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鮮花:我的心太亂》

第二十九章《鮮花:我的心太亂》

第二天下午,陳原早早地來到了百富燒烤,開門的是一個穿着皮裙和高靴的長發女子,陳原愣是沒認出來那是田伊淑,

"這身打扮,那像個文學青年,簡直就是時尚美女呀,士別三曰,真的不敢認了呀,淑女"。

淑女招呼陳原坐下,又倒上了茶,隨手又關上了包間的門。

"不會吧,就我兩人吃飯,那太好了"。陳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別貧了,我讓吃飯的人六點才到呢,我約你來,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那榮幸至極呀"。

"正經點,我就你一個男知己,有些話也沒法和別人講,好好聽着點"。

陳原覺得淑女肯定是有事兒和自己商量,便問到,

"淑女,現在還寫詩么?"

"快一年沒動筆了"。

"那這一年忙啥呢,專升本"

"快別開玩笑了,我要是愛學習,早像你一樣到北京讀書去了"。

陳原不再吭聲了,田伊淑不知道從那摸出一根細細的香煙點上了。

"原原,你還記得那個詩刊的社長么,就初二那年的那個事?"

"記得呀,我一直不知道這個男的是誰,我還以為是個傳說呢,後來你調到了三中,再後來我去了縣中"。

"你知道么,這麼多年我們一直聯繫着呢"。

"那這個男詩人現在在那?",陳原大腦飛速地旋轉着,看來當年"早戀"這個故事是真的,他也突然意識到龍小雨說過一個"包工頭的公子"。

"在廣東的一個大學,中文系,馬上也快畢業了"。

陳原已猜出了淑女找他來要說的事,"淑女,你怎麼都抽上煙了,滅了吧,怪嗆人的"。

"我也不想抽,最近煩的很,這煙是胖子昨天給我買的?"

"胖子是誰?"陳原好奇地問。

"你聽說過楊十萬這個人沒,縣裏的一個包工頭,號稱月進十萬,人稱楊十萬?"

"沒有,我這住山溝的,那知道縣裏的名人呀"。

"原原,我都快煩死了,你還在這裝傻,早知道不喊你來了",淑女滅了煙,氣得直跺腳。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是吧?"陳原笑着問。

"楊十萬的兒子,楊胖子,一會兒要想我當眾求愛,你說,我怎麼辦?"田伊淑總算說出了事由。

"你說,你人都來了,還問我怎辦?"陳原認真地說著。

"我可以不見呀!"淑女也認真地回答到。

陳原盯着田伊淑光潔的大腿看了一眼,“我說,你先把這身衣服回家換了,這大冷的天,你穿個裙子不冷哇?"

田伊淑的臉吊了下來,趕緊又把裙擺往下捊了捊。

"這不是我的衣服,我偷偷穿我媽的"。

"女為悅己者容,這不是有答案了么,那還煩什麼?"。陳原淡淡一笑。

"原原,我不想這麼早就結婚,你也知道,我明年就畢業了,還有,我也沒想好......"

陳原真的也沒有遇到這樣的困惑,也不知道,怎麼去勸解和幫這個發小拿主意,他把桌子上的筷子擺弄了半天。

"哼,給我讓路,我要去趟洗手間"。田伊淑氣呼呼地離開了座位。

過了約半個小時,也不見淑女回來,陳原後悔自己剛才話說的有點急了。

"這身打扮怎麼樣?"

陳原一回頭,田伊淑已換了一身衣服,綠褲子,紫色毛衣,頭髮也紮成了一把,口紅好像也褪了。

"你真聽我的了?"陳原愣了,他沒想到淑女會這樣做。

"我就你一個親友團,我不聽你的,聽誰的?"淑女反問到。

"這事,你得先問問你媽"。陳原一本正經講道。

"原原,我問我媽,我媽還不得把我打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的脾氣,那個,初二時那個男的,就是田寡婦家的兒子,我媽知道后,把我關在屋裏狠狠地打了一頓!"

"呵呵,那你這麼多年,還不照樣情意綿綿"。

"我把初吻都獻給了他,我的詩,是他手把手教的....."田伊淑說完臉也紅了,搓着雙手又說,"可是,他們母子二人到現在還在102街坊住着,原原,你說,我不是有點嫌貧愛富?"

"你先說說,你怎麼認識楊胖子的?"

"他和我大專是一個班的,為人低調,上了一年的學,大家才知道他爸是楊十萬,就是人有點胖,不過和你一樣,會說話,會哄人開心,挺機靈的",淑女十指緊扣在陳原座位邊轉來轉去。

"別,我家到現在還在山溝里住着,連個所謂的家境中等都算不上,那像你,都搬到縣城住了"。

"原原,真不是那回事,我媽在縣裏賣衣服,我爸呢,本來是要參與承包澡堂的,結果有人不讓,我爸一生氣,索性也息崗了,我們一家在縣城是租的房子"。

"你父親大人,神機妙算,知道你的事么?"

