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鬼纏身8

81.鬼纏身8

卜凡一愣,這個聲音……

好像是秦莯?!

他雖然之前只聽過一次秦莯說話,但是記憶很深刻,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很清朗,不過尾音裏帶着一些小沙啞,聽起來和這個嗚咽的聲音一模一樣。

卜凡有些震驚,北堂第五沒有聽過秦莯說話,所以不知道秦莯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只是聽到那個年輕人在叫“方老闆”,那肯定是方銘勛了。

北堂第五見卜凡一臉震驚,不由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卜凡,卜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拉着北堂第五齣去,這才小聲說:“那個聲音,和秦莯一模一樣啊。”

“秦莯?”

北堂第五皺眉說:“你沒聽錯?”

卜凡這樣一說又不太肯定了,畢竟秦莯的聲音其實挺正常的,說話時候的那股溫柔的感覺挺有辨識力,不過剛才那個聲音在哭,一邊哭一邊嗚咽,這個卜凡就真的不好說了。

如果他們貿然進去,裏面的不是秦莯,而是方老闆在和別人做親密的事情,那樣就太尷尬了,根本無法下台階。

卜凡說:“要不這樣吧……咱們過去偷偷看一眼,如果不是就……”

北堂第五突然說:“來不及了。”

他說著,就把卜凡拽到洗手台邊,兩個人裝作洗手的樣子,很快就聽到“咔嚓”一聲,裏面隔間的門打開了,果然是方銘勛,方銘勛走了出來。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整個人都衣冠楚楚的,走過來之後就到洗手台邊上洗手,還笑着對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卜凡因為剛才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所以都不敢抬頭,面紅耳赤的,方銘勛很快就離開了。

方銘勛一離開,卜凡立刻驚訝不已,連忙往裏走了幾步,往那個隔間裏看了一眼……

沒有人。

什麼都沒有,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卜凡奇怪的看着那個隔間,北堂第五也皺了皺眉,說:“陰氣。”

卜凡驚訝的說:“方先生不會和鬼那個什麼吧?”

卜凡想着,突然想到方銘勛臉上猛地黑氣,方銘勛平時的精神狀態也正常,看起來不像是鬼上身,如果這麼一說,難道是因為陰氣太強了?

卜凡時候:“要真是這樣,方先生簡直不要命了似的……”

人鬼殊途,聊齋志異里就有很多小故事,說鬼怪利用美色勾引活人,就算他們不想,不過也會吸收活人的元陽,影響活人的身體。

方銘勛的臉上陰氣已經很強了,一度讓卜凡以為他是鬼上身,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緣故。

北堂第五說:“先走吧。”

兩個人從洗手間回來,蘇久兮和陳陌早就回去了,看見他們還調侃了一下,卜凡可不是和北堂第五去洗手間做那種事情的。

剛才蘇久兮沒有被陳陌扛着進洗手間,而是去了旁邊的樓梯間,蘇久兮都快嚇傻了,畢竟樓梯間可能有人過來,比洗手間還不安全,陳陌就是故意逗他,其實這種地方樓梯間幾乎沒人過來,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層也會坐電梯的。

蘇久兮因為緊張,陳陌倒是得到了不少的福利,蘇久兮的聲音又隱忍,反應又敏感,不過以至於後果是蘇久兮特別生氣,現在都不理陳陌了。

卜凡吐完回來就神清氣爽了,但是還是不敢吃清蒸魚,北堂第五給他盛了粥,讓他喝粥吃菜,卜凡吃的倒是挺開心的,喝了好幾碗粥,也是因為太餓了,剛吃的東西又全都吐出去了。

其他人都吃好了,就看着卜凡吃飯,北堂第五時不時給他夾菜,還給他倒熱茶喝,動作特別的溫柔,看的別人異常羨慕。

卜凡肚子餓,吃了幾碗粥,頓時覺得撐着了,又堵在胃裏頭不舒服,感覺實在太命苦了,自己可能得了胃腸型的感冒,不然為什麼吃幾口就想吐。

卜凡感覺自己以前身體很壯實,還沒得過胃腸型的感冒,幸虧只是吐幾口,還沒有頻繁的跑廁所,不然那才叫麻煩呢。

卜凡吃了飯,北堂第五他們在討論方銘勛的事情,方煦一聽他們剛才在洗手間聽到的事情,嚇的不知道怎麼說話。

方煦說:“這……我……我叔叔沒事吧?”

