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好好算一算賬了
“嗯，那你乖乖聽乾媽的話，今天晚上早點睡覺，媽媽明天一早就去接你。”
夜深意瀾，趴在床上的方曉圓正在給萌萌打電話，那溫柔的聲音彷彿一汪暖意融融的春水，讓靠在門上的楚慕時聽着，便不由得上揚了唇角。
“好啦，那跟媽媽說晚安~~嗯，媽媽也愛你，晚安寶貝。”
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方曉圓直到聽見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方才掛斷了手機，起身想要去倒杯水，沒想到身後會站着一個楚慕時的她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裏？”抬手捂着胸口，方曉圓能感受到胸腔里加速了的心跳。
“我敲門了，是你沒聽到。”面無愧色地睜眼說瞎話，楚慕時站直身子走了進來。
動了動嘴唇正準備回嘴，方曉圓卻猛然發現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色眯眯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某個地方……
“你……你的眼睛在看哪裏？！”
迅速抬手將睡裙往上拽了拽，方曉圓卻沒有料到。自己這一拽，上面的風光是遮住了，可下面的春光卻又漏了出來。
眼看着楚慕時眼眸里的壞笑更深，方曉圓一個氣惱，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直直地站在地上，一臉氣鼓鼓地瞪着他。
“怎麼用這種眼神兒看着我？想算賬了？”
慢條斯理的用目光將方曉圓上下打量一遍，楚慕時似笑非笑。
“當然要找你好好算一賬！正好，你自己撞槍口上了，倒是不用我費力去找你了。”
強撐着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來，方曉圓還是瞅準時機，隨手抓過一件外衣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放下心來踏實地坐在了沙發椅上。
然而楚慕時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故意道：“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我還沒有仔細地看過嗎？”
“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方曉圓瞠目結舌，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怎麼？難道剛剛在電話里跟萌萌說要講實話的那個人不是你？”
楚慕時挑眉出聲，然後看着方曉圓臉紅害羞到跳腳的樣子，心情更加愉悅起來他就喜歡看她這副被惹急了樣子。
“……”
噎了半晌沒想出一句能回嘴的話，方曉圓忽然發現，自己跟楚慕時糾纏在這種問題上是一定會輸的，畢竟，自己沒有他那樣的厚臉皮。
“楚慕時，我們言歸正傳，說好了要算賬，就不要東扯西扯到那些有的沒的上去。”
在心裏默了默，方曉圓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那就開始算賬吧。”點了點頭，楚慕時這次倒是從善如流，只是接下來……
“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幾乎是異口同聲，方曉圓和楚慕時齊齊地開了口，而在萬般驚訝中看着楚慕時那一臉正經的樣子，方曉圓才確定，他根本不是故意要打岔同自己開玩笑的。
“我有什麼好說的？今天撒謊騙人，還跑去我的公司給我驚嚇的，明明就是你吧？”直了直身子，方曉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該說的在醫院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倒是你，”忽的從床上站起身子，楚慕時走到方曉圓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你公司里的那個’緋聞男友’是怎麼一回事？”
方曉圓心裏一緊，驀地想起晌午在公司時，楚慕時那個向自己望過來的涼涼眼神……
她看他後來一直都很正常，還以為他早就忘記這件事情了呢，沒想到居然還在這裏等着同自己算賬？！
真是心機太深了！
在心裏感嘆着，方曉圓近乎本能地想要溜走，卻發現眼下自己這個位置和姿勢，根本就動彈不得。
“什……什麼緋聞男友……你……你聽錯了吧？”乾笑出聲，方曉圓眼見得逃走無望，只能儘力向後縮了縮身子。
“方曉圓，你覺得你能在我這裏矇混過關？”楚慕時追問的嗓音不咸不淡，卧室的落地燈有些昏暗，方曉圓一時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哪有……”
俊顏忽然在眼前放大，方曉圓狡辯的話便有些說不下去，她直直地看着那一雙近在咫尺的幽深眸子，忽的就放低了聲音：
