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可惜的是,他未能如願。就在他還來不及找藉口離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其實,這意外發生的時候無論是皇上還是韓瑾瑞,甚至於徐琇瑩都並不是特別吃驚。

畢竟總結之前徐琇瑩每次出門必要遇到點事情的經驗來看,這委實也沒有什麼太值得驚訝的。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又是一場刺殺!

徐琇瑩的第一反應是扶額,她覺得自己跟京城變得八字不合,這麼糟心的事讓她一再碰到。還好,他們這個時候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不是人潮最擁擠之處,不會牽累到太多的百姓。皇宮禁衛和王府的侍衛全力護衛,跟刺客戰成一團。

皇帝看着那一團刀光劍影,表情甚是平淡,甚至還有閑心跟某親王品評一下戰況。真的是很不緊張。

「皇上最近可是又做了什麼了?」

皇帝一臉訝異,十分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堂兄,「此話從何說起?」韓瑾瑞蹙眉看着那些刺客,語氣冰冷,「這些刺客從何而來?」皇帝嚴肅地回道:「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韓瑾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皇帝依舊一臉正經。

韓瑾瑞突然覺得有些傷眼睛,把目光又投向了那群奮不顧身向他們這邊衝殺過來的刺客,漫不經心地道:「會是因為你拔了某人爵位的緣故嗎?」

皇帝哼了一聲,低聲道:「不會,劉承業不是這等無智之人。」韓瑾瑞眉頭蹙起,「這就怪了。」

皇帝又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自古當皇帝的又有哪個不曾被人刺殺過。」韓瑾瑞忍不住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皇帝冷眼看着那些刺客,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總會有些臣子生出些狼子野心來,不足為慮。」

韓瑾瑞回道:「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皇宮裏的釘子總是拔不幹凈。」皇帝語氣中帶出了一絲憤憤之意。

韓瑾瑞「呵呵」兩聲,對此不表示意見。皇宮才是天下最不可能牢不可破的地方,那裏幾乎到處是各方的眼線。

利箭破空聲倏忽而至。

韓瑾瑞彈出指上的一隻白玉扳指,將箭擊飛。可隨即又有數箭破空而來。

「保護皇上。」

「保護娘娘。」

禁衛們脫口驚呼,同時急忙上前護衛。

幾束金光自眼前劃過,那些箭倶被擊落,而擊落那些飛箭的卻是幾顆金豆子。韓瑾瑞扭頭去看。

徐琇瑩摸着自己腰間的荷包,表情略帶着肉痛,自語似的道:「一會兒撿回來好了。」她身邊的皇后聽了無言以對。

皇帝彎腰拾起一粒金豆子,捏在指間看了看,說:「足金的,扔了確實浪費。」皇后:「……」

徐琇瑩伸手過去,「皇上,那是我的。」

皇帝猶豫了下,把手裏的金豆子扔給了自家堂兄。徐琇瑩的手轉了個方向。

韓瑾瑞老實地把豆子還給了妻子,並向她保證,「一會兒把金豆子全給你撿回來。」

「好。」

皇帝:「……」

韓瑾瑞又看向皇帝,「皇上也可以再賞些。」

皇帝斬釘截鐵地拒絕,「朕的私庫最近有些緊。」國庫更空虛,朕絕對不是敗家胡亂賞賜的帝王。韓瑾瑞慢條斯理地提醒一句,「救命之恩。」

皇帝理直氣壯地道:「身為臣子,這是應該的。」

徐琇瑩突然理解了某人的皮厚心黑,這是有家族遺傳的。

皇帝的安全有了保障,侍衛們就可以放心拚殺,很快地便全面壓制住刺客的攻擊,對對方形成收割的態勢。在京兆尹趕來前,刺客就全部被消滅了,京兆尹帶的人剛好負責處理善後。

皇帝在回宮前對珂王妃感慨了一句,「堂嫂,朕親身感受了一下,你深居簡出的決定是對的。」皇后忍不住提袖遮了下口,把笑憋了回去。

徐琇瑩:「……」

韓瑾瑞忍不住瞪了皇帝一眼,他家阿歡原本心情就不好,被他這麼一說,只會更不好。皇帝卻高高興興地領着皇后帶着禁衛回宮去了。

徐琇瑩暗暗磨了磨牙,「我們明天就出京吧。」她再也不要待在京城這個倒霉透頂的地方了。

「好。」

當然,臨走之前徐琇瑩灑出去的那把金豆子也被送回到她的手上,一粒都沒少。畢竟沒有人敢昧下珂王妃的東西,那實在太危險了。

而徐琇瑩這一趟出來賞花燈,依舊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頭十分鬱悶。鑒於自家王妃如此的心情,珂親王一回府就交代管家火速準備出行事宜。明明是想讓阿歡出門散心,偏偏又弄了一肚子氣回來,實在是事與願違。這事又跟皇帝有關,他還不能幫她找回場子,就只好趕緊陪她離京了。

不過,會不會阿歡跟京城真的八字不合?

