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落大洋 之五
9月1日,洛陽方面宣佈應日本政府的請求,中華聯邦正式介入日本戰爭。
不得不說,中華聯邦的介入曾經讓煎熬中的日本看到了戰爭勝利的希望,事實上也是的確如此,鎮東將軍甘慶波在得到洛陽的追加授權,允許東海道行營對於布列塔尼亞的任何挑釁行為展開針對性或報復性的攻擊許可后,甘慶波於是順水推舟的加大了打擊力度。
在幽州郡國兵全面接管九州四國等地的維穩、治安任務后,度遼左軍全軍搭乘日本政府提供的運輸艦,經瀨戶內海直接在神戶、姬路兩地登陸,布列塔尼亞南路軍摧枯拉朽一樣攻潮頓時止歇,如同浪潮搭載礁石上一樣湧起朵朵血與肉的浪花。
然後,中華聯邦的裝甲洪流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敗績!
布列塔尼亞第3機甲師與中華聯邦第1空降師直接就在繁華的神戶城中大打出手,高樓大廈、地鐵高架都成了雙方的戰場,中華聯邦的鐮刀機甲和恐怖機械人等四足機甲和布列塔尼亞的格拉斯哥這款人形兩足機甲,在城市中攀爬跳躍,就如同猿猴一般在高樓大廈組成的鋼鐵叢林中追逐廝殺,面對布列塔尼亞劃時代的人形裝甲兵器,原本以反步兵為開發目的的鐮刀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曾經面對步兵犀利無匹的三道火鐮在格拉斯哥的那層裝甲面前綿軟無力,尤其是當面對格拉斯哥那前所未有的地形適應力和通過能力時,一向以靈活着稱的鐮刀也只能無奈的飲恨敗退。至於坦克和步兵戰車一類裝甲力量,抱歉,已經全部變成了神戶城裏的不可燃垃圾了。不過第1師裝甲力量的成建制覆滅,讓中華聯邦學會了一個教訓:永遠不要在城市巷戰中使用坦克和戰車等來對付knightmare,因為那將成為裝甲兵團的墳墓!
無奈的第1師只能依靠大量的恐怖機械人來遲滯布列塔尼亞第3機甲師的行動,好在只有一門20毫米機炮的格拉斯哥對於體積小,極其靈活的恐怖機械人卻是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雖然作為一款超輕型反裝甲武器,恐怖機械人沒有什麼裝甲可言,只需要集美中口徑子彈,例如12毫米的機槍彈就能將機械蟲子打成廢鐵,面對格拉斯哥的20毫米pv-7機炮更是一發入魂。但是,對於四處亂竄的恐怖機械人,布列塔尼亞的騎士們表示他喵的火控系統不給力啊!這怎麼可能瞄的准嗎?!
不過畢竟格拉斯哥比起坦克、戰車等裝甲武器靈活的多,所以比起反坦克而言,格拉斯哥造成的恐怖機械人的戰損也是大得多,第1師的恐怖機械人數量很快就會告罄,而沒有集群優勢的恐怖機械人作戰效能就會大幅下降,無奈之下,第1師只得把樞密院新配備的“坦克殺手”新型武裝直升機也派上了戰場,畢竟這也是反裝甲。
結果面對聯邦的直—65“雙刃”重型武裝直升機的強大火力等的低空絞殺,可以輕而易舉壓制鐮刀的格拉斯哥也不得不倉皇敗退,畢竟雙刃那由三旋翼提供的出類拔萃的低空穩定性和機動性使得雙刃在高樓大廈殲如履平地,而那更不科學的載荷提供的厚重裝甲讓雙刃面對格拉斯哥的20毫米機炮也有了還手之力,至於說格拉斯哥的鉤鎖,先不說由機械彈射的鉤鎖是否能有超過20毫米炮彈的動能來擊穿雙刃的裝甲,就是只能對準正前方發射的弊端就決定了主要為機甲移動而設置的鉤鎖幾乎捕捉不到如同麻雀一樣靈活的雙刃。
面對中華聯邦很少使用的空地合成打擊戰術,布列塔尼亞第3機甲師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神戶,撤往大阪,而相對應的第1空降師也是損失慘重,裝甲力量全軍覆滅,被用作消耗品的恐怖機械人所剩無幾,鐮刀機甲也在和格拉斯哥的對抗中全員戰損,就是被當做最後手段的陸航也是在格拉斯哥靈活的躲閃中被20毫米機炮報銷掉了四成,在神戶上演了一幕“黑鷹墜落”,就連設置在城南市政廳的師指揮部都被翻越高樓突襲的十幾架格拉斯哥肆虐了一遍,讓堂堂地中華聯邦少將師長也只能狼狽逃竄出好幾里地,好險沒重演當初傑雷米亞的笑話,中華聯邦可沒臉讓一位將軍被尉官生俘。不過好在付出了傷筋動骨的代價后,終於擋住了布列塔尼亞的行動,終結了格拉斯哥的不敗神話!不過最後一個師打成一個團的第1空降師只好將幾乎被打成廢墟的神戶交給了增援的度遼軍駐守,全師空運回國休整,或者說,重建。