“那是宋佳佳在造謠嘛，你今天也看到她是什麼人了，我哪裏管得住她？”
“那她為什麼會造謠？”楚慕時緊追不捨，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扑打在臉上，讓方曉圓臉頰滾燙滾燙的。
“應該，應該是看我不順眼嘛，聽說，她從前已經排擠走好幾個優秀的實習生了。”心跳如擂鼓，方曉圓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沒出息。
他不過是靠近了自己一點點，都還沒有用得上“色誘”這一招，自己居然就已經繳械投降了，真是太沒有自制力了。
“我是說，她為什麼會造這種謠言出來污衊你？難道，她不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問話的語氣似乎很有耐性，然而方曉圓還是看到，楚慕時的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亮。
糟了！
她剛剛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這……這要她怎麼回答才好？
心裏的糾結和猶豫毫無遺漏的表現在臉上，方曉圓還沒顧得上遮掩，就看到楚慕時臉上危險的神色更重了幾分。
“怎麼不回答我？難道應付我的借口還沒有編好？要不要我再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楚慕時劍眉輕挑卻不再是玩笑的意味，而他嘴裏一個單音節的“嗯”字，卻是讓沒看出他情緒變化的方曉圓心裏抖了三抖。
“這……這大概是個誤會吧？對，這就是個誤會！”急中生智，方曉圓拿出了解釋一切問題的萬金油詞語。
“誤會？”楚慕時眸子裏神色晦暗難辨。
“對啊誤會，宋佳佳造謠的時候以為我沒有男朋友嘛，我跟她又不熟，為什麼要告訴她我男朋友的事情？”
眼看着楚慕時的身子稍稍後撤，以為自己勉強過關的方曉圓悄悄地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豈料，自己的話音剛剛落地，楚慕時犀利的問話又接着送了過來：
“謠言出來之前不跟她說，謠言出來之後也不解釋？方曉圓，你不要告訴我，這個謠言她今天是第一天在公司說出口。”
語氣微涼，楚慕時的身子徹底離開了方曉圓的身前，不知怎的，看到她臉上依然有些猶豫不決的神色。楚慕時的心裏忽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寒涼。
“方曉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男朋友很是拿不出手，所以才不願意告訴別人的？”
身子向後重新坐在床上，楚慕時的語氣里多少帶了幾分頹然。
雖然，他的身邊一直有許多美女環繞、大獻殷勤，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讓他真正動了心思，巴心巴肺的認真去對待的女人，也就只有方曉圓一個。
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現在。便也像是所有初次品嘗愛情滋味兒的少年一般，在他的愛情遇到他從未想到過的問題之後，有些茫然，有些慌張，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甚至於，都不敢去逼問對方到底為什麼不願意肯定自己，生怕，從心愛的女人那裏聽到自己所不希望的答案。
“楚慕時。我……”張了張嘴，方曉圓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楚慕時那頹然坐着的模樣讓她心疼，又讓她感動，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他的心裏竟然會是這樣看重自己的承認與肯定。
她一直覺得，他是那樣的光芒四射，是那樣的奪人眼目，從來都只有別人怕失去他的矚目、失去他的肯定，他自己哪裏還會需要旁人的肯定與認可？
他難道，不該信心滿滿嗎？怎麼會如此的患得患失？
心底里柔軟的一塌糊塗，方曉圓從沙發椅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了坐在床邊的楚慕時。
而覺察到她的靠近，楚慕時卻是忽的別過了頭去，那一貫平靜的俊顏上浮起幾分難以掩飾的緊張他似乎，在害怕。
心尖兒微微一抽，方曉圓抬手捧住了他的臉頰，然後輕輕地將他的臉扭轉向了自己。
“楚慕時，”低低地開了口，方曉圓覺得自己的聲音裏帶了些許的顫抖，“你好好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承認，我是沒有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告訴公司的人，對她們也一直明裡暗裏的宣稱單身，但卻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說話的語氣頓了頓，方曉圓定定地看向楚慕時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那雙讓她一眼望進去，便沉溺在那溫柔中再也出不來的眸子。
