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鬼纏身3
卜凡趕緊閉上嘴,裝作沒笑的樣子。
平時都是宋梓陽吃醋,畢竟安鋒的花邊新聞也很多,沒想到今天輪到安鋒吃醋了,宋梓陽以前還喜歡過清秀的小男生,這讓安鋒頓時心裏警鈴大作,感覺不太妙。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卜凡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蘇久兮。
卜凡立刻說:“糟了,咱們把蘇久兮給忘了……”
他說著,趕緊接起電/話,就聽到蘇久兮的聲音大喊着:“卜凡你們在哪裏啊!我和陳陌看到秦莯了!!”
蘇久兮的聲音特別大,不只是拿着手/機的卜凡,就連其他人也聽到了,宋梓陽不知道秦莯已經死了,還傻呵呵的笑着說:“哈哈,小/美/人兒,小/美/人兒在哪裏……”
卜凡立刻說:“在哪裏看到的?”
蘇久兮說:“一樓!一樓啊,洗手間!”
眾人趕緊從宋梓陽的房間出去,只留了安鋒照顧宋梓陽,其他人全都追了出去,他們坐電梯到一樓,偏偏這個時間已經趨近晚上,來這裏消遣的人變多了,電梯就是上不來,還要等一會兒,簡直急死人。
等他們到一樓的時候,已經五分鐘過去,蘇久兮正在電梯門口等他們,拽着卜凡就跑,衝進了洗手間,旁邊人都看他們。
這裏是奢侈場所,洗手間化妝間和休息間套着,非常清凈,旁邊還有個吸煙室,看起來乾淨整潔奢華,卜凡感覺就這麼一個洗手間,比他們的大教室都要大。
陳陌就在洗手間裏站着,蘇久兮說:“來了來了!人呢!”
眾人衝進來,卻沒有看到什麼人,陳陌也聳了聳肩膀,說:“不見了,果然是鬼魂。”
眾人都沒看到秦莯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蘇久兮和陳陌看到了,肖瑾然讓他們具體講講怎麼遇到的秦莯,還有秦莯有什麼特徵。
蘇久兮聽到這個,臉上突然就紅了……
卜凡看的不明所以,倒是陳陌講了講,不過忽略了一小點兒重點。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蘇久兮非要去玩玩,其實他也不會玩,第一次來這裏,就是湊湊熱鬧而已,陳陌明明跟着他的,結果一回頭,陳陌竟然跟一個美/女攀談上了。
蘇久兮吃醋吃的生氣,畢竟他們剛剛做過了,但是陳陌一直都沒有跟他表白,陳陌總是有點弔兒郎當的樣子,蘇久兮想着,難道陳陌把自己當成一/夜/情的對象了?
一想到這個就很生氣,蘇久兮當即沖鼓去,一腳踩在陳陌的鞋上,狠狠跺了一腳,大喊了一聲:“花/心的老流氓!”
說完就跑,一呲溜就跑到了洗手間,進來之後靠着牆才狠狠喘了兩口氣。
陳陌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被踩了腳,還挺疼的,還被小侄/子給“指控”了,旁邊的美/女看的直傻眼。
其實陳陌只是打聽一下秦莯的事情而已,那個美/女是這裏的常客,很有錢的樣子,經常來玩,似乎也認識秦莯。
蘇久兮突然就跑了,陳陌要趕緊追啊,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趕緊追上去,他怕這裏魚龍混雜的,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蘇久兮的性格太莽撞,到時候再惹麻煩。
陳陌追進洗手間,趕緊把又要跑的蘇久兮攔住,蘇久兮氣的又踩他的腳,陳陌沒辦法,只好把人箍在懷裏,讓他不能動,就這樣蘇久兮還使勁扭,要踩他的腳。
陳陌感覺不太妙,蘇久兮一直在自己懷裏扭,好像有點反應了,畢竟他們昨天晚上剛做過,陳陌也算是開了葷,蘇久兮雖然平時炸毛,但是做/愛的時候特別乖,一邊嗚咽一邊呻/吟,還緊緊抱着他。
陳陌感覺自己又不太妙了,沉着聲音說:“別鬧了!”
