尷尬,答:「……因你不近女色,沒有子嗣。」

沈灝點頭,「但這一條,在爭奪皇位的資質上,大哥和三弟便能壓我一頭。可現在不同,待我有了子嗣,屆時再正式挑明,方為上策。」

梅榮又問:「那究竟什麼時候……能有小世子呢……」

沈灝沒了話。這個,他還真做不了主,得問她。

梅榮思忖着近日望京傳聞,心想先求了婚事解決子嗣問題,確實也是重中之重。只是想到玉台監寺的事,還是覺得太過可惜。

沈灝看穿他心思,出言安慰:「舅舅,監寺一職,他們想要,便給他們,反正用不了幾日,監寺之位,還是會落到我們手裏。」

梅榮聽他語氣胸有成竹,知他不是個扯大話的人,沒有十足把握,決計不會這樣說。嘆口氣,也就不再惦記了。

禾生的手傷終於痊癒,央了沈灝帶她出府去看衛林。

因着她的手傷,沈灝不放她出門,前些日子宋瑤上京,約定好的日子,卻放了衛林和宋瑤的鴿子。雖書信解釋,卻還是覺得過不去,後來又約了日子,這次說什麼都不能爽約。

沈灝正好要去瞧漠北四王子,攜了她一塊往琳琅園去。

路上遇到沈茂的車馬,沈茂因借衛錦之的計謀,爭得了台監寺一職,很是高興,見沈灝出行,想起上次的事,有些不甘心。

下了車馬,堵了車隊,挨着車窗,手指敲了敲以作示意,眼神往裏瞄。

禾生挨着車窗,忽見一個人頭湊過來,笑得不懷好意,當即嚇了一跳。

沈灝憤然一甩帘子,將車窗捂得嚴嚴實實,撩袍下車。

本不想理會沈茂,想着冷他半刻,他自會知趣走開,沒想到這個弟弟如此恬不知恥。

沈茂笑嘻嘻地打招呼,「二哥,我還以為你故意不理我呢,害我傷心好久。」

沈灝垂下視線,觸碰腰間佩劍,捏了劍穗在手裏摩蹭,「三弟,有這閑工夫,不如多操心下州東的政務,底下人彈劾你的摺子,已堆積如山,你若想看,明日我便遣人抄謄幾本,送到你府里。」

沈茂噎住。心裏恨得牙痒痒,面上卻只能恭敬奉承。眼珠子一轉,往沈灝胸前拍一下,哈哈笑:「二哥客氣,三弟我這就回府處理州東事宜,不擋道了,立馬給二哥讓出條通天大道來。」

沈灝懶得理他,上車吩咐人繼續前進。

待車馬走了,沈茂也交待人掉頭回府。袖子底下抽出剛才從沈灝那裏順走的巾帕,洋洋得意。

平日看他總用這巾帕子,也不知有什麼稀奇的。展開一看,竟是個四不像的刺繡,實在無法入眼。

回了府,沈茂沒說路上順人帕子的事,獻寶一般將帕子遞給衛錦之,問:「你說這巾帕丑不醜,是不是已經丑得讓人傻眼?」

衛錦之低頭細看玉台地形圖,餘光瞟見巾帕上的刺繡,心頭一滯,捏了帕子在手,盯了許久。

沈茂見他發愣,面上神情僵硬,似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推他一把,「喂,這麼丑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換做平時,衛錦之定會回一句「比你好看」,今日卻難得地沉默了。

半晌,他抬頭問,目光里含的是沈茂從未見過的欣喜。

「巾帕你從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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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門福星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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