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慎選之

56 慎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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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v章節不滿80%的讀者會看見防盜章,管三正在撫摸伺服器,“六弟~今日的宴會可是二哥他特地為你而開,怎麼悶悶不樂的躲在這裏?”一抹朱袖拂過四皇子的案幾前,.

肖嶸接過酒杯,嘆了口氣:“唉……燦哥,你怎麼還有心情喝酒!”

“有啊,怎麼沒有。”肖燦懶洋洋的在他一旁坐下,笙歌曲笛中,他托腮看席中舞女踏着節拍將手中的水袖甩起,好似波浪在空中,轉身又輕巧接住,回首笑靨如花。

“及時……行樂嘛。”他拿起酒杯,碰了碰肖嶸的杯沿。

肖嶸仔細看了看四哥的面容,終於信了他這個四哥,對皇位,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念及兒時在明妃宮中一起玩樂的日子,不知為何,心中忽然生了幾分憤懣,忍不住嘲諷他道:“燦哥,只要有美人,美酒,你是不是做一輩子的富貴閑人都心甘情願?”

肖燦微微一笑,餘光見肖衍不再看向這邊,也不答肖嶸的話,而是扶着案幾帶着幾分醉態的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舞池中去了。

四周的官員士紳被他的舉動吸引,不時看過來。

肖燦歪歪扭扭的走着,忽然打了個趔趄,猛地拉住一個美人的水袖,這才站直,華服美姿容的貴公子露出這般窘態,也不慌張,嘴角掛着一抹笑,乾脆將這美人的水袖一點點收攏到懷裏。因他俊美過人,如此輕薄的行為做出來,倒不叫人覺得猥瑣有失禮儀,反而因其儀態風流,叫人有些臉紅心跳。

二皇子肖衍在見肖燦將水袖一拽,那美人臉頰緋紅的跌入他懷中之時,忍不住哈哈大笑向著左右道:“我這個四弟啊,真可謂是整個上京一等一的風流人物。”

周圍的官員士紳圍着他連連附和。

“殿下說的是……”

“殿下說的是。四殿下風光霽月,我等實在是望塵莫及啊。”

“望塵莫及……這話有趣,怎麼說?”

那官員本只是附和一句,未料二皇子竟問他為什麼,他倒也靈醒,不說這不是您剛剛說的么,而是帶着幾分尷尬道:“四殿下的風流韻事,整個上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二皇子眼中透出幾分滿意,嘴上卻道:“四弟醉心歌舞,偶有放蕩之處,世人不知他,我卻知四弟實是真性情。”

“殿下說的是……”

這邊正說著,卻見四皇子一把將跌入懷中的美人打橫抱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回頭向二皇子喊道:“二哥,屋裏實在悶熱,天色也不早了,弟弟呆不住了,先行一步。”

“哈哈哈,你小子,今日可是來陪六弟的,你見了美人,兄弟也不顧了。”肖衍笑聲洪亮,別有深意的向肖嶸看了一眼,道:“你能不能走,問我沒用,得問六弟!”

肖嶸已經被肖燦提醒過一次,這會兒也反應過來,恭敬道:“二哥的意思,就是弟弟的意思。”

“你們呀!”二皇子搖搖頭,“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生疏。那四弟,你回去吧,我看你也確實醉的厲害了。”

其實在場的人都看得出,四皇子並非醉而離席,只怕大半是“急色”。

但二皇子要給自家弟弟留面子,今晚后,傳出去的,也只是四皇子醉了先行離席,而非美色之故。

只是這些話,也就騙騙上京的百姓,該知道的,需要知道的人,依舊會知道,今夜的四皇子殿下,是如何流連美色。

肖燦笑着告辭,用力抱緊了懷裏的美人。

“殿下~”美人柔柔的將胳膊環繞在他脖子上,輕輕埋頭在肖燦的胸膛,綢緞貼在臉上,她輕輕嗅了嗅,眼波纏綿。

回到馬車上,肖燦將美人放下,吩咐車夫回去。美人心中有幾分遺憾,但既然上了馬車,她便立刻與肖燦拉開了距離,利落的在馬車一邊跪了下來。

“東西拿到了嗎?”肖燦掀開車窗看了一眼,淡淡問道。

“是。”

“李長衡還有幾日到京?”

“距消息傳來,還有三日。殿下,這一路,為了保護他,已經損失了十幾個好手。”

“都勻怎麼說?”

“殺手一共來自三方,您讓我注意的兩家都有參與。還有一方……”

肖燦皺眉。

“誰?”

“是……七殿下。”美人輕聲回道。

肖燦聞言,眸光微動。

美人迅速的,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長長的睫毛一眨,就在臉頰打出一片陰影。

她將頭緊緊的低着,心中有些微的膽怯。

自從那一年,殿下死裏逃生回京后,在外人面前就越來越行事放蕩了,就連她,便是知道殿下的性子,可見着在外的殿下……戴着華美,溫柔,迷惑人心面具的殿下。

她總是不禁在心中溫柔的嘆息:殿下呀,殿下。若得您真心以待,寧姬死又何懼呢?

