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chapter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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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羅岑宵從樓上下來才發現自己腳上穿的還是剛才換上的拖鞋,北風呼呼的叫着,小區裏的大樹上都是光禿禿的枝丫,天地間蒼茫而孤寂。

她的臉本就因為流多了淚而變得又干又緊繃,被風一吹更加疼,像是用無數小刀子割着她似的,她想,所謂凌遲也不過是這個滋味吧。

她抱着雙臂進了車子,幸好包包隨身攜帶着,這個情況也不方便驚動任何人,她乾脆去了酒店。

辦好了入住手續后,她坐在了酒店溫暖的套房中。

酒店還是前天公司為她開辦慶功宴的那一家,這裏的服務很好,這麼冷的天,VIP套房中的百合仍在盛放,就好像春天已經到來。

她坐在這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才過去了兩天,什麼都不同了。那日,她也是在這裏,與那個男人抵死纏綿,被他抱着的時候,她覺得溫暖極了。

她幾乎以為日子就要這樣過下去了,可是生活偏偏同她開了個大玩笑。

兩天而已,她就失去了一切。

黎今對她說,很多東西似乎本來就是會失去的,失去了也不是災難。

這真是個准到極點的預言,很好,她的確又失去了。

羅岑宵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如果可以把一切記憶都刪除多好,她就不用這麼累了……

如果做一個夢,回到十八歲的話,她一定會早早的逃出羅家,順利的念大學、工作,結婚,生子,過着普通的生活,每□□九晚五,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可以跟那個普通的男人,從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頭,過完這安穩的一生。

她想着想着,就這樣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振作精神準備好好工作,畢竟,只有工作是不會辜負人的。

酒店裏沒有合適替換的衣服,她打電話叫**送來,**驚訝於她怎麼會獨自一人住在這裏,但也沒有多問,只說20分鐘到。

掛掉電話,她才看到黎今在昨晚10點左右給她發來的短訊——

我走了,你可以安心回家了。

他說了走,就一定會走,這一點還是很可信的。

羅岑宵心裏一松,但胸口還是有種難以解釋的酸澀和脹痛讓她覺得很不好受。

黎今走了,也一定帶走了小問。

她才剛融入小問的生活,就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很對不起小問。小問還那麼小,又十分敏感,到現在還不肯叫她媽媽,這事一出……她不知道小問會不會又討厭她。

她想將小問接到自己的身邊,可眼下的情況並不允許她這麼做。

何況,小問願意嗎?

他非常愛自己的父親,令她根本不敢讓小問在自己和黎今之間做出選擇,問題就像是一陣寄雨伴隨着冰雹,又多又痛的向她砸來,砸的她措手不及。

**很快送來了衣服,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她換上,一邊問她:“宵姐,你怎麼無緣無故跑到酒店來睡,錢多的沒處花呀?”

羅岑宵簡單明了的回她:“對,我有錢我任性。”

**癟了癟嘴巴,羅岑宵浮腫的雙眼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她說:“宵姐,身體為重,別虐待自己。”

“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年底給你封個大紅包。”羅岑宵很快給自己上了個妝,從鏡子裏對着她說道。

一提到大紅包**就什麼別的心思都沒了,嘴裏一個勁的說謝謝,然後瘋狂的誇讚了一番羅岑宵,最後才說:“對了,明天開始《最終審判》的路演,今晚的飛機去S市,宵姐你沒問題吧?”

對了,羅岑宵想起來,最終審判已經定為了賀歲片檔期。李則銳也正為這個事而犯難,這片子的類型比較沉重,定在了過年這個檔期,其實風險很大,大過年的,誰不想看點歡樂的喜劇片呢?所以,主創人員的壓力都很大,羅岑宵在連爆了三部電視劇后,也十分看重這部影片,特別是在最終審判的成片出來后,她看完,更加堅決的相信自己接這片,沒錯。

可是,檔期上的不足就變得更加重要了,既然時機不對,就要用強大的宣傳造勢,在上映前安排點映,並讓口碑發酵。

最終審判安排了接近上百場的路演,五十多個城市,囊括了祖國大江南北的大多數地方,羅岑宵作為唯一女主角,每一場都要親自參加。

羅岑宵回答:“當然沒問題,等下去完公司咱們就走。”

可惜的是,在臨走前她沒能跟小問吃上一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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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問看着電視機,望着最近頻頻出現在電視機上的宵宵,覺得很不開心。

那天說好了一起吃晚飯,宵宵答應的好好的,可還是沒有出現,他等到了11點鐘,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以為能看到她,結果是自己跟爸爸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他說想請假不去幼兒園了,被爸爸駁回了這個要求,只好垂頭喪氣的被送去了學校。

