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十八娘，我只問一點。”椿左介嚴肅的看着我，“南戶助承認你們的關係沒有？他是一個彆扭又獨斷專行的人，以前也有女生這樣纏着他。”

“你只有知道我沒有纏着他就可以了。”我繼續笑道，“話說南戶以前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呢？椿君你好狡猾都不告訴我。”

“也不算是女朋友，只是拍拖一下，女的想挑明關係……”北島愛支吾的說。

“我知道了，謝謝。”我對他倆點點頭，“現在該上課了。”小雪老師都走上講台了。

話說我還真沒有徵求南戶助的意思，可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充裕了。我的計劃一直是主動出擊，靠着我偶爾看幾眼韓國偶像劇的經驗嗎？好像還真是靠不住，不過我已經有83點好感度了，南戶助應該不會生氣。

手機響了，該死！我忘記調靜音了。小雪白鶴瞪了我一眼，全班同學都望向我。“是南戶助給你發的短訊嗎？”北島愛小聲問。

很可惜，是慧子這個傢伙。“呵呵呵，親愛的十八娘娘。女僕裝超萌！有沒有興趣來我家社團發展？包有前途喲！”

“沒有，覺得沒有。”我這樣回復道。

“宅十八娘同學，下課後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小雪白鶴忽然出現在我面前，“校規第十八條是什麼？”

“上課禁止使用手機。”我說。第十八條，我根本不知道啊！

下課後，小雪白鶴辦公室。

是幾個老師共用的辦公室。小雪白鶴的桌子上的擺設很簡單，除了班級作業，就是必要的筆筒，枱燈，攤開的教案。簡潔的根本不像其他老師一樣有個人特色，所有的東西都是必須品。

“老師，你有什麼事，不僅僅是手機的事情吧？”我問，他剛才把唯一一件有個人特點的東西收起來了，是一隻相框，大概是小白兔的照片吧？

“下午下課後你去一趟圖書館，有個人想見見你。”小雪白鶴盯着空白的桌面說。

“是誰？”我問。

“他認識你，你見到他就會知道為什麼了。”小雪白鶴語氣沉重。

搞什麼呀！話也不說清，不過去圖書館就去吧？圖書館簡直就是我的情報場，關於南戶助和我宮冷姬的情報都是在那裏得到的。

關於我把女僕裝照片和他合影照發到網站上的事，南戶助終於表現出他“彆扭”的一面了。我等不到他，之後去他班門口找他。因為照片引起的轟動效果，南戶助很快出來了。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的照片傳到網上？”南戶助氣惱道，“你有把我放在眼裏嗎？好吧雖然也沒有什麼？雖然我很帥氣，我也想過要把照片傳上去……”

“非常抱歉。”我鞠躬，猛的上前一步，貼着南戶助的耳朵，呵氣低語道，“主人，是我錯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喲？”

“便當留下。”南戶助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你可以走了。”

我在一次貼上南戶助另一隻耳朵，呵氣如蘭道：“yes，我的主人。”

討厭的南戶助，如果你真是生氣的話，為什麼好感度會跳到87點？我也回教室吃午餐好了。

“主人，主人，主人。”腦中的遊戲小助手炸開鍋似的叫個不停。

“你沒事吵什麼吵。”我說，“你不是說你不能主動說話嗎？”

“可是主人，‘主人’是我的敏感詞。”遊戲小助手誠實的說。

“我發誓，出去以後我一定把你抽出來，不管多少錢我都干。”我說，“然後我就不停的叫你‘主人’看看你到底能有多‘敏感’。”

