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鬼纏身9
方銘勛從玳瑁鏡子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秦莯,立刻走過去,調整了一下鏡子的角度,照了照床/上的秦莯,然後把手試探性的輕輕搭過去。
果然他摸/到了躺在床/上的秦莯,秦莯的形體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伸手觸/摸/到,非常的涼,好像冰塊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秦莯眨了眨眼睛,慢慢睜開了眼睛,樣子有些迷茫,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感覺有人在輕輕/觸/碰自己。
秦莯抬頭一看,就看到了方銘勛,立刻滿臉欣喜的說;“方先生,你回來了?”
方銘勛把鏡子放在一邊,那個角度,正好一側頭就可以看到鏡子裏的秦莯,他伸手摸/着秦莯的臉頰,笑着說:“是啊。”
秦莯說:“方先生一定很忙吧,還要照顧我。”
方銘勛笑着說:“不,也不是很忙,下午有好好休息嗎?”
秦莯被他說得臉上一紅,點了點頭,說:“剛才才醒過來,一直都在睡覺。”
方銘勛笑着說:“乖乖休息病才會好得快。”
秦莯“嗯”了一聲,說:“我覺得我好的差不多了。”
方銘勛說:“有精神頭了?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秦莯被他一說,頓時臉色通紅,趕緊伸手抵住方銘勛,說:“別……我有點,有點累……”
方銘勛說:“開玩笑的,就知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小沐乖乖的,把身/體養好,好不好?”
秦莯聽他口氣特別溫柔,不由得點了點頭。
方銘勛總是時不時側頭看一眼旁邊的鏡子,秦莯不知道他在看鏡子,還以為他在看其他的地方,奇怪的說:“方先生,怎麼了嗎?那裏有什麼嗎?”
方銘勛連忙回過頭來,說:“什麼都沒有,你快休息吧,再睡一覺,把身/體養好。”
秦莯慢慢躺在床/上,還伸手拉着方銘勛,說:“方先生,我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我想下船去看看我媽媽。”
方銘勛聽他這麼說,心裏沒來由的一縮,心臟狠狠跳了兩下,說:“傻孩子,咱們前天剛去看了阿姨,你忘了嗎?看吧,果然還是要休息,你的記性都差了。”
秦莯一臉狐疑的說:“真的?我果然不記得了……我最近總是健忘,我感覺……我感覺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
方銘勛見他苦思冥想,把人摟在懷裏,感受着秦莯涼絲絲的體溫,說:“好孩子,別想了,快休息吧。”
秦莯點了點頭,伸手摟住方銘勛的腰,笑着說:“方先生對我真好……不管我忘了什麼,我都不會忘了方先生。”
方銘勛輕笑了一聲,只是心裏輕輕說了一句“但願”……
卜凡終於體會到了一種被毒蛇纏住的感覺,幸虧北堂第五隻是一條毒蛇,沒有開叉,否則就變成觸手系的了,而且卜凡還見識了一下蛇的兩個丁丁。
卜凡只是聽說蛇有兩個丁丁,特別的逆天,不過每次蛇在交尾的時候都用一個丁丁,因為蛇的丁丁會隱藏起來,平時根本看不到,所以其實很難看到蛇的丁丁,卜凡也不會無聊到去網上搜圖片看。
所以這才是第一次看到,看到之後那叫一個驚恐。
北堂第五的原形不只是有兩個丁丁,而且丁丁上還有刺,看的卜凡頭皮發/麻!
北堂第五的蛇尾纏住卜凡,滑溜溜的蛇尾將他的雙/腿分開,卜凡羞恥得都不行了,根本合不上自己的腿,瞪着眼睛看北堂第五,不過一點兒威嚴也沒有,反而風情萬種的,眼睛裏特別濕/潤,帶着一股霧氣,朦朦朧朧的,好像秋水一樣。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摟着卜凡,將他禁/錮在懷裏,貼着卜凡的耳朵,小聲說:“小凡,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卜凡聽他的口氣,就感覺肯定不是什麼好秘密,立刻說:“我不想聽,你不用告訴我了,真的!”