北堂第五說:“現在還活着,我不知道以後他能不能活着。”

方煦說:“那怎麼辦?”

北堂第五說:“如果想救你叔叔,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秦牧的鬼魂,我懷疑秦莯的鬼魂一直散不掉,其實是因為方銘勛在養鬼。”

養鬼?!

方煦是個圈外人,聽着這個詞已經不知道怎麼說話好了,感覺實在太詭異了。

畢竟鬼在人們心裏就不是個好的,都帶有一定的有色眼鏡,雖然很多故事裏也提到鬼比人要善良的多,但是一提起鬼,大家第一想到的還是恐怖和黑暗的色彩,這已經變成了揮之不去的下意識。

方銘勛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如果他真是在養鬼,那無疑是自斷生路。

卜凡說:“或許你可以跟你叔叔談談?”

方煦是方銘勛的侄子,方銘勛沒有兒子,最親近的晚輩就是方煦了,方煦也一直很尊敬崇拜這個叔叔,但是方煦也很了解方銘勛的性格。

方煦嘆口氣說:“這好像不可能……我叔叔的性格太倔了,如果他真是因為喜歡那個荷官,才養鬼的,那麼誰都阻止不了他。”

眾人一下就沉默了,宋梓陽說:“哎,你們不是說看見過方銘勛用鏡子找來找去嘛,我覺得別是他用了什麼歪門邪道來養鬼吧?”

他這麼一說“歪門邪道”,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LAN。

卜凡趕緊搖了搖頭,可千萬別是這樣,如果方銘勛和LAN合作養鬼,那麼幾天之後的生日宴可就危險了。

他們正在說話,就聽到鬧鬧哄哄的聲音,原來是那邊去而復返的楊先生和金老闆又回來了。

楊先生剛死了妻子,結果現在卻開着香檳慶祝,喝的酩酊大醉,一路走一路撒籌碼,被金老闆扶着,走路都打晃兒。

楊先生看起來醉的不輕,又折返回來了,嘴裏說著:“喝……喝!今天我請客!隨便喝!”

卜凡他們現在沒空理這個楊先生,而且卜凡剛才吃多了東西,胃裏又不太舒服了,臉色不好看。

北堂第五說:“你是不是病了?我先扶你上樓去休息?”

卜凡點了點頭,他現在只想躺平,除了胃裏不舒服之外,其實他還有些身體發懶,想要睡覺,特別困,如果不是大家一直說話,卜凡真的就睡著了。

其他人也準備從餐廳走出去,方煦要去探探方銘勛的口風,其他人還想查查秦莯的死因,現在又多了一件事兒,因為姚小姐的傷口是狗咬傷的樣子,所以肖瑾然還要調查一下這件事情,準備寫報告給蘭祠,不過蘭祠至今都沒有任何回復,肖瑾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

北堂第五扶着卜凡從門口路過,楊先生喝醉了酒正在發脾氣,口齒不清出的訓斥着一個女服務員,說女服務員撞了他,要賠償他的西服。

大家從旁邊路過,楊先生就瞄到了卜凡,楊先生立刻滿臉都是猥瑣的笑容,把伸手過來,就要摸卜凡的臉。

就聽到“嘎巴!!!”一聲,北堂第五一把擰住楊先生的手,楊先生疼的滿頭大汗,瞬間酒氣就醒了,嘴裏“啊啊啊啊!!!”的叫喚着,說:“你……你怎麼打人!?”