蘇久兮被他一喝,差點嚇着,頓時就不炸毛了,反而委屈,眼圈都紅了一圈,咬着嘴唇要哭。
陳陌看大侄/子這叫一個委屈,頓時又心疼,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凶你。”
蘇久兮一聽,頓時就更委屈了,哭的特別爺們,一邊哭一邊說:“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吃了就跑!上了就完了!還去找/女人……嗚嗚……”
陳陌從不知道小侄/子哭起來這麼豪爽,聽着他控/訴,頓時懵了,說:“沒有啊?我冤枉,我怎麼吃了就跑了。”
蘇久兮委屈的要死,說:“你就有!我現在屁/股還疼呢!你提起褲子就不認人,還和女人搭訕……”
陳陌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小侄/子這是吃醋了?
陳陌心裏梆梆猛跳,趕緊親/吻着他的眼睛,還伸出舌/尖兒將他的淚珠給輕輕/舔掉了,蘇久兮臉上“咚!”就紅了,抿着嘴唇,說:“你……老流氓!”
陳陌笑着說:“你都把我喊老了,那你以後你的性/福怎麼辦?”
蘇久兮剛開始沒聽懂,不過後來一聽懂臉就緋紅了,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陳陌趕緊哄人,其實蘇久兮雖然容易炸毛,但是竟然很好哄,說兩句好聽的就好了,最主要是陳陌祭出了撒手鐧,笑着貼着他的耳朵,說:“久兮,我喜歡你,昨天晚上那種事情,自然要和喜歡的人做。”
蘇久兮感覺自己的臉發出“嘭!”的一聲,估計臉皮已經燒掉了,渾身都發燙,已經傻得不會炸毛了,獃獃的看着陳陌。
陳陌真的忍不住了,小侄/子這表情又呆又萌,而且特別軟,一副又吃驚又驚喜的樣子,驚喜到差點哭,全都寫在臉上了。
陳陌立刻伸手摟住蘇久兮,說:“別哭了,叔叔該心疼了。”
他說著,決定趁熱打鐵,慢慢含/住了蘇久兮的嘴唇,蘇久兮沒動,嘴唇哆嗦了一下,在陳陌溫柔的親/吻中,也慢慢摟住了陳陌的脖頸。
蘇久兮喜歡溫柔的親/吻,陳陌似乎摸清楚了他的脈門,就溫柔的,細膩的對待他,蘇久兮親的滿臉通紅,呼呼喘着氣,腰軟的一塌糊塗。
陳陌將他放在休息間的沙發上,笑着說:“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點紙巾來,給你這個小花貓擦擦臉。”
蘇久兮板着嘴角說:“你才是花貓!”
他雖然這麼說,不過點了點頭,陳陌就進了裏面的洗手間,蘇久兮還沉浸在熱/吻之中,看着陳陌走了,板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翹了起來,偷笑了好幾下,又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了,趕緊又板着嘴角。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個很柔和的聲音說:“客人,用我的吧。”
有人伸手遞過來紙巾,蘇久兮也沒注意,就要去接,說:“謝謝。”
結果他的手剛要碰到紙巾,就聽到陳陌大喊了一聲:“久兮!”
不只是蘇久兮,就連那個遞紙巾的人也嚇了一跳,蘇久兮看到陳陌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快速衝過來,這時候才去注意遞給自己紙巾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材不是很高,但是顯得非常高挑,穿着黑白的荷官制/服,領口繫着一個黑色的綢子質地的蝴蝶結,頭髮打理的也很整齊,一張白/皙的臉,似乎有些過於蒼白了,眼角的地方,有一顆看起來讓眼睛水靈靈霧蒙蒙的淚痣……
男人很年輕的樣子,幾乎和蘇久兮差不多大,被陳陌一叫,男人嚇了一跳,手裏的紙巾猛地掉在地上,然後突然掉頭就跑,瞬間不見了!
