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封閉世界的神和異空間之主（三）
擁有那樣力量的人，或許應該不能夠被稱為“人類”了吧。
但是目前首先需要被考慮的一點是，之前的攻擊來源於誰。
那朵綻放在天空之中的紅蓮之槍，怎麼看也不是一般人類可以發出的攻擊，雖然被幽口中的“那個人”給輕鬆“化解”，但也絕對不是可以無視掉的力量。
可以確定的是，這次事件吸引到的勢力……絕對不會只有史提爾那一方而已。
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碰到茵蒂克絲聲稱的在這裏的史提爾，以及很有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上條當麻。
“那麼那個傢伙擄走茵蒂克絲的原因……是為了她腦子裏的那些魔導書么……”
幻空皺着眉頭低聲喃喃道。
所以，身為必要之惡教會的同伴的史提爾才會到這裏目的是為了保護茵蒂克絲么？
“嗯？你說什麼？”
走在一邊的神名沒有聽清楚幻空的話，疑惑地問道。
“不，沒什麼。”
如果那樣想的話，來到這裏的人的目的各不相同呢，身邊的少女似乎是為了救出她的那個巫女朋友，雖然幻空覺得神名依然對他隱瞞了一些東西。
“唔——”
神名幽停下了腳步，用一種玩味的聲調說道：
“我們到了那個人還很好心地幫我們把門打開咧。”
幻空看着前方。
“三澤塾”北棟最上層──通往校長室的巨大門扉正敞開着，如同迎接幻空他們的到來。
***
那是一個廣大的空間。
從前“三澤塾”的支部校長，同時也是科學宗教的教祖所待過的房間。整個房間雖然華麗卻毫無品味，反映出當初那些扭曲的**。簡直像是走進了一間雖然注重禮節，卻絲毫不懂得客戶心理的餐廳一樣，讓人感到有種厭惡感。
在不遠處，在冷飲店裏見過一面的巫女和一個男人站在了那裏。
巫女看見幻空和幽走進房間裏，臉上露出了驚訝萬分的表情，但是，那個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表情就只像是原本就該發生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周圍的氣氛帶着一種極端的空虛。像是看着太過老舊而泛黃的照片般的虛無感。
“所以……你們兩個就是又一些闖進這裏的小傢伙么？”
男人微微閉着雙眼，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幻空注意到了他的話語之中“又”一字。
這個時候幻空看見男人的眉毛挑了挑，臉上露出了有點興趣的表情。
“哦，是你們，和**目錄一起的兩個人。需要自我介紹么？我叫奧雷歐斯，鍊金術師。”
“……”
不明白自稱為奧雷歐斯男人的想法，幻空選擇不置一詞。
奧雷歐斯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幻空。
“你，就是**目錄這一年的夥伴么？”
“那麼你是否知道呢？**目錄因為腦中的情報量太過龐大，每隔一年就必須消除所有的記憶。這是註定之事，是人類的**無法反抗的宿命。”
說出了早就已經被推翻了的事實。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幻空，愣在了那裏。
似乎沒有管眼前的兩人是否聽得懂自己所說的，奧雷歐斯繼續嚴肅地說道：
“但是反過來說，只要利用人類以外的力量，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得到這個結論之後，我反而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過去從來沒有人提議我們，可以利用吸血鬼的力量？”
“所以你才抓走了秋沙么！？”
一直沒有說話的幽，突然喊道，同時，站在奧雷歐斯身後的巫女身體微微地一顫。
“因為她是……「吸血鬼殺手」。”
……聽到了從來沒有了解到的情報，果然神名她對自己還有着一些隱瞞。
“小女孩你似乎知道得挺多嘛。”
奧雷歐斯把視線轉向神名幽。
“沒錯。所謂的‘吸血殺手’，其實是一種只對吸血鬼發生作用的能力。而且這個能力的真相，並不是力氣特別大，只是一種特殊的血液。她的血液可以發出甜美的香味吸引吸血鬼，而且任何吸血鬼只要吸了一滴她的血，就會變成灰。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這股誘惑的威力，讓吸血鬼即使明知會死，也忍不住要去吸她的血。當然，這對人類完全沒有影響，會變成灰的只有該隱的後裔，也就是吸血鬼。”
“也因為如此，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吸血鬼殺手就能讓吸血鬼出現。”
幻空的腦袋中被這些剛剛取得的知識一下子弄得有些混亂，他所做的只是順着奧雷歐斯的說法問道：