北堂第五隻是臉色陰霾的冷笑了一聲,輕飄飄的丟下一句“打的就是你”,然後就帶着卜凡走出了餐廳。

楊先生不依不饒還要大喊大叫,結果被金老闆攔住了,小聲說:“楊先生楊先生,別生氣,那可是北堂家的少爺……”

金老闆的話還沒說完,楊先生已經“啪!”一個耳刮子甩過去,把金老闆打趴在地上,嘴裏罵咧咧的說:“我呸!我管他是誰!?北堂第五?哼!早晚弄死你!看你還怎麼囂張?!”

北堂第五聽到他嘴裏咒罵的聲音,只是冷笑了一聲,要不是因為現在卜凡身體不舒服,他就再教訓一下楊先生了。

不過卜凡聽着就覺得不行了,這個楊先生一直罵罵咧咧的,打不過就用嘴炮,盡撿難聽的說,讓卜凡特別不高興。

卜凡回頭瞥了一眼,眯了眯眼睛,一瞬間卜凡的眼睛變成了銀白色,猛地一下,就聽到“咔嚓”一聲,擺在桌上的餐叉突然震動了一下,金屬的餐叉猛地就飛了起來,都沒人動它。

餐叉“嗖——”一聲飛起來,就聽楊老闆“嗷!”一聲大喊,那餐叉竟然筆直筆直的插在楊先生的屁/股上,疼的楊先生一陣大吼。

卜凡一看,頓時笑了出來,北堂第五無奈的笑了笑,說:“調皮。”

卜凡輕哼了一聲,反正覺得挺解氣的。

眾人很快離開了餐廳,卜凡臉色不好,北堂第五帶着他去上樓,其他人就各自去打聽事情了。

北堂第五帶着卜凡進了房間,扶着卜凡上床躺了一會兒,卜凡躺着也覺得胃裏不舒服,爬起來吐了一次,吐得臉色都不好了,中午吃的又都吐出去了。

卜凡吐完之後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雖然覺得胃裏爽快了,但是身體好像有些虛弱,再加上他本身就疲懶,差點沒站住。

北堂第五一把抄起他,打橫抱在懷裏,把卜凡抱到床上,說:“怎麼樣?”

卜凡虛弱的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事兒,可能是感冒,我睡一下就好了。”

北堂第五說:“還說沒事,我去叫醫生給你來看看。”

這裏雖然是賭船,但是其實是一座小島,船上的確有醫療室,而且設備都非常完備,看些小病沒有問題。

不過其實這裏的醫療室最擅長的是處理外傷,畢竟在賭場裏時不時就會出現打架鬥毆的現象,保全受傷,或者有客人受傷也是常事兒。

方銘勛的聲名一直很好,他的賭船上這種事情鮮少發生,不過也會準備醫療人員的。

北堂第五讓卜凡在床上躺好,給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臉頰和額頭,說:“乖,你先睡一下,我去叫醫生來。”

卜凡點了點頭,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他本身就疲憊,再加上吐得精疲力盡,一閉上眼睛立刻就睡著了。

北堂第五等了一會兒,等卜凡的呼吸平穩了,確保他睡熟了,這才站起來,帶上門離開。

北堂第五走了有一會兒,卜凡還沉沉的睡着,突然就聽到“嘭!”一聲,似乎有人撞了一下卜凡的房門。

卜凡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下被驚醒了,睜開眼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睡在卧房的床上,四周沒有人,安安靜靜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嘭!”的一聲,卜凡更加疑惑了,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穿好了鞋子走出卧室,客廳里也沒有人。

卜凡睡下還沒多久,北堂第五都沒有回來,其他人也沒有回來,都各自在忙,碩大的套間裏就他一個人。

卜凡奇怪的往外走,一直走到玄關的地方,就聽到“嘭!”的聲音,輕輕的,比剛才輕了很多,不過好像在撞門一樣。

卜凡更加奇怪了,這層是豪華行政套房,都沒有多少人住在這層,怎麼會有人撞門呢?

