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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唐悠的生活不好過,柳南又何嘗容易呢?

她不僅在失戀的陰影中苦苦掙扎,還努力幫着唐悠分擔工作,加上半吊子的網咖等着開張,累到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再多的力氣都有用完的一天。

好在戴川家裏正是做裝修建材生意的,對店鋪裝修頗有了解,認識不少人,也為柳南爭取到不少優惠,斷斷續續中幫了很多忙。

這日柳南又約他來參謀網咖里休息用的沙發和桌椅該怎麼購買及佈置。

正等待的時候,心裏最不想見的不速之客卻破門而入,正是與她大吵一架然而分手的何鋒。

原本在打掃衛生的柳南停下動作,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嗎?”

何鋒不僅跟柳南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彼此的家庭也熟識多年,他這回的所作所為讓父母分外蒙羞,並未得到另覓新歡的快樂,故而臉色憔悴開口:“南南,對不起,之前我是鬼迷心竅了。”

“對不起我接受不了,鬼迷心竅這個詞倒是講得不錯。”柳南皺眉:“咱倆不是兩清了嗎?積蓄全歸你,你給那小賤人花掉的錢我也不追究了,但這網咖是我的,你別再想從我手裏奪走它。”

何鋒低頭:“我真的知道錯了,也明白你現在特別生氣,但是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跟你繼續過下去……”

“你思來想去?你挺會想啊!你打算跟我過下去,我還不願意跟你過下去呢!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小心我到法院去申請限令,這輩子不讓你都不讓你靠近我!”柳南氣呼呼地用掃把揍他。

何鋒躲避道:“南南,你別這麼衝動!”

柳南毫不留情使勁踹了他一腳,卻仍被氣得渾身發抖。

任何人都無法承受被愛人背叛的羞辱,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真想不到什麼新招再去跟他糾纏,況且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纏。

場面一時間有點凝固,幸好這時有約的戴川準時出現,見狀忙衝過來道:“你幹嗎?別騷擾她!”

何鋒始終都不太喜歡這個愛風頭的小子,頓時沒好氣道:“關你什麼事?”

“柳南是朋友,你把她害那麼慘,還問關我什麼事?”戴川講完又問柳南:“現在你是想跟他談談,還是怎麼著?”

柳南回答:“當然是讓他滾了,並沒有任何話想說。”

戴川看向何鋒:“你聽到沒?滾啊!”

何鋒可以對柳南卑躬屈膝,卻很難忍受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同性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瞬間推了戴川一下:“你算什麼東西,倒跟我囂張起來,看來你們不只是朋友吧?”

“放屁!碰到你這種垃圾,真是柳南倒霉!!“戴川氣不過,抬手就揍他。

何鋒吃痛,立刻還擊。

柳南急道:“你們住手!多少聽到沒?!”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男人廝打在一起,怎麼會聽她的話,況且柳南也並不是穩重的唐悠,心裏本就憋屈至極,看到戴川被何鋒踹到,立刻激發起鬥志,自己拿也着掃把衝上去陷入混戰。

好端端的網吧里,三個人亂作一團,真叫玻璃門外走過的路人嘆為觀止。

——

傍晚時分,醫院門診收留了傷兵。

聞訊趕來的唐悠簡直目瞪口呆,瞧了瞧戴川腫起來的嘴角,再摸摸柳南擦破的手,質問道:“你們這是幹嘛?當自己是江湖豪傑嗎?怎麼還動上手了?”

戴川氣呼呼的說:“是他先打我的。”

柳南幫腔:“對啊!誰先動手是誰的問題,難道我倆不能正當防衛了?”

唐悠覺得好氣又好笑,同時還替柳南難過,嘆息道:“我還不是怕你倆受傷吃虧嗎?以後還是別再搭理那個人了。”

柳南吸了吸鼻子,一臉憔悴的神色。

戴川把何鋒揍的不輕,不爽的怒火發泄出去,此刻自然神清氣爽,站起身說:“好了好了,我們去吃宵夜吧!化悲憤為食慾。”

說完他卻嘴角抽痛,忍不住抽了口冷氣。

唐悠嘲笑:“就你還吃宵夜?喝粥還差不多,正好我買了小米,晚上就一切從簡吧。”

這話讓柳南不禁瞪大了眼睛,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什麼?你倆同居了?”

讓悠頓時慌張地解釋:“是他和父母鬧彆扭沒地方去,反正我媽住院空了個房間,就暫時收留他,你別亂想。”

戴川無恥地笑:“亂想也沒什麼,如果你想的不是現實,就是在成為現實的路上。”

唐悠抬腳就踩他的運動鞋,閉嘴可憐的戴川疼得原地蹦起來:“我靠,我都被打殘廢了,你還欺負我?!”

柳南看這傢伙雞飛狗跳的樣子,也跟着唐悠一起笑起來,然後說:“今天還多虧了他,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那個人,何鋒明面上是服軟認錯,實際上是捨不得這個網咖,畢竟我倆大部分積蓄都投了進去,雙方父母也掏了錢,最後分給我,在他心裏就是塊被叼走的肥肉吧?”

