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啊！我運氣一向不錯。”我自嘲道，“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喝下幾口苦澀的咖啡，“遊戲世界的魔王，盜時者大人嗎？和他的能力挺符合的。我記住了，他的名字，魔王大人。我會在見到他的。”

“看起來你有什麼事情。”小兔次郎說，“也難怪，沒有事情的人時進不到這個世界的。你身上有很重的負面能量。這個劇本變成這個樣子原來是你的能量。”

“此話怎講？”我說，“我感覺這個劇本越來越腐了，難道我的能量是腐女能量。”

“不要侮辱腐女。”小兔次郎說，“看着我們算是同宗的份上，身為你的前輩，我可以確定。你的能量是扭曲之力。”

“扭曲。我玩過《扭曲之地》的系列冒險解謎。有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很早以前玩過的，情節忘的差不多了。

“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現實世界更想是一個夢。說是扭曲之地也不為過。”小兔次郎說。“你有聽到玩家影響理論嗎？你肯定沒聽過，因為你是新不不能再新的新手。”

“不要廢話，請講。”我說。

“玩家影響，極為玩家在當前劇本中所作所為對劇本的發展影響。”小兔次郎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影響，能量小的人就沒什麼影響，能量大的人可以輕鬆的影響原有劇本的設置。副本世界一般來說一成不變，因為它有自愈力。比如說你，把一個純愛的劇本扭曲到現在這種樣子。當然，現在也看不出來什麼嚴重問題，你結束劇本之後副本會緩慢的修復。我曾經見過一個玩家在戰國七雄的劇本中一統天下，但是他離開后一個月不到劇本又變成七雄割據的狀態了。也有的玩家在低文明的副本中發展文明……”

“離開之後很快恢復成野蠻狀態了。”我說。

“你說原來這是個純愛劇本，因為我思想太扭曲了，所以裏面的人物也崩壞了。”我接著說，“我感覺我好像反派一樣。”

“是，雖說也有魔王大人的影響，使得劇本的悲傷感覺太多。還有我的影響，使得劇本基情情感加劇了，但是主要還是你的問題。畢竟劇本里你是主角。”小兔次郎說。

“好吧！我不純潔，我也不無辜，我是壞人。劇本變得越來越詭異都是我的問題。”我毫無歉意的說，“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嗎？你說你也是戀愛玩家，但你剛才管少女戀愛遊戲之神叫二缺女神，而且你原來不是攻陷妹子的嗎？現在改行了嗎？”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麼多？”小兔次郎反問道，“有問題你去問女神去。”

“我是有很多東西要問她，但是我不能先問問你嗎？現在的女神是變色龍和彩燈的結合體，外形千變萬化毫無定性，好像很靠不住一樣。”我說，“所以我請求你，前輩。”

“前輩你妹呀——你就形容你家女神是變色龍和彩燈的結合體。”

“我沒有妹妹。”我說，“你是魔王那邊的人，介紹一下情況，我日後也好投身魔王大人麾下，為壯大魔王大人的神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說的好像你很忠誠一樣，可是你就這麼痛快的拋棄了你家女神。你還有良心嗎？”

“我沒有拋棄她，怎麼說我要通關這個遊戲，在遊戲世界裏站穩腳跟在做打算。”我非常誠實的說。

“你不是沒良心，你是……”小兔次郎一時語塞，“既然我說什麼都是你有理，我們還是說原來的戀愛遊戲之神吧？”

“原來的戀愛遊戲之神只有一個，沒有分家。”小兔次郎沉思道，“我當時不清楚怎麼回事，只知道戀愛遊戲之神忽然分裂了，分成了好幾個。少男戀愛遊戲之神，少女戀愛遊戲之神，**戀愛遊戲之神，蕾絲邊戀愛遊戲之神。還有18禁戀愛遊戲之神，和虐戀戀愛遊戲之神。”