“哎呦~主人好壞壞喲。”小助手**酥骨，聲音千嬌百媚。像是一萬隻螞蟻，在我身上爬啊爬，小口小口啃食着我的血肉。

我腿一軟，眼前一黑，差點沒摔個跟頭。

“出去以後我還是執行我計劃好的行動，‘以殺養戀’你說過殺戮遊戲很掙錢。”我爬起來說。

吃過午飯，使用跳過功能，很快就下午放學了。我應約來到圖書館。

圖書館還是老樣子，安靜的陰森，暗沉沉的環境。好像根本不是讓學生學習的地方，倒像是存放古籍，常年無人問津的密室。

這時的我還不知道，我將會見到一個人，再一次破壞掉我計劃好的策略。

他來了，穿着整潔合體的校服，身材纖細，像是高一生。他越走越近，軟軟的頭髮，有點棕色的溫暖，大而圓的眼睛，圓潤柔和的稚嫩臉龐，挺直小巧的鼻子，櫻花色的嘴唇。

“小白兔……”我嗓子了發出乾枯的聲音。

他是我進入劇本第一個見到的人，柔軟的清純如水。他穿着纖塵不染的白襯衣，軟糯的聲音叫我‘姐姐’；他乖巧的跟在南戶助身後，像個人偶娃娃似的安靜；我和他漫步在校園，看着少年男女的快樂；他穿着墨色的西裝，暗紅的玫瑰在空中飄零；他握着我的手，百合花碾碎成泥；他的白襯衣上沾滿鮮血，他對我說“姐姐，給我贏個第一回來。”

他和我一樣，很能裝。他從一開始就是超越副本，關係到遊戲世界編程的存在吧？不知道他在這個副本里到底過了多少時間，為什麼不離開，現在有在哪裏。

我想起我做的的噩夢，在夢裏我是一個怪物，殺掉了這個劇本的所以劇情人物。唯獨對小白兔放下槍，我是那麼拚命的想解釋，我其實會選擇你。因為至少，在你面前不用偽裝。

“小兔次郎。”我發出一個名字的聲音。

“咦，姐姐怎麼知道是我？”小兔次郎好奇的眯起眼睛，“我明明告訴小雪老師不要告訴你的。”

劇本的發展情節我已經看穿了，只能是你，不能不是你。是吧？長的和小白兔像極了的替身同學，小兔次郎。

“細節問題不要在意。”我說，“你有什麼事嗎？”

“哎——沒有事就不能找姐姐了嗎？”小兔次郎說，“姐姐好像不喜歡我呢？”

“是的，我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你。”我看着他說。

“可是小雪老師說你能幫助我。”小兔次郎直白的說，“我喜歡小雪老師，想和他住在一起。”

“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來看**的。”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嗯，姐姐是為攻陷南戶助而來的。”小兔次郎點頭道。

“你到底知道都知道什麼？”我微微驚愕了一下。

“姐姐要問小兔我都知道些什麼？”小兔次郎眼睛彎成月牙，“小兔我知道也不多了，只知道姐姐玩了一個戀愛遊戲。少女戀愛遊戲之神因為愛戀冒險解密遊戲之神，所以選中了姐姐。姐姐一聽見有美男就色急的跑到這個劇本里，連遊戲世界的常識都不知道呢。”

“冒險解密遊戲之神不是一團顏色多變的迷霧嗎？少女戀愛遊戲之神為什麼會愛戀他？”我說。

小兔次郎沒有理會我，他接著說道：“可是姐姐根本就不喜歡南戶助，姐姐真辛苦啊，千方百計地討好一個不喜歡的人。姐姐不厭惡這種生活嗎？姐姐為什麼還要繼續？姐姐你明明很痛苦？”

“你很煩啊。”我說，“一個長的比萌妹還精緻的男生用萌妹的神態語氣說著八婆的話，喋喋不休的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我求的通關，不是享受戀愛的樂趣。”

“我知道姐姐的想法，虛偽的人物，虛偽的愛情，註定要分離的結局。姐姐是不會有真心的，所以姐姐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是假的，所有的情誼也是假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既然沒有結果，就不必付出真心了。”小兔次郎豎起一根手指說。

“是啊，真愛有什麼要緊的，通關才是最重要的。”我說，“你想讓我做什麼？如果是撮合你和小雪白鶴，抱歉我做不到。”

“姐姐不要攻陷南戶助了，放棄這個遊戲，然後離開遊戲世界。”

“不可能。”我說，“你還沒說你是誰？”