可就是這麼一走,他就再也沒去過宵宵家裏了。

已經好一陣子天天放學的時候去宵宵的房子,忽然冷不丁的又回到了爸爸這所冷冰冰的公寓,小問有點不習慣。

他好多次提起宵宵,爸爸都黑着一張臉也很不高興的樣子,呵呵,他就猜到老爸肯定是惹宵宵不痛快,所以兩人吵架了。

可是,他們吵架歸吵架,倒霉的為什麼是他呀。

老爸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放了駱嫂大假,班也不去上,整天在家裏廚房鼓搗,害得自己天天都跟着他吃親手做出來的飯菜。

哦……天呢,真是有毒的飯菜。

吃了之後……感覺很不好……怎麼說呢,就像是小朋友們說的……感覺身體被掏空了,嗚嗚嗚……

從前在小問的心裏,爸爸就像是神仙一樣無所不能,可是現在,他只不過是一個笨手笨腳連晚餐都做不好的爸爸而已。

這不,吃晚餐的時候,小問習以為常的吃着顏色發深的菜肴,然後說:“爸爸,你做菜真的很難吃。”

黎今看他一眼,小問硬着頭皮說:“你看,你做了好幾天,根本一點起色都沒有。還是駱嫂做的菜好吃,”他聲音更輕一點:“宵宵做的那就更好吃了……”

黎今沒說話,小問有點委屈。

小問看着黎今面前的小碗,動也沒動。

原本也不是這樣的,爸爸雖然胃口一直不大,但每天都會正常的進食,但是這幾天,他一口飯也沒吃過……

小問有點擔心爸爸,就推了推他的碗:“爸爸,如果你也覺得菜很難吃,就多吃點飯啊,飯能吃的。”說著,自己拚命扒了兩口,美美的咀嚼了起來,“你看,飯真的可以吃!你多吃點啊!”

黎今望著兒子,心知這是小問在特意做給自己看,這小子,比他要會關心人。

他笑了笑,拿起筷子,也跟着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晚上的時候,他陪着小問看了兩集動畫片,就覺得疲憊不已,早早的回到了房間。

明明很累卻又睡不着,他的房間裏有電視機,他將音量調到最小,打開了娛樂頻道。

其實小問在隔壁,是不可能聽到他房裏的動靜的,可他還是悄悄的打開電視,調到想看的頻道,無非是掩耳盜鈴罷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電視台會重播晚上六點的娛樂新聞,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就能看到她了。

她神色奕奕的出現在某個城市的時代廣場,穿着得體漂亮,潔白的肌膚和純黑的發相得益彰,笑意融融的宣傳着自己的影片,非常賣力。

他既覺得欣慰又若有所失。

那天她離開的時候是哭着的,鼻音很重,可是她現在已經調整過來了,積極的面對工作和生活。

那個放不下的人反倒變成了自己。

黎今平靜的看完節目,又打開了電視裏存着的她的電視劇,一集接着一集播放了起來。

這些天都是這樣,他待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他怔然的靠在床上,漸漸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也許是累了,他想。

累了也好,累到極點的時候,他就能看到她了。

……

清晨,小問背着小書包站在黎今的房前,敲了好幾下門了,可是裏面的人依然沒有反應。

小問急,“爸爸,再不去學校我就要來不及了!”

還是沒回應。

黎今的時間觀念是很強的,小問覺得奇怪,就自己推門進去了。

床上的男人平躺着,毯子搭在身上,睡得很安寧。

小問走過去,叫:“爸爸,爸爸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而黎今連眉頭都沒皺。

小問抓抓頭髮,平時他只要走進爸爸的房間,就算再輕,他也都能發現,因為爸爸總是睡得很淺。

今天真是怪怪的。

他湊上前,發覺爸爸的臉似乎有點紅撲撲的,小問伸手一摸,滾燙!

額上,臉上,頸子裏,都是燙燙的。

爸爸發燒了!小問想着,拖着他的手搖了搖:“爸爸,醒醒?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黎今終於被小朋友的拉拽動作給弄的醒來,只是他頭腦發昏,手腳也好像沉的抬不起來,他眉頭微蹙,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僵硬:“小問,乖,爸爸只是需要休息,電話郭助理送你去上學。”

他用下巴點了點床頭,手機正擺在那裏。

小問不肯,“可是爸爸你明明就發燒了,你需要看醫生吃藥!”

