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讓我抱抱
雨越下越大,深秋的涼意層層席捲而來,雨簾將視野遮住,漫天的煙霧陰霾。
無論白虎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朱耀所做的事都不會半途而廢,他不久之前還親手‘殺’了他的母妃,這樁仇自是要記在褚辰和白虎頭上的。
朱耀一聲令下,馮德自北門領兵急奔而來,眾將步伐鏗鏘,為首的是一排編配了火炮的兵甲,氣勢駭人。
這個時代的武器已經發展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十口火炮齊發可將城牆下所有一切化為灰燼。
有人開始大驚失色。
朱耀這是打算要魚死網破了。
片刻后,馮德的人站定,將褚辰等人團團圍困,就連白靈帶過來的衛兵也沒有倖免。
朱耀非常享受這種看眾人皆懼,唯他稱霸的感覺,笑聲與水聲混合一體:“哈哈-----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不論血統?要論實力了!
馮德是東廠的人,手底下的勢力遍佈暗處,他估計是很早之前就掌控了神機營,權臣面露畏色,又有向朱耀靠攏的趨勢。
白虎側頭看了一眼褚辰:“一會我去拖住他們,你想方設法活着回去,將我大姐也帶回去,我與朱耀的仇,我來報。”
他這個人果然是過於‘江湖義氣’了。
褚辰還能說什麼好呢。
師傅當年就同他說過,白虎此人堪為將,卻不可為帥。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只能將白虎逼上帝位。
“你少說廢話!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你也太小看我了。”
褚辰話音剛落,朱耀當即喝道:“不投降?好,好得很!來人,先給叛賊一點狠頭嘗嘗!”
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頭,火炮一發就不是幾人傷亡那麼簡單了,血流成河恐怕就是如此了。
眾臣已經開始騷亂,倒是白靈身後的衛兵紋絲不動,舉旗高呼,震耳欲聾,彷彿天地之間盪起了迴音,氣勢磅礴恢宏:“還我河山,絞殺逆賊!”
這逆賊自是朱耀無疑。
二十幾年前奪來的江山也是時候該歸還了。
朱耀冷聲笑了笑,他的內功也極為獨特,聲音如同有穿刺力,刺人耳膜:“一群烏合之眾,不自量力!”言罷,抬手一揮,理智漸漸消散,越到權利的巔峰,也是容易瘋狂,這是多數人的通病。
能堅持清醒頭腦的,往往才是能夠走到最後的人。
馮德撐着傘,吹亮了火摺子。
正當所有人以為一切都晚了時,馮德的頭顱在萬眾矚目之中突然落地,鮮血很快被雨水沖洗,不復可見,與此同時,馮德手底下的心腹也一一被砍殺,整個過程不過幾息之間。
朱耀猛然間覺醒:“好你個褚辰,你是什麼時候在東西廠安插的人?”
褚辰覺得這話非常諷刺:“你是什麼時候,我便是什麼時候!”
眾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朱耀開始謀划時,褚辰也做了相應的防備,朱耀策反了馮德,褚辰便在馮德身邊埋了細作,這招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還真是高明,不是直接除了馮德,而是不動聲色的誘敵深入。
外圍的禁軍也步步緊逼,勝負在片刻之間又有了極大的轉折,朱耀再留下來也只能用來祭旗了。他欲要離去,卻被劉世淮緊緊抓住:“皇上,您不能走!”
他劉世淮拋棄一切效忠與朱耀,倘若朱耀敗了,那他真會成為千古笑話了。
朱耀長袖一甩,立即將劉世淮推至幾步遠,眾人眼看着朱耀絕塵而去,卻是誰也無能無力,這人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無人能及的地位。
文天佑站在褚辰幾步遠處,看着滿目的凄亂,定定道:“此人一日不除,天下難以太平,只不過以你我之能,怕是一時間還拿他沒辦法。”
朱耀行蹤不定,身手詭異,的確難以找到。
褚辰贊同文天佑的說法,二人互視一眼,彷彿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時,所有人面朝白虎,漸漸匍匐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世淮和其餘朱耀同黨入墜冰窟,很快即被許響和古雲子的人收押,劉世淮身份特殊,許響在沒有向褚辰請示之前,先將他單獨關在了一處。
不過,劉世淮的結局已經註定,他不可能再受重用,更不可能再踏足仕途。
接下來半個月,是新君的登基大典,清理朝堂,擁護過朱耀的大臣這幾日可謂寢食難安,隨時準備擦凈了脖頸,任‘君’拿捏。
文華殿西暖閣。
白虎,也就是朱孝天,這個名字是先太子生前取的,只可惜還沒看的見到兒子最後一面,他就被害了。
他穿着皇帝的冠冕服,端坐在明黃色龍椅上,看着面前的奏疏,滿腔怒火,恨不能立刻就出去打幾場架才能消氣。
褚辰幫着他料理了幾日朝政,朱耀餘孽,邊陲軍事,皆一一梳理了一遍,此刻站在殿內,道:“皇上,眼下您根基未穩,朱耀身後的那些大臣,有些還動不得,待他日時機成熟一一剷除才是良策,此外,皇上的後宮也該有人了,這份名單是朝中四品以上大員家中待嫁閨中的女兒,皇上可利用次機會,拉攏群臣。”
娶臣子家的女兒是天子與大臣變相結盟的一種方式,各取所需,互為其利。
白虎看着衣冠楚楚,風姿卓然的褚辰,突然說了句:“褚辰,你老實跟朕交代,你一直不願坐上這個位置,是不是就是為了不娶那麼多女人?”
