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八千里路雲和月(七)三章合一大章!

第二六八章 八千里路雲和月(七)三章合一大章!

第二六八章八千里路雲和月(七)

凶名在外的曹熊竟然就這麼簡單的被陳平一刀給劈了,那三百多個被生擒的土匪頓時全都嚇得心膽俱裂,惶惶不安,一時間沒一人再敢對視陳平那兇惡的目光。

挑了三百身強體壯的民夫讓陳耀武帶着上山去清繳銅牛山的財物。

陳平隨手撕了一根布條將曹熊的人頭系在腰間,又安排人及時處理剛才一戰之中受了傷的余厚德親兵。

隨即,陳平又一次策馬登上那個矮山,送目遠望,只見遠處依舊喊殺聲震天,看來那夾谷處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恐怕不消一個時辰,收拾完了那三千護糧大軍的安陽州城防軍便會奔殺過來。

至於鄭尤、田逞、冉洪那三個不聽號令的副將,還有羅勤胥那個自以為是的監軍會不是因此而戰死,陳平心裏沒有絲毫的可憐和同情!

當然,這壓根兒就不是陳平關心的事情。

聽着遠處傳來的廝殺聲,陳平的嘴角甚至浮現了一抹無情的冷笑。

從矮山上下來,周立興正在不停的調集民夫準備着他所說的“口袋陣”。

場面看似有些凌亂,但仔細一看,裏面卻有着一種玄妙的規則和秩序。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人組織起來,周立興再一次體現出了他無與能比的軍事才能。

初戰告捷,生擒了三百多個平日裏他們聽見名字都會為之色變的悍匪,又加上陳平當著他們的面一刀將曹熊的腦袋砍下,此刻的民夫們心裏,心跳是加速的,血液是燃燒的,甚至對即將要到來的戰爭,隱隱有些嚮往和躍躍欲試。

人就是這樣,只要破了膽,走出了那最為關鍵的一步之後,便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沉迷上某一件事情。

局勢雖然很好,不過看着忙忙碌碌的民夫隊伍,陳平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策馬來到正在忙碌的指揮着民夫們準備木矛的周立興身邊,陳平皺眉道:“周大哥,民夫畢竟還是民夫,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空有一腔熱血,可不要讓他們枉送了性命,依我看,這一戰,咱們還是以余大人的親兵做主攻…

別忘了,咱們的隊伍里還有三千元蒙國的精銳,這可是我冒死從呼蘭公主那惡婆娘手裏訛來的,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可不是叫他們來看戲的…”

“呵呵…”

周立興淡然一笑,歪着腦袋看了一要入夜的天空,又隨手指了一下正在不停削着木矛的民夫隊伍,嘖嘖道:“今晚這一戰,天時地利人和,咱們全佔全了,又是以有心算無心,二弟,你就瞧好了吧,這一戰,大哥給你打個漂亮的大勝仗,多少年沒這麼激動過了…”

“大哥…”

陳平有些無語,周立興這分明是已經進入了他自己的世界裏不能自拔。

等了片刻,見周立興神色恢復正常,陳平才接着放低了聲音,滿面愁容道:“我是擔心他們的性命啊,民夫的命也是人命,也是有妻兒老母的…”

“二弟,你怎生變得這般婦人之仁?

你可知道這個機會稍縱即逝,咱們必須要一鼓作氣,要是讓民夫心裏的這股氣血給泄了,就什麼都晚了,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咱們要讓他們打勝仗,不停的打勝仗,用一場又一場的勝仗來點燃他們的熱血和悍不畏死的勇氣…

生擒銅牛山的土匪,讓他們知道,土匪也不過如此,我要讓他們親手殺掉安陽州的城防兵,讓他們知道,正規軍也不過爾爾…

我要讓他們覺得他們無所不能,土匪比不過他們,朝廷的正規軍比不過他們,我要讓他們全都變成一個個驕傲得不可一世,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豺狼虎豹…”

說到這裏,周立興的聲音頓了一下,激動的神色平復了一些,然後接着又說:“二弟,天下間,沒有誰是生來就會打仗的,而且你心裏也明白,這支民夫凝聚的戰力,不允許吃敗仗,他們只能勝,最少在他們變得無所畏懼之前,他們不能吃哪怕一場敗仗…”

“周大哥有心了…”

陳平聽懂周立興的意思了,沒有誰是天生就會打仗的,再厲害的軍隊都是在無數的戰爭中成長起來的。

周立興這是要練兵,用這八千里路的危險,來磨練這一支用民夫組成的軍隊。

八千里路,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土匪聚集的山寨,會流多少血,會死多少人?這註定是一場血腥的殺戮,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這一路磨練過去,只要真能活出來,恐怕就真的是一支無所畏懼,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軍隊了吧。