卜凡說的特別真誠,北堂第五笑着說:“那可不行,這和小凡未來的幸福有關係。”
卜凡一聽更是頭皮發/麻,就聽北堂第五用低啞的嗓音蹭着自己的耳朵,輕聲說:“我那裏是有骨頭的,原形的時候比一般情況都要硬的多,要試試嗎?”
卜凡聽完更是頭皮發/麻,腦子裏“嗡——”的一聲,哦對了,他也不知道以前從哪裏看到的百科知識,據說蛇的丁丁不但收縮自如,而且裏面還是有骨頭的,好像一輩子也不用擔心腎虧陽痿這類的事情,怪不得大家都說蛇性淫呢,有兩個丁丁,帶刺,還有骨頭,簡直就是禽/獸啊!
卜凡頭皮發/麻,就感覺北堂第五的那個帶刺的地方在自己腿和胯部來回輕蹭,刺並非是那種鋒利的,蹭起來麻嗖嗖的,卜凡“唔”一聲就軟/了。
北堂第五隻是跟他開玩笑的,沒想真的弄卜凡,畢竟卜凡可懷/孕了,他還想要當爹呢,不過那想到卜凡懷/孕時候竟然如此的敏/感,臉色殷/紅,帶着水光的粉色嘴唇微微張合,吐出幾口急/喘的粗氣,眼睛瞳孔猛地一縮,睜大了眼睛,一下癱/軟/下來。
北堂第五嚇了一跳,看着如此敏/感的卜凡,眼神不由有些發沉,笑着說:“小凡越來越敏/感了,你看,你把水弄髒了。”
卜凡還沉浸在失神之中,聽到北堂第五的調侃聲音,頓時臉紅的不行,低頭一看,果然是浴缸的水都髒了,不過這裏的浴缸特別豪華,體積也大,很快就看不大了。
卜凡羞恥的無/地/自/容,北堂第五還要他來幫自己,畢竟剛才北堂第五可是眼睜睜看着卜凡一臉媚/態的紓解,下面也硬的不行,卜凡臉皮薄,尤其他還是原形。
卜凡讓他變成/人形再幫他,但是北堂第五不要,非要原形的時候讓卜凡幫他,卜凡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的,反正他特別後悔,因為他的手掌和雙/腿感覺火/辣辣的,好像要蹭掉皮一樣。
卜凡被北堂第五抱到床/上,笑着說:“睡覺吧,不鬧你了。”
卜凡翻了個白眼送他,說:“現在才知道不鬧我。”
北堂第五笑着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我是太高興了,小凡高興嗎?”
卜凡臉頰有些紅,不過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北堂第五無奈的說:“小凡總是這麼乖,真想現在用蛇尾好好疼你。”
卜凡嚇了一跳,不過北堂第五是開玩笑的,給他蓋好被子,準備關燈睡覺。
卜凡躺下來,伸手摟着北堂第五的腰,北堂第五把他摟在懷裏,很快就聽到了卜凡順暢的呼吸聲,竟然這麼快就要睡著了。
北堂第五輕輕拍着他,彷彿在哄小孩子,卜凡睡得相當安穩。
不過就卜凡剛剛睡着的時候,突聽“啊啊啊啊啊啊!!!”的一聲慘叫,卜凡一瞬間就給嚇醒了,猛地坐起來,一頭都是冷汗,說:“怎……”
他的“怎麼了”還沒說完,就聽到“嘭!!”一聲,是從樓下傳來的,北堂第五立刻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去看了看,低頭一看,似乎他們下面的花園裏,噴泉旁邊圍了很多人,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卜凡說:“怎麼了?”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說:“好像有人墜樓了。”
卜凡嚇了一跳,說:“誰啊?”