褚辰覺得他這個說法太荒唐,不過細一想,好像也是。到底是什麼理由已經不重要了,這一日,他從皇宮回到侯府,沐浴更衣之後,駕馬朝着城大興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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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裏的秋菊開的正艷。
若素這幾日孕吐的厲害,她命墨殤採辦了不少梅子鮮果之類的東西,可是效果也僅僅一般,又問了有關京城是動向,得知局面已穩,可褚辰遲遲沒來接她,為此她也不急着回去。
他不要她,那麼她也不要他了。
若素心裏一陣怒氣,莊子裏的影衛就成了撒氣對象,誰讓他們是褚辰的人呢。
這就是恨屋及屋了吧。
“主子,您可算是來,大奶奶她近日食慾不佳,心裏鬱結,還是您去勸勸才行。”銀春道。
銀春是後來被褚辰的人送過來,專門伺候若素的,她身邊都是影衛肯定是不行的。
褚辰一手拋了馬鞭給隨從,根本無心理會銀春,銀春跟在他後面跑了幾步,才勉強將一句話說完。
褚辰步履如風,大步走入寢房,合上了門扇,若素一回頭就看見他朝着自己‘壓’了過來,再定睛時,這人已經霸道的把她圈進懷裏了。
若素鼻頭突然發酸,推了推他:“你放開!”
這都快三個月沒見了,褚辰哪裏會放開她,摟的更緊了,道:“讓我抱抱。”他的聲音很疲憊:“我都三日沒睡覺了,你行行好。”
好像還很可憐似的。
他可憐么?她也很可憐的好吧!被朱耀捉了不說,還差點讓木塔給弄死了,又被放在莊子裏困了大半月,就連口/欲也消失殆盡了。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皂胰子的香味,他長的高大,抱的太緊了,給人一種壓力感,鐵臂更是圈的人膈應生疼。
“你放開.....”若素又推了推褚辰,只是這次尾音拖得老長,如嬌花香蕊,雨後海棠的嬌媚。
褚辰心頭一陣酥麻,頭一低,尋找那微微翹起的櫻唇含了過去,不容分說的嚼着香軟的唇瓣,好一會過後,若素以為結束了,他卻突然探入她的內力,攪拌着小舌,恨不能將她吸幹了,吞了所有香/津。她嘴裏有酸梅子的味道,他很喜歡。
若素被吻的七葷八素,身子早就軟成了一灘春水,躺靠在褚辰胸膛,胸口因為缺氧微微起伏。
大掌輕而易舉解了她上的外裳,褚辰將人橫抱着往屏風後走去,小心翼翼放在榻上,他也跟着壓上了后,若素才驚覺,猛然間想起一事來,再度去推身上的人:“你不能這樣.....你快住手!”
褚辰正吻的動情,眼看着那露出的一半的渾圓,他低頭啃/吮了一遭,才嗓音沙啞的問:“你不願意?嗯?”他咬了幾下她的耳珠子,久久沒捨得離開。
若素眸中嚼着淚,倔強的不肯落下來,雙手揪着褚辰的衣領問:“我問你,怎麼現在才來?還有啊,上回你沒坦白的事,如今總該能說了吧?”
旁的事都能依她,獨獨那件事,他也不想提,傷了她,也會傷了他。
褚辰抱着懷裏的人翻了個身,讓若素趴在自己身上,他那處還堅挺的可怕,故意在她腿間蹭了蹭,方才險些忘了,她可能已經......
除卻第二個問題,他無法開口,第一個問題,他倒是可以解釋一二:“京城那幾日大亂,朱耀餘孽未除清之前,接你回去不安全,而且我若公務繁忙,也沒時間陪你,現在過來不是正好?”
他也很想她,可同樣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任性所謂不是他能做的事,要不是顧及她嗅覺過於靈敏,他連沐浴都省了,也不會平白耽擱了半個時辰。
褚辰言罷,親了親若素的唇角:“要過多久才能碰?”他的手漸漸滑下,停止了她已經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若素定定的看着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呵呵----你會聽不懂?”他小心將她放下,又壓了上來:“那要不要試試?”
再裝下去自己就成白痴了,若素一巴掌拍在了褚辰的臉上,這人就連臉也是結實的,她的手心都疼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我現在有個皇帝舅舅當靠山,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那是自然,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就沒有打聽不到的,所以你還有機會坦白。”
“......讓我再抱一會,現在不急着回去,我都三天沒合眼了,你就不能陪我睡一會。”
褚辰再度躺好,臂膀卻沒有鬆懈,若素被他摟的絲毫動彈不得,她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會,眉心似乎也沒那麼皺了,看上去已經睡熟,可下腹卻還是被頂觸着。
她不悅道:“你不是睡了么?你那裏怎麼能還是這樣?”
褚辰沒睜眼,笑了笑,無奈道:“我也沒辦法,你現在身子又不適。”
“!!!”
不知不覺,若素也睡著了,孕婦總是嗜睡的,兩個人到了日落西沉才起榻,當日啟程回京多有不便,只能再耽擱一日,第二天一早才從莊子離開。
其間,褚辰雖偶有動手動腳,卻都沒有真正入巷,這個孩子來的意外,也來的正是時候,他內心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慌得到了短暫的緩解,起碼有件事能牽制住她了。
今後再也不會隨意提出和離二字了吧。
只要她在身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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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耀離開京城后,過了一陣子才得知木塔已死,對於這個消息,他並不驚訝,也不排斥,對身邊的人道:“把消息傳出去,就說褚辰和白若素聯手殺了木塔公主,此事越早傳到蒙古越好。”
蒙古的公主死在了大周權臣的手裏,這等丟盡顏面的事,蒙古韃子部落是不會忍氣吞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