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插入男人濃密的發中,在他激越的動作中收緊,難以抑制的銷魂呻吟在逸出口之際就被主人堵入了另兩片性感的薄唇中。
勁瘦有力的腰身不住地抽動,一次比一次更深,直欲抵入身下人的身體最深處。馬車平緩地行駛在官道上,偶有顛簸。
車廂內雲收雨住,兩個人抱在一處喘氣。
韓瑾瑞親吻她的鬢角,「阿歡,阿歡……」他真想把她永遠禁錮在身下,她怎麼可以這麼美好。徐琇瑩眼眸盈潤,似有萬語千言在其中。
韓瑾瑞慣常冷冽的眸光在面對她時總是充滿了難言的溫軟和愛憐,此時他就是用那種能夠讓人溺斃的目光看着她,微笑道:「舒服嗎?」
她輕咬下唇,似嗔似羞的瞪了他一眼。
韓瑾瑞親親她的唇,誘哄道:「要不要再來一次?」她這回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韓瑾瑞卻心情甚好地繼續廝纏,「今天天氣這麼好,氣氛又這樣美妙,好事也要成雙,不是嗎?」徐琇瑩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臉呢?」
「不要了。」他很是無恥地說。
徐琇瑩眼瞼微斂,伸手環住他的脖頸,細若蚊蚋般地咕噥道:「你多少節制些。」
韓瑾瑞大喜過望,咬着她的唇道:「為了開枝散葉,本王總要鞠躬盡瘁,否則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剩下的話全消失在貼合的四片唇瓣中。
新一輪的雲雨又將再掀風浪。
官道筆直向前,不知下一個驛站在何方。
轟隆的雷聲由遠而近,劈哩啪啦的雨聲落了下來,很快天地間便是一片水氣茫茫,不辨方向。天色越發的昏暗下來,船艙之內都不得不點起蠟燭來驅散黑暗。
河上的風吹得船攔上的輕紗亂舞飛揚,青荷和青葉趕緊上前一一束起。輕羅紗帳中,王妃好眠,半點兒不曾受這天氣變化的影響。
這兩日正是王妃身子疲憊不適的時候,她們伺候得格外小心。
韓瑾瑞從隔壁書房過來的時候,妻子還酣睡未醒,他只微微掀起羅帳看了一眼,便到一旁取了本書在桌前坐下翻看。
這兩日她來潮,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整日提不起精神,不是躺着,就是半躺着,時不時還對着河面長吁短嘆,很有些病嬌的模樣。
可惜,這只是表象。
她脾氣一來,仍舊是一腳就將他給直接端下床去,毫不心慈手軟。自己把她給慣的……
韓瑾瑞的目光停在書頁的某一處,半天也沒能翻至下一頁,直到榻上傳來人翻身的動靜。
「阿歡。」
徐琇瑩從床上半坐起身,伸手扶了扶額,迷糊地「嗯」了一聲,看到一隻手把床帳掛起來,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才總算清醒了。
「你怎麼在這裏?」
韓瑾瑞撩袍在榻邊一坐,笑道:「你睡得倒沉。」
她臉色卻不是太好,手在小腹上焐了焐,蹙眉道:「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再跟你說話。」韓瑾瑞點頭,拽過一隻引枕,就歪了上去。
徐琇瑩收拾好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懶洋洋地歪在榻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很不舒服嗎?」他閉着眼睛問。
徐琇瑩撇撇嘴,在榻上的另一邊重新半躺了上去,手撐在引枕上,這才道:「可能是着了點兒涼,所以這次才這麼不舒服。」
韓瑾瑞睜眼看了她一眼,陳述事實,「前幾天就說不讓你在風口上站着,偏不聽。」徐琇瑩白了他一眼,不滿地咕噥道:「我又不曉得癸水會這時候來。」
韓瑾瑞忍不住嘆了口氣,坐起身子,看着她無奈地道:「哪有人像你這樣,連自己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都不記得的。」
說到這個,徐琇瑩有點惱羞成怒,直接翻了個身,不搭理他了。韓瑾瑞無言以對。她這小脾氣說發作就發作,真是拿她沒轍。
瞧她這麼不高興的模樣,韓瑾瑞一時半會兒倒不想去捋虎鬚,知道她心情不好,忍了。想了想,他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青荷、青葉福身行禮。
「去找張太醫過來,我有話問他。」
「婢子這就去。」
韓瑾瑞轉身便往隔壁的書房去了。
而躺在榻上,跟自己生悶氣的徐琇瑩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眉心。他沒事找太醫做什麼?她只是來癸水,難不成也要擬個方子?