北堂第五說:“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休息吧。”
卜凡趕緊拉住他,說:“別,你帶着我吧。”
北堂第五也不放心把卜凡放下來,兩個人披了外衣就下樓去看看究竟,因為叫/聲太慘烈了,所以大家也都醒了,蘇久兮揉/着眼睛說:“什麼事兒啊?誰大晚上的鬼叫?”
北堂第五和卜凡趕緊下了樓,花園裏還圍着很多人,其實現在時間並不算晚,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所以人非常多,不過大家都不在花園裏,而是聽到的聲音,跑到花園裏一看究竟的。
花園的噴泉旁邊圍了好多人,還有呻/吟的聲音,北堂第五和卜凡擠過去,沒有擠進去的時候,卜凡就聞到了大量的血/腥味,差點直接吐出來,捂着嘴嗓子滾了好幾下才給克制住,不然晚飯又要報銷了。
兩個人擠進去一看,一個人渾身是血的掉在噴泉池旁邊,地上已經流了好多血,幾乎是奄奄一息,正在呻/吟。
那個人他們還認識,雖然滿臉是血,但是卜凡一眼就認出來了……
竟然是賀榮!
因為賀榮身上都是血,看起來還有多處骨折,所以圍觀的人很多,但是根本不敢碰他,只是去叫了賭船的負責人,賭船的醫/療人員還沒有趕到。
賀榮倒在地上,雖然奄奄一息,但是睜大了眼睛,一副很驚恐的樣子,眼睛不斷的亂轉,似乎在找什麼,嘴裏驚恐的又虛弱的說:“殺……殺我……有人……要……要……殺我……”
其他人都聽不清楚賀榮說什麼,北堂第五皺着眉蹲下來,原來賀榮流這麼多血,不只是墜樓的緣故,他身上竟然還有槍傷,傷在手臂上,正在汩/汩的流/血。
北堂第五快速伸手在他的傷口上虛扶了一下,傷口立刻就止血了,如果再這樣流下去,賀榮很快就會沒命。
醫/療人員很快衝過來了,將賀榮抬起來,送去搶救,這時候圍觀的人才散開。
不過有些人並沒有散開,而是三三兩兩的站在帶血的噴泉旁邊議論着。
一個人說:“你剛才沒看見嗎?我看的特別清楚,我當時就在那邊的大廳里,那邊……你看,有個大玻璃窗,看的特別清楚……我就看到一個人猛地從對面樓上掉下來!一下就掉在噴泉上了!”
也是賀榮命大,賀榮從樓上掉下來,結果掉在了噴泉上,這個噴泉池特別大,噴泉的力度也大,一下替賀榮減震,然後才掉在地上,所以雖然渾身是血,還有多處骨折,但是賀榮並沒有喪命,也沒有摔得腦漿蹦流。
卜凡說:“這怎麼回事?賀榮突然跳樓了?”
北堂第五眯眼說:“應該不是自己跳的,而且他的身上有槍傷,那些自然不同尋常。”
卜凡剛才都沒有挨過去,因為味道太難為了,他差點就吐了,現在的卜凡對氣味也相當敏/感,不敢聞血/腥味大的東西。
北堂第五說:“他的傷口裏,子彈是銀的。”
卜凡吃了一驚,說:“銀的?”
