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城淪陷
“嗷嗷~”伴隨着強烈的陽光，和越來越大聲的吼叫聲，張其彬忽然驚醒。其他人都還在沉睡中。
揉了揉糊滿眼屎的眼睛，張其彬爬到窗口向外望去。不看還好，這一看讓張其彬倒吸了一口涼氣。窗外的草坪上，衣不蔽體的女人、穿着制服的保安、穿着西裝的中年人，三三兩兩拖着殘肢半臂緩慢的走着。
張其彬跌坐在窗下，怎麼這麼快！這裏是別墅區，保安和物業比業主還多，離市區也很遠，如果這裏已經這樣，那市裡一定更糟。
想到這裏，張其彬半蹲着身體回到眾人的睡榻旁，一一叫醒幾人，張其彬做了個“噓”的動作，指了指門口，又做了個行走的動作。
“什麼意思？”不明所以的張可揚聲問道。
“我讓你們別發出聲音，外面全是‘屍變’的喪屍，我們悄悄的走去客廳！”張其彬慍怒道，不由得也揚高了聲音。
“啊？“聽到張其彬這麼說眾人都驚呆了，紛紛跑到窗邊，外面果然不少老鄰居在晨光中散步，不同的是，他們多已殘缺不全，幹掉的血跡黑乎乎的沾滿了衣服和身體。
“Oh，shit”，亞瑟看着窗外的光景，不由地握緊了張朵悠的手。
“沒想到，真的發生了，而且還發展的這麼快！張朵悠拉着亞瑟向門口退去。
張其彬和張可扶着老媽也向門口走去，由於已經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兩人顯得比眾人冷靜多了。“先去客廳，再做商議！”，張其彬邊說邊打開門。
“我操！”打開門的張其彬迅速的又關上門退回來！
“怎麼了？！”眾人問道。
“誰昨晚沒關門啊！！”張其彬崩潰道。
“呃......”昨晚母女幾人光顧着聊天，竟然忘了鎖門，現在一樓客廳里聚滿了客人。應該是昨晚聞到鮮肉味趕來的，卻還沒有get到上樓的技能於是就滯留在了客廳里。
“先別慌，把睡衣先換掉，這樣子不方便行動。”張新蘭緊張的說道，畢竟是摸爬滾打了四十多年的女悍將，雖然害怕，倒還邏輯清晰。
“穿長袖，以免被抓傷。”張其彬補充到。
亞瑟進了衛生間換裝，母女四人則在卧室里穿上輕便的運動服。張其彬率先換好了衣服，開始在屋裏翻找，終於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一把水果刀。
準備好一切眾人再次坐在睡榻上商量對策。
“不可能一直躲在這間房子裏，補給品都在客廳里。我們必須出去把外面的幾位處理掉。”張其彬握着手裏的水果刀說道。
“你真的打算把用這把水果刀闖出去？”張新蘭不安的問道。
“沒辦法，只能這樣！我們這些人當中，只有我比較有經驗。先聽的我安排，我跟小可，還有亞瑟出去，等下再找個什麼武器。阿瑟你負責我的身後，我們掩護小可去把客廳的門關起來，以防外面的”客人“再進來。”
“客人？”亞瑟疑惑的問道。
“喪屍，行屍，活屍！隨便怎麼說都行，總之要阻止外邊的那些東西再進來，ok？然後我們一起解決掉房間裏的這些，明白嗎？！”張其彬看向眾人。
眾人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亞瑟最終找到一把剪刀，小可則拿起衛生間的皮搋子.....“你是打算用這個給外面的那些東西通通氣嗎？”張其彬匪夷所思的盯着那個皮搋子。
“昨晚那麼多工具，也沒拿一件！說好去挑武器的呢！”張可不滿的嘟起嘴巴。
是啊，這隻能怪自己被打個岔，居然忘了武器的事情。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多少會有些疏忽。比如說忘了關門，比如說不記得隨手帶着武器......
無奈之下，張其彬奪過皮搋子，好在這個皮搋子是木頭柄的。三下五除二，用水果刀將皮搋子的另一頭削的尖銳無比，感謝這兩年農活的磨礪吧！
“這個水果刀不要再切水果了......”老媽張新蘭看着二姑娘用水果刀熟練的將一個皮搋子打造成越來越鋒利的武器，幽幽的說道。
眾人抬頭看向張新蘭，“你以為等下這鮮血淋淋的刀還會用來切水果嗎，老媽......”
