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急轉直下

博亞茲的飛快陷落，使得zaft的增援一下子變得毫無必要了，出港僅僅6小時之後，plant艦隊被迫返回＂雅金．杜埃（ja－due）＂要塞──調整者的最後希望？？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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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operation－elvis＂第二階段

位於l5的殖民地衛星群，眾所周知地採用了十二個月份來為自己命名──雖然從它們佈局來看，叫做＂十二個鐘點＂或許更合適：

plant的十二個區域（他們自稱為＂市＂）呈環狀分部，＂十二月＂與＂一月＂首尾相接，從上方俯視，整個殖民地更像一塊巨大的手錶，而＂表面＂與地球－月球軌道的黃道面──否則也不會有＂zodiac（話說，這個詞原來也是＂生肖、十二宮＂的意思？）－alliance－of－freedom－treaty＂這種東西了…

plant的每個市一般擁有10顆衛星，在設計中，它們都會排成一條直線指向＂錶盤＂的中心．不過，但l5建設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人們發現，如果新增加的衛星繼續按照這樣的放射線佈局向外散開的話，那些在命名上相距＂六個月＂的市（比如一月和七月）間的交通便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即使可以通過規劃盡量將聯繫緊密的工業領域的衛星佈置在一起，但終究會造成一些成本與效率上的損失──而這一切的唯一理由恰恰僅僅為了＂比較好看＂？……

於是，當時的理事會修改了最初方案，每個區域不但將在水平方向上繼續擴展，在垂直方向上也要增加層次．plant這塊錶盤也由此變成了雙層──兩個5*12疊在一起的較小圓環替代了10*12的大圓環．根據ce71年時的數據：plant的內環直徑1000公里，外環1500公里；同一市內的相鄰衛星距離100公里左右，不同區相鄰衛星距離在200－400公里之間（越靠近內環越近）；兩層之間間距150公里．（注1）

但即使排列地如此密集，調整者那點可憐的兵力想要保護衛星群不被聯合軍艦隊攻擊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考慮到地球軍高達1000公里的炮擊距離，zaft就必須在直徑3500公里（1500+2*1000）、高度2000公里（2*1000）的龐大圓柱形區域內佈防！而同樣眾所周知的是，zaft只有──而不是＂足有＂──一個不知所謂的＂雅金．杜埃＂．

真是活見鬼了，帕特里克．薩拉同志小時候一定是個不愛玩電子遊戲的好孩子，否則怎麼會指望依靠僅僅一個磁暴線圈守住碩大的蘇軍基地呢──我當然是在說《紅警2》……

（跑題啦，然後跑回來～～）

再加上前出plant1500公里之遠，＂雅金．杜埃要塞＂恐怕什麼都保護不了，倒是作為＂雅金．杜埃艦隊基地＂的作用更積極一點．＂博亞茲＂之後，根據議長大人的命令，zaft仍然將主力艦隊集結於此，而只在衛星上佈置了ms部隊（沙漏們，自求多福吧～～）．帕特里克又徵調近千名民間技師填補ms機師的缺額，＂充實＂了軍隊后的plant防線再一次顯得＂固若金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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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艦隊，＂梅內拉沃斯＂號艦橋

＂第5、第6特混艦隊捕捉目標、開始炮擊，第8艦隊全體接敵……＂阿瑟平靜地彙報着戰況．

＂第4艦隊呢？＂雷米頭也不抬地問．

＂巴萊克少將已經將麾下80%的艦隊投入炮戰之中，其餘部隊也會在幾分鐘後進入交戰距離……＂接到命令之後，阿瑟很快就整理出了第4艦隊的情報──多虧了試驗性投入實戰的＂先進艦隊通訊系統afcs＂（advanced－fleet－semuni－system，其實就是量子通訊裝置，參見雷米在地球上的劇情及＂小遊民＂號大氣層往返艦），jtids7.2終於能夠發揮它的巨大功能──雖然afcs暫時只有指揮艦艦上才裝備．

說完，阿瑟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這樣一來，我們就完全壓制住zaft艦隊的行動了！＂

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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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也自知分散有限的防禦力量絕不會有好下場，收攏起來的艦隊卻形成了一隻緊握的拳頭，隨時可能揮出迅猛的一擊，迫使聯合軍無法對此不管不顧．為此，他甚至親自坐鎮＂雅金．杜埃＂要塞．