一瞬間就不見了,蘇久兮看的真切,是鬼魂!
蘇久兮這才想起來,那個男人很面善,原來不是因為他認識那個漂亮的年輕人,而是因為他見過年輕人的照片。
是秦莯!
蘇久兮也嚇得夠嗆,他剛才撞鬼了,而且那個鬼還要遞給他東西,怪不得陳陌一臉凶神惡煞的跑過來。
陳陌衝過來,一把抓/住蘇久兮的手臂,說:“怎麼樣?受傷了嗎?”
蘇久兮搖了搖頭,低頭去看掉在地上的那張紙巾,紙巾也跟着消失了,陳陌皺了皺眉,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般人都知道,遇到鬼肯定不能和他搭話,最好也不要看鬼魂,更不要拿鬼魂的東西,如果你跟鬼魂搭話,他肯定會纏上你,尤其是拿了鬼魂的東西,那麼一定會遭災/禍,其實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鬼魂實在太陰氣,很多惡/鬼都是拿東西來誘/惑普通人,比如錢財,一旦收了東西,惡/鬼會把這個人的元氣吸光才會罷休。
陳陌衝過來,一臉的着急,如果剛才不是他突然回來,蘇久兮這個沒有戒備心的人,肯定就接了秦莯的東西!
因為他們在洗手間碰到了秦莯的鬼魂,隨意趕緊聯/系了卜凡他們,蘇久兮跑出去接卜凡他們,陳陌留在原地看看秦莯的鬼魂會不會過來。
陳陌皺着眉說:“肯定是鬼魂。”
眾人沒看到秦莯,但是陳陌已經很篤定了,秦莯死了,他的鬼魂還留在了賭船上,一直沒有走。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鬼魂,在各個角落,大堂里,洗手間裏,員工宿舍里,各種各樣的地方,不知道秦莯在幹什麼。
陳陌說:“陰氣很強,有修為。”
肖瑾然皺眉說:“這就慘了,這個剛死的鬼魂竟然有修為。”
北堂第五壓着嘴角,突然從休息間的窗戶向外看了一眼,說:“秦莯的鬼魂有修為,也不足為奇了。”
他說著,指了指窗戶外面。
眾人看過去,都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北堂第五把休息間的窗戶推開,直接手臂一撐,大長/腿猛地一跨,就翻身越出了窗戶,卜凡趕緊跑過去追上,他可不像北堂第五的動作那麼乾脆利索,主要是因為北堂第五腿太長了。
而且他一跳上窗戶就發現了,這是……距離有點高。
雖然是一層,不過賭船的底下是半地/下形式,底下也有窗戶,高出一截,所以這地方相當於一層半的高度,而且賭船的樓層還高,天花板高營造出一種寬敞的感覺,所以相當於普通的二層。
卜凡曲腿站在窗戶上,就看到底下的北堂第五笑了笑,沖他招手,卜凡趕緊跳下去,還想用木靈,不過北堂第五已經一把接住了他,接了個滿懷,正正經經的公主抱。
北堂第五蘇氣滿滿的動作簡直刺/激了杯中雪,立刻抱起夏先生就跳了下去,夏先生差點給嚇死,畢竟他可不是有修為的人,從二樓直接跳下去,雖然摔不死,但是骨折肯定會的。
其他人也跟着從休息間翻出去,後面是個花園。
花園非常寬闊,偶爾有露天的酒宴會在花園裏擺起來,顯得特別有格調。
此時花園裏空蕩蕩的,幾天之後方銘勛的生日宴會在這裏擺,現在還沒有用。
花園旁邊是草地,即使是冬天也是綠草如茵,開滿了各種名貴的花,花園的正中間是個巨大的噴水池,一個巨大的噴泉正汩/汩的冒着水。
北堂第五說:“這應該不是真正的船。”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都有些奇怪,不過方煦倒是肯定的說:“這的確不是真正的船,只是修建的跟船的外形一樣。”
這艘賭船,其實並非是船,而是一個人工小島而已,不過修建成了船的外形,是不能開動的。
方煦是方銘勛的侄/子,多少了解一些,船隻是對外的一個噱頭而已。
北堂第五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這股泉眼,北堂第五伸手過去,似乎在輕輕/撫/摸噴泉的水,說:“這股泉應該是從地/下直接打出來的,所以我才說這不是一艘船……”
眾人都有些狐疑,就聽北堂第五說:“這是苦泉。”
眾人吃了一驚,只有方煦和夏知兩個人沒有修為聽不懂,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俞雪還不知道北堂第五就是苦泉獄主,驚訝的說:“這……這是傳說中的九泉之一?”