卜凡走過去,隔着門板,就聽到有人在說話,因為隔得太近了,所以隔音雖然好,不過聲音朦朦朧朧的,還是能聽見的。

一個聲音嬌嗔着說:“楊先生……你這麼久才找人家!”

卜凡打了一個寒顫,因為那嬌嗔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轉了十八道彎兒,聽起來特別讓人惡寒。

關鍵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卜凡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卜凡眯着眼睛往貓眼裏看了一眼,結果這麼一看,瞬間就明白是誰了,怪不得覺得耳熟呢,因為他們之前遇到過,還聽這個人說了很多話。

是賀榮!

就是秦莯的那個同寢的同事,也是第一個發現秦莯上吊的人,賀榮因為前兩天撞鬼的事情,已經請了年假,年假還沒用完,沒想到竟然回來了。

而且不止回來了,賀榮竟然和楊先生抱在一起,楊先生顯然還沒醒酒,抱着賀榮靠在卜凡的門上就開始滋滋的親。

賀榮之前告訴卜凡和北堂第五,秦莯和楊先生不乾不淨的,沒想到賀榮和楊先生才有些什麼,反正聽這個口氣是老相識了。

楊先生之前和姚小姐住在情侶套房,不過因為姚小姐死的事情,那一層的人全都搬到行政套房來了,所以其實楊先生要住在這層。

楊先生和賀榮可能不知道他們這個房間有人,兩個人在外面肆無忌憚的親,還差點就提/槍上陣了,卜凡趕緊錯開貓眼,免得長針眼。

就聽楊先生醉醺醺的說:“之前不是因為有那個噁心的娘兒們嗎,她看的緊,我不好找你……你看,她一死我立刻找你來了。”

賀榮又嬌滴滴的說:“哼,我看啊,如果秦莯沒有死,楊先生一定會先找秦莯。”

楊先生的聲音顯然頓了一下,賀榮還在嬌嗔,說:“那天我都看見了,楊先生和秦莯在洗手間裏,我又不是怪楊先生,你們這些有錢人,就喜歡到處玩。”

賀榮有些得意忘形的嬌嗔着,結果楊先生一直沒說話,卜凡也有些奇怪,就往貓眼裏又看了幾眼,楊先生已經放開了賀榮,說:“算了,今天沒興緻了。”

賀榮沒想到剛釣上來的金主就被自己兩句話搞糟了,感覺特別晦氣,連忙撒嬌說:“楊先生,您別當真啊,我開玩笑的。”

楊先生卻撇開他的手,轉身走進了斜對面的房間,“嘭!!”一聲把門撞上了。

賀榮氣的衝著那扇門跺了兩下腳,跑過去喊了好幾聲楊先生,特別嗲的喊,但是都沒有用,楊先生就是不開門,最後賀榮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卜凡看見兩個人都離開了,眼睛轉了轉,感覺這個賀榮似乎也不太簡單的樣子?他竟然還和楊先生有來往,而且一聽就不是第一次。

卜凡看了一會兒牆根,感覺特別累,又回去躺了下來,感覺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就聽到有腳步聲,還有開門的聲音,卜凡疲憊的不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原來是北堂第五回來了,北堂第五身邊還帶着人,應該是醫生。

卜凡想睜開眼睛,但是太困了,就放任自己繼續睡過去。

等卜凡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已經離開了,北堂第五坐在他旁邊,握着卜凡的手。

卜凡“嗯?”了一聲,說:“你回來啊。”

北堂第五無奈的說:“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

卜凡嚇了一跳,說:“啊?七點了?我睡了那麼長時間?”

卜凡說著要坐起來,北堂第五趕緊伸手扶他,說:“感覺這麼樣?”

