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連蘇暢兒也沒有中毒,唯一中毒的人只有任夫人,中的還是春藥,說什麼蕭晨兒都不相信,她的計劃明明那麼縝密,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蘇暢兒搭着任楷的手站起身,走到蕭晨兒面前,歪着頭幸災樂禍地問:「你現在一定覺得很奇怪,很疑惑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被我們發現,反而被我們設計,破壞了你們這群姦細的計劃,是吧?」
她吊人胃口的語氣讓蕭晨兒忿忿地咬着下唇怒瞪她,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全身的肉都給剜出來一樣。
「要怪就怪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本姑娘這旺夫的命格,豈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這麼好找,大將軍府的門檻早被踩斷了。
「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任夫人不小心受傷,你就在身邊,剛好救了她;她在找一個跟我一樣命格的姑娘當媳婦,你就正好跟我同樣命格,還跟我長得有五分相似,這一樣、兩樣湊巧還不會讓人產生疑竇,要是三樣都是巧合,那就要令人懷疑了。
「你想要用今天這場飯局要我們的命,我們也想利用這場飯局將你們一網打盡,雙方對上,那就看誰技高一籌了!」
她笑了笑,耐心地講解着,「看在你就要死了的分上,讓你死得明白些,你那酒壺蓋上有個隱密的機關,只要倒酒時轉動壺蓋,藏在裏頭的毒就會跟着酒一起倒進酒杯里。
「我們配合你喝下毒酒,可是啊,我在帕子裏藏了一團棉花,當我準備將桂花釀喝進嘴裏時,藉由衣袖的掩飾將酒全倒到帕子上,你這加料的桂花釀我一口也沒喝,任楷更是直接藉由喝湯的動作將毒酒吐進湯碗裏,你認為我們會中毒嗎?
「至於你是怎麼中毒,這更簡單了,我們知道你的注意力一定會在酒壺上,所以我也不動這酒壺的機關,而是利用你將注意力全集中在酒壺上時,以衣袖遮掩,趁機將兩邊的桂花釀交換,還順便加了點利息。」
蕭晨兒氣得快吐血,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用盡全力地喘着鼻息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你一定會說,任楷有喝進嘴裏,即使後來吐出來,也已經沾到了毒,可是啊,你知道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猜測你可能會藉着今晚下毒,因此事先服了大梁秘毒的解藥。」她一臉無辜,聳肩說著,「其實喝下去也無所謂,吐出來只是為了身體健康而已。」
蕭晨兒聽完,恨不得撕了她那張扯着一抹戲弄微笑的嘴臉。
蘇暢兒笑咪咪地拍着她的臉,「想跟姊玩,回去好好修練吧,姊看過的豬肯定比你吃過的豬肉還多,想用這種下作手法對付我,下輩子吧。」當她是笨蛋,不知道這酒壺有機關,這種沒腦子的計謀,古裝劇里常演。
這時,威虎跟威豹帶着手下沖了進來,興奮的大喊,「爺,成了,一網打盡了!」
「很好。」任楷滿意地點了下頭,「將這女人跟她那一干同黨全押到天牢,夫人中毒,馬上傳太醫過來。」
「是,屬下即刻進宮請太醫。」威豹領命后隨即趕往皇宮。
直到整件事情處理好,一輪皎潔的皓月早已高懸,任楷牽着蘇暢兒的手,送她回她在將軍府暫住的院子。
蘇暢兒看着廣闊的夜空上那星星點點的亮光,不由得感嘆道:「還好任夫人中的春藥不多,加上太醫的妙手,很快就解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片刻,任楷都沒有回應她,她停下腳步歪頭看着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任楷,藉着月光,她看到他的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忙問:「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她摸着他的額頭,「連體溫也這麼高,你哪裏不舒服?」
她不摸他還好,一摸他整個人就再也壓抑不住,猛地將她圈進自己懷中,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間,聞着她身上特有的女性馨香。