北堂第五點了點頭,其他人全都齊刷刷的注視着北堂第五。
就聽他說:“苦泉之水深入地/下,味道極為苦澀,我認識這眼泉水,起初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沒想到這片原本是苦泉的區域。”
九泉覆蓋的面積很大,這一片曾經是苦泉覆蓋的區域,不過隨着時間推移,九泉已經乾涸了很多,苦泉水也不再那麼壯觀,這裏噴/發出來的的確是苦泉水。
雖然九泉已經乾涸了不少,但是九泉之水,仍然是蘊含/着無上靈力的泉水,這眼泉水簡直就是一個靈力的源泉,滋養着周邊的各種生靈。
因為苦泉水是從地/下冒出,又代/表着陰府,所以陰氣很重,特別適合滋養各種魂魄。
秦莯的鬼魂能被任何肉/眼看到,而且還有修為,北堂第五覺得,可能是這股苦泉的功勞。
北堂第五圍着泉眼轉了一圈,皺起眉來,卜凡說:“怎麼了糖糖?”
北堂第五眯眼說:“這泉水被人改造了,不只是單單引導出了苦泉水,而且還結了陣法。”
眾人吃驚的湊過來,蘇久兮說:“陣法?哪裏哪裏?”
大家湊在泉水旁邊,北堂第五伸手指向噴泉池的花紋,噴泉池也非常大,上面雕刻着精緻的花紋,不過花紋的走向有些密集,看起來很奇怪。
北堂第五的手指順着花紋輕捋,眾人立刻睜大了眼睛,他的手指所過之處,花紋就亮了一股綠光,北堂第五顯然在牽引自己的術法,讓眾人看的清楚一些。
等北堂第五的手指划完,眾人立刻看到了一個以圓形固攝靈力的陣法,果然是陣法!
不過大家都皺了皺眉,肖瑾然是蘭祠的老/師,今天都四十九歲了,雖然看起來年紀很輕,但是他的閱歷也不算少了,實在看不出來,這是什麼陣發,好像鬼畫符一樣。
北堂第五眯眼說:“這是往生陣,但是被改造了一些。”
眾人奇怪的說:“往生陣?那是什麼東西?”
北堂第五說:“早在九泉地獄還在的時候,往生陣就已經被禁止了,這是一種吸取靈力的陣法。”
北堂第五說著,又說:“把苦泉從地/下引出,又結了往生陣,看起來這裏並不簡單。”
方煦聽得有些奇怪,說:“這……這怎麼可能?我叔叔他不是這個圈子的人,根本不相信鬼神的。”
方煦是方銘勛的侄/子,而且感情很不錯,方銘勛是個無/神/論者,這是方煦清楚的,別人做生意都喜歡拜拜財神什麼的,但是方銘勛從來不信這個,他的賭船隻是金碧輝煌,都不供財神。
而且這次邀請他們來驅邪的,是那個保全部的經理,還是因為事情太邪乎,所以瞞着方先生私自行動的,沒想到被方銘勛知道了。
方銘勛和那個經理說了幾句話,經理就只好把他們送走了,也看得出來方銘勛根本不信邪。
北堂第五說:“那也不一定是不信。”
蘇久兮說:“那是怎麼樣?”