卜凡搖搖頭,說:“睡了一覺感覺好點了,不過肚子又餓了。”

北堂第五鬆了口氣,說:“肚子餓是好事兒,不想吃東西才讓人擔心。”

卜凡說:“醫生來過了嗎?”

北堂第五點點頭,說:“來過了,只是說你水土不服,沒看出其他的,開了點葯,等你吃了飯把葯吃了吧。”

卜凡點了點頭,北堂第五說:“我讓人把飯送上來,你別瞎跑了。”

卜凡就老實的呆在床上沒動,北堂第五一出去,蘇久兮就跑進來了,笑着說:“咦卜凡,你醒了啊?臉色好多了。”

卜凡說:“我也感覺好多了,感覺睡飽了。”

蘇久兮說:“什麼啊,原來是缺覺了,害得我們擔心,你下午一直睡到現在,就跟昏迷了一樣,叫也叫不醒。”

卜凡沒感覺睡了太久,反正一直迷迷瞪瞪的,好像只是睡了一眨眼的功夫。

他們聊着天,方煦和俞雪也進來看看,看到卜凡沒事都鬆了一口氣,卜凡說:“你們打聽的怎麼樣了?”

方煦無奈的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我叔叔口風特別緊,根本什麼都不說,我提起秦莯的事情,他還不讓我提,只是說對賭船的影響不好。”

裏面的人在說話,很快其他人也過來看看卜凡,肖瑾然說:“原來你醒了,我以為你都要成睡美人了。”

卜凡臉上一紅,被肖老師給調侃了,其他人又說了說別的觀察到的事情,他們這一說,卜凡突然想起來了,還以為剛才在做夢呢。

卜凡把看到賀榮和楊先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他人都有些驚訝,他們原本以為賀榮和楊先生沒有交集,畢竟之前賀榮還很鄙夷的說秦莯和楊先生不幹凈,結果自己反倒和楊先生不幹凈,而且顯然在姚小姐死之前,兩個人就不太乾淨了。

眾人說著話,北堂第五就回來了,手裏端着卜凡的晚餐,其他人都吃過了,只有卜凡沒吃飯,北堂第五弄了些清淡的,注意沒有魚腥,卜凡看着還挺有食慾的。

卜凡坐在床上吃飯,北堂第五給他把桌板支起來,讓他靠在軟枕上,待遇特別的好,還幫他盛粥,卜凡吃菜的時候,北堂第五就小心的把粥吹涼,然後餵給卜凡。

肖瑾然笑着說:“真是夠齁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卜凡坐月子呢。”

卜凡很明智的沒有說話,北堂第五就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粥,卜凡自己夾菜吃。

北堂第五發現他只是吃素菜,肉菜動了一口就不吃了,這是卜凡以前最喜歡的甜口紅燒肉,裏面還有甜甜的腐節,正經的本幫菜做法,醬汁也特別濃郁,看起來色彩光鮮,就算是不喜歡吃甜食的人,看到着層次分明的紅燒肉,肯定也要流口水的。

卜凡吃了一口,咬了半個紅燒肉,就放下了,那剩下的半塊都沒吃。

北堂第五說:“怎麼不吃肉?”

卜凡皺了皺眉,說:“嗯……有點太油膩了,我吃這個感覺想吐。”

蘇久兮說:“不是吧,這個超好吃的,晚上我都沒吃夠,不然我幫你吃吧。”

卜凡倒是不介意,陳陌無奈的看着蘇久兮去和病人搶吃的,揉了揉額角,說:“你別搶卜凡的晚飯,要是想吃,再給你叫晚餐就是了。”

蘇久兮撇着嘴說:“我只是想幫卜凡分擔一下,是吧。”

肖瑾然坐在一邊看他們耍寶,疊着腿笑着說:“看來不是坐月子,而是懷了,不然怎麼不吃油腥不吃魚腥,還總是又吐又睡的。”

他這樣一說,宋梓陽也跟着搭腔,笑着說:“哈哈,還真是!”

