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封閉世界的神和異空間之主（二）
在“三澤塾”的教學樓之內穿行，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四幢教學樓的北棟，走在前面的是一言不發的神名幽。
“我說，神名，你到底……是有着什麼目的？怎麼感覺就想知道會發生這些一般。”
走在前方的少女停住了，然後轉過身來，朝着幻空微微露出了笑容。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應該儘快找到那個修女么？其他的事情等待一切都結束了以後再說吧？”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卻帶着「不準再問些什麼」的堅決神色，少女的笑容之中包含着的是旁人無法理解的辛酸，這樣的表情讓幻空沒有了再一次提出疑問的想法。
“嘛，簡單說說的話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吧。”
神名幽一邊說著，一邊把頭轉了回去，邁開了腳步，似乎是示意幻空走到她的邊上。
“在這個學園都市裏，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吧？”
“我的能力——是能看到未來。”
話語之中沒有傳來一點波動，但是在幽身邊的幻空卻感覺到了她語氣之中的透露出的點點感情。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吧，如果能真的預知未來的話那就好了呢……我啊，只能看到每個人在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一些片段而已。”
她笑了。
“所以……？”
“那個巫女，你還記得么？”
“巫女？冷飲店的那個？”
“是。她還在霧之丘的時候，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呢。”
少女的眼神慢慢地變得溫柔起來。
“但是在前一段時間裏她卻離開了學校，失去了蹤影。”
“不過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因為和她相處的日子裏面，已經看到了一些未來的片段，所以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
“我沒辦法帶她回來。”
“她被監禁了。”
幽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監禁？”
幻空挑了挑眉毛，然後想起了冷飲店裏那些個像是保鏢卻被巫女稱謂補習班老師的黑西裝們……
補習班老師？
這麼說來，三澤塾就是升學補習班吧？難道說就是這裏？
“可是這一切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幽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思考怎樣措辭的樣子，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因為我在她的「未來」之中看到了你。”
“看到了你在那家冷飲店裏和她的交談，但是卻不知道將會在什麼時候發生，於是就每天每天守候在那裏，直到今天——在冷飲店看到了你和秋沙。”
每天守候着？幻空不由得看向了低着頭的少女，她並沒有說從何時開始，但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那份執着，可是究竟是為什麼？
“秋沙……是那個巫女的名字么？那麼，既然是你知道她在那，為什麼不和她談談呢？”
少女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早就這麼做了，因為秋沙她……被監禁的這一事實，完全是她自願的。”
“她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明白她的那種感受，但是我不明白她即便是失去自由也要這麼做的理由，所以我想過來看看。”
“當然，之前已經早就試過了，可是根本不行了，到了這裏可是根本無法觸及到這裏的‘暗處’，永遠看到的只是補習班的樣子而已……”
“然後就開始嘗試去接觸那些在秋沙被監禁的日子裏接觸的那些人，想知道怎樣才能了解她在這裏到底在幹什麼。”
“所以……就因為我和她有接觸，所以就……”
幻空似乎有了點明白的感覺。
“嗯。因為我也能看見屬於你的那些「未來」。”
“……”
“你知道么？我看到了些什麼？”
幽再一次露出了有些調皮的笑容。