想到這些,就連陳平的心裏都莫名的開始激動起來。

他知道,周立興是對的。

不在這裏給周立興添亂了,陳平驅馬去找塗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得趕緊成立一個戰後救治的隊伍才行。

畢竟這個冷兵器時代,真正在戰場上戰死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受傷之後沒有得到有效救治才導致的死亡。

既然避不開,便只能豁達的面對。

不料,陳平剛剛走出幾步,身後又傳來周立興好似自言自語的聲音:“我周立興是軍人,我周家祖祖輩輩都是馳騁沙場的將軍,祖宗都沒有在元蒙國的鐵蹄下低過頭,我周立興又怎麼可能要他元蒙國的人來幫忙,要想我求他們,我周立興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得…又一個認死理的…一個比一個驕傲…”

陳平側身看了看傲立在風雪中的周立興,有些無可奈何。

雖然理解,但說句實話,因為是穿越而來的緣故,陳平其實對周立興這種骨子裏的榮辱觀並沒有多強,他求的只是一家人好好活着而已,舒舒服服的過完這輩子就好,至於別的,便讓別人去爭就好了。

武朝的臉面,祖宗的臉面,這個命題太大了,陳平背不起,也不會去背,連皇上都不在乎,他陳平又何必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

天終於還是黑了下來,夜晚刮過山谷,傳來曠遠的嚎叫,零星的火把搖搖晃晃的照應出長長的糧車隊伍,依着一片樹林的地方搭建出一個個簡易避風的帳篷,外面看來,就是一個準備安營紮寨,準備過夜的運糧隊,再正常不過。

……

陳平還是錯誤的估計了朝廷派給他那三千軍隊的戰力,被人精心埋伏之後,硬是還苦苦鏖戰了兩個時辰才沒了打鬥的聲音。

當然,具體是不是真的打了兩個時辰,而不是夾着尾巴當了逃兵,這事兒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陳平都已經漠不關心到派出一個探子去看一下這樣的工作都沒做。

……

“哈哈…”

一聲滲人的笑聲突兀的在這荒郊野嶺里笑得肆無忌憚,有種鬼哭狼嚎的感覺,滲得人頭皮發麻。

伴着這一聲狂笑,有人大聲說道:“大人,就在前面了,哈哈,我就說馱着這麼多的錢糧,他們能跑到哪裏去…”

嘩嘩嘩…

隨後,一陣兵甲碰撞和邁着整齊步伐的步兵隊伍聲音越來越近,彷彿跟着心跳的節奏,嘭嘭嘭…不一會兒已經來到了距離陳平駐紮的這片樹林一里之外。

這個時候,順着風飄來一個男子陰測測的聲音,那聲音像這夜晚的風一冰冷。

當然,更多的是冷漠和無情:“銅牛山曹熊劫道…殺…”

曹熊?

可笑,難道不知道曹熊已經是死人了嗎?人頭還在小爺的腰上掛着…

聽見這喊聲的時候,陳平端坐在營帳里,臉上全是冷笑,他的手裏拿着一個酒罈,他不停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肚子裏灌。

這種酒可不是煙雲湖畔的天上人間裏那種淡出鳥味兒的酒,而是用他陳平親自設計的裝置,蒸餾了一遍又一遍才得到的烈酒。

塗白試過,這種酒占上火星子就能燃燒,可想而知有多烈,他試過,入喉的時候有種利刃劃過喉嚨的火辣。

“又要親自殺人?壯膽用的?”

陳耀武好像一支標槍一般站在他身旁,方才被曹熊打出的傷,看來並沒什麼大礙。

“還是三弟懂我,有些人,不用假手於人,是需要親手來殺的…”

陳平嘩的一下站了起來,將手裏的酒罈給陳耀武扔了過去,從身旁抽出一把早準備好的橫刀,在鞋梆子上磨刀般盪了一下。

“你可真沒出息,殺個人而已,幹嘛每次都要喝酒?”

“習慣而已…證明我的心還沒麻木,或許等以後殺的人多了,就不喝酒了…”

……

營帳里的事情暫且不提,再說安陽州知府蔣吉和。

之所以在動手之前要喊這麼一嗓子,都是劉玉階為他設定好了的,他只不過是原封不動的執行罷了。

其實蔣吉和根本就不關心曹熊是不是已經死了,反正即便沒死,他蔣吉和也會讓他死得很乾脆的,畢竟這個黑鍋還是拿給死人來背才能劃出最完美的句號。

大軍從蔣吉和的身邊呼嘯而過,一個個士兵舉着寒光四射的利刃殺入手無縛雞之力的民夫營帳之中。

蔣吉和傲立在寒風裏,他沒有去看這毫無觀賞性的戰鬥,而是半眯着眼睛,用耳朵來捕捉那種利刃砍進骨肉,劃破喉嚨,還有那種絕望而無助的嘶吼聲。

他覺得這應該是人世間任何一種樂器都奏不出來的曲子,畢竟每一個音律都是用人命來譜寫的。

天下之大,只此一家,再無分號,而聽曲的卻只有他蔣吉和一人,何其幸甚!

