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後的平靜
打開車庫的燈,牆壁上整齊的掛着一些工具,負責家裏維修整理的李伯伯把車庫安置的井然有序。
那麼多工具,張其彬連名字都叫不全。但是根據自己這麼多年跟美劇的心得,應該挑一些便於攜帶又鋒利的。
張可也沒閑着,拿起那些看起來鋒利的長槍短刀試着揮舞起來。這會兒她還沒有真正意識到手裏的這些工具將會用來做什麼,等到有一天手裏的那把鎚子錘爆了某顆腦袋,腦·漿噴了滿臉滿手的時候她才會有深刻的體會吧。
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合適的武器,不是太大就是不夠鋒利,遠不如之前用的鐮刀好用。張可也不再翻找,百無聊賴的靠在車門上,看着依舊在翻找的張其彬。
忽然門口人影一閃,“誰!”張可警覺的問道。這裏是別墅區很少有人會不發聲響的闖進別人家裏。
回應的卻是一聲嘶吼,以及猛撲向張可散發著強烈血腥味兒的“人”!“嚯,野生喪屍出沒啊!!”張可深吸一口氣翻身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那人用血淋淋的手,拚命的拍打着車窗,血手印很快塗滿了半截車身。“老娘的新車啊喂~張其彬救命啊!!!“張可心驚膽戰的縮在車裏,一邊大聲呼救。
反應過來的張其彬,抓起手邊的長柄一字螺絲刀。翻身上了車頂,跪在車頂上,兩手握緊螺絲刀,朝着那顆腐敗的腦袋狠狠的插下去!!
......
跟電影裏一刀爆頭的情況不同,這一刀沒能爆了這人的頭,而是卡在了他的腦殼上。受到攻擊的人不僅沒有停止攻擊,甚至連疼都沒喊一下。發現居然還有一塊大鮮肉,立馬就忘了車裏的小鮮肉,拚命的想向上爬。
腿軟的張其彬不斷的後退,翻身下了車頂。腦子中了一箭的那人卻依舊執着的想爬上車頂。張其彬終於下定決心,抓起地上的一把工具刀,大叫一聲衝過去跳將起來,狠狠的,再次插進那人的腦子裏。
嘶吼聲漸漸消失,屍體終於緩緩的倒下。”我說,你能不能別在我新車旁邊殺人啊......“驚魂未定的張可從車裏下來,幽幽的吐出一句埋怨。
張其彬丟掉手裏的刀,開始拖動屍體。
“你這是要幹嘛!不通知警察啊!”張可看着熟練的拖運屍體的張其彬捉急的問道。
“通知個P,你沒看到他的制服嗎?是這裏的保安!我們這裏離市區那麼遠已經受到感染,現在市裏的疫情一定越來越嚴重了。幫我搬一下扔到別處去!別讓老媽看到了害怕。”張可聽到其彬這麼說,趕緊幫忙搬起屍體的雙腿向門外走去。
“扔哪兒啊?”張可問道。儘管心裏清楚這位屍兄本來就是死的,可是看着張其彬將利器捅進他的腦袋,還是很讓人發怵的。眼前的這個姐姐,既熟悉又陌生起來。
看着屋外整齊的草坪和房屋,張其彬也犯了難,這裏不像深山老林隨便抄點樹葉就能埋屍。藏在家裏想想也瘮的慌,這可怎麼辦?
“埋到后坡吧!電影裏藏屍不都是選個後山什麼的嘛!我們這沒後山,后坡還是有的~”張可指着別墅後面不遠的一個小山坡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張其彬回到車庫,裝上一個軍工鏟,將張可的車子開出來,打開後備箱,然後拖着屍體走向車子。
“你不是吧,能別用我的車么......”張可低聲的抗議着,那個熟練的處理屍體的張其彬渾身鮮血看起來多少都有點恐怖......
“你給大姐打電話,讓她飛機上小心點,下了飛機找個人少的地方等着,我去接她。”發動起車子的張其彬臨走前交代張可,然後向後山開去。
所謂的后坡,只是這個別墅群的一個園林造景罷了。人工拉來的泥土築起一個緩坡,種上些易於生長的植物,鋪上草坪,對於城市的人們來說,這片綠色就可成為山了。
開進后坡深處,張其彬下車,用軍工鏟很快挖出了一個淺坑,將屍體埋進去再蓋上土壤,如果是以前,恐怕明天一早物業就會發現屍體,然後張其彬就會被控謀殺案被捉起來。現在呢,可能不會有人會關心這些了吧。
完成這一切后,張其彬的雙手已經磨出了血泡,雖然在鄉下的兩年時間,她也經常做一些農活,可是這樣子刨坑的事情她可沒做過。
回到家中,偷偷換了身乾淨衣服。張其彬剛剛躺倒在沙發上,張可立刻就圍了上來,“搞定了?”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張其彬真的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
張其彬疲憊的點點頭,“給張朵悠打電話了?”
“打了,她說跟新男友一起過來,不用接~”
“what?”張其彬立馬坐了起來,“又一個新男友?”
張可點點頭,“是的,很新的男友認識大概一個星期~”
天哪......這是拖家帶口打怪獸的節奏啊!
匆匆的吃過晚飯,張其彬和張可在網上收集了一些可能跟疫情有關的新聞,下載了一些緊急情況的生存指南之類的東西,在小可的強烈要求下,還下載了貝爺的荒野求生全集......