卜凡說:“我知道了,沒準心裏有鬼。”
方煦還是不相信他叔叔有什麼,不過北堂第五說這個往生陣是禁術,一旦被啟動非同小可。
而且陣法被改造了,上面有奇怪的文/字,在啟動之前,北堂第五也不能肯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改造。
尤其是方銘勛的生日宴將在幾天之後,在賭船上舉行,到時候什麼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出席,上流社/會雲集,這裏也將變成/人口密集的區域,生日宴還在噴泉池周圍舉行,如果陣法一旦啟動,後果不堪設想。
方煦越聽越是心驚,瞬間心裏也沒了譜兒,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叔叔一向都是無/神/論者,突然弄這麼一個幹什麼,他覺得很離奇。
卜凡想打聽打聽,這個往生池是什麼時候建造起來的,方煦比較清楚,說:“這……大約也就是這兩個月,以前的確有噴泉,不過不是則個樣子,也比較小。”
這兩個月?
賭船以前的確有噴泉,是選址的時候就有的,這艘賭船其實是一個小島,方銘勛很多年/前有想法的時候,就讓人去選址了,雖然他不信那些,但是很多做生意的人都信。
選址是他手下的人問了風水先生之後,才選在這裏的,說這個泉眼非常好,好的無以復加,把賭場修建在這裏,一定會財源廣進。
方銘勛雖然不信,但是討了個好彩頭,就讓人把賭船建造在這裏了。
賭船剛剛建造的時候,方煦就來過這裏,雖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記得很清楚,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噴泉池也沒這麼大,只是一個裝飾而已。
卜凡覺得,應該去試試方銘勛的口風才行,但是方銘勛是大老闆,平時很忙,不知道會不會招待他們,主要是剛才方銘勛還隱約對他們下達了“逐客令”,似乎不太歡迎他們驅邪。
這個事情只能落在方煦的肩膀上,但是方煦覺得有點不太好,畢竟方銘勛可是自己叔叔,讓他去試探叔叔的口風,方煦又不怎麼會騙人,簡直壓力山大。
最後北堂第五倒是想了一個好辦法……
方銘勛聽說北堂家的少爺來了賭船,肯定要出來照一面的。
其實北堂家在商圈裏本身沒什麼地位,一直聽說北堂家是一個很厲害的天師世家,在天師圈子裏很有聲望,但是大約二/十/年/前,突然就退了圈子,然後開始經商。
北堂家和商圈裏很有聲望的端木世家還有太叔家都有生意來往,而且還是沾親帶故,聽說關係特別好。
小二/十/年的時間,瞬間崛起成了不可一世的望族,北堂家的資產已經非常龐大,咳嗽一聲都能在商圈裏震三震的類型。
北堂家的少爺突然來了賭船,而且還給方銘勛下了拜帖,方銘勛雖然沒見過這個少爺,但是也絕對要給面子的。
正好要到晚餐時間,方銘勛就讓人快速準備了一個小型晚宴,設在樓上的VΙP包間裏,請北堂家的少爺過來坐一坐。
眾人沒想到北堂第五面子這麼大隻是遞了拜帖,沒有一個小時,方銘勛就主動聯/系他們了。
正好大家都餓了,準備上樓去吃飯。
因為來了貴客,所以方銘勛準備的排場也不算小,很快就有人引着他們到了樓上,站在門外面迎接的就是安保部的經理,因為是北堂家的貴客,所以安保自然也要重點對待。
那個經理吃了一驚,盯着他們看了幾秒,不過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北堂第五穿着本身就不俗,他的衣服都不是便宜貨,不過之前以為他們頂着蘭祠天師的身份,所以那個經理都沒有仔細觀察過,現在一看,頓時都吃了一驚,這是特別設計款的西裝,不只是合身,而且非常昂貴。