“我看到你和那個修女因為自己朋友的事情所以要前往這裏，所以我明白了這是一個機會。而且那個修女似乎明白很多東西的樣子。”
“……然後你就一路跟着我們？”
幽點了點頭。
“那麼……剛才為什麼一開始不然我進去？”
幽的臉上斂去了笑容。
“我「看見」了修女被抓走的這一事實，而……抓走她的那個人很強，可是我只看到了這個片段，我無法知道那個時候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害怕……害怕那時候闖進去的話就再也無法再進來了。”
“只不過這個理由么？”
幻空笑了。
“可是現在我們的行動可不正是去找那個你所說的‘很強’的那個人么？那麼你又看到了什麼呢？”
幽搖了搖頭，道：
“我的能力並不是自己想看就能看到的，往往是突然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沒有意義的畫面，我看見一朵花，也許出現在腦海里的是那朵花凋謝的模樣，但很多時候卻什麼也不會出現。”
“因為沒辦法控制，所以對於我來說，未來和現實……是像水果和色拉一樣混合交錯在一起的。”
“是這樣么……”
幻空嘴裏輕輕嘟噥着。
“那麼……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要改變你眼裏的未來呢？”
少女一下子站住了，低下了頭，劉海垂下蓋住了她的雙眼，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呵——”
像是在笑但是卻更像是哭泣的聲音。
“這種事情——都會想做的吧——”
她緩緩地說道：
“看到親人的死亡絕對會想制止的吧？看到災難的發生絕對會想如何去避免的吧？”
猛地抬起了頭，少女的雙眼裏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噙滿了淚水。
“但是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改變既定的未來的呀……既然被我看見了，那就說明一定會發生……不管我怎麼說，怎麼祈求，但是災難總是還會發生的，別人又哪裏會相信一個女孩子嘴裏說出來的話呢？”
少女的肩膀抽動着，讓幻空開始有些後悔不該問她這個問題的。
不過她的答案……
難道又不是自己已經猜到的么？
什麼東西都是有代價的，如果能看到「未來」，就意味着無法去改變「未來」。
只有不清楚自己前途的人，才能將未來變得無限可能。
改變未來？這種事情，又怎麼是人類能夠辦到的事情呢？
“可是……即便是這樣……”
幽停止了抽泣，繼續說道：
“我也要——”
嘴唇輕輕動了幾下，接下來的詞彙幻空沒有聽見，因為……
世界崩塌了。
是的崩塌了，伴隨着的是一陣地動山搖。
被這一陣晃動所驚動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窗外。
“這是……什麼？”
從幻空和幽所在的樓面看來，就像一道巨大的落雷，一道由天上往人間放出的粗大光柱，從天而降，像是成千上萬的火焰箭矢聚集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柄巨大的長槍，一擊貫穿了“三澤塾”四幢大樓中的其中一幢。
紅蓮的神槍，一瞬間就從大樓的頂樓貫穿到地底下。
一剎那，就像空罐被踩扁一般，大樓被擠壓到只剩下一半的高度。玻璃全部破裂，內部擺飾品全部從窗口飛了出來。
到這裏還沒結束。雖然受到直擊的只有四幢其中之一，但是隔壁兩幢都跟這幢以空中走廊相連。被空中走廊所寄連，隔壁兩幢也被硬生生拖倒。
建築物扭曲變形，牆壁折斷龜裂。像褲子上的灰塵被拍掉似的，不斷有人從縫隙掉落下來。
這樣的狀況讓幻空和幽都是啞口無言。
“三澤塾”教學樓唯一完好的一幢，就是他們目前所在的一幢。
這樣的事實，不由得讓人有些后怕。
如果先前還呆在那幾幢樓里的話會怎樣？
但是，就在這時，變化產生了。
“？”
“！？”
突然之間飛散到四周的碎片也浮上空中，倒塌的牆壁重新翻起。如同拼圖一般，碎片的斷面開始拼湊在一起。有如修整過一般，完全平滑看不到縫隙。
簡直像錄影帶倒帶的景象。崩潰的大樓重新站起，跌落的人們重新被吸回龜裂的縫隙中，大樓的破損處也全部復原。沒隔多久，崩塌的建築物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又重新矗立在那裏。連被飛散的瓦礫破壞的周圍建築物也恢復了原狀。讓人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這到底是……”
“這就是那個人的力量么？”
神名幽的嘴裏喃喃說道。
“那個人？”
“就是抓走修女，囚禁秋沙的那個人，這個事件的禍首，也就是我們現在正要去找的那個人。”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