黎今懶得同他多說,乾脆翻了個身。

小問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拿起了手機走出房間。

他先撥了宵宵的電話,可每一通都被那邊刻意按掉了。

打了好多次都沒人接,他垂眸,看來宵宵這次是真的跟爸爸吵架吵的很嚴重了。

他想了想,又撥出了另一個號碼,那頭倒是很快就通了,小問說:“喂,小鯤叔叔……”

……

鄧小鯤到達黎今家中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小問開的門。

鄧小鯤提着東西,小問迎了上來,叫了一聲叔叔,他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乖,你爸怎麼了?”

“爸爸發燒了,額頭很燙的,我帶你去看看啊。”

兩人再次走進黎今的房間,鄧小鯤站在他的床前,對着黎今道:“哥,我來了,帶了葯和粥,你不願意看醫生,多少起來吃點。”

黎今動也不動。

小問扯了扯他的衣袖:“叔叔,我覺得爸爸是餓出來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鄧小鯤低聲問:“究竟是怎麼了?”

他是知道黎今最近沒怎麼去環亞的事情的,雖然最近兄弟兩見面不多了,可兩人也經常會電話聯繫。

鄧小鯤心裏始終不太爽快,黎今如今對他的態度比以往冷淡了很多,如果自己還不學乖,後果也將很明顯。

他不願意失去這樣的一個兄長,從年少時期就一直跟隨的兄長,鄧小鯤混亂的煩惱着。

因此,他加倍關注着黎今。

黎今是個工作狂,別說好幾天不去公司,就算是一天不在公司都出人意料,他正躊躇着要不要直接上門來見他,小問的電話就來了,還說他病了。鄧小鯤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與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果然,小問說:“爸爸大概是跟宵宵吵架了,然後就不肯吃東西。”

鄧小鯤氣憤非常,他忍着氣先給小朋友電話請了假,然後再回來,扶着黎今起來:“哥,吃藥。”

大概是鄧小鯤和黎問進進出出的聲音到底還是影響到了他,黎今這會兒已經比剛才清醒很多了。

他不耐的抽回了手臂:“你走吧。”

鄧小鯤一頓,看着手中的熱水和藥片,重複道:“你生病了,得吃藥。”

“睡一覺就沒事了。”

“哥!你都燒到四十度了,你是想把自己燒死嗎?!”鄧小鯤受不了的說:“不過是個女人,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吵個架就逼死自己了,她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倒是給我說說啊!”

大概是因為心中積壓的太久,鄧小鯤的情緒有點失控,脖子也漲紅了。

“小問跟你說什麼了,孩子說的話不要當真,”黎今也不管他,極其冷淡的說:“我沒事,東西你放下,走吧。”

這就是在讓他滾了。

“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鄧小鯤放下杯子,熱水濺到了自己的指尖,“我現在也很後悔讓你認識了她!我操!我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你錯了,小鯤,”黎今看也不看他,“我得謝謝你,把她帶進我的世界。”

因為她,我的人生才有了色彩。

--

六年前。

這一年的夏天熱的超出了以往,蟬都不叫了,走在馬路上一陣陣熱浪隨着汽車的尾氣襲來,叫人煩躁不堪。

黎今站在大課堂的門口等待着,不多時,一個漂亮的長發女生從裏頭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他,揮別了其他幾個探頭探腦的同學,親昵的衝著他道:“你來啦。”

他輕嗯一聲,那女生伸手攬住了他的胳膊,“你等了多久了?”

“剛到。”

他算好了時間從圖書館出來,她這邊也正好結束。

但女生沒管這些,只覺得這麼大熱天的,黎今竟然能在班級門口等她,就已經很值得開心的了。

畢竟成為男女朋友以來,他便從未如同別的熱戀中的男女那樣,也不獻殷勤,也不熱絡的跟在自己身後跑來跑去。

她是系花,也是整個學校里最閃亮的星星之一,明明身後有那麼多追求自己的人,偏偏因為仰慕黎今而向他表白,不出意料的,他接受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並非她想像中那樣對炙熱而情濃,一周一到兩次的見面,難得看一場電影,從不在外過夜……黎今表現的剋制有禮,如同英國上個世紀的紳士,叫她哭笑不得。

岳舒不是沒談過戀愛,原以為像黎今這樣的人面上冷淡自持,骨子裏應該是熱情如火的。

結果,接近半年的幾乎相敬如賓的相處,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不管她怎麼撩撥,對方都老僧入定似的油鹽不進。

也不能說這個男友不稱職,黎今會在她宿舍樓下拎着熱水瓶等她,為她打飯,也會給她錢買這買那,大多數的時候他把更多的心思留給自己的學業和課外的工作。岳舒告訴自己,有些人的感情溫度不高,這也不是什麼錯,至少以後結了婚,她也不用擔心黎今會出軌。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熾熱的愛情。

兩人在學校的林蔭大道下走了一會兒,他問:“晚上想吃什麼?”

