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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v章節不滿80%的讀者會看見防盜章,管三正在撫摸伺服器,“主子,二皇子殿下來了。”

“知道了。”元玉儀歪倒在小廝身上,氣喘無力道:“殿下來了,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我……”元玉儀深呼了一口氣,“我……咳咳。”

小廝唬了一跳,連忙為他拍背:“主子,您能走么?”

“嗯……已經好多了。”元玉儀瞥了來請張戈的侍者一眼,慢吞吞道:“你且慢慢的,慢慢的扶我回會廳。”

張戈在屋內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抬手想鼓個掌。手一抬,嘴角一彎,又放下,改為系斗篷。

“張戈公子在嗎?”門外的侍者又問了一遍。

“我就是。”張戈掀開門帘。

他望了一眼元玉儀離去的背影,轉頭問侍者道:“有什麼事嗎?”

“奴是受應山書院趙師所託,前來詢問您好些了沒有,可能赴會?”侍者道。

張戈掩面咳嗽兩聲,站都站不穩,怏怏道:“只怕是難赴會了,在暖屋坐了片刻,此時竟有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之感。勞你回稟我師,此刻,我只怕要先回去了。”

侍者早早被交待過,聞言便道:“那奴扶您去門口吧,馬車都在門口備着。”

“多謝。”

……

流觴會正熱鬧,水光山色共晴。

元玉儀來到庭院中時,正好見順着曲水的案幾邊有辯論的士人說到盡興處,此時出列立在水邊侃侃而談,周圍士子或沉思,或面露反對之意,那地勢高些的地方,正好有一閣台,文壇大儒學者,多數在上邊,出乎他意料的是,應山書院的山長今年還是沒有登台,而是與往常一般,置了案幾,與眾士子一同順着曲水而坐。元玉儀若有所思。

梅花照玉壺,他剛走入眾人眼底,眼一抬,雪花飛墮,正好落在他臉上,涼涼的。

“元大人,您終於來了。”見他過來,二皇子吩咐太監來迎。元玉儀掩着嘴咳了兩聲,歪倒在小廝身上,也不理會這藍袍公公,按着自己的步伐,慢慢走到二皇子身邊。

“殿下,您怎麼來了?”他道。

“你今日怎麼又病成這樣,前個張太醫不是說你大好了嗎?”肖衍陰沉着臉,“太醫院如今,儘是些酒囊飯袋……你也是,既然身體不好,便不該來這兒。”

“是我自個不爭氣。張太醫前個還叮囑我這樣的天別出來。”元玉儀低下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從小便是這樣,您忘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我父便將我留在家中,連出去透風都不成。我是憋的狠了,這不,明明冷,卻還是想來。”

他揣度着肖衍的神色,想着張太醫那滿頭的白髮,心下暗嘆:“殿下,且饒了我這一回。可千萬別叫張太醫知道了,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下次見面,還不知道要怎麼嘮叨。”

他難得討饒說這樣的軟和話,更是提到從小伴讀的情分,肖衍聽了,臉色果然就和緩許多。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感嘆了一句:“你這個病,也只有張太醫看着好了一些。”

元玉儀:“可不是。”

雖然皇室不參與流觴會已成風俗,只是二皇子既然來了,又是如今熾手可熱的太子人選,見他看向會中,不乏有想奮力表現自己的士子。肖衍靜靜看了一會兒,問一旁歪在小廝身上的元玉儀道:“你看今日會中,有哪些可用之才。”

“洛陽何家的何橫,蘇州的呂子健,都是當世人才,想來殿下心中,早有思慮。”

“聽聞今日應山書院山長身後,有一士子,才貌絕倫,你可知是什麼身份?”

終於問到了。

元玉儀搖搖頭:“我剛來不久,便頭暈,去暖屋獃著了,雖然聽見周圍議論,卻不曾見過。殿下對他感興趣?”他往下探頭看了看,“那位士子難道沒來參加流觴會嗎?”

肖衍:“嗯。”

“可惜可惜,不能一睹其風采。我倒是知道他一些事情,此人是趙家趙衡蒲的徒弟,趙家那位的事情您想必聽過,專收寒門子弟。”

聽見寒門子弟四個字,肖衍眉一皺:“也沒什麼可惜,一個寒門子弟而已。”

說到這裏,肖衍看了元玉儀一眼,“你以後,還是少來參加流觴會,開在這樣的天氣,附庸風雅,無甚用處。”

再無用,為了籠絡清學的人,您還不是來了?元玉儀暗想,嘴上應下:“是。”

元玉儀來見二皇子也不過走個過場,咳個幾聲,就被勒令回去了。回了元府,關好門戶,他呼出一口氣,撿了圓桌上一盤瓜子磕了起來。磕了一會兒,一個侍女敲門進來,將茶水擺在了圓桌上,倒也不走,而是關好門,坐下來,略帶憂慮的看着元玉儀。

“你還有心情吃!”她伸手將盤子拿到一邊。

“我就這點愛好,好貞兒,讓我再吃幾顆。”元玉儀伸手拿盤,被侍女擋下。

“你都不知,我今個有多擔心你!聽聞二皇子殿下去流觴會的時候,我的心就沒停過顫。”

元玉儀一愣,握住侍女的手,柔聲道:“不是跟你說了么,他如今,盯着皇位,不會把我怎麼樣。”

“怎能不怕!”侍女站起來,有些激動,“早幾年還好,這幾年!這幾年他看你的目光……叫我日日膽戰心驚!十多年了,我詐死,你裝病,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侍女說到這裏,撲到元玉儀身上哭了起來,“玉郎,不能叫他坐上那個位置,他要是坐上了,你跟我,就完了!”