經理趕緊客氣得把他們引起包間裏,方銘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高大,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個溫柔的紳士。
方銘勛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看到他們雖然認出來了,但是完全沒有像那個經理一樣怔愣,而是很自然的走過去,笑着和北堂第五握手,說:“北堂先生能來我這裏,真是蓬蓽生輝。”
方銘勛就好像不知道他們的另外一重身份一樣,說:“請坐,請坐。”
眾人都跟着北堂第五,坐下來,方銘勛這才也坐下來,笑着說:“沒想到北堂先生會給面子過來,之前鄙人也寄過兩次拜帖,但是都沒什麼消息。”
北堂第五隻是淡淡的說:“之前還在讀書,以學業為主,方先生不要見怪。”
眾人都不是商圈裏的人,沒什麼商業頭腦,只好盯着自己眼前的一片地看,聽着北堂第五對答如流的和方銘勛寒暄。
方銘勛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開餐了,服/務員紛紛走進來,把菜擺上,長條桌子,擺了滿滿一桌,各種山珍海味都有,尤其這裏臨海,而且都是大海鮮,不是那種小海鮮,各種名貴的海鮮都有,龍蝦大的都要成精了。
卜凡一看到吃的,頓時眼睛就睜大了,不只是有海鮮,還有很多精美的小點心,馬卡龍都要做出花兒來了。
卜凡弄了個避風塘炒蟹放在自己盤子裏,不過蟹殼有點硬,而且他不會用工具,其他人都因為氣氛很嚴肅正經,不怎麼敢吃帶殼子的菜,畢竟還要剝殼,弄一手就不好了。
不過卜凡和蘇久兮不是,兩個人看到好吃的,簡直目光如炬,金光閃閃的。
卜凡吃着螃蟹,一看就是好螃蟹,蟹殼特別硬,工具在旁邊,卜凡不怎麼會用,拿起一個類似於小鎚子的東西,“噹噹當!”使勁敲了三聲,沒有一個敲在蟹殼上,全都敲在了盤子上,動手能力簡直差到了極點。
肖瑾然頭疼不已,直看卜凡,感覺真是丟人。
坐在卜凡旁邊的北堂第五本身在和方銘勛說話,一聽到聲音,立刻側過頭去,卜凡不好意思的乾笑了一聲,默默的工具放下,有點可惜的看着自己盤子裏根本打不開的大螃蟹鉗子。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北堂第五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卜凡的盤子直接端過來,然後拿起吃螃蟹的小工具,竟然親手給他把蟹鉗的殼子給掀開,然後挑出裏面的肉,堆得跟小山一樣,都剔好了之後,才還給卜凡,說:“小心點吃,小心有碎殼扎嘴。”
卜凡趕緊點了點頭,滿眼放光的盯着螃蟹肉,立刻用勺子一撥,全都挖起來一口塞/進嘴裏。
北堂第五無奈得笑了一聲,說:“小心,慢點。”
卜凡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炒蟹,頓時眼睛就亮了,北堂第五看到卜凡吃的一臉幸福,不由得又笑了一聲,然後夾了一塊炒蟹在自己的盤子裏,慢慢給卜凡剝殼。
方銘勛看的有些吃驚,他和北堂第五說著話,這期間北堂第五自己都沒有吃任何東西,最多喝一口酒,就是給卜凡剝殼,撥好了遞給他,有的時候卜凡就就着他的手直接吃了,兩個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方銘勛沒忍住,笑着說:“這位是令弟?”