“一分為六了嗎？”我說，“還好女性向遊戲沒有分裂成乙女向和逆後宮向，不過分裂之後感覺不怎麼牛逼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沒有選擇效忠某個戀愛遊戲之神。而是恢復自由，然後遇上了魔王殿下。”

“聽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玩戀愛遊戲很沒前途的樣子。不過我還是要通關，只有通關，我才能知道女神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我說，“我不會退出遊戲的。”

“你果然好奇了。”小兔次郎說，“魔王大人預料的果然沒錯，他說你就算不喜歡，也會義無反顧的攻陷美男。但是我看不過你的態度，我也不喜歡你那種扭曲的能力。這個劇本是我走程序漏洞進來的，所以你看不到我的id。不過你可以放心，副本的後門只有魔王大人可以開啟。”

“我是一個老玩家了，我在此對你挑戰。我的能力之一是幻象，剛才我一直都是收集你的信息，製作一個幻象。當然是為了挑撥你和南戶助的關係，如果你能重新哄好南戶助，那麼好感度突破一百大關你就可以走了，不過一百大關時最低限度。可是你現在應該有很多問題去問女神，最低限度也算是合格了。”

我意外的一扭頭，看見南戶助獃獃的站着。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臉暴怒又不可思議的狠狠的注視着我和小兔次郎。

“97點好感度也快衝破關卡了，難怪他這麼惱怒。”小兔次郎冷笑道。

“你只搗亂這一回嗎？”我問。

“當然，我如果真想破壞早就破壞了，還用等到現在。”小兔次郎緩緩的攪動咖啡，黑色的液體，銀白的勺子，白玉似的修長手指，水面上泛出的波紋像是對稱的神秘圖案。咖啡似乎越來越粘稠，以攪拌的勺子為圓心，一種看不見的能量場籠罩着我，小兔次郎，南戶助。

“現在讓我們看看南戶助會看見什麼讓他崩潰的東西吧？”

還是在咖啡廳里，不過移了一個位子。南戶助還站在原來的位子上，他看着一對男女卿卿我我。

“你的能力不錯，是技能嗎？叫什麼名字？”我戳戳坐在我旁邊的小兔次郎說。

他的幻想極為寫實，肉眼不能辨別真假。現在我和他坐在一旁，像看電影一樣看着兩男一女的精彩節目。

“好像是攪拌咖啡發動的，跟水有關嗎？”我接着戳戳他。

現在穿校服的女生拉着小兔次郎的手，嬌聲的說：“小兔君，和你在一起好開心。我喜歡你。”可愛的男孩也深情款款的說：“十八娘，我也喜歡你。”

我接着戳小兔次郎：“哎，你真的是戀愛遊戲出身的玩家嗎？編劇能力不怎麼樣啊！”

“呀，是南戶助！”女生意外的看見南戶助大叫一聲。“哦，南戶君你也來和咖啡啊？”男生說：“要不要一起坐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宅十八娘。”女生害羞的捧心狀說：“小兔君，你不要這樣，很不好意思嘛。”男生溫柔的捏捏女生的臉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大家都有知道的。”

我繼續戳着小兔次郎說：“次郎醬，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會說‘不要這樣，很不好意思’的話，我會說‘你好，小兔次郎是我的男朋友’。哦，南戶助氣的臉都變色了。”

“宅十八娘，他是你的男朋友？”南戶助壓抑着怒氣說。“是啊。”女生一臉幸福的點頭。“那真是恭喜你們了。”南戶助說。

以南戶助傲嬌的性子，他一定不會撕心裂肺狀的質問說：“宅十八娘，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他只能高貴冷艷的離開，然後默默的報復我。

看來我要做點什麼了。我站起來，抓起一把椅子，照着南戶助腦後砸了下去。

幻象散了，咖啡廳里安靜的冷清，四周的窗外事城市的夜景。城市的夜晚是熱鬧而繁華的，這裏卻寂寥的只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還被打暈了，凄慘的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們很討厭啊！”我扔下椅子，到小兔次郎身邊，伸手撫摸着他的頭髮。