果然,不多一會兒,那種嗤嗤的聲音響起了,那種絕望而無助的吶喊聲傳來了,他感覺全身舒坦,隱藏在黑袍下的手甚至很有節奏的在拍打着韻律。

蔣吉和笑了,笑容很謙和,一如他金榜題名時,面對四周全是恭維的聲音之時那種謙謙君子的讀書人模樣。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可惜,沒有月亮,今夜的曲子,總感覺差了那麼點意思。

“大人,逃,快…”

這一聲後面本來還有一個逃字,可是喊話的人竟然沒將話說全便已經戛然而止了!

……

耳邊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帶着無盡的驚恐,無助,甚至絕望…

蔣吉和的耳朵動了動,面上浮起一絲不悅,可他終究還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他心想,叫的應該是那個陳平快逃吧!

哼…不過一方小小的典史官而已,也敢被人稱為大人,這樣的人,真是早該死了,虧得玉階兄還這麼看得起此人,真是名不副實,還枉我蔣吉和親自走這一趟,當真沒一點點的難度。

“大人…中計…中計了,咱們中計了…”

耳邊又傳來一聲焦急的嘶吼。

緊接着,四面八方全是喊聲:“大人,速退…”

“大人,快逃,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大人…”

……

蔣吉和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猛然間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竟然直接將他嚇得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曾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樣?”

蔣吉和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地面有冰,他爬了幾次竟然沒能站起來:“咱們的人呢?怎麼就剩下這麼點人了?”

是的,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三千人的大軍,這會兒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就只有這麼七八百人了,和他想像的畫面差距實在是太大。

蔣吉和如墜冰窟。

“大人,咱們向南,殺出包圍圈,咱們不能全都折在了這裏…”

曾政綱沒有時間給解釋什麼,狼狽的跑過來一把將蔣吉和一把抓在馬背上,尋着向北的方向便要逃走。

“起…”

黑夜裏傳來周立興一聲暴喝,正好不好,正是南面的方向,刷刷刷冒出來了數不清的人。

有槍的用槍,沒槍的用木矛,反正就是沒人用橫刀這種近身搏鬥的武器。

其實沒什麼眼花繚亂的打鬥,周立興給出的命令很簡單,反正老子就是人多,一擁而上,刺死你大爺的。

任你武功再高,破綻再少,老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刺來,你還能真長翅膀給飛了?

傳說中的一力降十會,被反過來了。老子十個一身蠻力的民夫只用一招‘刺’字訣來打你一個陷入包圍的士兵,你還能不死?那恐怕才是真的有鬼了!

嗤嗤嗤嗤嗤嗤…

無數尖銳的聲音立時在這片山林里響起,數不清痛苦的哀嚎驚飛好大一片歸巢的倦鳥。

只不過片刻的時間,又有數百土匪裝扮的安陽州城防兵倒下,猩紅的鮮血把黑夜都染紅了。

“別殺我…我投降…”

……

終於,當三千士兵被這群一點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民夫屠殺到只剩下五六百人的時候,恐懼佔據了一切,無盡的恐懼和無助蔓延了整個前一刻還耀武揚威,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安陽州城防軍。

“投降,我也投降…”

“投降……”

……

絕望的安陽州城防兵開始不停的丟掉手裏的兵器,有的甚至直接開始跪地求饒。

“哦…贏了…我們贏了…”

……

正面擊潰了正規軍的民夫們開始歡呼雀躍,他們笑得很質樸,一個個染着人血的臉在搖曳的火光下笑得簡單而興奮。

嗤…

這個時候,一個破舊的營帳被人撩開,裏面一步三晃的走出來一個年齡不大的男子。

這人腰束白甲,頭上戴着印着特殊花紋的頭盔,個子不算高大,容貌靦腆之中還帶着幾分憨厚。

甚至這一身威武帥氣的將軍鎧甲也被他穿出了一股極濃的土包子氣出來,讓人覺得他配不上這一身衣服。

然而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毫不不影響他在這個隊伍中不能取代的威信。

原因無他,因為他出現的這一刻,所有歡呼和嚎叫的人群全都奇迹般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喊道:“將軍…”

“你便是陳平?”