卜凡被點了名,差點被蟹肉噎着,趕緊伸着脖子把東西咽下去,然後喝了一口手邊上的紅酒,桌子上都是酒,沒有飲料,所以卜凡也不敢多喝。
北堂第五倒是坦蕩蕩,笑着說:“不,我倒是有幾個弟/弟。”
北堂第五在九泉獄主中排名第二,他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七個弟/弟,兄弟九個人都是天地孕育的大鬼,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親如手足。
北堂第五當時為了救卜凡,送他去轉/世,消耗了自己的靈力,變成元嬰自我修復,曾經把自己託付給了幾個兄弟,不過沒想到,幾個兄弟都是活寶,爭着搶着要做北堂第五的“便宜爹”,全都變成了北堂第五的養/父……
北堂第五想起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和這幾個弟/弟算賬,佔了自己小二/十/年的便宜。
不過卜凡可不是北堂第五的弟/弟,北堂第五笑着說:“這是我愛人。”
卜凡“噗——”的一聲,喝着紅酒差點噴了,沒想到北堂第五說的那麼直接,頓時臉上就紅了,心想這個紅酒太上頭了!
方銘勛只是笑了笑,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吃驚,不過多看了兩眼卜凡,那眼神里,似乎有對北堂第五坦蕩蕩的一種歆羨。
方銘勛笑着說:“看起來,北堂先生還是個爽/快人。”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說:“我不喜歡弄虛作假,尤其是在這方面上,沒有必要隱瞞,也不想讓卜凡受委屈。”
卜凡其實還挺感動的,北堂第五特別溫柔,雖然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溫柔……
卜凡剛才灑了一些紅酒,就想要去洗手間,北堂第五說:“我陪着你?”
卜凡趕緊搖手說:“不用不用。”
肖瑾然說:“我正好也想去洗手間。”
他說著,葉一夏也站起來,三個人就一起出去了。
卜凡肖瑾然和葉一夏從包間出來,外面有侍者引着他們進了洗手間,就在旁邊,非常方便,洗手間仍然很大,套着化妝間和休息間,還有一個吸煙室。
肖瑾然看着吸煙室,煙癮又犯了,說:“我去抽個煙,你們等我一會兒。”
卜凡去擦自己的衣服,葉一夏就進了裏面的隔間。
肖瑾然進了吸煙室,裏面沒有人,排風做的特別好,還有沙發雜/志,還有電視電腦,煙灰缸是金燦燦的,特別土豪氣場。
肖瑾然坐下來,掏出口袋裏的煙,叼在嘴唇上,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剛要點燃,打火機突然“嘭”一聲就飛了起來,感覺差點爆/炸的樣子。
肖瑾然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侍者站在門口。
那個侍者就是剛才引着他們進洗手間的侍者,他此時站在吸煙室的門口,手裏拿着那隻打火機,“啪嚓啪嚓”的一下一下的按着,笑眯眯的看着肖瑾然。
肖瑾然腦子裏猛地一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跨過來,拽住他的領子,說:“老崔?”
那個侍者身材高大,穿着白色的襯衫,套着黑色的馬甲,帶着黑色的領帶,下面是黑色的西褲,還戴着白手套,看起來衣冠整齊,不過笑的痞里痞氣的。
侍者的臉尚戴了面具,還用了障眼法,笑眯眯的看着肖瑾然,說:“剛才咱們打了照面,你都沒忍住出來,看來我易容的挺成功。”
肖瑾然一聽那聲音,果然是老崔,氣不打一處來,說:“你的電/話怎麼一直關機?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全都是關機。”
老崔笑眯眯的說:“想我了?”
兩個人離得很近,肖瑾然拽着老崔的衣領子,但是他沒有老崔身材高,老崔一低頭,這距離就似乎有點曖昧。
肖瑾然猛地想起他們的親/吻,趕緊把手就鬆開了,說:“開什麼玩笑。”
老崔笑着說:“我倒是挺想你的。”
肖瑾然瞪着老崔,說:“別想岔開話題。”
老崔說:“好好好,其實我前幾天有點兒事情,正好在飛機上,所以就關了手/機。”
肖瑾然狐疑的看着他,反正不信他的話,老崔笑着說:“這麼著急找我?”
