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如何能好好玩耍
若素回到侯府,侯夫人得知她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一事,高興的眉開眼笑,當即吩咐下去,侯府上下所有的好東西,皆依着梧桐苑的需求供應,才養了一月不到,若素的肚子愈發顯懷。
喬若雲正給蕊姐兒縫製入冬的小衣,身邊的陪房嬤嬤道:“四奶奶,您同大奶奶是嫡親的表姐妹,大奶奶的地位今時非同往日,您與她多走動走動,大房今後說不定能成為您的依靠。”
老嬤嬤這話在情在理。
喬若雲豈能不明白。
當今皇帝的外甥女,繼母是長公主,還有個通天的夫君,誰不想巴結白若素!世上的事當真是奇怪,當初還是寄人籬下的落魄女,幾朝幾息之後,就成了梧桐高枝上的鳳凰,叫人高攀不起。
老嬤嬤又道:“四爺再寵着妾室,不還得看大房的顏面?您又是大奶奶的表姐,只要大奶奶向著您,四爺不敢在外頭拈花惹草。”
至於褚紀的心在哪裏,又到底疼寵誰,喬若雲並不是很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蕊姐兒:“嬤嬤說的是。”
這一日下午,喬若雲便攜帶蕊姐兒去了一趟梧桐苑,還此之前,還特意囑咐:“蕊姐兒乖,一會見了大伯母,一定要敬重她,要讓她喜歡你,這樣啊,你以後才能有更好的庇佑。”
兩歲的蕊姐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喬若雲還帶了親手做的嬰孩的肚兜兒,其實就算嬤嬤不提醒,她也會去修復和若素的關係。
深秋至,院裏的梧桐已經開始變色了,映着頭頂的暖陽,景緻極佳,若素坐在二樓迴廊下,用細竹籤挑着葡萄吃。
喬若雲見了她仍舊四肢纖細,除了肚子隆起之外,竟沒有半點有孕的跡象,就連膚色也是粉中透着白,像新開的桃花,萬一挑一的容色。
她不由得暗了暗神,事到如今,不服輸也不行了。她也才比若素年長了幾歲,二人站在一處,卻是如同隔了一輩。
“長嫂,蕊姐兒吵着要來找你玩,我順道做了幾身肚兜兒,你看看花樣好不好看?”喬若雲落座后,打量了若素幾眼,就拿了小衣出來,是大紅色的綾羅,繡的是嬰戲蓮紋的圖案,喬若雲自幼被拘着學女紅,針線活還說得過去。
若素挑了件,摸了摸,料子極好,最適合做小衣:“有勞你了,今天個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裏?我聽說東哥兒病了?大夫怎麼說?我沒生產之前,褚辰不讓我碰病患,不然我倒是可以去看看。”
四房的庶齣子嗣哪裏能讓大房正室親自去探望?
喬若雲一陣納罕,倒也沒說什麼,她也知道若素墜馬失了心智,有些規矩怕是也沒有會特意教她。
東哥兒是魏茗香所生的庶長子,他寄養在喬若雲的院裏,平日裏也只是嬤嬤丫鬟們照看着,她也不太上心。
若素穿的很隨意,外面還披了一件滾兔毛的披風,更是襯得膚色白皙,眉目狡黠,喬若雲看着她這等容色,想起了同樣明艷動人,命運大不相同的劉娉婷,她本來就是來和若素熟絡關係的,自然要找一些若素可能感興趣的話題。
於是道:“東哥兒只是染了風寒,大夫說無礙,長嫂的確不宜走動,被叫那些無心的人傷了胎氣可就折損了。我聽說劉娉婷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她劉家兄長被抓之後,一直在許參領面前求請,有了身孕后更是變本加厲,這不,許參領也是為了她跑前跑后,總算求着大伯向皇上求了請,讓她大哥回山西劉家了,官位雖丟,起碼保了一條命。”
若素就跟聽戲似的聽喬若雲說完,其實,她對旁人的事還真是沒什麼興趣。
到了下午,實在無趣的很,就讓丫鬟去請了褚蘭過來,湊夠了數,玩起了麻將,喬若雲等人也似乎有意討好她,每次都故意輸,這令的本還興緻勃勃的若素大為失望。
自從回到侯府,就連她隨意咳嗽一聲,也能讓闔府上下搖上三搖,單是吃食,用度也都一一查驗過,最後才會遞到她面前。
褚辰回府後,若素就同他抱怨了一番:“再這樣下去,我還如何能好好玩耍了?”