快十點鐘的時候,兩道車燈掃過車窗。躺在床上的兩個人立馬跳起來,向門口狂奔。還沒到樓下,張朵悠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Everybody!I’mhomenow!”張朵悠將手裏的行李扔下來,大聲的宣告。
張可再次用她的“大胸術”襲倒了張朵悠,兩人大笑着滾在了地毯上,張其彬在一旁用腳猛踹着兩人,老媽張新蘭也慌忙從卧室趕下來加入到滾地毯大戰中。
一家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不能自持,過了好久,才聽到有人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張朵悠急忙坐起來,“對了,這是我的新男友意大利人Arthur,Arthur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媽媽,和兩個妹妹!”
這堆女人演夠了地毯版***,紛紛爬了起來,整理了衣服,看向這個新姐夫新女婿,這一看不要緊,三個女人紛紛掉了下巴。
“張朵悠,真有你的啊~”老媽首先發了話,“這是按小時包的還是按月包的啊?”
“老媽!!人家是真愛啦~這次是真的!”張朵悠抱着那個高大帥氣留着標準意式鬍鬚的穿着筆挺的西裝的笑容陽光的意大利大帥哥嬌嗔道。
“伯母好,小姨子們好,我叫Arthur,朵悠的男朋友,你們叫我亞瑟就好了。”意大利大帥哥微笑着摟住張朵悠,一口的南方口音。
“張朵悠,這回你可堅持啊!別三天新鮮傷害了我姐夫,連小姨子都知道的意大利姐夫,無論如何一定要白頭偕老啊!!”張其彬捂着眼睛,生怕那燦爛的微笑亮瞎了自己的狗眼。
“哎,張其彬,你不是快死了嗎!騙我回來幹嘛!!路上堵車堵死了,還到處都是警察!”張朵悠這才意識到自己擔心了一路的張其彬這會兒正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
張其彬和張可互看了一眼,“先把行李拿進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全家人坐下來以後,張其彬讓小可把手機里的視頻給張朵悠看,並把自己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今晚在車庫發生的事情。
亞瑟操着南方口音的漢語說道,“我造了,我之前還在意大利的獸,也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視頻,大家都說,是什麼行為藝術,“啃臉族”之類的啊。我就沒有在意,接着就回中國來了,就認識了朵悠啊。你們造嗎?沒想到,我們就相愛了。”
整個房間的女人都望着亞瑟,張朵悠的眼中充滿的是幸福的愛戀,張其彬等人則充滿了糾結。
終於,張可打破了沉默,“姐夫,你意大利哪兒的啊?怎麼口音這麼重......”
“姐夫,你也對得起你那意大利的絡腮鬍,少開口啊~.”張其彬神補刀。
“你們討厭!”,張朵悠佯裝生氣“我已經在努力糾正亞瑟的口音了,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夠了!”張可、張其彬、張新蘭母女三人齊聲道。
調侃夠了,又回歸正題。“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張朵悠問道。
“現在家裏有足夠多的補給,應該夠我們在這裏存活幾個月,相信這疫情不會像電視裏那樣導致世界末日,廈門現在還沒有任何情況,我們這麼小的城市,國家肯定會很快控制住。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家人呆在一起。”
“那老媽的生意怎麼辦啊?”張可問道。
父母離婚後,母親辛辛苦苦開起火鍋店,憑着自己的智慧和能力生意越做越好,把餐飲連鎖店開到了好幾個城市,不得說她的獨裁在商業場上幫了她很多忙,也才有了他們母女四人眼下無憂無慮的生活。
眾人陷入沉默。
“這個情況下,還怎麼顧得上什麼火鍋店,只要一家人能夠在一起就最好了!明天一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張新蘭拉着幾個女兒的手,深沉的說道。她活了大半輩子,經歷了戰爭人殺人,飢荒人吃人,商場人吃人,可是女兒口中的喪屍,她是陌生的。不像張其彬這些孩子,看了那麼多的大片,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那麼強,她只想守着一家人,不論怎樣都好。
是夜,一家人決定睡在一個房間,這樣比較安全,又可以聊天。
張其彬刻意的迴避着幾年前的那一切,想要在末日前毫無顧忌的享受着一家人的時光,其他人也默契的什麼都沒有提。
母女四人嘰嘰喳喳的聊着天,亞瑟時不時的插上一句,白天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這樣到了半夜全家人才相繼昏沉睡去。
皎潔的月光透過淡藍的窗帘灑進來,照在這一家人的身上。母親張新蘭,雖然已年過四十卻保養得體,眉眼中透着獨身女人的堅定與慈愛。
抱着亞瑟安心睡去的張朵悠,此刻猶如歐洲油畫中活過來的女神,身材豐滿,面容白皙柔和,美艷驚人,和亞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從大學畢業離開家,去南方成為一名律師,張朵悠已然成為律政界的佳人傳說。
張可的一雙大長腿不客氣的搭在張其彬的肚子上,眼角眉梢的稚氣還沒褪去,與張朵悠的美艷不同,小可的清澈是最為動人的。只是清純的樣貌之下,卻是一對急於求成的大胸!
張其彬推開身上沉重的大白腿,翻了個身,抱着小可的頭繼續沉睡。繼承了母親俊秀的面容,和堅韌的性格,再加上在鄉村兩年的歷練,在張其彬的身上看不到現在年輕人身上的輕浮,卻讓人感受到一種可靠的生命活力。
曙光撕破雲層,黎明即將到來,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一家人依舊在彼此的酣鳴中沉睡,好像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打擾他們的美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