肖瑾然冷笑一聲,說:“我以為你要食言而肥,我是找你們的丞先生,你沒忘了吧,之前那個賭約。”
老崔笑着說:“當然沒有忘,這不是還有幾天,你一定會見到丞先生的。”
肖瑾然想了想,突然皺眉說:“那天正好實方銘勛的生日宴。”
老崔沒什麼誠意的說:“是嗎,那真巧。”
肖瑾然瞪着他,說:“你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老崔聳了聳肩膀,說:“沒什麼壞主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方銘勛這個人,應該不簡單,你離他遠一點。”
肖瑾然聽他說方銘勛不簡單,更加狐疑的看了看老崔,說:“你在這種地方,要做什麼?”
老崔說:“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
說了等於沒說,老崔看了看腕錶,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一會兒讓人發現,我的易容就白弄了。”
肖瑾然聽他說的不清不楚,趕緊一步追上去,一把抓/住老崔,不讓他離開,不過老崔只是輕笑一聲。
外面有腳步聲,“踏踏踏”的,是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似乎有人要過來了,肖瑾然不放開老崔。
老崔也沒有太緊張,似乎不怕被揭/穿,他突然低下頭來,一把摟住肖瑾然的腰,肖瑾然嚇了一跳,被他摟在懷裏,感覺自己的嘴唇猛地一下變的濕/濡,被老崔狠狠的含/住了。
肖瑾然嚇得雙/腿一顫,差點軟在地上,畢竟每一次老崔的臉都不一樣,那種視覺衝擊真是太可怕了。
肖瑾然一軟,老崔順勢將他放在沙發上,舌/尖在他嘴唇上一舔,笑着說:“多謝款待。”
他說著,揮了揮手,笑着走出了吸煙室。
肖瑾然癱/軟在沙發上,嚇得面色又紅又白的,恨得牙根直痒痒,結果一摸口袋,頓時想要爆粗口,他的香煙又被老崔順走了!
卜凡擦好了衣服也去上了洗手間,反正肖瑾然還沒出來,等他上了洗手間出來,葉一夏正好也出來,兩個人往外走,就聽到腳步聲,正好看到了方銘勛的背影進了旁邊的休息間。
卜凡和葉一夏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慢慢摸過去,靠近休息間的門。
休息間的門被“咔嚓”一聲關上了,卜凡按了按,竟然還上鎖了,反正很奇怪的樣子。
卜凡和葉一夏都很好奇,這個方銘勛心裏到底有沒有鬼,那個叫秦莯的年輕人,他的死和方銘勛有沒有關係。
卜凡立刻伸出手,在休息間的門上畫了一個圈子,一瞬間,房間的門突然變成了透/明色,裏面看的一清二楚。
就看到方銘勛站在休息間裏面,他沒有坐下來,更加詭異的是,方銘勛快速走到窗口,把所有窗戶都關上,然後將所有窗帘全都放下來,休息間一下變成了一個密封的昏暗的環境。
緊跟着,方銘勛從口袋裏竟然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上都是奇怪的花紋,方銘勛小心的打開了小盒子,小盒子裏面竟然是一面小鏡子。
方銘勛把小鏡子取出來,捧在手上,那面鏡子一面就是普通的鏡子樣子,另外一面則是用寶石一類的東西鑲嵌着,看起來特別名貴。
更詭異但是,方銘勛雙手捧着那面鏡子,對着鏡子在照自己,眼神非常專註,還帶着一種探究,好像不放過自己臉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麼。
方銘勛的動作,一瞬間就讓卜凡和葉一夏的後背全都冒出一股冷氣,麻嗖嗖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