很柔軟的頭髮，像緞子一樣，和想像中的手感差不多。聽說妲己喜歡聽綢緞撕裂的聲音，想來一個抑鬱的人，大概只有毀滅美好的東西，那種強烈報復感才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我手上不由的抓緊。

“好痛啊！宅十八娘，你快放手。”小兔次郎痛呼道。

“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我沒有放手，“南戶助的好感度降到了77點，你還我損失了20點好感度，加上盜時者讓我損失的15點好感度和15天時間，你打算怎樣補償我。”

“真的很痛啊。”小兔次郎抓住我的手，“你快放手！”

“比起快通關的時候被打回原形，痛一點很嚴重嗎？”我說，“你不是資深玩家嗎？被揪住頭髮就沒有辦法了嗎？”我稍微放開一點，“你回答我，現在弄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辦，我滿腦子只有殺人這一個想法。”

小兔次郎瑟縮了一個，他看着我的眼睛，終於說：“我會彌補的。”

“你想怎麼彌補，我有惹你們嗎？你們為什麼三番五次破壞我的進度，我說過，我一定要留在遊戲世界，不惜任何代價。”我說，“你現在馬上給我想出來一個彌補的辦法。”

“剛才你不是同意了嗎？啊，好痛……”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做成這個樣子，我本來以為你頂多告訴南戶助我是為了他家裏的財產，或者是我偷看了他的日記。”我停頓了一下，“你告訴他，我的男朋友是你，就好像告訴告訴他喜當爹一樣。你不覺得很損嗎？”

“是有一點，但是中間你也沒破壞。”小兔次郎爭辯道。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我把他拽起來，“我現在只給你兩條路，一條是你配合我，一條是你去死吧。”

“我反正也沒有任務，玩家在副本中死亡只會彈出副本。”小兔次郎說。

“第一條路，現在帶着南戶助到馬路上，偽裝成交通事故的樣子。為了逼真，我們三個都要被撞一下，為了你以後不礙事，你最好被撞死。”我厲聲道，“我更希望南戶助失憶。”

“你為什麼一定要通關呢，這個世界沒有你想像的好玩，它比現實世界更殘忍。”小兔次郎扶住我的胳膊保持平衡，“我不希望你留着這裏，現在你還有機會離開，通關這個遊戲就沒有機會離開這裏了。這個遊戲世界的設定，就是所有人都不能離開！”

我猛的鬆開小兔次郎的衣領，一拳打在他臉上。他倒了下去，臉上腫起來一塊。我的拳頭上有一陣陣刺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沒有訓練過的拳頭把自己也弄傷了。

“你的名字？”我在他身旁跪了下去，扶起他。

“什麼？”小兔次郎吃痛道。他臉上紅腫起來一塊，說話也不太方便，但不嚴重，怎麼說他都是資深玩家。只是打在他白嫩俊美的臉上……我還真是壞人。

“你的名字？”我的聲音很冷靜。

“德澤。”小兔次郎說，“遊戲裏的id叫夜一。”

“德澤，中規中矩的名字啊！不過很好聽。”我掏出一個記事本，“我的記憶力不太好，所以我要記下來‘id夜一，姓名德澤。’你的願望是什麼？返回現實世界嗎？”

夜一點點頭說：“我已經不知道我來這裏多久了，我很想回去，很想我的父母。我不知道外面過了多少時間，我的父母他們怎麼樣。”

“盜時者說他能讓你回去嗎？”我輕聲問。

“是的，我想回去，非常想。”夜一的聲音很輕，輕的彷彿怕驚擾了願望。

“我不想。”我用一種毫不在乎的語氣說，“我在現實中過的不怎麼順利，我有很多毛病。比如頭腦簡單，衝動，暴躁，總想用暴力解決問題，而且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