吸取教訓的zaft艦隊終於不再躲在港口裏，ms也先行發射並在四周集結起來，在＂雅金．杜埃＂前方500－700公里的區域組成嚴密防線．士兵們嚴陣以待，準備迎戰敵襲．面臨核武器的威脅，所有人都知道plant已將全部兵力都集中在這一役．要是這裏再被攻破，plant便形同失守．

可沒想到的是，愚蠢的舊人類竟然直愣愣地撲向嚴陣以待的＂雅金．杜埃＂，狂妄自大地想要重演＂博亞茲＂的壯舉──你們以為這次還能輕輕鬆鬆地接近嗎？！

很顯然，對面的傢伙們的確不是這麼想的……

與兩天前截然不同，宇宙軍今天換上了戰列線、側舷對敵的戰術──雷米為此激動不已：

宇宙軍艦隊先在＂雅金．杜埃＂前展開、列隊，然後從右向左斜快速切入了zaft陣線，一邊炮擊一邊推進．此時與他們交火的只有zaft右翼艦隊，即使會造成一些損失，但終究無法完全阻止聯合軍腳步．

等到後續部隊進入戰場並有足夠的火力壓倒zaft軍艦之後，前鋒艦隊將逐漸右舵轉向，劍鋒所指當然就是＂雅金．杜埃＂身後的plant衛星群．帕特里克議長閣下現在知道自己上當了──或者更早一點，反正都沒用──中央和左翼的zaft艦隊慌忙啟動（右翼已經被釘在那裏了），整條陣線以右端為頂點順時針轉動並追了上來．但面對延綿數百公里的地球軍巡洋艦縱隊，最終也只是咬住了它的尾巴而已．

此役，證明了聯合軍在大艦隊作戰的規劃、組織以及實施方面的經驗與能力遠遠勝於zaft已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宇宙軍能夠通過靈活的機動巧妙地繞過了zaft最後的機動部隊，其責任並不應該完全由水平不足的zaft參謀人員來承擔──雖然他們真的很不怎樣……

實力強大的地球軍作為進攻的一方，掌握戰爭主動權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在戰役的具體實施過程中，卻仍存在諸多變數．其中最大的一個，便是zaft主力艦隊──而絕非該死的＂雅金．杜埃＂．

聯合軍固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圖選擇有利的時機和方向發起進攻，但戰鬥一旦開始（假設目標是plant本土），骰子也就落入了敵人手中（即使這不是回合制遊戲）──暫時還未交戰的部隊總是擁有更多的戰術主動權，尤其對手還是一支擁有同等機動能力的部隊──宇宙軍可不希望自己在炮轟沙漏的時候卻把後背留給了zaft．

另外，雖然不介意來一次壯觀華麗的宇宙艦隊大戰，但在某種意義上，參聯會還是有一點（一點點～～）贊成從本質上摧毀plant的戰爭潛力而不只是斬斷它的罪惡爪牙……

再說，這麼龐大的艦隊也來之不易──讓人不禁想把它們統統留到戰後……

聯合軍的意圖是，根本不要給帕特里克擲骰子的機會：

直撲＂雅金．杜埃＂就能鎖定zaft艦隊主力，同時也洞悉了對方的心理弱點──實力弱的一方面臨不可避免的決戰，自然會抓住一切有利條件．背靠宇宙要塞，zaft一廂情願地希望地球軍一定得清掃此處之後才能繼續前進，那樣的話……他們至少能戰鬥到最後一刻～～

但宇宙軍無意為了順利投放核彈這種小事拼得頭破血流．zaft整整齊齊列陣以待等於拱手讓出了戰術主動權，然後我們再利用zaft軍艦設計上的固有缺陷──它們無法向側舷的敵艦投射火力，這大大限制了戰術選擇──發揮戰列線戰術的火力與機動性優勢，一舉繞過了plant倚為最後屏障的要塞和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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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擔憂……＂看着屏幕上整個戰場的敵我態勢分佈圖──還是jtids7.2與afcs的功勞，雷米突然憂心忡忡地說．

