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鬼纏身2
葉一夏信誓旦旦的說他看到了祁戌,然而除了他根本誰都沒看到祁戌,大家追出來,雖然時間還不是很早,但是街上已經熙熙攘攘的,他們住的地方是繁華區,一大早上人已經不少了,根本看不到祁戌的影子。
葉一夏站在門口,眼睛快速的掃着,看了一陣,但是都沒有找到祁戌,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的表情,說:“我可能看錯了……”
肖瑾然伸手拉過葉一夏,說:“走吧,咱們先回去吧。”
眾人又回去餐廳,繼續吃早飯,肖瑾然說:“吃過早飯準備一下驅邪的工具,一會兒下午咱們就出發了。”
眾人都點點頭,吃了早飯還有時間,大家就準備回去休息,尤其是蘇久兮,急需休息,他感覺自己後面就跟廢了一樣,特別的難受,昨天晚上陳陌好像是個瘋/子,怎麼讓他停下來都不停,野獸一樣兇猛。
卜凡回了房間,“嘭”一聲向後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北堂第五走過去,坐在床邊,笑着說:“想懶床?沒關係,還有時間,你再睡會兒。”
卜凡蹭了蹭大枕頭,軲轆過去,一翻身摟住了北堂第五的腰,笑着說:“嗯……我家糖糖真是溫柔。”
北堂第五輕笑了一聲,伸手勾了一下卜凡的鼻樑,卜凡突然說:“你說,剛才葉一夏是看錯了嗎?不會真的是祁戌吧?”
北堂第五說:“不知道,我剛才沒有注意。”
卜凡嘆口氣說:“唉……葉一夏好可憐吶,他好久都沒睡好了,你看他的黑眼圈。”
北堂第五說:“不管是不是祁戌,咱們都要加強警戒,如果真的是祁戌,說明那個LAN也在這附近。”
卜凡點了點頭,說:“還真是陰魂不散,真討厭。”
北堂第五笑了一聲,說:“快休息吧。”
卜凡蹭着北堂第五的大/腿說:“我要枕着糖糖的腿睡。”
北堂第五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卜凡躺上來枕着,笑着說:“會不會太硬?”
卜凡搖了搖頭說:“正合適,我要睡了。”
北堂第五輕輕的拍着他,動作真的很溫柔,卜凡本身只是想懶一下,結果真的睡著了,一起床的時候都已經十二點多了。
北堂第五還是坐在床邊,摟着他的姿/勢,卜凡依舊躺在北堂第五的大/腿上,北堂第五低頭親了一下卜凡的額頭,說:“醒了?起來吃午飯吧,一會兒該出發了。”
卜凡迷茫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剛剛吃過早飯,然後睡了一覺又開始吃午飯了,這完全是圈養的感覺……
卜凡剛睡醒,沒什麼食慾,嘴裏都沒有味道,其他人也從房間出來,眾人到了樓下餐廳,葉一夏專門朝着門外看了幾眼,但是都沒有看到祁戌,或許真是看錯了。
眾人落座之後,點了幾道菜,肖瑾然讓大家吃過午飯之後回去換衣服,大約一點在酒店門口集/合,他們要坐車去賭城,到了門口會有經理過來接他們上樓。
卜凡沒什麼食慾,還沒睡醒,吃飯的時候咬了自己舌/頭一下,疼的眼淚差點流/出來,然後就更加不想吃飯了。
北堂第五拿他沒轍,不過反正一會兒要去賭城,進去之後有免/費的自助餐和酒吧,倒是不怕卜凡突然餓了。
大家吃了飯回去換衣服,因為要進賭城,所以肯定要換正裝。
卜凡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是北堂第五特意給他定做的,卜凡穿白色的衣服特別漂亮,有一種清水出芙蕖的感覺,不需要任何雕飾,已經驚為天人。
不過卜凡可不是什麼天然,他是一塊石頭。
北堂第五想了想,怪不得卜凡那麼遲鈍,原來因為本質是一塊石頭。
卜凡見北堂第五換衣服的時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不由後背發/麻,說:“你笑什麼?”