“可是姐姐一分真心也沒有，在這裏猶如身處地獄。”小兔次郎說。

“地獄你妹啊！”我說，“小鬼你不要一口一個真心的，你以為你是情聖啊！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喜歡揪着懂不懂什麼叫**的問題糾纏不清。我告訴你，什麼真心不真心的，反正人類能繁衍，什麼真心假意的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現在我要走了，再見。”

“可是姐姐，”小兔次郎說，我停住腳步。

“我知道姐姐做過的所有事情，比如姐姐偷看南戶助的日記。”

“我知道了，你要破壞我的進度。”我沒有回頭看他，“為什麼不派個萌妹來呢？對你我下不了手。”

倒數第28天，我問南戶助是否參加休學旅行，他說不參加。今天好感度90點。

倒數第27天，我給南戶助寫了一封情書，為了彌補我昨天不好的態度。不知道他看了沒有，今天好感度是94點。

倒數第26天，南戶助說我天天給他發短訊很煩，今天好感度是97點。

倒數第26傍晚，小兔次郎在校網上公開宣佈要和我約會。我詢問了南戶助的意思，他說讓我看着辦，我就看着辦好了。

商場頂層的咖啡廳里，空氣中都有一種香甜奢靡的暖香，落地窗外是一輪西沉的落日。殘陽如血，是極好的顏色，帶着刀戟相交，慘烈的血腥味。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看着坐在我對面的小兔次郎說，“先說好，約在這麼貴的地方，我可付不起帳。”

“宅十八娘，”小兔次郎攪拌着咖啡，他那柔軟而精巧的嘴唇鮮嫩多次，嫩的像剝殼雞蛋似的皮膚，一副味道很好的樣子。

“喂宅十八娘，你不要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看着我。攻陷我你什麼都得不到的。”小兔次郎氣惱的說。

“這不能怪我，”我說，“少女戀愛遊戲之神用美男把我騙進來，但是只給我一個南戶助。這算什麼？就是乙女向的遊戲也有兩三個選項，可是為什麼我只能攻陷一個南戶助，我明明不喜歡他。”

“你為什麼能一副理直氣壯地樣子說出來你多麼無辜的話，你不喜歡他你還纏的那麼起勁，要是你喜歡的你還能纏成什麼樣子！”小兔次郎說。

“我不知道，”我說，“所以我是不會放過南戶助的，為了以後的美男，現在將就一下不算什麼。”

“你還想着那件事嗎？”小兔次郎無力道，“我的任務不是來破壞你的任務的，而且我觀察了你這幾天的手段，完全沒有鬥志了。”

“說實話，我也沒什麼鬥志了。100天都耗在一個男生身上，太枯燥了。”我說。

“呵呵。”小兔次郎乾笑幾聲，“你總說的你很有理一樣。我剛進入遊戲世界第一個任務也是這樣，100天內攻陷一個女生。不過她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沒有你這麼無恥。那是我第一次有女朋友，所以很懷念當時的感覺。”

“原來你是玩家。”我說，“不過你不是普通玩家吧？我想不出有人會起小兔次郎這樣的名字做為id。”

“你還不是起宅十八娘這種讓人無語的名字！”小兔次郎抗議道。

“我見過其他的玩家，他們頭頂上會顯示他們的id，但是你沒有。”我說，“你看起來像老手的感覺，不過你是‘他’那邊的人吧？”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城市的燈火，明亮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這高高的樓頂上俯瞰下方的世界，世界不屬於你，你也能看着它，活在世界中。

“他是‘盜時者’。”小兔次郎凝聲道，“遊戲之魔。”

盜時者？遊戲之魔？我眼前出現了無數的暗紅花瓣，一邊飛舞一邊枯萎。

“果然是大人物。我運氣不錯。”我聽見我的聲音說。咖啡廳了人漸漸的多了，似乎很吵雜的樣子，可是離我真遠，遠的我聽不見。

“你運氣是不錯。”小兔次郎語氣里有薄涼的諷刺，“作為那個二缺女神選進來的人，居然被魔王大人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