岳舒想了想:“西餐吧。”

飯店定在了他常去的一家西餐廳,環境佈置優雅,更有小提琴手在一旁伴奏,這是普通大學生消費不起的地方,岳舒心滿意足,切着肥厚的鵝肝,才說:“對了,我說過今天有事要同你商量的。”

黎今抬眉示意她說。

岳舒有些忐忑,不過更多的是與人分享快樂的激動:“今天系主任找到我,說我有了可以去維也納深造的機會。”

黎今的動作微一停頓,但很快又放下了刀叉,叫着一邊的侍者:“再給我們開一瓶葡萄酒。”

紅酒晶瑩醇厚的順着杯壁而下,黎今對她道:“Congratulation!為你高興。”

岳舒捏着杯子心裏大石落下:“謝謝,我愛你。”

黎今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她抿了一口,開始暢想未來:“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國家,但是節日的時候我都可以回來,而且你也可以坐飛機來看我,維也納是音樂之都,非常浪漫,我們……”

“抱歉,”他沒有聽完便沉聲打斷她的話:“我不反對你出國,但是也不會等你。”

岳舒愣住了,不可思議的道:“什麼?難道出國就要分手嗎?”

黎今面上難得有些愧疚,他抿了一口紅酒,那模樣十分英俊勾人,可是說出的話卻讓岳舒覺得心臟好像被鎚子重重的敲擊着:“既然你要離開,我想我們的關係就可以終止了,很抱歉,我似乎沒有義務需要等你。”

這場晚餐以岳舒的眼淚為終結,但是黎今寸步不讓。

她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全線作廢,他的態度強硬,如果她選擇離開,他就不可能在原地等待。

岳舒很委屈,兩三年的時間他都等不了,兩人感情竟然脆弱至此。

她控制不住的流淚,最後,男人遞給她一張卡,說:“人在外頭也需要錢,就當是我補償你的。”

他的語氣有着微微的憐憫之意,但除了憐憫之外,並沒有別的。

岳舒覺得這是奇恥大辱,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在這個男人身上耗費了半年的青春,拿點他的錢算什麼?

她將紅酒潑在男人俊美無匹卻又毫無感情的臉蛋上,咒罵道:“就喜歡用錢砸人是不是?好吧,我就讓你如願!”

黎今沒有生氣,待岳舒離席后,在旁人注目的視線中,毫不在意的接過侍者遞來的紙巾擦掉了臉上的酒液,拿出了手機。

手機上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上頭都是岳舒與其他的男人的親密合影,有在樹蔭下接吻的,有挽着手臂散步的,也有在房間裏的各種姿勢和享受的表情。

各式各樣,應有盡有,然後他點了刪除。

奇怪的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事情發生后,兩人再也沒一起出現在學校中,這樣的俊男美女的頂級搭配組合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學生們的焦點。

就算沒有刻意的去解釋,女人紅着的眼眶,委屈的表情,都宣告着一個消息:黎今和岳舒分手了。

根據岳舒那邊的消息,是因為她需要出國深造,所以忍痛飛了黎今,當然,也有好事的吃瓜群眾曝出□□:黎今性子太冷,為人太傲,甚至還……性冷淡,岳舒受不了,因此才甩了他。

這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學校。

鄧小鯤時常來黎今的學校找他,也見過岳舒兩次,因此也知曉了他們分手的事情。

在他看來,一個女人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黎今卻不一樣,這是他第一個女朋友,鄧小鯤原以為按照黎今的脾氣他們是會結婚的,結果就這麼分了,不免惋惜。

雖然黎今表現的與平時無異,可鄧小鯤固執的覺得他被人甩了需要出去散散心。

暑假來臨,鄧小鯤在溪城安排好了節目,邀請黎今同往,並將節目說的有聲有色,“哥,你可一定要跟我去,我保證你嗨到爆!況且,失戀而已,你別老把自己悶着,那個岳舒就是長得好看點,不過也跟我一樣是個繡花枕頭,我保證你去一趟溪城,回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他說的熱鬧,黎今卻沒什麼興趣。

鄧小鯤最後乾脆說:“哥,我馬上生日了,今年我什麼都不要你送,就一句話,去不去?”

兄弟倆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比許多親兄弟還要好,黎今最後還是答應了他。

他沒想到有人在那裏等待着他的遇見。

而在溪城,他遇見了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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