北堂第五隻是輕笑了一聲,說:“沒有。”
卜凡更是後背發/麻,總覺得北堂第五笑的不懷好意。
卜凡換好了衣服,就看着北堂第五換衣服,北堂第五就是標準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一身黑色的西裝,因為天氣冷,裏面還穿了馬甲,馬甲特別塑形,北堂第五寬大的肩膀,還有精瘦的腰身,大長/腿全都勾勒了出來,看的卜凡差點流口水。
卜凡然後顛顛的跑過去,說:“我幫你系領帶吧?”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不過還是把手裏的領帶交給他,卜凡幫北堂第五繫上領帶,仔細的打好,然後又整理好,放在馬甲裏面,展平整,仔細看了看,笑着說:“我家糖糖好帥的。”
北堂第五輕笑了一聲,伸手摟住卜凡的腰,低下頭來,含/住他的嘴唇,卜凡立刻伸手挽住北堂第五的脖頸,兩個人差點倒在床/上,卜凡也特別熱情,兩個人的唇/舌交/纏,帶起一陣陣戰慄,卜凡最後都氣喘吁吁的,似乎已經不行了。
北堂第五伸手碰了碰卜凡下面,笑着說:“嗯?小凡不乖哦,已經沒時間了。”
卜凡下面有感覺了,因為褲子很合身,稍微頂着褲子,感覺特別羞恥,北堂第五說著,把卜凡拉起來,因為時間不夠,根本沒時間做其他事情,所以卜凡只好忍着,深吸氣深吸氣,好不容易壓/制下去,滿臉通紅的走出去了。
肖瑾然打了兩輛出租車,就準備去賭城了。
賭城離他們住的酒店不遠,但是非常堵車,最近要過聖誕節了,而且還將近年關,很多人都習慣到這裏來試試手氣。
車子往前有些堵,將近半個小時才開到賭城門口,這一片都叫做賭城,有好幾家賭場,他們要去的是方銘勛開的這家,是規模最大的。
賭場似乎有個不謀而合的共同點,那就是特別金碧輝煌,畢竟來這裏都是想要贏錢的,都需要好彩頭,來這裏的人才不管俗氣不俗氣,看到金燦燦的裝修,心情就會大好。
他們進了賭城,卜凡看的眼花繚亂的,感覺真是長見識,他以前都沒見過,蘇久兮也特別興/奮,因為他也沒來過,兩個人就差手牽手到處跑了。
北堂第五實在沒轍,招手說:“小凡,過來。”
卜凡和蘇久兮正在研究賭城裏的餐廳,賭城裏面有很多餐廳酒吧,其實很多賭場裏面也有自己的餐廳和酒吧,大多是自助餐,賭場內部的餐廳和酒吧有的是免/費對客人開放的,不過賭場外部和賭城周圍的餐廳酒吧生意也非常紅火,而且接受籌碼消費,籌碼消費特別方便,而且還會讓人覺得很高大上。
卜凡和蘇久兮正在看那些餐廳,就被北堂第五叫住了,卜凡趕緊跑過去,蘇久兮鄙夷的看着卜凡,陳陌從後面走過來,伸手摟住蘇久兮,說:“大侄/子,你身/子不難受了?”
蘇久兮的臉“嘭!”一下就紅了,說:“你……你把手拿開,真……真煩人。”
陳陌笑了一聲,說:“那不行,我怕我家大侄/子被人拐跑了。”
蘇久兮聽他說話很曖昧,頓時臉又紅又白的,雖然兩人的確做了,但是陳陌都沒給他表白過,也沒說過好聽的,只是說一些曖昧的話,而且第二天起來之後,也沒什麼表示,這讓蘇久兮心裏特別忐忑。
眾人到了方銘勛的賭場門口,卜凡吃了一驚,說:“竟然是一艘船?”
這地方的確有海,方銘勛的賭場在海上,是一艘船,小碼頭的地方設置了一個很金碧輝煌的建築,其實並不是賭場,而是接送客人和工作人員的休息場所而已。
每天都有頻繁的駁船出入碼頭,將客人從這裏送上賭船,因為是在豪華的游輪上,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新鮮,這裏也成了旅遊景點之一。
他們到了碼頭,因為是一般的客人,所以並沒有單獨的駁船送他們過去,只能等着整點和半點的船隻,集體送他們過去,等待駁船的竟然還有旅遊團。
導遊正在口沫橫飛的講述着方銘勛的創業史,一個遊客笑着說:“我聽說方銘勛是gаy啊,他到底是不是?”