北堂第五點了點頭,說:“我懷疑是LAN的那些傭兵乾的。”
特意在子彈上鍍了一層銀,其實道理很簡單,就為了鎮邪,銀是佛教七寶之一,其實不只是邪魔外道怕銀的東西,銀的東西也對術法/會起一定的干擾作用。
其實用現在科學的依據來說,是因為銀的飾品在很大範圍內能產生一種磁場,釋放大量的銀離子,這和寫黃符的理論上一樣,都是通/過磁場來傳播。
卜凡驚訝的說:“怎麼哪裏都有LAN,真是陰魂不散。”
北堂第五說:“先走,這裏味道不好聞。”
北堂第五拉着卜凡,趕緊就離開了,卜凡聞了血/腥味臉色不太好。
兩個人剛走回酒店的樓里,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方銘勛,方銘勛路過他們只是急匆匆的打了一個招呼,就往花園跑去了。
北堂第五帶着卜凡準備上樓,就在兩個人等電梯的時候,樓梯間突然發出“咔嚓”一聲,似乎有人在裏面。
樓梯間非常黑/暗,聲控燈也沒有亮,大門是關閉的,兩扇大門的上部有兩條玻璃窗。
卜凡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頓時差點嚇得心臟飛出來,就在那兩條玻璃窗後面,一張臉緊緊的貼在那裏……
卜凡“嗬!”了一聲,北堂第五立刻回身,果然看到一張臉貼在玻璃後面,臉色蒼白,在昏暗的黑色中,看起來特別的陰森。
是秦莯!
卜凡立刻睜大了眼睛,說:“秦莯!是秦莯!”
秦莯臉色蒼白,站在樓梯間的門口面,卜凡趕緊衝過去,北堂第五也跟上去,兩個人拉開樓梯間的門衝進去。
秦莯見他們過來,轉身就想跑,他快速的往樓梯上面跑,卜凡在後面追,大喊了一聲:“秦莯!等等!”
秦莯聽到聲音果然站住了,站在一樓的拐角處,低下頭來看着下面的卜凡和北堂第五。
卜凡也站住了沒有再逼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後面的北堂第五把右手背後,手掌心裏亮起幽幽的綠光。
卜凡說:“秦莯,你去哪裏?你見到我們為什麼要跑?”
秦莯低頭看着他們,突然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說:“什麼?跑……對,我為什麼要跑?我不想跑……”
卜凡皺了皺眉,似乎覺得秦莯說的話沒什麼邏輯,感覺思維有點混亂的樣子。
卜凡試探地說:“秦莯,你心裏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秦莯奇怪的看着卜凡,說:“想……想/做的事情?”
卜凡點頭說:“非常想/做的事情。”
秦莯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說:“我想……我想……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我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我想不起來了……”
他說著,語速慢慢加快,突然臉上團起一股黑氣,樓道里陰森的氣息猛地就加深了,“呼——!!!”一陣陰風吹過來,卜凡根本沒想到秦莯有這麼大的靈力,一瞬間差點被陰風掀翻。
北堂第五猛地踏上一步,一把摟住了向後倒過來的卜凡,同時右手的綠光猛地一下卷出,彷彿是一條蛇,又彷彿是一條鎖鏈,發出“嗖!!!!”的聲音打出去,衝著秦莯套下。
秦莯發出一聲悶/哼聲,竟然一下掙脫了鎖鏈,驚恐的說:“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說著,快速沖樓上跑去,卜凡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的靈力真的不行,泄/露的很嚴重,被陰氣撲面一打,肚子裏一陣絞痛難忍,滿臉都是汗,涔/涔的往下/流。
卜凡強忍着往上看了一眼,秦莯已經快要跑沒影兒了,北堂第五眯起眼睛,聲音不大,但是帶着靈力,很具有穿透性,低沉威嚴的說:“秦莯,你已經死了,如果不放下執念,你很快會變成沒有/意識的惡/鬼。”
秦莯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北堂第五的話,一瞬間就消失了,卜凡肚子疼得不行,軟倒在北堂第五懷裏,北堂第五一把將卜凡打橫抱起來,說:“堅持一下,我沒想到秦莯的靈力這麼足,看起來果然有人在養他的魂魄。”
北堂第五摟着卜凡快速上樓,其他人在樓上等的都着急了,差點下樓去找/人,就看到北堂第五摟着臉色蒼白的卜凡回來了。
大家一看,肖瑾然說:“這是怎麼回事?”