自她為面前這個人判出師門的那天起,就已經下定決心。

……

張戈是被自家師父的呼嚕聲震醒的。

一睜眼,看着裹着被子睡在地上的自己,和蓋了一床新被子躺在床上的師父,他頗有些無奈。

定是回來晚了,懶得收拾,便跑他這裏來睡。

早幾年,趙衡蒲的睡相其實很好,畢竟是讀書人。只他年齡大了,這幾年,越發顯出老態。

呼嚕聲便是一種徵兆。

張戈輕手輕腳的揭開被子,抖了抖,將被子放到了床上,給自家師父又添了一層。然後在屏風處拿下外衣,推開門走了出去。

天色朦朧,清晨的霧氣瀰漫。

張戈沒想到自己一覺從昨日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夜好眠,倒是神清氣爽。

雪已經停了,院子裏有個銅色的大水缸,此時缸中的水已全部凍住,張戈路過時候瞥了一眼,那冰甚至能照出張戈模糊的臉。

他沒找到梳子,這一頭亂糟糟的長發不知如何是好,出院門前想了想,回屋取了一根麻繩,將頭髮綁了起來才出去覓食。剛出迴廊,就見個小廝模樣的少年提着兩個食盒迎面走來。

見到他,停住了腳步,瞪大了眼睛。

張戈向前一步:“這位小兄弟,請問書院吃飯的地方在何處?”

“吃飯……吃飯?哦!前面左拐,過了書閣,荷花池那邊便是。”

“多謝。”張戈謝過他,向前走去。

“等等!您……您可是趙師叔的弟子張戈,張公子?”這小廝愣愣的見張戈要走,緊忙問道。

“你,認得我?”

“不認得……但聽得,趙師兄說西間最好看的公子,便是您。”

這小廝摳摳臉,笑道:“想來,也沒有別人。您既是張公子,便不用去食堂了。小的是丁棋,日後三餐,都由我給您送來。不知道您原來起來這麼早……可是小的來遲了?真對不住!”

張戈一拍額頭,忽然想起昨天趙季英給他說過這個事。他當時還想,這裏招待的真是周全。

既然不用去廚房什麼地方找吃的,又正好和送飯的人遇上,張戈按按乾癟的胃,將搭在食盒上,笑道:“不晚不晚,是我今日起來太早了些。”

“麻煩你了,要不食盒你直接給我,我自己拿回去就行。”說完,張戈笑着將食盒從丁棋手中接了過去。

“額……”丁棋冷不丁被張戈拿過了食盒,猶豫了一秒,問道:“那您還需要什麼嗎?”

“對了,能否給在下一把梳子?”張戈指指頭髮,“出來的匆忙,衣飾不整,見笑了。”

丁棋搖搖頭道:“怎麼會笑呢,公子如此風貌。我還以為公子是趕最近的流行,特意綁成這樣呢!”

“公子不如就這樣,何必梳理的那麼整齊。趙夫子便常年不梳頭,就這樣扎着,何等不羈。公子既然來了,何不入鄉隨俗,也趕一回我們這裏的風俗!”

張戈:“……”

這裏的人又不準剪頭髮,每年只有特定的節日才能減去一點,這一大把頭髮,不梳理,打結還得了?!

這個風俗,他敬謝不敏。

張戈沉思着看向窗外,屋內炭火足,他怕二氧化碳中毒,便總是將窗戶留着點縫隙,冷風吹進來,也叫人清醒許多。

不曾下山,就不知道民生艱難若此。

他想的入神,手裏的毛筆忍不住一轉。

“啪!”

陶姮攀着窗,貪戀的看着屋內,這一滴甩來的墨水透過窗戶的縫隙,正好落在她脖子上,這叫她尖叫一聲,還以為是被張戈發現了,連忙從窗戶底下站了起來。然後愣住轉身,臉紅的朝屋子裏望去。

張戈一臉卧槽的看着窗外,與她四目相對。

他就是忘記毛筆上有墨水,習慣性的轉了一下,居然還能甩出個小姑娘來。

“姑娘……你是?”

陶姮獃獃望着張戈的臉,適才只是偷看,這會兒雖然羞窘,卻能直視張戈,不知為何,竟叫她尷尬之餘,有了一絲竊喜。

“我,我是廚娘的女兒……”她結巴道:“我,我聽說西間來了位新客人!我娘就叫我來問問,公子……公子你,晚上想吃什麼?”

“這樣啊。”張戈抽搐了一下臉皮,“在下並不挑食,大家吃什麼,給我上什麼即可。”

“都吃嗎?”陶姮瞪大了眼睛,“姜蔥蒜,香菜韭菜,還有羊肉,你都吃嗎?”

