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期徒刑
“犯罪嫌疑人秋天,男,年齡二十歲,根據華夏憲法刑法第232條,因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立即執行!!”
一周前殺人,今天宣判,法庭之上除了法警法官之外居然旁聽席沒有一個人,一切似乎進行的太快,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問題呢?審判長和公訴人在坐上審判席之前就已經被某個人告知了今天要判的結果,考慮到秋天的是在擂台上失手打死了人,所以法院根據‘刑法’判處他無期徒刑。
宣判了無期徒刑的男人聽完判決書之後,眼神是渙散的,瞳孔也是毫無焦距的看着自己的拳頭,直到法官手中的木槌砸下來的時候他心裏也在思考着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呢?
可惜這些問題都不再重要了,因為一切都塵埃落定,判決書上那無期徒刑四個大字就是他最後的結果。
法官敲響了木槌,同樣一錘定音了法庭中那個身穿囚服,低着頭的人的命運。
兩名法警劍眉星目,板着一張方塊臉,一人一邊夾着男人的胳膊送到了他要呆一輩子的地方,黃海監獄。
警車拉上了剛被宣判的犯人駛出了法院,在某位大人物的指示下,宣判秋天的一切事宜從簡,總之要用最短的時間將他送到監獄裏以絕後患。
黃海監獄在距離天海市郊外的大明島上,大明島是長江入海口的一處浮島,島四周被水域包圍,建造在大明島上的黃海監獄是全華夏都頗有名氣的監獄,黃海監獄的名氣在於在這裏曾經關押了許許多多非常有名氣的犯人,而且,這座依山而建的監獄高牆深院,安保能力在全華夏也是首屈一指。
進入黃海監獄簡單,可想要出去這兒,那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傍晚,夕陽餘暉把一亮警察映的閃閃發亮,黃海監獄笨重的大鐵門緩緩打開,一個頭帶黑罩的犯人被扔到了黃海監獄。
鐵門咚的一聲關上,碩大無比的鐵門隔絕了外面照射進來的唯一的一絲亮光,男人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的不是光亮,卻是濕漉漉泛着死氣的大鐵門和鐵絲網前哨所里探出的機槍口。
黑魆魆的機槍口看的人心裏直接冒冷氣,幾米高的鐵牆上的鐵絲網泛着幽幽的冷光,像是一個長大了巨口想要將他吞併的怪獸。
“別看了,以後有你好看的。”獄警不耐煩推搡着男人,一巴掌打在男人的後腦勺上將男人打了個趔趄,幾個獄警看眼前這個小菜鳥搖搖晃晃的小身板,哈哈大笑起來,陰冷的嘲笑聲穿過鐵網,傳到黝黑的夜空之中。
獄警操起一個破舊的塑料盆丟到男人腳下,男人沒用動,從一進入這扇大鐵門開始男人就像是變成了傻子一樣任由獄警們帶着從監獄大門一路走到監獄深處。
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獄警們也見慣了形形**的人,像眼前這樣的人他們隔三差五都能遇到一兩個,這樣的人在獄警們的嘴裏,統稱為菜鳥。
黃海監獄關押的犯人大部分都是一些犯了重罪的人,進入黃海監獄之後這輩子都不可能走出監獄大門了,這幫失去了自由的犯人一旦踏入黃海監獄的大門就變成了一具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一個人變成一個野獸,只要是人都接受不了這種天差地別的變化。
男人彎下腰,慢吞吞的撿起地上的塑料盆抱在懷裏,他死死的抓住塑料盆像是抓住唯一的一把救命稻草一樣死抓着不鬆手,男人咬着嘴唇,嘴唇滲出了血,一抹絕望的哀嚎色彩充斥在他的眼眶中。
平生第一次,秋天感覺自己內心非常的痛苦,小時候連續三天吃不上一頓飽飯的時候秋天搜沒有感覺痛苦過,長大了在地下拳擊場打黑拳被人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秋天也沒有痛苦過,但是今天他被關進了這所黑魆魆監獄的時候,秋天的心卻慌亂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在這兒,我要一輩子困在這兒,小雅怎麼辦?她怎麼辦?
想到妹妹小雅,秋天眼圈瞬間變成了紅色,秋天瘋了一樣忽然把塑料盆朝着身邊的一個獄警腦袋上狠砸了一下,獄警抱着腦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而他卻發瘋似的往監獄的大門衝去。
“快,攔住他!”獄警們看着秋天狂奔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後大怒,幾個獄警臉色擰成一團,抽出腰上的警棍來沖向秋天,大怒道:“操的,小兔崽子,都來這兒了還想跑?活膩味了?!”