這個客人也真是夠少根筋的,他在人家的地頭上,這麼直言不諱的就說了出來,旁邊還有好多保/鏢和安保,全都看向了那個人,害的導遊直抹冷汗,壓力特別大。
卜凡記得自己也看過方銘勛是gаy的報道,不過方銘勛的報道很多,花邊新聞也很多,不只是和男人傳緋聞,也和女人傳緋聞。
他們等了一會兒,就在要到半點的時候,突然來了很多人,那些人架勢很足,就跟黑/道似的,一個個穿着黑西裝,戴着黑眼睛,簇擁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那中年人派頭十足的樣子,也戴着墨鏡,不過他沒穿西裝,而是穿着一身大花色的休閑裝,乍一看真是……挺喜慶的。
主要是那個人太圓了,卜凡看了一眼,還以為是一個移動的大燈籠……
卜凡差點笑出來,別人都屏氣凝神的,只有卜凡笑了一聲,那個“大燈籠”立刻回頭去看,不過他沒看到卜凡,反而一眼看到了穿的西裝筆挺的北堂第五。
那個中年人嚇了一跳,立刻摘下墨鏡迎上來,笑着說:“這位是……北堂少爺?”
那個中年人似乎認識北堂第五,而且還叫的挺客氣的,北堂第五皺着眉看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中年人,中年人立刻說:“哎呦真是北堂少爺,有緣有緣,沒想到北堂少爺也來這邊耍耍?真是太好了,一會兒我請客,一定讓我請客,北堂少爺別跟我客氣。”
他說著,特別自來熟的說:“北堂少爺這是在等駁船嗎?這裏的管事兒怎麼搞的,眼睛出氣就給挖了好了,竟然要北堂少爺等駁船?”
他這樣大吵大嚷的,很快管事兒就出來了,是個很年輕的人,似乎惹不起那個中年人,說:“金先生,您今天又來了。”
那個金先生似乎想要表現,說:“我說小王,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你看看,你們讓北堂家的少爺等駁船,這是看不起北堂家嗎?”
那個管事的也不知道北堂第五是北堂家的,立刻嚇了一跳,說:“這……我不知道,多謝金先生提醒。”
那個管事很快就準備了兩條駁船,一條送金先生的人上游輪,一條送北堂第五他們上游輪。
卜凡他們沒跟着大部/隊,而是單獨上了駁船,駁船並不大,是個小艇,但是速度比大船快得多,飛快的就駛向游輪。
他們到了賭船門口,肖瑾然就給準備接待他們的經理打一個電/話,經理說有些忙,不過很快就過來,讓他們稍微等一下。
眾人站在門口,那個旅遊團這會兒也來了,都擠上來,擠在門口正在拍照。
因為人太多,卜凡差點被擠開了,北堂第五長臂一撈,就將卜凡撈在懷裏,說:“別丟/了,跟緊我身邊。”
卜凡趕緊點了點頭,伸手拉住北堂第五的手,北堂第五這才有些悶騷的挑了挑嘴角。
等過了大約十五分鐘,那些遊客都進去了,蘇久兮等得有些不耐煩,賭船的經理終於走出來了,說:“這位是肖先生吧?”
那個經理是衝著北堂第五說的……
北堂第五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旁邊的肖瑾然,肖瑾然咳嗽了一聲,說:“您好,我是肖瑾然。”
那個經理顯然吃了一驚,似乎覺得北堂第五更像天師的樣子,不過卜凡覺得他還挺有眼光,因為北堂第五可是最厲害的師巫,沒有人能超越他。
經理帶着眾人往裏走,說:“幾位請跟我來,咱們上樓說。”
眾人跟着經理往上走,坐了電梯,準備上樓上的工作區再說,賭船的一樓是大廳,散客都在這裏賭,越往上越清凈,上面還有各種VΙP包廂,很安靜適合商/務談生意用,三層是酒吧餐廳,有免/費的自助餐,也有花錢點單的餐廳,規模都不小,總之不管是來試試手氣的,還是豪賭的有錢人,都能滿足,畢竟他們在賭船上,想要下船吃飯並不方便。
眾人上了電梯,肖瑾然說:“最近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那個經理說:“是,的確有奇怪的事情。”
這個經理是安保部門的經理,賭城的安保非常重要,畢竟有很多亡命之徒也喜歡跑到這裏來,而且籌碼的面額從五十元到幾百萬不等,很多人輸了錢就有歪念頭。
雖然方銘勛聲名在外,一般人都不敢在他的賭船上鬧/事兒,但是也不排除有這種現象。
這個經理負責安保,其實工作相當忙,最近卻發生了奇怪的現象。
之前賭船上人並不是這麼多,有客人看到一個美/人荷官在坐莊,於是就過去湊熱鬧,因為那個荷官長相非常出眾,而且笑起來有些溫柔,是那個客人特別喜歡的類型。
這個客人正好和經理相熟,就想打聽打聽,等這個美/人荷官有時間的時候,請他出來吃個飯之類的。
經理就問他是哪個荷官,那個客人當時只是注視着荷官,忘了看他胸口的牌子,所以不知道名字,但是客人記憶很深刻,能描繪出來。
那個荷官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五往上,並不是算太高,但是屬於纖細類型,因為他身材纖瘦,所以顯得高,在加上是大長/腿,而且荷官的衣服非常好看,黑白的衣服,領口有一個絲綢的黑蝴蝶結,看起來禁慾又謹慎。
荷官的眼尾旁邊有顆淚痣,那顆淚痣讓客人印象很深,讓眼睛看起來水汽茫茫的,特別的有風情。
經理聽客人這麼一說,頓時後背嚇得都是冷汗。
經理說:“我當時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卜凡說:“為什麼?你們這裏沒有這麼荷官?”