“有血衝下還可以用，削過踹屎的皮搋子就不行了！”張新蘭理直氣壯的回到。
不再說話，張其彬繼續投入到改造武器的工作中。割開一條床單裹在手柄上，歷史上第一根皮搋子殺人武器完工了。
張其彬拿着尖利的皮搋子揮舞了兩下，手感還行。然後把水果刀給了張燁希，“你用這個，更保險點，我用這個。”張其彬說著，稍微打開卧室門觀察了一下。
客廳里大概有六個喪屍。張其彬輕聲關了卧室門，“亞瑟你跟我一起，我們從左邊的樓梯先下去，把他們都吸引過來。然後小可乘機從右邊樓梯下去，迅速關上門，然後回來支援我和亞瑟，記住了？”
亞瑟和小可重重的點點頭。
三人深深的吸了口氣，張其彬猛的推開門，大喊了一聲“嗨！！我在這，來啊！！”亞瑟緊隨其後，也跟着大喊，“comeon！！”
樓下的喪屍聽到動靜，立馬躁動起來，嘶吼着向樓梯湧來。在樓梯前徘徊，衝撞，卻不知道該如何上樓。終於一個喪屍抬着腿緩慢的向上爬了起來。
“啊~”亞瑟嚇得向張其彬身後躲了一下。張其彬顧不得照顧亞瑟的情緒，直接沖了下去，抬腳把爬在最前面的喪屍猛踹了下去，後面跟着爬上來的喪屍猶如多骨牌一樣，嘰嚕咕嚕的全都滾了下去。
張其彬不等那些怪物們起身，從樓梯上疾奔下來，雙手舉起皮搋子，按着最近的頭顱，狠狠的插了下去。粘稠的血噗的一下，濺了滿身。用力的拔出武器，屍體的頭顱上陷下去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這用盡了全力的攻擊，竟將人頭活生生的刺穿了！！
原本乾淨的木杆上，連着骨頭渣和皮肉、鮮血，糊了張其彬滿手。
亞瑟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生猛的女人，朵悠不是說二妹是個支教老師嗎？說得一口髒話，殺的一手喪屍啊~
愣了片刻的亞瑟忽然大叫了一聲，彷彿爆發了小宇宙，拿着剪刀也沖了下去。
而另一邊，張可也已經跑到了門口，門外的喪屍正紛紛圍攻過來。迅速的關上房門，回身加入到對戰中。
張其彬順利解決掉一個，讓這個臨時的行動小組士氣大增。三個人迅速的聚在一起，形成了背靠背的隊形，互相成為對方的眼睛。喪屍們也聚攏過來，將三人包圍在中間。
包圍圈不斷縮小，從未經歷過這陣仗的幾人，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下手。張可閉着眼睛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水果刀。只聽“噗唧”一聲，離張可最近的喪屍被鋒利的水果刀直接砍掉腦袋，身體緩緩的倒下了。
張可看着手裏鮮血淋淋的水果刀，竟手一軟，倒了下去！
張其彬一把扶住癱軟昏倒的張可，另一隻手還不斷揮舞手中的皮搋子，而另一邊亞瑟的剪刀由於太短不好攻擊，也漸漸處於下風，與幾隻喪屍撕扯起來。
張其彬將暈倒的張可放在地上，順手抄起地上的水果刀，用力的一揮，將逼近兩人的喪屍從腰部狠狠的斬開！由於力量不夠，水果刀卡在了喪屍的身體裏，黑乎乎的黏血不斷的滲出，伴隨着張其彬一次次抽刀的動作，腹部的腸子和亂七八糟的器官”汩汩”的向外流出。張其彬胃裏一陣陣噁心，而幾乎連腰斬斷的喪屍卻毫無感覺，仍舊伸長了胳膊，企圖撕咬面前鮮活可口的張其彬。
把心一橫，張其彬抬起一隻腿，從側面狠狠的一踹，只聽“卡擦”一身，那喪屍終於齊腰斷成了兩半，失去了抗力的張其彬向後猛的一退，來不及站穩，就反手一刀，將那還在不斷掙扎的腦袋砍成了一半。
來不及喘氣，張其彬一手拿着皮搋子，一手反握着水果刀。兩個抬腿將纏鬥着亞瑟的兩隻喪屍狠狠的踹倒，大喊一聲，“接着！”將西瓜刀扔給亞瑟，再雙手握住皮搋子，狠狠的一擊，不帶絲毫猶豫，穩准狠的再爆一顆頭顱。
接到順手武器的亞瑟，先是一刀狠狠的扎通了被其彬踹倒的喪屍。對於男生來說，這種殺人的快感就像激活了某種野蠻的因子，竟暗暗地有些興奮。這一耽擱，不想身後的喪屍竟兇猛的撲了上來。