監獄城牆上的哨所里,幾個無精打採的武警戰士耷拉着眼皮無神的掃視着監獄,突然,一道狂奔的身影越來越大,人影身上穿的獄服是非常扎眼,武警打了個激靈忙舉起了手中的槍,將槍口調轉瞄準了狂奔的男人。
狙擊手的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射殺逃犯,在監獄裏的犯人是沒有人權的,逃犯更是如此,獄警有權利射殺一個逃犯而且不負任何責任,甚至連槍支報告都不用寫。
監獄大門外有一條紅線,在黃海監獄被稱為五十米警戒線,任何人除了獄警之外的犯人敢踏入五十米警戒線的範圍,獄警就有權利開槍將他射殺。
身穿獄服的男人飛奔的速度很快,很快很快,戰士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上那根紅色的警戒線和遠處馬上靠近警戒線的男人,只要男人敢踏入警戒線半步他們就毫不猶豫的開槍。
“小子,不要命了是吧,停下!”那個被秋天一盆砸的腦袋發昏的獄警一手捂着腦袋,張開嘴衝著那道狂奔的背影大聲喊着道:“停下!”
秋天不聽,只是拚命的跑,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大門,目的地也只有一顆,衝出那扇大門,就算是死,他也要見他妹妹最後一面。
“咔咔咔...”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響起。,狙擊手的瞄準鏡中看到了一個狂奔的背影,狙擊鏡的十字準星瞄準了秋天的後腦勺。
追在秋天屁股后的兩個獄警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彎着腰喘着粗氣盯着秋天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道:“md這小子真是找死。”
獄警們追了二三百米也不再往前追了,再往前走就是五十米警戒線,到了警戒線武警就能開槍,一旦開槍子彈可不長眼睛,他們跟在秋天的身後要是被一兩發子彈打在身上那可就沒地哭去。
槍口舉了起來,子彈壓在槍膛,武警們只等逃犯踏進紅線就開槍,就在秋天馬上踏上紅線,武警馬上開槍的時候,一個人卻出現在了紅線外。
“別開槍,來人,摁住他。”一個男人,身穿警服,帶着警帽,肩膀上的肩章熠熠閃光,男人國字臉,劍眉虎目滿面正氣。
哨所中的武警們看到了紅線外的男人二話不說收起了槍,幾個五大三粗的武警衝出哨所朝着秋天奔去。
秋天還沒跑到大門口就被幾個武警摁在了地上,兩個武警把槍對準秋天的腦袋,另外兩個武警一左一右擒住秋天的胳膊,兩腳提着秋天的腿彎處將他踹倒,秋天被幾個武警壓着拼了命還在反抗,瘦弱的身體拚命的扭動,不甘的怒吼聲一聲聲喊出。
“放我出去,啊!!”
“你小子,真是個禍害!”跑在後面的臉兩個獄警終於上氣不接下氣跑到了秋天的跟前,兩個獄警二話不說掏出胳膊上夾着的警棍朝着秋天小肚子直接就是猛地戳了兩下。
劇痛襲來之下,秋天臉色直接漲成了了紫紅色,腦門上暴起道道青筋,秋天咬着牙沒有喊叫出來,疼出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兩個獄警抽了兩棍還不解氣,操起警棍衝著秋天的後背作勢再來幾下,就是因為這個小雜碎,他們倆跑了好幾百米累的跟條死狗一樣,他們得在秋天的身上解解氣。
“小李,小劉,行了,把警棍收起來。”國字臉男人眉頭一皺,不怒自威道。
“是,監獄長。”兩個獄警恭恭敬敬彎下了腰,然後狠狠瞪了一眼秋天之後還是把警棍收了起來。
“我說過多少次了,犯人也是有人權的,把他們送到這裏是讓他們積極改造,是讓他們將來有機會出去的話能成為社會的有用之才,而我們身為警察的,拿着納稅人的錢就有責任有義務幫助他們好好改造,聽到沒?”
“是是是,監獄長,您說的對,我們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兩個獄警訕訕的摸着鼻子笑了笑,不過他們低着頭看向秋天的眼光中卻是帶着一抹怨毒,因為這小子他們今天挨了批,真是倒霉。
監獄長鼻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行了,把他送去體檢室把體檢做完,一切手續弄好就安排到監獄吧,你們也都各忙各的去。”
獄警忙點頭,點頭哈腰道:“您放心,我們馬上給他安排。”
“嗯......”監獄長看了一眼彎着腰垂倒在地上滿嘴血漬,臉也腫成了豬頭的秋天。
秋天相貌年輕,年紀也不是很大,一個年輕人卻被抓到這種地方倒也可悲,監獄長搖搖頭嘆了口氣目光瞥向秋天,輕聲說道:“年輕人,來到這兒,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表現爭取減刑的機會,今天你逃跑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一回,我可就依法給你處理了。”
“還能減刑?”秋天被壓着,頭耷拉在地上,此時他的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亮光。
“能啊。”監獄長嘴角掛着淡笑,說道:“只要你能表現好,監獄裏是有減刑的機會的,好好表現就行。”
“監獄長,這小子犯的是故意殺人罪,判的是無期,就算減刑出去故意也得等到他七老八十才能出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