“楚慕時，你不是拿不出手，而是太優秀，太耀眼，所以我才不敢將你拿出去。
我只想把你好好的珍藏起來，讓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只能讓我一個人看到你的光芒，看到你的閃耀，看到你的好。
尤其，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沒什麼優點的女人，面對你這樣優秀的男人，難免有點兒不知所措和自慚形穢，我怕我即便是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反而是會給你招惹來許多嗤笑。”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方曉圓終於說出了長久以來一直壓抑在她心中的苦惱。
她雖然一直覺得自己不算太差，可是比起他來，卻是根本不肖多說的雲泥之別，在他的面前，她時刻都在自卑，時刻都在擔憂
並不是他讓自己覺得不安，而是自己的平凡，讓她覺得不安。
“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的。”低沉的嗓音有些干啞，楚慕時抬眸看着方曉圓。
“我知道，”點點頭，方曉圓繼續說道：“可我在乎，所以我才拚命的工作，拚命的努力，想讓自己多靠近你一點兒，哪怕只有一點點。”
笑着出聲，方曉圓低下頭去與他額頭相依，“楚慕時，我現在才忽然覺得，找一個特別優秀的鑽石王老五當男朋友，也是要承受很大壓力的啊！啊”
嘴裏沒說完的話全都變成了一聲驚呼，原本居高臨下站着的方曉圓被他猛地抱在懷中，然後一個翻身，她便被他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喂，楚慕時，你，你要幹什麼？我話，話還沒說完呢？”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方曉圓一面拚命用手抵着楚慕時的胸膛。一面掙扎着出聲。
“你不是說跟我在一起要承受很大壓力嗎？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大的’壓’力！”
漆黑的眸子裏忽的浮起幾分壞笑，沒等方曉圓回過神兒來去躲，楚慕時那滾燙的唇已經落了下去。
激烈的吻，鋪天蓋地，方曉圓甚至來不及細細去感受，便已經被他帶入到充滿激情與溫柔的世界中去。
在那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她躲閃着，他追逐着，她迎合著。他貼近着，兩個人帶着彼此最天真、最無辜的模樣，相互嬉戲玩鬧，沉醉在那浮沉迷幻的世界之中，久久不願醒來……
“楚慕時……”
半睡半醒的迷濛中，方曉圓喃喃出聲。
”怎麼了？“身後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瞬間貼了過來，將她緊緊的包裹其中，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沒事，”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方曉圓上揚了唇角，“就是覺得，真好。”
“什麼真好？”他貼在她的耳畔低低出聲，紛亂的髮絲在他面前糾纏，帶着洗髮水的獨特清香。
“什麼都真好，有你真好，有我真好，現在真好。”迷糊的語音裏帶着黏稠的笑意，方曉圓喃喃地說著，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真是傻。”俯身吻了吻方曉圓的額頭，楚慕時唇角含笑，兀自沉沉的睡去。
一夜點滴到天明，清晨的陽光照進窗子，消散了霧霾的重重陰影。
單手撐着下巴倚在床上，楚慕時看着衛生間那緊閉了許久的房門，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方曉圓，你在裏面做什麼呢？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
終於沒能忍住，楚慕時對着很久沒有動靜的衛生間喊了出來。
自從裏面嘩啦啦的水聲停止也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了，她的護膚品全都在卧室的梳妝枱上，她待在裏面能做什麼？
然而卻是沒有迴音。
“你再不出來我可直接進去了。”從床上翻身下來，楚慕時披了件衣服抬手去敲衛生間的玻璃門。
儘管他們已經同居了這麼久。可方曉圓還是害羞的很，但凡她在衛生間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允許楚慕時進去的，所以，他才拿着個來嚇唬她。
然而，卻還是沒有絲毫的回應。
楚慕時心下生疑，手上便擰開了衛生間的門鎖，房門被他緩緩推開，方曉圓正一臉愁眉不展地站在鏡子面前。
“你在這裏站着發什麼愣呢？不是跟萌萌說好了一早要去接她嗎？”楚慕時皺眉，不明白方曉圓在做什麼。
“我們今天……能不能找個借口不去接萌萌？”回過頭來看着楚慕時。方曉圓愁容滿面，她對萌萌的拒絕，讓楚慕時感到詫異。