她的問的有趣,張戈忍不住笑道:“都吃。”

“我都不吃的!只能接受放點小蔥。”陶姮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笑臉,忽然用手捂住脖子上那點墨痕,埋下頭,嘴巴抿出一抹笑。

“那你,很好養活啊。”

怎麼吃這些東西,就是好養活?難道是他在山裏呆久了,怎麼一點聽不懂這個小姑娘的意思。還有……張戈的目光落在陶姮衣袖精緻的刺繡上,哪個廚娘會有能穿紅錦緞的女兒。

他也不揭穿她,只是提醒道:“姑娘既然問好了,可否讓在下獨處片刻?”

“屋子裏多悶,要不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陶姮捨不得走,她看了看面前與她身高齊平的窗口,忽然跑開,繞到張戈門前,雙手一用力,一把將他的門推開了。

“我以前沒有在這裏見過你,也沒有聽說過你!你長的這麼好看,一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她的眼睛閃閃發亮,“除非你不是上京人。”

“我們上京很漂亮的,你跟我出去逛逛吧!”

張戈沒料到她竟大膽到來推男人的門,驚詫之下,沉默了好幾秒,才道:“姑娘……姑娘你廚房不忙嗎?”

“不忙。”

“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山長特意囑咐我潛心向學,少出去玩樂,我又怎好違背……”

“啊!”陶姮知道山長在學院的地位,也不敢再勉強,“那……那你能不能到學院裏轉一轉?”

“晚間家師要檢查在下的功課……”張戈委婉拒絕,“來日方長,多謝姑娘的好意。今日,我還是不去了。”

“可你今天不出來陪陪我,我就真的是來日方長了。”陶姮低下頭,悶悶道:“我要下個月才能見到你呢。”

張戈:“……”

他艱難的又提醒了一遍這姑娘:“姑娘,你就在廚房,總有相見時的。”

“哎呀!你還看不出我不是廚娘的女兒嗎?”

張戈:“……”能按套路來嗎?

“我父親是昭武將軍,我今天是跟着哥哥偷溜進書院的。”

張戈:“……”他並不想知道這些。

“沒想到能見到你,剛剛你從迴廊那邊走,我都看呆了,回神時候就躲在你的窗戶下了!”陶姮指了指那扇明亮的窗,外面雪花依舊簌簌而下,她搓了搓手指,將手往袖子裏攏攏,嬌嬌的埋怨:“外面好冷哩,我躲了好久了。”

張戈看她半被雪打濕的烏髮,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你怎麼不說話?”

“天這樣冷,姑娘,早點回家吧。”

張戈:“在下,下個月也在這裏。”

“你是來求學的嗎?”

“……嗯。”

“你該不會是來參加春闈的吧?”

張戈:“……”

陶姮看張戈的表情,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學問一定很好。”

“哪裏……”

“學問好真是太好了!往日她們這樣做,我還看不上,我得跟昭兒她們道歉。”陶姮喃喃自語道,“等明年,我讓我爹,也把你捉回去。”

“什麼?”張戈沒聽清。

“我說……”

陶姮輕輕道:“等明年,榜下捉婿。”

說到婿字,她聯想翩翩,羞的甚至都不敢看張戈,轉身猛地跑掉了。

張戈上前趕了兩步,想問問這個小姑娘說的什麼意思。只是那粉色衣衫的身影,已經在漫天的雪中,越跑越遠,繞過牆,就消失了蹤影。唯有擦過的枝椏,抖落一地散雪提醒着有人經過。

所有的喧囂都被雪掩埋。

張戈嘀咕一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門關上,將這小姑娘的事拋到了腦後。

他揉揉頭。昨晚才到鎬京,一大早又被拉來拜訪山長,一身被顛簸的快散架的骨頭還沒有在旅途中緩過來。當下,便想去床上躺一會兒。因怕又有人躲在一旁,張戈還特地走到窗戶邊探頭看了看,見沒人,這才放心,將門關好,脫了鞋上床一趟,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

師父說他去拜訪好友,也不知道何時回來。

張戈側了個身,迷迷糊糊的想。

……

應天書院書閣門口,陶定邦焦急的等在屋檐下,遠遠看見妹妹跑來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呵斥道:“你跑哪裏去了?”

“大哥!我跟你說,我今天在書院見到一個特別好看的人……學問也好,我想……”

“你可不要跟我說你向他求學才耽擱了,我還不知道你?你看看!看看現在什麼時辰,娘這會兒必然知道今天我帶你出來,你就貧吧!事情都是我擔著。”

“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陶姮見狀,不在說張戈的事情,一把挽住自家大哥的胳膊,撒嬌道:“那我們騎馬回去吧,別坐車了,這樣說不定來得及在娘發現前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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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器之美男有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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