卜凡臉色不好看,北堂第五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伸手輕輕搭在卜凡的額頭上,輕輕的輸送了一股靈力過去,因為北堂第五的體質很陰,所以也不敢多輸送靈力,只是把卜凡岔開的那股靈力補上,剩下需要卜凡自己調理。
卜凡得到了北堂第五的靈力,腰上的五色花瓣瞬間就亮了起來,因為卜凡是凡石,瞬間就把靈力給吸收了,呼吸也平穩了不少,感覺肚子並不是那麼疼了。
北堂第五給卜凡將臉上的汗珠擦掉,說:“小凡,感覺怎麼樣了?”
卜凡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其他人都驚訝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堂第五把賀榮墜樓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了他中槍的事情,而且是銀彈。
肖瑾然皺起眉來,說:“LAN的雇/傭兵竟然在這邊?而且還要明目張胆的殺/人。”
葉一夏也皺起眉來,一提起LAN,心結最大的恐怕就是葉一夏了,祁戌這些日子沒有蹤影,而且還被蘭祠給開除了,自從那天葉一夏在酒店門外看到了祁戌之後,就再也沒有祁戌的消息。
祁戌投靠了LAN,不知道會不會跟着LAN到這裏來。
葉一夏嘆了口氣,坐在一邊心事重重的樣子。
方銘勛本身已經睡了,但是也聽到了尖/叫/聲,很快有人過來說,一個荷官墜樓了,摔在花園的噴泉上,全都是血,客人的情緒很不穩定。
方銘勛沒有辦法,只好起來想要去安撫一下客人的情緒,方銘勛拿着玳瑁的鏡子找了一下,秦莯還在睡覺,蜷縮在床/上,一副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方銘勛起身穿好衣服,親了一下秦莯的額頭,這才出門去了。
等方銘勛精疲力盡的回到房間,已經是十二點之後了,本身想早睡一天,結果睡下了還被叫醒。
方銘勛拿出那面玳瑁鏡子,照了照床/上,不過讓他吃驚的是,床/上的秦莯竟然不見了!
方銘勛有些慌神,他擺/動着鏡子,來回的照房間,各個角落都不放過,但是都沒有秦莯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方銘勛就聽到身後的門有動靜,隨即是門慢慢打開,然後一陣陰風吹了進來。
方銘勛下意識的用鏡子照了一眼門口,果然是秦莯進來了,秦莯走進來,那扇門在普通人眼裏就好像是自己打開的,然後又自己“嘭”一聲閉合。
方銘勛走過去,說:“小莯,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了?”
秦莯沒有回答,方銘勛感覺很不對勁,因為秦莯的臉色慘白慘白的,而且臉上還有一些陰沉的黑色,表情木獃獃的,盯着方銘勛看。
方銘勛皺了皺眉,伸手撫/摸/着秦莯的臉頰,說:“小莯?怎麼了?怎麼不睡覺?我吵醒你了嗎?”
秦莯抬起頭來,看着方銘勛,過了很久很久,才突然說:“方先生……”
方銘勛是普通人,他雖然看不見秦莯的鬼魂,但是陰魄也是實質的物質,所以方銘勛能出碰得到,能聽得到他說話。
秦莯的聲音很低,輕聲說:“方先生……他們說我已經死了……”
方銘勛猛地全身一顫,隨即一把摟住秦莯,說:“誰說的?!不要聽別人瞎說!小莯,你聽我說,你只是生病了,乖乖在我這裏養病,等你病好了一些,我帶你出去走走,你不是想去看你母親嗎,咱們一起去看阿姨,好不好?”