至於神戶城中的日本人,抱歉戰事要緊,實在無法顧及,不過相對於布列塔尼亞的所過之地、寸草不生的做法,作為救世主登場的中華聯邦軍還是會好心的給上一張地圖和幾個罐頭,讓那些日本人自己前往城外的難民收容所里去。
所以當東京城中還在堅守的數十萬政經中樞師團的日本軍再次得到中華聯邦重型制空戰鬥機的志願后士氣大振也就不足為奇了,雖然那一個大隊六十架的戰鬥機對於整個東京戰局而言並無大用,只有一個激勵的作用,但是中華聯邦的高調亮相,卻讓原本士氣低迷的日本守軍重新充滿了希望,因為這表明這日本再也不是毫無希望了,再加上樞木玄武反覆重播這中華聯邦在神戶和布列塔尼亞激戰的戰況宣傳廣播,一時間東京的日軍士氣大振。
用歐洲聯合的評論來說“原本大局已定的日本戰爭因為中華聯邦的武裝介入而變得撲朔迷離了。”
然而就像上天給人開的一個玩笑,就在日本因為強援而士氣大振,甚至東京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局部反攻的時候,日本的本土也遭到了格外沉重的打擊——首相樞木玄武的突然亡故!
雖然樞木玄武因為引狼入室的戰略決策失誤而被日本民眾和貴族斥為國賊,但是不得不說,就如同抗日戰爭中的委員長一樣,樞木玄武也是目前日本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無可取代!因為也只有樞木首相這位可以整合全國力量,凝聚人心的鐵血領袖才能帶着人心惶惶的日本在布列塔尼亞泰山般的重壓下苦苦支撐,其他人,恐怕就是皇宮裏的那個傀儡天皇也是無能為力,畢竟沒有明治維新的日本,天皇依舊是如同幕府時代一般,對於這位如同精神領袖一般的存在突然隕落,日本高層內部一時間慌亂不止,使得原本就零散的政局顯得更加複雜詭異。
而一直都在樞木玄武強勢下俯首帖耳的軍方自然也就更加混亂不堪,沒了樞木首相這個強勢領導,軍隊就如同被抽了脊梁骨的癩皮狗,霎時間就軟了下去,特別是昨日還在局部反擊的前線,在得知樞木玄武亡故,所有的師團都是茫然不知所措,有的海蜇為首相報仇向布列塔尼亞發動自殺攻擊,有的想着保存實力,收縮防線,原本連貫而有序的防線頓時分崩離析,藤堂鏡志郎這個未來的少將也只能繼續當著中校,並且不知所終。
布列塔尼亞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有部隊立即被動員起來,以五個機甲師為前鋒,向著東京千代田區的皇宮和首相府突擊,於是東京城防一潰千里。
第二日,首相府被布列塔尼亞佔領,一個從廢墟中搜出來的首相秘書被布列塔尼亞用槍逼着發表了全國公告,宣佈日本無條件投降!要求各地停止抵抗,向布列塔尼亞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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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站在日本本土上的,卻是一個懷着對布列塔尼亞滿腔仇恨的少年。
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位友人,紫色的眼眸里寫滿了刻骨的恨意,看着周圍屍骨遍地的慘狀,少年或者說年僅10歲的孩子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帶着責問的聲音,讓他的夥伴朱雀同樣神色黯淡。
在錯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導致整個日本高層都混亂不堪的少年,如果不是要照顧娜娜莉和魯魯修,此刻早就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裏了。