“……你要吸血鬼做什麼？”
“還不明白么？吸血鬼擁有無限的生命。他們將無限的記憶，儲存在與人類相同的腦中。但是，從來沒有聽過有哪個吸血鬼因為腦中情報太多而把腦袋撐破。”
鍊金術師說道：
“事實上，吸血鬼真的擁有那種‘法術’。不管儲存多少的記憶，也不會因而喪失自我意志的法術。”
“……”
“這就是你利用秋沙的原因？”
幽再一次開口，語氣開始變得激動。
“你想和吸血鬼打交道？取得那個什麼法術？”
“怎麼會那麼簡單呢。”
奧雷歐斯輕輕地笑了。
“就算沒有那種法術，還有一個方法——”
“──那就讓**目尋不再擁有人類的**。”
言語之中的意思無疑是非常清楚的。
奧雷歐斯想讓吸血鬼咬她，這樣……把茵蒂克絲變成吸血鬼，成為該隱後裔的玩物，獲得——永生。
但是他在最開始就出錯了。
“這樣做的話，茵蒂克絲會喜歡么？如果真的想要救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應該排除自己的想法，真正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設想不是嗎？”
“……荒謬。這種想法才是真正的偽善。這孩子曾經在最後一刻告訴我，她絕對不想忘記我。就算要違反教條，就算會犧牲生命，她也不希望遺忘心中這些點滴的回憶。她用連一根手指頭都已無法移動的**，甚至沒察覺到臉上的淚水──帶着微笑跟我說了這些話。”
奧雷歐斯·伊薩德似乎微微咬緊了牙關。
在他的心中到底想起什麼，回憶起什麼，幻空當然無從得知。
但是他知道的一件事實，雖然殘忍，但是卻毫無疑問地會打碎眼前這個鍊金術師所有的堅持。
“真是可憐的傢伙啊。”
幻空剛想開口的時候，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所打斷了，聲音來源於他的背後也就是校長室的門口。
房間裏的所有人轉過頭去。
站在那裏的是高大的神父，十四歲的符文魔法師大叔史提爾，以及——幻象殺手，上條當麻。
史提爾朝着幻空打了個招呼，然後突然望向身邊一臉驚訝看着幻空的當麻說道：“喂！現任夥伴！告訴他吧！告訴眼前這個殘骸，他犯了多大的錯誤！”
“……什麼？”
奧雷歐斯望向當麻。
當麻苦笑着從發現幻空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在這裏的事實之中緩過神來，慢慢開口。
“你還活在過去的時間中？”
這次，奧雷歐斯·伊薩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凝視着當麻。
“就是這麼回事。茵蒂克絲早就得救了。不是被你，而是被現任的夥伴。你當年無法達成的夢想，如今已經被這傢伙達成了。”史提爾露出了極為殘酷的笑容說道：“這還是一個禮拜前才剛發生的事情。啊，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你已經離開這孩子身邊三年了。你根本無從得知，這孩子其實已經得救的情報。”
“這不可能……”
“是啊，我能體會你無法相信。畢竟連親眼目睹的我，到現在依然無法相信。不，應該說是不願意相信吧。這等於是在對自己宣告，這孩子已經永遠不會回頭來找我了。”
“太荒謬了！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拯救**目錄！而且是維持着人類的**！何況這個人既非魔法師也非鍊金術師，他有什麼能耐？”
“關於這一點，由於這關係到必要之惡教會…不，關係到英國清教整體的名譽，所以不能告訴你原因。我只能跟你說，”史提爾殘酷地吐着煙說道：“這傢伙的右手的能力叫幻想殺手。簡單的說，是一種不該屬於凡人擁有的可怕力量。”
鍊金術師愕然。
原本的冷靜如今已經不復存在，鍊金術師望着上條。
“……等等，這麼說……”
“沒錯，辛苦你了。聽說你背叛了羅馬正教，在地下躲了三年？看來一切都是白費工夫。嗯，這種努力沒辦法獲得回報的痛苦，我是非常能理解的。不過，現在這孩子正如你所期望的，跟‘夥伴’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喲。”
“──哈…”
決定性的一句話。
原本支撐着奧雷歐斯·伊薩德的一切，全部崩潰。他開始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鍊金術師發狂的時間裏，神名幽已經沖了過去，抓住了站立在奧雷歐斯身後的巫女的手腕將她拉了過來。
而同時，幻空也看到了他要尋找的那個人。
在奧雷歐斯身後的黑檀木桌子上，某樣東西動了。一名少女，沉睡中的茵蒂克絲，因為奧雷歐斯的巨大狂笑聲的關係，朦朧地恢復了意識。
茵蒂克絲微微地張開了雙眼。以如同用手牽引着細線般的纖細聲音說道：
“……幻空？”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