方銘勛說著,緊緊摟着秦莯,緊緊攥着手裏的玳瑁鏡子,他能感覺到,秦莯在自己懷裏不停地顫/抖着。
秦莯的聲音很微弱,帶着一絲哽咽,輕聲說:“我一直……一直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其實在我心裏,只有兩件事情非常重要,一件事情是去看媽媽,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方先生……”
秦莯慢慢的說著,方銘勛緊緊摟着他,說:“乖,我知道,我知道。”
秦莯又說:“可是我總覺得,我忘了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比去看媽媽,或者方先生更重要……我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
方銘勛摟着他,說:“小莯,好了,咱們去睡覺吧,別說了。”
秦莯卻繼續說:“原來……原來我已經死了……”
方銘勛身/體猛地一震,說:“不要說了,小莯你沒事,跟我去休息吧……”
方銘勛的話還沒說完,秦莯猛地一下推開方銘勛,說:“方先生……我已經死了,如果繼續留下來,會變成惡/鬼,我會害了你。”
方銘勛看不到秦莯,秦莯把他一推開,方銘勛立刻拿起鏡子去尋找秦莯,秦莯看到方銘勛的動作身/體一震,果然自己已經死了,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但是他現在確定了,方先生根本看不到他。
秦莯快速的後退,方銘勛用鏡子照的很有局限性,沒有秦莯退的速度快,秦莯退到門邊上,慢慢伸手拉開門,猛地就沖了出去。
方銘勛聽到開門的聲音,快速的衝過去,想要去追秦莯,但是陰風瞬間就從房間裏散了出去,方銘勛又看不到,根本追不上,只能大喊着:“秦莯!秦莯?!你去哪裏?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麼,我只想讓你在我身邊!”
秦莯聽着身後的大喊聲,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飄散,不斷的碎裂,變成粉末,秦莯快速的向前跑,突然他目光有些獃滯,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後很無助的蹲在牆角的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腦袋,說:“我……我在幹什麼?我怎麼了?我……我是誰……”
卜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感覺肚子已經完全不疼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北堂第五盯着自己,嚇了一跳。
北堂第五眼睛下面稍微有些黑青,卜凡說:“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北堂第五隻是笑了一下,說:“眯了一會兒。”
晚上的時候卜凡雖然沒醒過來,不過氣息有些不穩,北堂第五一直用自己的靈力引導卜凡,後半夜卜凡倒是睡得很穩當,不過北堂第五不敢合眼,怕卜凡出什麼事情。
卜凡看着北堂第五的樣子,伸手摟住他的腰,讓北堂第五躺下來,笑着說:“那我陪你再睡一會兒吧。”
北堂第五笑了一聲,說:“我家小凡真溫柔呢。”
卜凡說:“那當然,快閉眼,你睡一會兒。”
北堂第五將卜凡摟在懷裏,很快就閉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穩起來,卜凡已經醒了,根本睡不着,而且一晚上有北堂第五的靈力保駕護航,恢復的已經非常好了,精神頭十足。
卜凡躺在北堂第五懷裏,忍不住就觀察期北堂第五,眼睫長長的,睡覺的時候會輕輕抖動,眼睛有些狹長,但是閉氣眼睛的時候看不出來,看起來眼睛很大的樣子,鼻樑又高又挺,這麼高的鼻樑看着似乎很威嚴,也的確如此,畢竟北堂第五可是苦泉獄主,在陰府形成之前,苦泉獄主就是冥帝一樣的存在。