元玉儀面容有一瞬間的痛苦,很快平復下來,柔聲安慰她道:“他坐不了。含貞,別怕,你放心。”

侍女不相信,雙眸含淚道:“可外面傳的這樣厲害,今年治災的事情,他又處理的好,不是說,陛下還獎賞他了嗎?”

元玉儀吻上她的眼睛,輕聲道:“爬的高,跌的重。你且看着……”

……

雪舞郊衢,重疊高低,不一會兒就在屋檐街道上鋪上薄薄一層,馬車軲轆的軸痕壓過,咔吱作響。路過皇宮門口時,車夫知道張戈剛來鎬京,便提醒了張戈一聲。張戈掀開車簾看過去。

宮門人寂寂,雪若萬點華星續續飄在屋脊,風呼嘯着吹在他臉上,竟叫他有些睜不開眼。

外頭車夫抱怨了一句:“這雪怎麼又下的這麼大了。”

想是因着大雪,車夫不再遲疑,一揚馬鞭,往書院趕,張戈再看宮門,便越來越模糊了。只有那暗沉華美的宮宇所帶來的莫名壓抑感,在他心底隱約留了個痕迹。

……

宏章三十六年,一月初六。

舉辦流觴會的庭院,從來便由上京各個世家共同擁有,輪到哪家,自去佈置便是,今年恰好輪到趙家。趙家乃上京三大世家之一,民間曾有俗語唱“千花錦緞,萬金玉帶,酒醒愛擊珊瑚株”說的便是趙家當代家主,趙衡葆。

流觴會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映日疏林啼暮鴉,氣溫驟降,這樣的日子,竟還有烏鴉凄凄的叫聲,竟叫人心下有些不安起來。

曲水對面燈籠已經掛起,冬日夜黑的早,眾人即將散去,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先是有侍者匆匆忙忙跑到趙之姚耳邊說了什麼。趙之姚聞言一驚,不敢耽擱,連忙去閣台上尋自家叔父。

流觴會所開庭院花牆處,適才被發現死了一個人,就在竹林深處。

巡視的侍者看其人衣着華貴,腰間玉佩在暗沉處亦是華光流轉,知其名貴非凡,不敢耽擱,立刻上報。因二皇子在,趙家不敢隱瞞,請肖衍做主。

誰知將那屍身撈出,放在地上時,卻見二皇子不禁悲痛出聲。

“七弟?!”

一雙眼晦暗深沉。

張老漢剎時一驚!

待兩人走的遠了,才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心想:乖乖,那兩人是人是鬼,抑或是神仙!

夜風漸起,汗濕透了衣衫,看樹影搖曳,又想起那傳下來的山鬼一說,魍魎鬼魅最是惑人心弦,卻又叫人曉得厲害不敢輕易接近。

……

因為張戈的腳傷了,兩人便想着早些回去。

張戈怕山林中細菌病毒只怕也多,那石頭也不知道干不幹凈,若是不小心得了破傷風,只怕小命要交代了,他這般想,卻是徹底將來走張牛兒命數一事忘了乾淨。

尹四輝也是有所憂慮,這小兒就他這幾日觀察看,時不時便虛軟無力,甚至自己還見過他暈倒,想必身體孱弱。

他這樣一想,對未能照顧好這小兒一事,倒是隱隱有些歉疚。

當下便加緊趕路回去,烤魚一事也就作罷。張戈腳傷不便,尹四輝便直接將他背在了背上,又讓張戈背好背簍(張戈捨不得辛苦抓的魚便帶着了),往回趕。

這般三疊,遠遠看去自然嚇人,也無怪張老漢躲避。

而張戈自被尹四輝用臉擦拭了水痕回神后,內心暴躁慌亂無比。內心一團亂麻,外在表現就是一開始沉默不語,之後在尹四輝背上左扭右蹬。

“你這小兒的心思真是難懂。”尹四輝哀嘆一聲,也懶得哄他乖乖趴在他背上了,只道真是小孩脾氣。反手“啪!啪!”兩聲拍在張戈屁股上道:“你若是再不安靜,小心屁股開花。”

尹四輝純粹是不耐煩了,便拿對付一般小孩的法子威脅道,心裏卻沒想着別的什麼。

張戈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屁股開花?

是他想的那個屁股開花嗎?這叫彎男如何自處!

雖然看這姓尹的平日說話做事便透出個花花公子的風流意味,跟他說話也是曖昧不明,可到底有所收斂。

現下深山老林,僻靜無人,他又腳傷難逃,所以這人色無忌憚,準備對他下手了嗎?!

“怎麼?終於肯老實了?”

尹四輝笑道,嘴角的弧度還沒彎出個邪魅的模樣,就在下一刻被張戈勒成了苦瓜相,尹四輝呼吸一窒,停下步伐,艱難的擠出一句話:“牛兒….咳,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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