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害群之馬
漫雪聽到他們這麼說，心裏更加緊張，大步跑了進去。
信藤的臉色很難看，本來通過舒聞提取記憶，就是個很痛苦的過程，信藤為了讓他們死心，咬着牙讓他們試了很多次。
漫雪從包里掏出手帕，細心地給他擦汗，問道：
“我聽他們說，你的舒聞無法提取記憶了，怎麼會這樣？”
信藤搖頭說：
“不知道。”
漫雪想起他曾經說過，舒聞里的記憶，是證明他跟時空線事件沒有直接關聯的主要證據，現在這個證據說沒有就沒有了，那還說的清嗎？
擔憂地問他：
“那有沒有辦法恢復舒聞？一定要想辦法提取到記憶，這樣才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信藤不想讓她擔心，寬慰她說：
“我想辦法。”
漫雪依然不放心，繼續問道：
“有辦法嗎？我聽他們說好像不是那麼容易。”
確實不容易，他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樣的事。可是他又怕說了，漫雪會更加擔心，就安慰她說
“還有斯蒂芬。”
信藤回答的時候，聲音沙啞、滿臉倦容。他本來昨晚就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又被這樣折磨，這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漫雪知道他肯定是累了，接下來還有好幾輪審問在等着他。不忍心讓他在安慰自己了，就假裝接受了這個理由，說道：
“對，還有斯蒂芬，他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一定可以證明你跟這件事沒有直接關係的。”
信藤點點頭，用他纖長的手指按壓着太陽穴，漫雪就說道：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信藤倒是不餓，只是想清靜一會，就讓漫雪去了。
漫雪從問詢室出來，透過窗子看到疲憊不堪的信藤，心裏不禁開始懷疑：
”怎麼會突然出故障呢！難道又是時空在搞鬼？有本事就沖自己來，幹嘛要連累無辜的人！不能提取記憶，信藤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漫雪現在又急又恨又怨，一想到宇晗現在已經跟華庭君比翼雙飛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干著急。
鼻子一酸，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她趕緊轉身，想在被人看到之前擦掉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一張紙巾遞了過來，她道了聲謝，接過來擦乾眼淚。回頭一看，居然又是陳攀峰！
漫雪一看是他，立馬堅定地說道：
“如果你是來勸我明天離開的話，那還是免開尊口了吧！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等宇晗恢復記憶，等信藤自證清白。”
陳攀峰把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裏，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問：
“你覺得你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漫雪回答說：
“當然了！只要你們不耍心機、不使手段。”
陳攀峰冷笑了一下，說道：
“我說過了，你的敵人從來不是我。我是想讓你離開，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逼過你。讓宇晗失憶、信藤舒聞故障的是時空。
人是鬥不過天的，我勸你還是儘早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漫雪不接受他拿時空當擋箭牌，說道：
“那就讓你口中的時空親自來找我吧，只要它親口告訴我，我必須回去。那我一定會乖乖聽話，頭也不回的馬上離開。”
說完轉身就走不願跟他多言。陳攀峰也不急，慢悠悠地在後面說道：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宇晗為什麼會突然失憶。”
漫雪聽到”宇晗“兩個字，一下停住了腳步，回頭問他：
“什麼意思？”
陳攀峰慢慢向她走過來，說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偏偏是宇晗失憶了？”
漫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程序啟動的時候，他沒跟我們在一起。”
陳攀峰笑了笑，說：
“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最近有了新的理解。
宇晗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可在過去不到三個月時間裏，頭部接連重傷了兩次，現在還突然失了憶，我總覺得時空是在故意針對他。
可是他又沒做過任何違背時空規則的事，不該受此懲罰。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時空其實是在針對你，只是利用宇晗作為突破口。
宇晗一失憶，你就同時失去了他跟庭君兩個幫手，緊接着信藤的舒聞又出現故障了，他無法自證就無法繼續保護你，這樣在這個時空，你變得孤立無援了。”
漫雪心裏也有點發慌，不過還是嘴硬地說道：
“你的想像力可真夠豐富的！不過，時空沒你那麼陰險，這一切只是意外！意外！“
陳攀峰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堅定，突然發起脾氣，厲聲說道：
“意外？！不，我現在確定，這不是意外！你就是一切災禍的根源，是災星、是害群之馬，你的存在會害死身邊所有人的！”
漫雪被他突然的暴怒嚇了一跳，不甘示弱地大聲吼道：
“你放屁！你才是災星、害群之馬，我從來沒害過任何人！”
陳攀峰用審判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威逼着她一步步退到了另外一個空空的問詢室里，這裏面隔音效果很好，不怕被人聽見。
他邊走邊說道：
“第一次意外，c儀出現異常，受傷的只有你一個人；
第二次意外，車子出現問題，受傷的是你跟庭君兩個人；
第三次意外，飛天樓系統出現問題，受傷的是你跟一起跳樓的十多個人；
第四次意外，是發生了地震，受傷的是第三區的將近兩百多人；
第五次意外，宇晗失憶、信藤舒聞故障，受影響的是跟你有關的所有人。
你告訴我，下一次意外，會有多少人受到影響，會有多少人被你害死！”
漫雪已經被陳攀峰逼到了問詢室的桌角，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誰，可是有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她捂住耳朵不想聽他再繼續說下去，一邊理智在告訴自己：
“他是故意說來氣你的，不要聽，都是假的！”
可是另外又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自己：
“他說的是對的，你確實連累了越來越多的人，你到底還要賴在這裏多久？再不離開真的會害死更多人的！”
漫雪捂着耳朵，拚命搖着頭，怒視着陳攀峰吼道：
“那是意外，意外！我沒想要賴在這裏，我會走的，只是不是現在！”
陳攀峰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他就是想要在心理上擊垮她！一把拉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繼續威逼着說道：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逆天而行，那就不要怪我替天行道、不念舊情了！”
漫雪掙扎着擺脫他的手，尖聲說道：
“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陳攀峰眼神變得冰冷無比，說道：
“我之前一直苦口婆心的勸你，是看在信藤的份上，不想讓你太難看，也曾經天真的以為，你一定會為了信藤着想，及時離開。
可是沒想到現在信藤都要身陷囹圄了，你居然還不肯承認事實，還把一切推說為意外！還想自私地留下來！
既然這樣，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如果你執意不肯離開，那我就把你的身份秘密告訴所有的人。
現在在這個時空你已經孤立無援了，如果再讓人知道，你是個災星、是個害群之馬，是造成各種事故的罪魁禍首，
那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你，你一定會成為過街老鼠，被千萬人罵之、唾之、恨之，你那個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