北堂第五的嘴唇有些薄,但是完全不會影響唇形,唇形完美,不算柔和,看起來有些硬,不過北堂第五的嘴唇可不硬,其實軟/軟的,一看就是面冷心熱的人。
卜凡想着,忍不住慢慢湊過去,屏住自己的呼吸,然後在北堂第五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卜凡咬了一口,見北堂第五沒醒,立刻像是偷腥的小貓咪似的,無聲的笑了好幾下,不只是軟/軟的,而且甜甜的,好像草莓糖,怪不得叫糖糖。
卜凡又湊過去,這回咬的時間有些長,張/開嘴唇,含/住北堂第五的嘴唇,然後用牙齒輕輕的試探性的咬,感覺像果凍一樣,而且還是特別彈的那種果凍,簡直欲罷不能的。
卜凡雖然不敢使勁,但是北堂第五是什麼樣的警覺性,卜凡咬他第一次就醒了,只是沒睜眼,由着卜凡惡作劇,哪知道卜凡還來了興緻,一直咬他。
卜凡還在那便宜,結果就被一隻大手猛的按在腰上,一下將他摟在懷裏。
卜凡“哎”一聲,撞進了北堂第五結實的胸口上,嚇了一跳,最可怕的是,北堂第五下面硬/硬的,在自己腿/間撞了兩下。
卜凡瞬間面紅耳赤的,說:“你……”
北堂第五微微張/開眼睛,他張眼的動作簡直蘇極了,不把眼睛全都張/開,微微眯着,挑/起嘴角輕笑,說:“小凡不乖,要懲罰你。”
卜凡聽他聲音沙啞的厲害,心臟梆梆狠跳兩下,北堂第五伸手摸了摸卜凡的嘴唇,又笑了一下,笑的卜凡後背發/麻,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落在自己頭上……
卜凡和北堂第五兩個人十點起的床,其他人早就起床了,都吃過早點了,肖瑾然說:“我一會兒要去問問那個賀榮,畢竟這事情和LAN有關係。”
北堂第五打算和肖瑾然一起去,卜凡自然也要跟着,他們人太多了,不能都一起去,其他人就分工合作,有的去查那個楊先生,有的則是打聽姚小/姐的死因,方煦準備再去探探叔叔的口風。
大家很快就分開了,準備兩個小時之後,十二點在餐廳會合,大家匯總一下打探來的消息。
北堂第五卜凡和肖瑾然三個人一起走,肖瑾然瞬間就後悔了,因為這分明就是虐/狗的行動啊,而肖瑾然則是很主動的把狗糧往嘴裏塞!
肖瑾然無奈的看着那兩個人,北堂第五起床氣很大,尤其昨天晚上沒睡覺,但是他們沒時間吃早飯了,畢竟一會兒就要吃午飯了。
卜凡弄了草莓糖,給北堂第五剝了一個,讓他含在嘴裏,這樣有糖分免得他低血壓。
不過北堂第五要卜凡餵給他,而且是嘴對嘴的才吃,北堂第五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苦泉獄主,結果有的時候竟然這麼孩子氣,卜凡也沒辦法,只好“偷偷”餵給他,不過肖瑾然還是看見了。
肖瑾然裝作沒看見,他還發現卜凡的嘴角有點紅彤彤的,一看就沒幹好事……
肖瑾然都無奈了,卜凡現在懷/孕了,兩個人還經常不幹好事,果然是年輕人精神頭大啊,肖瑾然心想着,自己都四十九歲了,過了今年就五十歲了,叫大叔都快勉強了……
三個人走到了賭船的醫/療樓,之前北堂第五來找醫生,就是在這間醫/療樓里找到的人。
他們走進去,打聽了一下賀榮,因為知道名字,很快就打聽到了,在三樓的病房,昨天剛搶救完,子彈在胳膊上,不會致命,就是身/體多處摔傷骨折,還有點內傷,但是真是太幸/運了,他從樓上摔下來竟然摔在噴泉上,減震很到位,沒要了他的命,否則這種摔傷程度,其實是從三十米的高度摔下來的,肯定摔得腦漿都蹦出來了。
醫/療樓里相當冷清,什麼人都沒有,只有護/士和醫生走來走去的,三個人就進了病房,賀榮全身都是繃帶,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
他們一走進去,賀榮顯然神/經過敏,立刻就醒了,睜大眼睛,驚恐的看着他們,看到是他們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用嘶啞的聲音,隔着氧氣罩就喊着說:“救我!有人要殺我!!”