安鋒揉着額角,剛要讓宋梓陽正經點,別開玩笑,坐在一邊的杯中雪突然說:“我也覺得像。”

杯中雪和卜凡長得一模一樣,他也是凡石,只不過卜凡是最大的那塊凡石,而杯中雪只是一塊小凡石碎渣而已,杯中雪變化的外形和卜凡一模一樣,不過身材高大了一些,兩個人乍一看就跟雙胞胎似的,當然有大小型號之分。

眾人奇怪的去看杯中雪,因為大家都是打趣的口吻,只有杯中雪一副正經,夏先生很無奈,卜凡明明是個男人,就算長得漂亮,又有一頭長發,那也是男人,杯中雪什麼都不懂,總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夏先生剛要教育他男人不可能生孩子。

結果杯中雪就說:“你們看着我/幹什麼?我說真的。”

眾人還是不相信的看着杯中雪,杯中雪說:“凡石是靈石啊,凡石接受天地靈氣就能孕育新生,你們不是這都不知道吧,太沒見識了。”

杯中雪很傲然的說著,蘇久兮遲疑說:“啊?孫悟空嗎?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肖瑾然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說:“真的假的?”

卜凡也吃了一驚,喝着粥差點噴了,北堂第五趕緊給他擦着嘴巴和下巴。

杯中雪見他們這麼沒見識,很高傲的說:“當然是真的,凡石是可以繁衍的,只不過凡石繁衍需要的是靈力和靈氣。”

杯中雪作為歷朝歷代被供為神器的貢品,其實有很多人也打過歪腦筋,很多人都聽說過凡石是可以繁衍的,杯中雪只有一個,貪婪的人們想要得到很多,於是有很多人想了奇怪的辦法,比如給杯中雪辦神婚的祭祀慶典等等,還有進獻美人送給杯中雪,甚至還找了其他的名貴杯子給杯中雪。

杯中雪一說,其他人都笑了出來,竟然還給杯中雪找了配套的杯子,真是太逗人了,畢竟杯中雪本身的形態並不是杯子,他只是被人塑造成了杯子的外形而已,進獻杯子什麼的,杯中雪也完全看不上。

夏先生一聽,心裏則有些奇怪的感覺,醋溜溜的,原來杯中雪這麼搶手,還有人給杯中雪舉辦神婚,還有美人之類的。

杯中雪沒發現夏先生吃醋了,又說:“卜凡是凡石,北堂第五是苦泉獄主,身上的靈力和靈氣都這麼充沛,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卜凡聽得怔愣不已,他真的第一次知道自己會懷/孕這種事情,可是自己是個男人啊,好吧他是石頭,其實嚴格意義上也不是人。

卜凡吃驚的都忘了吃菜,北堂第五說:“這個要怎麼確定?”

杯中雪聽到北堂第五都有不懂的問題,很自豪的說:“很簡單啊,試試靈力,如果真的孕育了,靈力會有一定程度被分散提供養料,這樣靈力應該受制。”

卜凡狐疑的攤開手,他中午的時候還在餐廳用了靈力,用叉子戳了楊先生,應該沒有受制。

卜凡這麼想着,將身體裏的靈力運轉,不過卜凡突然“哎!”了一聲,身體猛地一抖,幾乎將支在床上的桌板給撞灑了。

北堂第五下了一跳,一把摟住卜凡,同時扶住要翻的桌板,着急的說:“怎麼了?”

卜凡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心慌的說:“真……真的……”

他的靈力運轉的不是很自如,中午在餐廳運用的金靈很小,而且金靈也是卜凡的本靈,所以並沒有感覺受制或者泄留,但是剛才他將身體裏的五靈快速運轉了一番,頓時感覺不對勁,他用了平時三倍的力氣,才將靈力運轉起來,而且稍微一運轉之後,小腹竟然一陣刺痛。

卜凡沒有防備,疼的一激靈,差點就撞到了桌板。

北堂第五一聽卜凡這麼說,頓時心臟猛跳了兩下,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都露出了一些喜悅,說:“小凡,真的?”