＂我們？＂阿瑟不解，就算水平各有高下，但大家都戰局看法也不至於分歧如此之大吧？

＂當然他們！＂雷米鬱悶，下巴一揚，示意道：＂──老瘋子帕特里克總不會直到現在都還認為，只要守住了雅金．杜埃就萬事大吉了吧？＂第4艦隊以及被裹挾的第8艦隊如入無人之境，距離最近的plant衛星只有一千多公里了．

＂zaft的增援艦隊正在與後衛艦隊糾纏，這會浪費掉他們最後一點時間的．＂阿瑟不以為然地解釋道，他說的是敵人的中央和左翼部隊，而以前的右翼此時只能勉強跟在第4、第8艦隊一旁，一邊用自己不足原來1／3的火力弱弱地騷擾一下．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雷米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按理說，現在已經是plant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可zaft的攻擊……＂又胡亂比劃了幾下，＂雖然很猛烈，但終究還是有條不紊……絲毫看不出一點不顧一切的瘋狂勁頭……＂

＂這種該死的情況讓人感覺──雅金．杜埃守護的不是那些plant沙漏……而是別的什麼東西……＂一邊說一邊搖頭．

＂別的東西？＂阿瑟也承認雷米言之有理，但同時覺得上校先生未免過於＂料敵從寬＂了，而且他也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喲：

＂難道還會有什麼比種族主義者的繁殖基地更重要？！＂

雷米無語──所以說老瘋子的心態不但不能以常人之心度之，甚至遵從老瘋子心態也時常不管用的～～

＂總之，按照計劃，準備左舵變換隊形吧．＂反正現在想什麼也沒用的，雷米便換回了平時的樣子．

＂真奇怪……我本來以為這一生中都再也不會再向左轉了的～～＂

＂華盛頓號來電──peace－maker路線清空！＂這時傳來通訊官響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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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丘吉爾＂和＂梅內拉沃斯＂號上空（坐標保密～～），＂主天使＂號率領着4艘阿伽門儂級昂首闊步．

阿茲拉艾爾坐在＂主天使＂號的艦橋里，一個勁地冷笑──我們有核武器，zaft大概也有，但現在是1500vs400k（公里），核聚變vs核裂變．

所以……已經贏定了．

＂很快就能變回藍色的正常世界了．＂他滿懷期待地說．

艦長巴基露露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他──藍色波斯菊的首腦在發射了核彈以後的歡喜，對於那巨大的傷害的歡喜，讓她覺得不舒服．

不過，巴基露露少校不知道，理事閣下的劇本，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不是謙虛，這可是出自當事人自己的評價：

區區160枚w15，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按照每個衛星投放3枚的最低保險係數，peace－maker一次只能摧毀50個不祥的沙漏，不到調整者的一半！！

雖然阿茲拉艾爾很想安慰自己說核彈攻擊隊可以返回母艦裝彈再次出擊，但實事求是地講，他並不認為那些卑賤的傢伙有勇氣頑抗到底──也許他們是故意不回應閣下的期待的…

只要倖存的調整者低聲下氣跪下來親吻聯合軍的腳跟，牢牢掌握着艦隊指揮權的參聯會九成九地會立刻接受他們的投降．一旦殖民地問題從戰場轉移到國會，就是氣焰滔天的波斯菊也沒把握說服大部分議員和利益集團們來個＂最終解決＂……

一手造成這種尷尬的，其中就包括那群意志不堅定的腐朽軍官們──那些該死的宇宙軍！

沒錯，就是那些該死的宇宙軍！！

不是你們死皮賴臉地也組建了peace－maker嗎？同樣160架莫比烏斯，一起攻擊的話，起碼能夠消滅80%的調整者，卻推託說＂預備隊的力量不宜輕易動用＂！

一邊欣賞核彈的漂亮身影，一邊假惺惺地不願弄髒雙手；另外，還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盤算着，在地球啟動下一個衛星群開發計劃前的相當一段時間裏，l5將是最後一塊完整的殖民地……

所以說，這些將軍，統統都是半個政客，無聊地愛惜所謂的名聲，並且擔心──殖民地徹底毀滅之後，自己也將無用武之地！！

阿茲拉艾爾的表情從欣喜若狂到咬牙切齒──總之都逃過不過＂面目猙獰＂這個形容詞，着實嚇住了巴基露露艦長．不過最後他還是調整好了情緒──腦內補完了幾個折磨調整者的方案，比如讓波斯菊組成的海軍陸戰隊進駐衛星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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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新式gat再一次扮演了核彈護衛機的作用，任何企圖上前阻止的ms都被一一消滅，peace－maker與plant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只有少數zaft還在gat的射程之外游曳，但普通機動戰士的火控系統沒可能捕捉到那麼快的目標．