"我沒敢給他講,他脾氣上來,比我媽還厲害"。

"田伊淑,你今這是鴻門宴,不過,我真的建議你就按課本上原著的內容去做"。

"那我,不能跑吧,我還約了三中的兩個閨蜜,還有楊胖子說也要帶個馬仔過來的",田伊淑有點急了。

"這也好辦,你先等上兩年,時間會驗證一切的,不過,你一定得告訴兩個男士實情,讓們去面對,行不?"陳原很認真地說著。

田伊淑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然後高興地跑過來,搖着陳原的雙肩,"我就知道,你最會為我着想,謝謝你,你這才我和想的差不多,原原!"

"那以後冬天別在兩個當事人面前穿露大腿的裙子了,容易引起誤判"。陳原一臉壞笑,田伊淑一陣兒粉拳砸在他的雙肩。

"好的,我的心結打開了,原原,說說你的事唄"。田伊淑高興的坐到了陳原對面。

"龍小雨都是給你怎麼說的?"

"小雨說呢,安姑娘外秀慧中,是個冷美人,可惜呀,可惜"。田伊淑故意拉長了聲調。

"什麼可惜了?"陳原不解地問到,田伊淑又搖頭晃腦地吟了句,"即生瑜,何生亮,可惜,可惜"。

"你們女孩真的搞不懂,你應該說,即生詩人,何生胖子,才對!"

"你又來了,人家好不容易才安靜了會兒,要不,年後我也去北京看個天安門,捎帶看看你?"

"那歡迎,不過,你自己先在外面訂好賓館再去學校"。

"小雨透露了個細節,說那個安心,在宿舍里唱那個,是誰把你送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圓圓的明月,你懂不懂,明顯就是藏頭詩么,這簡直是在下宣言書呢"。

"我可從來沒聽她唱過這首歌呀,淑女,你可得幫幫我,女孩的心思我不會猜,我可,目前沒啥進展"。

"滾一邊去,你不會猜,那全世界的男人都得當和尚了,要真心,要陪伴,要一直真心陪伴,胖子就是沾了這個光......"

兩人正在熱聊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田伊淑的兩個閨蜜來了,三個姑娘又是兩人擁抱,又是三人相擁,陳原只覺得這個包間容不下他了,就推門而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生手捧着一大把鮮花站在包間門口。

離過年只有幾天了,又是周日的下午,斌斌兩囗子帶回了一堆年貨,沈一兵看見老伴和兒子兒媳正在廚房忙着,就帶着小孫女去市場上轉悠,一陣喧鬧的歌聲把爺孫倆吸引過去了,快樂時光的卡拉OK店門口,貼着一張"開業大吉,免費八天"的大喜報,兩個年青人正在門口招呼着大家,音響里傳出震天的"我的家鄉並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澀的井水......"

"丫丫,你也唱個歌給爺爺聽,好不好?"沈一兵蹲下身子對孫女講着,這時小延從店裏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紅氣球,"你給阿姨唱首歌,這個氣球阿姨送給你,好不好"。

"不,我不認識你,我只給我爺爺唱!"丫丫稚嫩的回答,惹得小延哈哈大笑。

"那你給叔叔唱不唱呢?叔叔認識你爺爺",史擁軍的問題讓丫丫為難了。

"那也不,我爺爺沒說認識你"。

"這位叔叔是爺爺的徒弟,爺爺認識他呀"。沈一兵也逗開了孫女。

"不對,爺爺不是唐僧,爺爺沒有徒弟!"

三個大人樂得前仰后翻,史擁軍高興地抱起丫丫,對小延說,"你看,我說生個女孩好吧,這小嘴多伶俐"。

"這丫丫是老沈家的基因,老史家的丫頭可不一定呢,我得給你們史家傳宗接代呢",小延不服氣的說道。

"這外邊吵的很,你還是回家歇着去,別吵壞了我家孩子",史擁軍瞪了一眼媳婦。

"這是音樂胎教,你不懂的,我現在去換盤輕音樂,也別吵了丫丫",小延把氣球遞給了丫丫,轉身進了屋。

"師傅,我前面給你說的那個事,考慮怎樣了?"

"這事呢,不急,不急"。

"人家那邊還等着回話呢?"

"是這個,斌斌也辦了停薪留職,正在籌備開個婚紗照相館呢,我想,去那照看照看,還能哄着丫丫"。

"那太好了,我也想年後辦停薪留職,全心經營我的店",史擁軍興奮地說道。

"不急,不急,你可別丟了你的手藝,這錢掙得再多也沒得個夠,師傅是年齡大了才退的,你這一個店有小延就夠了",沈一兵不住的搖頭。

"那過上一陣,她生了孩子,這店誰照看呢?"

"店再大,只是個娛樂的東西,到時候,可以盤出去讓別人幹麼,除非你帶出了幾個徒弟,你再繼續你的卡拉OK,手藝是功夫,一定要傳承"。

史擁軍對師傅說的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得重複了師傅剛講的那句話,"師傅,我記住了,經營店這個事,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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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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