卜凡雖然不好意思承認,但是還真是這麼回事,臉頰不由有點紅。

杯中雪說:“我說對了吧。”

其他人也陷入震驚之中,連一直情緒很低靡的葉一夏都很震驚,來回看了幾眼卜凡。

卜凡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看,頓時覺得相當奇怪,肖瑾然說:“那感冒藥一定不要吃了,我聽說吃感冒藥對孩子不好。”

蘇久兮好奇的說:“真的會生小猴子嗎?”

北堂第五笑了一聲,說:“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我的原形是蛇,不是猴子。”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好奇的看着北堂第五,他們第一次知道北堂第五還有原形?

而且是蛇!

其實他們不知道,九位獄主的原形都不是人,他們接受田地靈氣孕育,原形可不相同,例如老大溟泉獄主的原形其實是狼,老/二北堂第五的原形是蛇,老七黃/泉獄主的原形是樹,老九酆泉獄主的原形是黑豹等等。

卜凡也是第一次聽說北堂第五的原形,他以前只是覺得北堂第五在某些時候盯着人的眼神很像是毒蛇,讓人有一種成為獵物的感覺,沒想到北堂第五還真是蛇。

說起來他一次都沒有露出過原形。

眾人聊了一會兒天,北堂第五就開始轟人了,因為卜凡懷/孕了,需要休息,其他人就離開了卜凡的卧室,笑眯眯的讓卜凡多休息。

卜凡覺得有些無奈,眾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特別“興奮”,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害的卜凡很不好意思。

北堂第五等眾人都走了,把房門關上,這才走回來,坐在卜凡的床邊,笑眯眯的看着卜凡。

卜凡覺得自己後背發麻,北堂第五不笑的時候特別冷酷,笑起來感覺特別……說不好,總覺得不懷好意。

北堂第五說:“吃飽了嗎?吃飽了就躺下來休息吧。”

卜凡無奈的說:“你當我是圈養的啊?吃飽了就睡。”

北堂第五笑着說:“那我陪你聊聊天,身子怎麼樣,有不舒服嗎?”

卜凡搖了搖頭,實在頂不住北堂第五的笑容,笑的他心臟梆梆直跳,支吾說:“我……我去洗個澡吧,睡了一下午,感覺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

北堂第五攔住他,說:“我抱你去。”

卜凡說:“我又不是殘疾……”

他的話還沒說完,北堂第五已經把卜凡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向浴/室,這回的浴/室不是透明情趣的了,這倒讓卜凡鬆口氣。

北堂第五帶他進了浴/室才放下,然後給浴缸放熱水,卜凡就在旁邊脫衣服,等放好了熱水,他正好也脫好了衣服,就跨/坐在浴缸里,感覺熱水一泡特別舒服,特別解乏。

卜凡泡着熱水,北堂第五勤勤懇懇的給他洗着身體,卜凡懶洋洋的趴在浴缸邊沿,根本不需要動手,特別酸爽,能讓獄主大人伺候的,可能不多見。

卜凡趴在浴缸邊沿,眼皮撩着北堂第五,心裏有些好奇,感覺痒痒的,不由的說:“你的原形真的是蛇嗎?”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說:“真的。”

卜凡更加好奇了,說:“什麼樣子,有多粗?有多長?”

北堂第五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捏着卜凡的下巴,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嗯……很粗,也很長。”

卜凡聽他說的沒什麼誠意,“呿”了一聲,知道北堂第五沒說正經的,北堂第五見他不信,說:“是真的,想看嗎?”