＂最終安全裝置解除！引信啟動！w15點火！＂

莫比烏斯的飛行員隨即將手放上飛彈的發射鈕．

＂去死吧，宇宙的怪物！＂

＂為了藍色的正常世界！

他們異口同聲地叫着，把各自那枚一路小心翼翼保護過來的核彈發射了出去．

然後……

之前沒有任何記錄的巨型ma忽然在戰場一角出現，飛快從斜前方穿插了過來，全身各處的導彈發射口一齊展開，拉出數不清的尾跡，還有巨大的光束炮助陣，精準射擊和攻擊範圍，在它們的身前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光球──全部核彈都被他們攔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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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在謾罵、詛咒、激烈交戰的各位，不管是聯合還是zaft，全體石化中……

雷米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反正這個鏡頭他都看過無數遍了：＂關上公共頻道！＂但這不是命令，只是強調一下某個早就頒佈過的戰鬥條例而已．

＂第8艦隊──左舵45°、全速前進，離開這裏！！＂雷米大吼道，自從就任參謀長以後還沒有這麼驚慌失措過．

即使想不出怎麼可能發生這種狀況，但宇宙軍確實做好了第一波核攻擊失效的備案：最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的，莫過於衛星群附近的防衛火力──事實上也差不多；這時，作為前鋒的第4與第8艦隊應該迅速做出反應，適當放慢前進速度並向左側平移擴展．

這個動作完成以後，宇宙軍的隊形會從＂1＂字縱隊變成＂7＂（或＂l＂，取決於你是從後方還是前方觀察）字的戰列線變形──注意，所有軍艦艦艏仍然指向plant本土．也就是說，聯合軍艦隊的陣型分成兩個部分，作戰任務也變為：中央與後衛艦隊保持縱隊、側舷對敵繼續牽制zaft主力艦隊；變陣為橫隊的前鋒艦隊，則用正面火力壓制消滅造成這等麻煩的罪魁禍首──這個恐怕不現實……

從這種意義上講，雷米非但不是倉皇撤退，而且他的鎮定果斷地執行戰役計劃還應該被好好表揚一番才對──只有最後一句話說明了他事實上想幹什麼……

＂天啊……＂一片驚呼聲中，所有艦員都看到了屏幕上的駭人景象．

突如其來地，雅金．杜維後方有影像開始晃動．彷佛衝破烏雲遮蔽的月毫，一個巨大的圓形面在反射光中漸漸浮現．離那座要塞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十分巨大，從這麼遠的地方看去也清晰異常．

鐵灰色的巨型鏡面轉瞬間閃耀起整片銀光，像是突然被磨光了似的，基座也同時變成了白色；原來這座龐然大物竟全數覆有ps裝甲．而地球軍之所以臨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它，則是因為它四周都散佈了取自＂迅雷（blitz－gundam）＂的＂幻象粒子＂所致．在主動解除隱身狀態之前，任何探測器都很難感應到它的存在．

而鏡面之前那座酷似艾菲爾鐵塔的物體，則讓空氣中有多一分詭異的氣息．

不僅如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面反射鏡正在變得越來越明亮．

＂來不及了？……＂

雷米茫然地說道，他已經感到死神的召喚和本書完結的預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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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終解決＂是二戰納粹企圖消滅所有歐洲猶太人以解決＂猶太人問題＂的計劃的代號．

注1：plant的衛星群的分部似乎沒有設定？

所以，筆者根據seed中為數不多的幾個鏡頭和細節──seed－d中，吉普利爾先生本來準備用鎮魂曲敲掉＂四月市＂，不料只打中了＂十二月市＂，其殘骸又撞毀了＂一月市＂的幾顆衛星──大致推測plant衛星是環狀佈置的.

至於雙層結構則純粹是為了縮小zaft的防區──我可是在幫助調整者喲！！！

畫外音：其實你只是不喜歡看到他們佔據着那麼大的空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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