蔣吉和用盡最後的勇氣讓自己保持着鎮定,看着那個還沒有走進,卻已經聞到滿身酒氣的男子。

在陳平出現的這一刻,蔣吉和已經在心裏瞬間盤算了一百個求生的理由。

第一,出賣劉玉階?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劉玉階的身上去?劉玉階是上官,本官也是奉命行事,只要活過今天,到了朝堂之上,劉大人肯定有辦法將本官救出來的。

第二,亮出本官是知府的名頭,知府乃是五品朝廷命官,且莫說他陳平只是一個小小的典史,就是直隸總督想要殺一個知府,還得報刑部定罪才行。

第三,說本官是來剿匪的?這完全就是一個誤會,本官將你們從土匪手裏救出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誤會,完全是天黑的原因。

第四……

當然,如蔣吉和這般同樣思索着怎麼在陳平手裏逃過今日之困局的,還有曾政綱。

同為朝廷命官,今天要是就在這裏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心裏也是不情願的。

念頭千迴百轉,見陳平已經走到近來,蔣吉和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陳將軍,久仰啊,本官乃安陽州知府蔣吉和,今日之事,是個誤會…”

“是啊,誤會…”

曾政綱也趕忙幫着說了一句,心裏對蔣吉和一來就亮出朝廷命官的身份,讓陳平投鼠忌器而心下大慰。

曾政綱忙着又說:“早就聽聞陳將軍的糧隊要過這銅牛山,本官和蔣大人就是來護送的,原本是來提前剿匪的,好讓陳將軍平安過去,沒曾想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誤會…”

尼瑪半道埋伏,先滅我三千大軍,又來搶糧食,你給我說你是來給我開道的?還成了好人了?

真是官字兩張嘴啊,這種不要臉的謊話都說得出來?

“哦…”

陳平心裏冷笑,嘴上只是木訥的哦了一聲,手裏的橫刀緩緩舉了起來。

曾政綱還在努力的說著什麼,可是陳平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橫刀越過頭頂,隨即寒光一閃,聽咔擦一聲脆響,立時便見一個人頭咕嚕嚕的滾到了陳平腳下。

“你…你竟然敢無辜砍殺朝廷命官?”

蔣吉和心裏最後的一絲防線瞬間被摧毀,看着陳平的目光,好似看着一尊食人的巨獸。

熟料,陳平壓根兒看也沒看他一眼,彎腰,從地上將曾政綱的人頭撿起來,又從腰間解下一個人頭,然後又慢慢悠悠的將兩個人頭的頭髮挽在一起。

“你…你個瘋子…”

蔣吉和徹底的絕望了,噗通一聲跪在了陳平面前:“放過我,這一切都是劉大人指使的,你饒我一命,我為你在皇上哪裏作證…”

咔擦,寒光又是一閃,又一顆人頭滾落,陳平好像是一個無情的劊子手,根本不給蔣吉和任何的商量,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那些投降的城防兵怕了,見陳平的目光向他們掃來,所有的人都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那種源自靈魂的恐懼根本就隱藏不住。

還好,陳平沒有向他們走來,只是撿起蔣吉和的人頭喃喃的說了一句:“第二個知府,第三個司理參軍…”

話雖然很莫名其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只有此刻隱藏在人群里的武袖雅知道,陳平這是在說,今天是他殺的第二個知府,第三個司理參軍…

再次回到那個破舊的營帳,一個懶懶的聲音傳來:“百夫長以上的,全部殺了,剩下的,留下充作苦力贖罪,以後的戰鬥中,用軍功來換命,否則全部砍頭…”

聲音沒有什麼力氣,但是透着一股無情和不容反駁的氣勢。

周立興走到營帳里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見塗白,陳耀武,黃小虎全都還和陳平圍坐在一起喝酒,中間放着一張從杜學易哪裏拿來的地圖。

他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上前問道:“二弟,怎麼還不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陳平隨手丟了一個酒罈過去:“周大哥,我準備在這裏停留三天再走…”

說著,陳平指了一下中間的地圖,鄭重的說道:“今日安陽州城防兵的事情我恐怕不是偶然,那劉玉階這次失敗了,恐怕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等着咱們,咱們不能這麼被動,總被人牽着鼻子走不是辦法…”

“哦?”

周立興仰頭灌了一口酒,點頭道:“二弟說得有道理,不知可想好了什麼對策?”

“呵呵…”

陳平冷冷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色:“既然他劉玉階要玩,我陪他好好玩玩就是…”

隨即,陳平正色,將塗白寫好的戰報遞給黃小虎,又指了指營帳中的第一堆人頭,說道:“三弟,小虎,我命你們二人即刻拿着這些人頭和戰報送到兵部去,打了仗嘛,稟報軍情也是正常程序…”

……

(感謝小小先生和懷念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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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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