“為什麼？”她不是一向不能離開萌萌超過一天的嗎？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不問還好，楚慕時一問，方曉圓的火氣便全都涌了上來，抬手在自己白皙的脖頸上連着指了好幾處，待到他看清楚的時候，差點兒沒有笑出聲來
方曉圓白皙的脖子上，星星點點的。全都是紅色的草莓！
“笑！你還好意思笑！搞成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去見簡寧？你要我怎麼去見萌萌？！”
怒火中燒，方曉圓順手拿起旁邊的毛巾，用力地丟向了楚慕時。
想想他昨夜忽然而來的瘋狂，她忽然就很後悔，自己為什麼就沒能攔着他一點兒，哪怕只有一點兒呢？
起碼不要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上啊！
“可是簡寧和穆先生今天要出城，你不去接萌萌的話，要把她送到那裏去？”強忍着笑，楚慕時覺得現在並不是惹毛方曉圓的好時機。
“那我怎麼辦？你說說我要怎麼辦？！”
氣惱不已，方曉圓索性伸出手去在他的胸口上拍打着。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還不行嗎？”抬手捉住方曉圓的手，楚慕時一把將她帶到了懷裏，“你出門的時候圍條圍巾吧，反正現在是冬天，圍條圍巾也並不算奇怪。
先把簡寧那裏應付過去，至於萌萌嘛……萌萌還小，一定能想到辦法應付的。”
事到如今只能哄着安慰着，楚慕時只覺得自己憋笑快要憋出肺氣腫來。
“楚慕時，你給我等着！”惡狠狠地出聲，方曉圓白了楚慕時一眼，便趕緊到衣櫃裏去翻找冬天戴的圍巾。
直到楚慕時的車停在簡寧的樓下，方曉圓那氣呼呼的神色還沒有完全消失。
在車上又拉着方曉圓的手說了好些軟話，又用萌萌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楚慕時才最終能夠帶着一個不把生氣表現在臉上的方曉圓，來到了簡寧家的門前。
“媽媽”
房門一開，萌萌立刻撲到了方曉圓的懷裏，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楚慕時。又乖巧的喊了一聲“楚叔叔”。
“萌萌乖，昨天有沒有在乾媽這裏調皮搗蛋呀？”抱起萌萌的一瞬間，方曉圓心裏的氣惱便全都消散無蹤。
“當然沒有啦，萌萌很乖的。”在方曉圓懷裏蹭來蹭去，一天不見，萌萌自然很想媽媽。
“快點進來吧，都在門口站着做什麼？”簡寧向後讓開了身子。
“不用了，你和穆先生不是要出城嗎？我們接了萌萌就直接回去了，不耽誤你們的時間，早點走路上就慢點開車。”
搖了搖頭，方曉圓並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哎呀，不急這麼一點兒時間，他這不也還沒來呢嗎？”拉着方曉圓的胳膊往屋子裏走，簡寧湊近她的耳邊，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
“喂，你別不捨得把你家楚先生給我多看一會兒，我們公司現在正琢磨着跟楚氏合作，這麼好的接觸機會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回頭不把你當年的醜事都給你抖出去的！”
“你居然威脅我？”方曉圓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着簡寧。
“對，就是威脅你要怎麼樣？誰讓你從小到大那點兒破事兒全在我手裏？”點點頭，簡寧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那點兒破事兒不也一樣？當心我去告訴穆先生。”方曉圓反唇相譏。
“隨你，反正我在他面前也沒少做那些少心沒肺的破事，多一件少一件的，他才沒那麼在乎。倒是你，在你的楚先生面前應該還是聰明乖巧的樣子吧？”
滿不在乎的出聲，簡寧還想再“威脅”幾句，便只聽得身後響起沉沉一個男聲：
“聰明乖巧？你說的是方曉圓？”
語氣里不屑之意滿滿，令方曉圓瞬間炸毛跳腳。
“楚慕時，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我只是實話實說，”長臂一伸。楚慕時從方曉圓的懷裏抱走了萌萌，還不忘問了一句：“萌萌，你說是不是應該說實話？”
“對，叔叔應該說實話，才是好寶寶。”點點頭，萌萌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出聲，完全沒顧上她媽媽方曉圓那萬分詭異的臉色。
“……”方曉圓無語望天，她這都是招誰惹誰了？
“曉圓，屋子裏這麼熱，你還戴着圍巾做什麼？要是熱出了汗。等會兒出門該感冒了，還是摘下來吧。”
端了杯茶送到楚慕時的面前，簡寧回頭看着方曉圓脖子上那條厚厚的毛線圍巾出聲說道。
“對呀媽媽，屋子裏很熱的，你摘下來吧。”一面附和着出聲，萌萌一面伸出手去，“媽媽，萌萌幫你摘圍巾。”
“不用……”
最後一個“了”字還未說出口，萌萌已經萬分手快地摘下了她脖子上的圍巾。
那星星點點的紅色草莓瞬間暴露，方曉圓看着簡寧那錯愕之後憋笑的模樣。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