卜凡立刻眼睛雪亮雪亮的,使勁點頭,說:“想看。”

北堂第五站起身來,轉身用毛巾把手擦了擦,然後竟然開始脫衣服,“嘩啦——”一聲,褲子就扔在地上,露出筆直的雙/腿,北堂第五又快速的脫下上身的衣服,露出他流暢的胸肌和腹肌,還有性/感的人魚線。

卜凡差點捂眼睛,說:“你幹什麼脫衣服?”

北堂第五挑眉說:“你不是要看我的原形?我怕把衣服弄壞。”

卜凡有些狐疑,就聽到“唰!”一聲,浴/室里突然綠光一閃,一瞬間就看到北堂第五高大的身軀變了樣子,上半身基本沒有變化,但是北堂第五小麥色的皮膚上隱約露出淡紫色的亮斑鱗片,從胯部往下,一瞬間變成了粗/長的蛇尾。

真的很粗,而且很長,北堂第五根本沒騙人!

蛇尾比卜凡的大/腿還要粗,特別健壯,如果只是看到胯部,還以為北堂第五是一條美人魚,但是根本不是,他的蛇尾不只粗,而且特別長,比人的腿要長的多,捲起來,盤在地上。

卜凡吃了一驚,“嘩啦”一聲,嚇得直接坐倒在浴缸里了。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動了動自己的蛇尾,粗/長的蛇尾是淡紫色的,一塊塊鱗片彷彿是紫羅蘭色的翡翠,水光十足,看起來又像名貴的寶石。

卜凡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好奇的在浴缸里跪坐起來,說:“我能摸/摸嗎?”

北堂第五挑眉說:“小凡平時也沒少摸。”

卜凡伸手過去,不敢用力,輕輕撫摸了一下北堂第五的蛇尾,感覺真的像是摸/到了玉石一樣,入手/感覺涼絲絲的,沒有任何溫度,而且非常光滑,幾乎是滑不留手,但是又能感覺到鱗片的凹凸感。

卜凡震驚的摸了好幾下,反覆的摸着,就聽到“唰!”一聲,北堂第五的蛇尾瞬間將卜凡的手腕給捲住了,北堂第五居高臨下的眯着眼睛說:“小凡你這麼摸,好像在求/歡一樣。”

卜凡想要縮手,但是北堂第五不放開他,蛇尾相當有力,牢牢捲住他的手,輕輕蹭着他的手腕,卜凡瞬間有一種後背發麻,頭皮發麻的感覺,身體一下就軟了下來。

他現在身體極其敏感,坐倒在浴缸里,就聽到北堂第五笑着說:“小凡這裏不乖,我來幫幫你?”

卜凡脆弱的地方被北堂第五的蛇尾輕輕點了兩下,感覺一激靈,差點喊出來,瞬間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北堂第五粗/壯的蛇尾慢慢的卷過來,順着卜凡的腿/間卷過去,感受着卜凡快速的戰慄,笑着說:“噓……放鬆,只是幫幫你。”

卜凡立刻就被北堂第五的聲音蠱惑了,全身放鬆下來,伸手摟住北堂第五的肩膀,還主動揚起脖頸和北堂第五接吻……

“咔嚓”一聲。

方銘勛擰開自己的房間門走進去,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感覺疲憊的厲害,走進房間,不過沒有坐下來,而是快速鎖上門,然後將房間裏的窗帘全部拉上,瞬間房間裏密不透光的。

方銘勛拿出一個古樸的小盒子,將盒子輕輕打開,從裏面把那面玳瑁鏡子拿出來,然後捧在手心裏,小心仔細的往裏看。

因為鏡子太小了,所以方銘勛不得不離近看,這樣子就彷彿是方銘勛正在仔細的照鏡子一樣。

方銘勛不斷的調整着玳瑁鏡的角度,忽然手一頓,他從鏡子裏看到了一個人,只有方銘勛一個人的房間裏,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個眉眼很柔和的青年人,看起來相當年輕,穿着黑白色的荷官衣服,靜靜的躺在方銘勛的床上,似乎正在睡覺,睡得相當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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