亞瑟只覺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熏得他幾乎要嘔吐，那喪屍張開了已經被啃光了下顎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站在樓上的張朵悠大叫一聲，沖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張其彬聽到張朵悠的大喊，下意識的看向亞瑟，身體像本能一樣，彈跳起來，像小獸一樣撲向了正咬向亞瑟的喪屍。一陣翻滾之下，喪屍將張其彬壓在看身下，濃稠的黑色口液混着腐臭味噴在張其彬的臉上。
屏住呼吸，衝著咬下來的頭顱，張其彬舉起手中的皮搋子迎了上去。尖銳的木頭從眼眶刺進了頭顱，另一隻沒有任何光彩的灰色眼睛，就這樣在張其彬的頭頂惡狠狠的瞪着她。
屋子裏的廝殺聲，和暗吼聲終於結束。張其彬雙手扶着皮椽子，她覺得力氣正被那個皮搋子一絲絲的從自己的體內抽走，可是自己卻無法動彈。既沒有力氣將屍體推開，更不能拿開雙手任屍體倒在自己的身上。
昨晚的水泡好像是破了，鮮紅的血液從手腕滴下，那雙手上有黑色的即將凝固的血液，有堅硬的骨頭渣，甚至還有剛才那位屍兄的眼球滲出的黏液。
亞瑟衝過來，將壓在張其彬身上的屍體推開。張朵悠和張新蘭從樓上衝下來，將癱軟的張可和張其彬拖拽到沙發上。
看着一地屍體的客廳，一家人都沉默了。阿瑟擁過微微顫抖的張朵悠，張新蘭則看着兩個昏迷不醒的兒女一籌莫展。
“我們現在還是先把客廳整理一下，這些屍體不知道會不會污染環境......”張新蘭站起身來看着慘不忍睹的客廳。
“媽，你照顧小可跟其彬，我跟阿瑟收拾。”緩過勁來的張朵悠說道。
張新蘭看着昏睡中的兩個孩子，只能默默的點點頭。張朵悠和阿瑟兩人開始配合，用地毯將屍體裹起來，用抹布一點點的擦乾血跡，張新蘭也弄來熱水，把張其彬和張可身上的血跡擦去，一家人陷入沉默各自做着戰後的清理工作。
……
儘管張其彬之前已經給所有人普及了外面世界的殘酷事實，也知道這種殺人的方式是為了生存，而且被殺死的也都已經已經死過了的人，但是濃重的血腥味和慘不忍睹的現場，還是讓所有人都陷入了難以言說的困惑中。
等張其彬悠悠的醒來，張可正在自己的頭頂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什麼......再看我就吃掉你...”張其彬揉着額頭緩緩坐起身，有氣無力的和小可開着玩笑，舒展了下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雙手，絲絲疼痛從掌心傳了過來。
張可翻過沙發的靠背，和張其彬並肩坐下。
“姐，你真是我親姐姐！”張可認真的握着張其彬的手說。
“你...又要幹嘛！”張其彬用力抽回被張可握着的手，從小打到張可都很少叫自己姐姐，直呼其名還算好的，還給自己起各種外號，什麼張其彬，張騎兵，小兵兵之類的，但凡張可稱呼自己為姐的時候，都是有求與自己。
“沒什麼，我暈血，以後小命就仰仗你了......”張可兩雙淚汪汪的眼睛眨呀眨的望着張其彬，還嘟起嘴打算獻吻。
“走開！”張其彬笑着躲開了張可的獻吻。
看着小可嬉笑的臉，其彬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己放鬆下來，從小的時候就這樣，遇到任何不開心的情況，小可就會一臉嬉笑的逗別人開心，哪怕她自己也怕的要命。
客廳已經被基本的清理乾淨，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了起來，母親和張朵悠正在廚房做着午飯，擔心引來喪屍，只能簡單的熱些快餐，亞瑟則在試圖用手機連到網絡。
看到張其彬醒來，一家人又都急忙圍了過來。
一家人紛紛表示關心以後，坐在餐桌上開始簡單的午餐。張其彬實在沒有胃口，只稍微的吃了一些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