她拍了拍他的背,「任楷,你到底怎麼了?」
他搖頭,「沒事,讓我抱抱你就好。」
「不行,我讓人去叫大夫!」
他拉住她,不讓她離開,眼神迷濛地望着她,語氣有些無奈,「那酒裏頭加了春藥,雖然吐出了,卻還是有些進了腹部。我們事先吃的解毒丸是針對大梁秘毒製作的,可解不了春藥,現在藥效發作了……」
他一說,她這才驚覺自己的腹部被一樣硬硬的東西抵着,臉蛋瞬間通紅,「那、那……怎麼辦?」
「再讓我抱會兒,等一下我回去泡冷水。」他用鼻間摩挲着她的粉頸,輕輕地吻着她滑膩的肌膚。
舒暢兒看着他愈來愈高漲的情慾和壓抑情慾的痛苦表情,內心不忍,緩緩開口,「要不……任楷,我當你解藥吧……」
聞言,他用力推開她,「不行,胡扯什麼,你怎麼可以當我的解藥!」
「方才太醫說了,女人中這毒還好,只要施針排毒后喝葯即可,可男人不同,男人不以肌膚之親當解藥,春藥的毒素就會沉積在體內,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他皺眉,「那也不能拿你當解藥,我不能讓你受這委屈。」
「任楷,你究竟想不想娶我?」她冷下臉質問。
「我一直都想早點將你娶回家,每天抱着你,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她盯着他,「這是我們的契機,我爹不把我留個兩年,他是不可能將我嫁給你的,只有我們兩個把生米煮成熟飯了,他才有可能鬆動。」
「那也不成,我不能讓你遭到別人非議。」
「廢話少說,我今天就要把你給辦了,我不要等兩年才嫁給你!」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她拉着他往平梁院走去。
【第二十章賜婚烏龍眾人驚】
天氣晴朗,涼風徐徐,午後的陽光隨着時間緩緩地在靜謐的屋內移動,時而爬上壁上的掛軸,時而從低垂晃蕩的紗幔溜進,映在床上交纏的兩人肢體上。
刺眼的午後陽光讓被任楷圈在健碩臂彎中一起相擁而眠的蘇暢兒睡得十分不舒服,她嚶嚀了聲,想抬手擋住陽光,卻無法動彈,低啞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邊響起一一「怎麼了?」
「刺眼。」她翻身換個睡姿,整個人埋進他的胸懷之中,躲避擾人清夢的金色陽光。任楷微眯的眼眸里滿是笑意與滿足,捧着她的後腦杓,低頭吮了下她的額頭,輕哄道:「再睡一下,時間還早。」
「嗯……」她輕輕哼了聲,想要繼續熟睡,可她本就淺眠,被吵醒要再入睡,需要一點時間,然而身上有一火熱抵在她溫暖的雙腿間,隨着呼吸躍動,把她的慾望勾引出來,這讓她怎麼繼續睡?
她閉着眼睛捶了他一下以示抗議。
他疑惑地微微掀開一眼看向她,「怎麼了?」
「你這樣我怎麼睡?」她橋嗔。
一整夜的激情與索取,讓她在瘋狂中暈厥,在歡愛中醒來,現在她全身像是被十輛大馬車輾過一樣疼,腰酸軟得不像自己的,他竟然不知倦怠,才休息多久,竟然又如此雄赳赳氣昂昂,能力不要這般強大行嗎?
她那含怨的可愛眼神逗得他唇角微微揚起,沉聲悶笑,將她整個人圈得更緊,「這是男人的自然反應,你要適應。」
「昨晚還不夠嗎,你現在又……」這臭男人體力好得讓她無力招架,剛開始他還能隱忍,順着她的感受不敢太用力,就怕傷到她,直到她能適應他,他整個人就像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大將軍,不管她如何的在他身下求鐃,他依舊強悍地前進,奮勇向前開疆闢土,絲毫不肯退讓半寸。
「不夠,永遠不夠,面對自己所愛的人,怎麼都不夠,現在為夫只想與你再一起緊緊相融。」他貼着她的耳朵,低啞地說出自己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不要分開……」
……
這邊床上的動靜大,前頭的大廳動靜也不小,甚至有要上演全武行的跡象。
任楷的幾個心腹焦急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要不就是心急如焚地站在門外,不時往那扇緊掩的門瞄上一眼,而後又趕緊低垂着頭的面向院外,就是不敢往屋內瞧。
大家都是習武的,耳力特別好,又是男人,自然知道屋內正在上演什麼激情戲碼,可沒人敢聽自家主子的壁腳。
他們從未想到主子不開葷則已,一開葷勇猛程度簡直羨慕死他們這一群大老粗,只是現在不是他們羨慕的時候,他們主子再不出來,宰相大人都要帶着宰相府的家丁往裏頭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