這也不是沒可能,想到這裏,徐琇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事沒事就喝葯,這也是權貴人家的慣例,還是師父說得對,是葯三分毒,有事沒事都喝補藥,純屬有病。
徐琇瑩腦子裏想東想西,耳朵卻也豎得直直的,準備聽壁腳。不曾想她會聽到關於子嗣的話題,臉色瞬間便古怪起來。
以前還在家中的時候,因為她當時年紀小,許多事母親還是避着她的,她聽得不是特別多,但確實也聽說過不少關於各府內院的事。
因為除了母親之外,祖父、父親和當時的珂親王世子、九皇子,都在言談間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一些東西來,她從小記憶力就很好的,記得牢牢的。
新婦出嫁一年若還未有所出,那麼就要開始給丈夫準備侍妾了,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幾乎每一個大家閨秀出嫁的時候,陪嫁的丫鬟里就有一兩個是專門用來侍寢的,也就是內定的姨娘小妾。仔細算一算,她嫁給他前後也有十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夫妻恩愛有加,卻一直沒能懷上身孕,某大齡親王有些着急她倒是能夠理解。
但是,如果一會兒他過來就準備跟她商量侍妾問題的話,她不介意向他展示一下沒他相伴的那些年她究竟學到了些什麼,武力至少能解決一部分的問題。
能夠鎮壓的話,一切好說。
若鎮壓不了的話,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對,就是這樣。
徐琇瑩忍不住磨了磨牙,暗自下了決定。沒過多久,韓瑾瑞果然又轉了過來。
他進來后,依舊到榻邊坐下,這回是挨着她坐下。他不說話,徐琇瑩也沒主動開口,她向來很有耐心。
「咳咳。」開口之前,韓瑾瑞先清了清嗓子,「阿歡。」他顯得十分鄭重。
「嗯?」徐琇瑩回他一個不解的眼神。
韓瑾瑞話在舌尖打了個轉,終究還是說出口,「你……你要不要讓張太醫給你把把脈?」
「做什麼?」她一臉的困惑,「我小日子每次都這樣,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這個,」韓瑾瑞握住她的手,「我想讓太醫幫你看看別的。」徐琇瑩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韓瑾瑞閉了下眼,下定決定,道:「我已經讓太醫把過脈了,我是沒有問題的。」徐琇瑩聽懂了,「子嗣?」
「嗯。」
徐銹瑩卻沒有急着給他答案,而是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地道:「我能不能問王爺一件事?」
「你說。」
「如果太醫診脈后得出我不孕,王爺準備如何?」
韓瑾瑞嘆了口氣,看着她笑道:「若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選了你,我就什麼都認了。若不是我們身體的原因,那就順其自然。若是,就想法子治。真治不好,那就只好認了。」
「是嗎?」徐琇瑩高高挑起眉,「難道說王爺不想着納幾個侍妾好給坷王府開枝散葉嗎?」
韓瑾瑞擁住她,伸手捏捏她的小臉,搖頭道:「我只想要阿歡給我生的孩子,若不是阿歡生的,便沒有意義,我不會為了那所謂的子嗣卻把阿歡弄丟的。」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回來的,原本他甚至已準備孤獨度過這一生,幸好上天垂憐他,將她送了回來。徐琇瑩眼中不自覺帶了笑,「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自然。」
「好吧,你希望太醫替我把脈,那就讓他把一把吧。」
韓瑾瑞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才半含着戲謔地問她,「剛才身子那麼僵,是想到哪裏去了?」
徐琇瑩原本提了半天高的心,現在已經落到了肚子裏,她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想用武力鎮壓你來着。」
韓瑾瑞聽了為之失笑,「這個可行嗎?」
她嘟嘟嘴,皺眉道:「這個啊,只能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鎮壓了你之後,我其實也怪沒意思的,日子估計會過不下去,最後只能一拍兩散,各自安好了。」
韓瑾瑞猛地摟緊她。她竟然想一拍兩散,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