韓瑾瑞忍不住懷疑了,然後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果然是太閑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事。

積雪消融,萬物回春,沿河的垂柳已抽枝發芽,眼見一片春光就要在眼前鋪陳開來。

出了京的徐琇瑩猶如鳥入林,龍歸海,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就是春日裏最明媚的那一道陽光,閃得人眼花。

「韓瑾瑞,你看,風箏。」

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韓瑾瑞果然看到了天空中飛翔的幾隻紙鳶。一路行來,不知不覺,三月已至,郊外踏青正是好時節。

「阿歡可要放一隻上天?」

徐琇瑩搖頭,「我們只是路過,這裏又是郊外,沒有賣紙鳶的,再說放不放的也沒什麼。」韓瑾瑞卻不這麼認為,只要他家阿歡想,他就會幫她辦到。

他隨手招來一名侍衛,吩咐道:「去想辦法買只紙鳶來。」

徐琇瑩看着領命而去的侍衛,不由得微微搖頭,不是很贊同地道:「你何必為難他們。」

韓瑾瑞扶了她的肩去看天上的風箏,淡笑道:「辦好差事本就是他們的職責,阿歡不必想太多。」徐琇瑩不想就這個問題跟他起什麼爭執,便指着河畔道:「咱們到那邊走走吧。」

「好。」

清澈的河水向著遠方潺潺而去,河畔有不少富貴人家圍搭着一塊一塊的踏青歇息之地,蔥綠的草地上各色明麗的衣料宛如盛開的花朵,遠遠望去,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徐琇瑩在河邊蹲下,伸手去撩水。

三月的河水猶帶着冷意,她只略微一僵,便繼續若無其事地洗了洗手。韓瑾瑞靜靜地看着她,在她身後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山,為她遮風擋雨。

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什麼海誓山盟,也不需要那種東西,他們只要細水長流,長長久久地相伴便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便是侍衛的聲音——

「老爺,風箏買來了。」

韓瑾瑞向後伸手,一隻彩蝶風箏便被放到了他手中。

「阿歡。」

徐琇瑩已經自河邊起身向他走來,從他手中接過風箏,唇畔漾開一抹笑,「咱們去放風箏。」韓瑾瑞笑着點頭。

在暖暖的春風中,那隻彩蝶風箏很快便飛上了天空,越來越穩,越來越高。徐琇瑩歡笑着在草地上跑着,而韓瑾瑞則不遠不近地一直跟着她。

最後,徐琇瑩纖細的手指往線上一劃,斷線的風箏隨風而去。斷風箏,放飛百病。

她回頭沖他笑,「這樣我們就不會生病了。」

韓瑾瑞走近她,情不自禁伸手摟住她,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滿目綠意的草地上,俊美如斯的男子摟着美麗的女子低頭親吻,美得像是一幅畫,暖得比這三月的風還要暖,像要融入人心底深處。

這一幕不知落入多少人的眼中,又引起多少羨慕嫉妒恨與繾綣情絲。

這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一吻,讓徐琇瑩軟倒在韓瑾瑞的懷中,一張粉面紅透,手抓着他的衣襟,滿目情意。韓瑾瑞不由得發出一聲暗啞的低笑,手一撈,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往他們的車子而去。

徐琇瑩將臉埋入他懷中,心中又羞又惱又甜蜜。

韓瑾瑞上車放下車簾的時候吩咐道:「繼續趕路。」

「是。」

車門被從外關上,整個車廂便成了一個獨立封閉的空間。徐琇瑩伸手捶了他一拳。

韓瑾瑞笑着去解她的衣帶,壓低了聲音道:「是阿歡太過可口了,才讓我無法自制。」徐琇瑩不語,只是紅着臉幫他脫衣。

很快,兩具赤裸的身軀便交纏在一起,他們急切地向對方需索,激烈而無聲,熱情而壓抑。

汗水滲出鬢角,打濕髮際,從一個人的身體滾落到另一個人身上,汗水交織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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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閻王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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