人人都怕她,就連公爹見了她,也是笑的臉色扭捏,這讓她很是不適應。
褚辰摟着她在懷裏,輕撫這她的小腹:“你就不能忍忍,孩子出來了,他們就不會這麼小心了。”這麼大人了,還耍什麼耍?不過,她非要‘玩耍’,他要是可以教教她在榻上玩耍。
“對了,劉世淮被遣送回山西了?是你做的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殺了他?”褚辰的確想過弄死劉世淮,可礙於侯夫人這一層,他到底還是高抬貴手了一次。
若素道:“這倒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下午那會,喬若雲來看我了,說劉娉婷已經有孕三個多月,那豈不是在侯府時就.....”她神情古怪的看着褚辰。
褚辰唇角猛然一抽:“你懷疑是我?”腦洞倒是夠大的!
不是若素疑心重,事實就是如此,劉娉婷嫁給許響也才三個月不到,怎麼有三個月的身孕?
褚辰低下頭,狠狠吻了她,抓住了小舌死纏着不放,直到若素嚶嚶直嗷,他才鬆開:“休要再亂說,這頂高帽為夫可不戴!”
“那你到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劉娉婷未出閣時,與許參領暗度陳倉了?”若素追問。她有點不太相信,像劉娉婷那樣的大美人向褚辰投懷送抱,他會坐懷不亂?這人明明非常熱衷於那事。
褚辰懶得同她說這些破事,讓丫鬟端了參湯進來,又餵了她一碗。
月份大了,褚辰也越是不安分,到了夜裏總要折騰她一會才完事,他已經小心翼翼到了極致,這種節奏對他而言,實在不足以解興,卻讓若素感覺恰到好處,還以為褚辰是終於知道憐惜她了,有些事,褚辰有意不讓她知道,她也就沒有強行去問,反正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
第二日早朝,白虎(朱孝天)將一本奏疏重重拍在案上,喝道:“好一個蒙古韃子,死了一個公主,還怪在我朝頭上來了!”
身邊的司禮監太監是個年紀輕輕的新人,朱耀一事過後,東西廠大換血,他就是剛剛提拔上來的,為人謹小慎微,見白虎險些失儀,輕嗑了兩聲。
白虎這才將已經跨在龍椅上的一條腿放了下來,再度端坐。
“咳咳---蒙古韃子素來與我朝不合,此番名義上藉著韃子部落公主的死,嫁禍到褚大人和朕的外甥女身上,還揚言要朕交出人!實則就是在對朕宣戰!此事,朕萬萬不能忍,不知諸位愛卿有何高見?”
還能有什麼高見?
就一個字,打!
白虎從來不會向異族示弱,他這番言談也是拋磚引玉,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御駕親征,其實這件事昨天就同褚辰商議過了,內閣也極為反對皇帝親征,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文天佑從武官一列走了出來,拱手道:“微臣願領兵北上!”
白虎似乎早就猜到文天佑會主動請纓,象徵性的大讚了幾句文家如何忠君報國,文天佑北上遠征一事,基本上是定下了。
朝會結束,司禮監廠里退朝,文武百官分列自左右不同方向緩緩走出大殿。
褚辰在千步廊上等着文天佑,見他沉色而來,道:“你大可不必請纓,韃子今年四處分散兵力,根本不足為懼。”
文天佑卻道:“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褚大人不必勸我。好好待她,不然,我一定會回來。”他沒有留步,朝着宮門的方向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