“布列塔尼亞!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無法理解戰爭的殘酷,對於那個害死母親冷血無情的國家有着深深的抵觸,即使知道身為布列塔尼亞的人應該為這樣的勝利而自豪,但是魯魯修卻只感覺打從心底升起的憤怒。
被宛如垃圾一般丟到日本而來的少年,早已經把日本當做了第二個故國,在他的眼中如此美麗的國度會變為人間煉獄,完全是因為自己父親造成的。
這樣的想法,讓他又不禁有些自責和暗淡。
“哥哥?”少女輕柔的聲音宛如清風一般的化為耳際,讓兩個少年都同時點亮了眼眸,坐在輪椅上的嬌弱少女,抬起楚楚可憐的臉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娜娜莉”對於無法給妹妹一個平穩的童年,而充滿着深深負罪的少年,魯魯修沉默了片刻才強顏笑道,“我們要搬家了。”
“哎為什麼?”小女孩揚起頭來,緊閉的雙眸襯得她更加動人,也多出一種嬌柔落寞的味道。“好不容易才和朱雀當朋友的,又要離開這裏?”
濃蔭掩蓋的神社終究不是安全的地方,尤其是他們兩個人身份如此的特殊,想到自己父親的話語,朱雀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絕對不能讓魯魯修和娜娜莉成為那些當權者的籌碼。
“我會陪着娜娜莉一起的。”放柔了聲音的棕發小男孩,走上前來輕輕地握住小女孩的柔夷,相對於娜娜莉的恬淡,魯魯修則格外震驚的看向朱雀。
“這樣的話,你的安全也會···”
“我和魯魯修還有娜娜莉是朋友!”朱雀堅定地回答了一句,這樣的話讓魯魯修不禁微微紅了眼眶,年紀輕輕的黑髮紫眸小男孩深深地注視着自己的友人,感動的說道,“謝謝你,朱雀,你真是一個好人。”
這樣的話,讓朱雀卻不禁有些黯然,尤其是想到自己父親臨死之前的那些話語。
“難道就沒有人可以遏制布列塔尼亞的暴行嗎?”
對於日本此刻的現狀,魯魯修只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疼痛,他不自覺的開口問道,卻發現朱雀似乎思考了一下。
“中華聯邦”
“恩?”
“父親曾說過,只有中華聯邦”說到這裏他神色有些複雜,“可以拯救日本,也只有中華聯邦的天子陛下才有可能打敗查爾斯,但是一切都···”說著,朱雀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眼中充滿了悔恨。
“天子?”魯魯修擰眉看向自己的夥伴,朱雀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心智彷彿都在昨天突然間成長起來,他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中華聯邦的天子陛下,那個掌握着可以和布列塔尼亞一爭長短國家的君王。”
“天子···”
這兩個字,就是這樣在第一次的時候,淺淺的在魯魯修的記憶力留下了自己的一個浮影,也為後來魯魯修和中華聯邦的交集,打下了第一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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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正在變化,不同於劉軒所知道的劇情中那樣,整個日本因為主戰的樞木玄武的突然亡故的而集體投降,雖然被布列塔尼亞蹂躪的關東等地,尤其是集結了日本政府最後一隻正規軍的東京等地在京都六家的帶領下向布列塔尼亞投降,但是關西、九州、四國卻與之不同。
9月4日,日本東京宣佈投降的當日,中華聯邦東海道行營發動了大規模攻勢,對日本關西的政治中心大阪發動了進攻,因為神戶一戰中中華聯邦證明了布列塔尼亞的格拉斯哥在巷戰中對坦克和步兵戰車的優勢,所以負責指揮的前軍都督度遼軍指揮使別開心裁的使用了海量的恐怖機械人對大阪發動了自殺式攻擊,面對漫山遍野的恐怖機械人浪潮,即使格拉斯哥在靈活,也逃不掉那前仆後繼的銥合金拆卸爪!