三個人走過去,北堂第五還搬了把椅子過來,讓卜凡坐下來,房間裏就這麼一把椅子,肖瑾然對天翻了個白眼,又被/虐/狗了,只好站在一邊。
肖瑾然說:“是誰要殺你,你認識嗎?”
賀榮想要搖頭,但是做不到,說:“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肖瑾然說:“不認識?”
賀榮說:“我都沒看清楚他的臉,他在黑/暗中,開/槍就要殺我,幸虧我跑得快……”
賀榮昨天的確在賭船上,雖然他在休年假,不過卻回來了,這個卜凡知道,因為卜凡聽到賀榮和楊先生在門口親嘴的聲音了,還往外看了一眼,賀榮發/嗲來着,不過提起了秦莯,楊先生不高興了,就把賀榮給甩了,立刻讓他走。
之後隔了幾個小時,突然就聽到了賀榮的慘叫/聲,應該是那個時候墜樓了。
賀榮當然想要省略他和楊先生的事情,不過卜凡沒給他這個機會,說:“你和楊先生是什麼關係?”
賀榮一驚,說:“沒……沒什麼……”
卜凡說:“那樣我們就走了,你不說實話,讓那些人殺了你吧。”
賀榮嚇得睜大眼睛,說:“別走別走!我說我說!!”
卜凡這才笑眯眯的,其實他根本沒離開椅子,還穩穩噹噹的坐着呢,肖瑾然又翻了一個白眼。
賀榮沒辦法,只好說了實話,原來是楊先生主動聯/系他的,那天姚小/姐一死,楊先生就跟撒了歡兒似的,立刻聯/系了他的“小情人”。
賀榮就是楊先生的小情人之一。
賀榮頗為不滿的說:“我能怎麼辦,他那麼有錢,我又沒有方先生罩着,難不成還跟他裝貞烈啊,再說了,他還捨得給我錢。”
反正賀榮就是貪圖楊先生給他的錢,別看之前姚小/姐脾氣很大,但是楊先生就是那種做賊的心裏,老出去偷腥,而且出手挺大方的,看上了賀榮,賀榮就半推半就的,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好上了幾次。
不過因為姚小/姐太凶了,所以他們也是偷偷摸/摸的,姚小/姐一死,楊先生迫不及待的讓賀榮過來,要和他玩玩。
賀榮就欣喜的過來了,畢竟有錢賺,比他的工/資要多得多,結果哪想到來了自后,只是得意忘形的發了個嗲,就把楊先生給惹怒了,讓他滾蛋。
賀榮想下賭船,畢竟還有好幾天的年假,但是他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地位,需要等半個小時一次的駁船,自己沒有快艇,賀榮就去玩了幾把。
賀榮手裏還有點小錢,就到樓上去玩刺/激的,他玩了幾把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反正錯過了很多條駁船,賀榮打算去個洗手間,然後就坐駁船走了。
結果就這麼寸,賀榮進了洗手間之後,突然有人要殺他,他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是誰,反正是個男人,走進來之後就對他開/槍。
賀榮嚇得都要死了,他拚命逃跑,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洗手間的玻璃窗戶,窗戶是開着的,賀榮直接從窗戶飛了出來,還以為死定了,沒想到他命大,摔在噴泉上,噴泉救了他一命。
賀榮根本不知道什麼傭兵,而且他作荷官小心謹慎,只是和楊先生有點關係,其他老闆也看不上他,根本沒得罪過人。
賀榮說:“我不知道誰要殺我啊!我根本沒有頭緒!”
卜凡皺了皺眉,心想着這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賀榮還知道什麼事情,或許沒說,或許他自己都沒注意,但是被人盯上了,惹上了殺身之禍,多半是想要滅/口的樣子。
賀榮說完,特別害怕的說:“你們得幫幫我,幫幫我啊!”
賀榮正在大喊,卜凡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方煦打來的電/話,趕緊接起來,說:“方煦?”
果然是方煦的聲音,方煦說:“喂卜凡,我叔叔他說……想見你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