唐悠不忍心看朋友在對異性的懷疑中越陷越深,勸道:“何鋒也沒壞到這種程度吧,你別想得太複雜了,再說就算他想要網咖那又怎樣?畢竟註冊的是你的名字。這一切都是於你的,沒人能搶走,再說你還有我呢。”

柳南心下仍舊不安,卻沒有再跟唐悠繼續抱怨,因為這姑娘的煩惱真的太多了,實在不缺自己這一件。

——

離開自小就生活的地方,怎麼可能成為一件容易的事?

唐悠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都與心愛的家有關,無論悲傷還是幸福,全部彌足珍貴,現在忽然要搬走,感覺不單是失落,也不單是心痛。

幸而鼻青臉腫的戴川始終陪在繞來繞去,幫着她收拾行李與傢具、想絞盡腦汁的逗她笑。

晚上唐悠坐在卧室打包自己和母親春夏秋冬的各種衣服,小非酋就在旁邊拿着膠帶封裝箱子。

她見狀忍不住囑咐道:“你把衣服的分類寫在外面,不然到時候收拾起來很麻煩。”

“知道了。”戴川不善於幹家務事,聞言馬上照做。

唐悠將羽絨服之類的東西全部都疊好,才顧得上檢查他的工作,沒想到看見箱子上的字卻分外吃驚:“咦?你寫字還真好看……而且有點眼熟……”

戴川頓時緊張,他可不是遲鈍的白痴,瞬間便意識到唐悠收集了那麼多簽名書,想必對自己的筆跡十分熟悉,所以慌張敷衍:“被我爸逼着練過,楷書嘛,很常見的,應該還算標準吧?”

唐悠這才沒懷疑,又蹲在那慢慢整理。

戴川打聽:“你計劃什麼時候把房子的事告訴你媽?”

唐悠道:“至少等她身子好些了,現在那麼虛弱,萬一生我的氣該怎麼辦?”

戴川說:“她不會生你的氣,只會傷心而已。”

這話讓唐悠陷入沉默,戴川也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拎起一件非常小的裙子笑道:“這是你的嗎?好袖珍啊。”

“因為小時候穿的。”唐悠點點頭。

戴川問:“還留着幹什麼?這麼念舊?”

唐悠接過來撫平道:“是我爸爸送給我的,想留個紀念吧。”

這個姑娘好似全身上下都是不幸的經歷,和遊戲裏那個歐氣爆棚的人截然相反,就連唐悠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微微的彎起嘴角:“你也不用小心翼翼,很多事情早就過去了。”

戴川非常非常渴望了解她,終於忍不住發問:“小悠,你爸爸是怎麼去世的?”

唐悠說:“車禍,被酒駕的司機撞了,我記得那時候是深冬……都怪我吵着要吃糖葫蘆,爸爸就出門給我找,馬路上都結冰了……司機雖然沒有逃跑,第一時間把我爸送去醫院,但還是沒救過來……”

聽到這些,戴川不禁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軟軟的頭髮,安慰道:“最不好的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陪着你。”

唐悠躲開他的手,又瞧了瞧戴川明亮的眼睛,小聲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誰知戴川立刻氣憤起來:“這算什麼話?幹嗎不相信自己?喜歡你有什麼奇怪的?你又美麗,又溫柔又善良,當然具備一切被人喜歡的特質!”

唐悠談不上自卑,但也從未自我感覺良好,她頭一次聽到這種稱讚,不禁愣了半晌,然後才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戴川急着表白,坐到到她面前的地板上:“我說的是真的!”

剛剛唐悠還在憂心忡忡要租房子的事情,可是現在被這個傢伙鬧騰一番,又什麼煩惱都想不起來了。

戴川轉而安慰:“沒關係,你要是不敢跟你媽坦白,我再想辦法唄,大不了賺了錢把房子買回來。”

唐悠忽然放下手裏的衣服,竟輕輕地擁抱了他一下。

戴川頓時緊張僵住,紅着耳朵問:“怎、怎麼了?”

唐悠小聲說:“謝謝你。”

女孩子的馨香徘徊在鼻息間久久不散,戴川猶豫片刻,才壯起狗膽,伸手扶住她的後背:“謝什麼?”

唐悠閉着眼睛說:“謝謝一切。你不知道我媽對我有多重要。”

戴川道:“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一切對你重要的事情!”

唐悠這才鬆開手,靜靜地看着他:“是嗎?”

戴川毫不猶豫:“當然了,家人、朋友、還有那本雜誌。”

唐悠點點頭,微笑:“也對。“

戴川又拍拍自己的胸脯:“還有我。”

唐悠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不回應。

戴川急道:“難道不是嗎?如果我現在消失了,你肯定超傷心的!”

“嗯……”唐悠模稜兩可地發出聲音,扭頭繼續整理衣服。

戴川不死心的撲過去糾纏:“你敢否認嗎?”

唐悠被鬧到失笑,瞪了他兩秒才回答:“你不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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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皇與非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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