再加上行營從國內緊急調集的數百架對地攻擊機以及四個陸航團480架雙刃組成的空中打擊力量,喪失了制空權的格拉斯哥面對俯衝攻擊的戰機也是有心無力。
於是在被恐怖機械人活活拆掉一個師的格拉斯哥后,布列塔尼亞南路軍不得不再次撤退一路退往京都,構築防線。
隨即剛剛被樞木玄武任命為副首相、關西管領的澤崎敦在大阪宣佈以大阪為臨時首都,就任日本首相,重組日本政府,反對東京的投降聲明。
世界正在變化,劉軒默默的感嘆道。
此時的劉軒沉下眼來站在世界地圖之前,烏黑的長發散漫的披在肩上,襯得那雙幽暗的黑色雙眸里,隱約流光劃過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背着雙手一身軍服的少年天子,此刻正站在大殿內,靜靜地端詳着面前的世界地圖。
好幾天都窩在作戰準備室內的天子,此刻雖然看着世界地圖,卻看上去難掩好心情,薄薄的唇角略微一勾,面上雖然依舊冷漠,但是卻讓不遠處正等着回報問題的人,心稍微鬆了松。
“陛下是在關注日本?”一身交換打破了室內的安靜。劉軒回頭一看,是自己的特務頭子錦衣衛,被稱為“天子獵犬”的章子善正站在身後一臉笑容的看着自己,顯然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哦,章卿怎麼來了?是日本還有什麼事情嗎?澤崎敦那個傢伙不安分了?”劉軒回到御榻上開着玩笑。
“呵呵,陛下說笑了,大阪那些人怎麼還會有二心,他們現在巴不得抱陛下大腿抱得更緊一點,估計獻土內服也不遠矣。臣此次是有一件禮物送與陛下。”
“咦,章卿不會是給朕找了個東瀛美女?”
“陛下聖明!”章子善一本正經地回道。
“什麼,你真的搜羅了個美女?章卿,你這可是諂進,小心御史台找你的麻煩啊,就是司空大人手下留情,小麗華也不會放過卿的鬍子的。”劉軒已經,沒想到一言中之,不過隨即就用玩笑的口氣提醒了自己的心腹一句,注意舉止。
“呃,陛下玩笑了。”章子善聽了天子最後一句,也不禁臉皮一抽,想起雍華公主那種手勁,也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頜下那簇短短的鬍鬚,“不過不是一個東瀛美女,而是一個布列塔尼亞女子,我們找到了一個知道大不列顛皇室的人,或者說···”
章子善那還是微笑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是一個和布列塔尼亞皇室糾纏不清的奇怪女人。”
天子沉吟了片刻,隨後才猛然間站起身來,詢問般的抬起眼,“難道是···”
“沒錯,就是陛下吩咐的那個女子,錦衣衛五年來一直在搜尋,可惜全無蹤跡。這次錦衣衛在日本執行任務,正好在東京發現蹤跡,於是就···”
“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劉軒用手指輕輕敲着几案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
“gea,對於這位幾乎推動了魯魯修整個劇情發展的女人,這位傳說中不死的魔女,在整個劇情里同樣被稱為女王的存在···同樣,十二年前在自己面前驚鴻一現的魔女,卻對自己的計劃起了難以估計的作用,還有那個對自己而言已經不重要的geass。
劉軒禁不住淺淺一笑,眉宇間的銳氣不減,一時間更顯得顧盼神飛,
“的確是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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