經理搖頭說:“不,有,千真萬確的有。”
經理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那個荷官叫做秦莯,的確是一樓大堂的荷官,在我們這裏工作,其實也就兩年的時間,今年才二十歲……”
經理說著,卜凡有些奇怪,經理是保全部門的,怎麼對一個小荷官這麼了解?
經理似乎看出了他想說什麼,又說:“你們肯定奇怪,我是保全部的,怎麼會了解這個荷官……其實我想跟你說,不只是我了解,這個賭船上,上/上/下/下都了解這個荷官,因為這個叫秦莯的小荷官,他已經死了!到現在都死了三個月了。”
眾人一愣,說:“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經理信誓旦旦的說:“沒錯,因為那時候鬧得很大,所以賭船上的人都清楚這件事情,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清楚,可能秦莯活着的時候,沒多少人記得他的名字,不過他死了之後,很多人都記得他的名字,秦莯是上吊自/殺的,在地/下的職工宿舍,有人發現他的時候,屍體都涼透了,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
經理深吸一口氣,說:“最可怕的是,那個客人來這裏的那天,他看到秦莯坐莊的那天,是秦莯的死後的頭七。”
眾人都吃了一驚,一個人上吊自/殺了,而頭七的時候,有人看到了秦莯在坐莊,這顯然是鬧鬼了。
經理又說:“我以為是那個客人看錯了,不過接下來幾天,又有我們這裏的荷官找到我,說他看到了秦莯,秦莯還在和他打招呼,就在工作人員專用的男洗手間,他當時嚇壞了,尖/叫着就跑出來,正好和我撞在一起,我就和他進洗手間去看,但是我沒看到,那個荷官說他看的清清楚楚,絕對是秦莯,他和秦莯是一個宿舍的,應該不可能認錯。”
之後就經常出現一些事/故,不只是有兩個人看到了“死而復生”的秦莯,賭船還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例如豪華的吊燈突然砸下來,幸好那時候沒有什麼客人,維修說是老化了,但是這個賭船是新裝修的,燈也是新換的,怎麼可能換上一個老化的吊燈?
還有幾個荷官,說是半夜聽到有人叫他的聲音,那聲音特別像秦莯等等。
眾人聽了之後更覺得是鬧鬼,肯定是鬧鬼無疑了,而且是那個叫秦莯的荷官,他的鬼魂顯然是有怨氣或者執念,所以才不散開。
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普通人也能看到秦莯的鬼魂?
無論是經理所說的客人,還是他們這裏的工作人員荷官,都是普通人,應該是沒有慧眼的。
慧眼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在蘭祠這種專門修/煉的修仙,走在大街上,一千個人之中,沒準都沒有一個,幾率是非常小的,而且一般都長在小孩子身上,隨着年齡增長,很多慧眼都會變回肉/眼,長大之後也看不見鬼怪了,這就是很多傳說小孩子通靈的一個原因。
所以卜凡可不相信,這個賭船上正好雲集了那麼多有慧眼的人,都看到了秦莯的鬼魂。
按理來說,這些人根本看不到鬼魂,只會感覺到涼風之類的現象,但是他們都說看到了秦莯,一個個人心惶惶的,這就很費解了。
卜凡突然想起來什麼,說:“你們的老闆,就是方先生,有沒有覺得奇怪的地方。”
經理驚訝的說:“方先生?這……”
他似乎有些踟躕,搖頭說:“沒有,因為咱們這裏要開門做生意,而且客人很注意手氣啊運氣啊這些,所以方先生都不讓我們談論這個問題,這是禁止的。”
卜凡頓時很奇怪,他們在火車上遇到方銘勛的時候,方銘勛明明臉上掛着陰氣,看起來是被鬼纏身的樣子,這麼一結合起來,很可能方銘勛就是被秦莯的鬼魂纏身了,但是方先生竟然沒有感覺。
如果其他人都看到了秦莯,或者聽到了秦莯的聲音,按理來說,方銘勛更應該感覺到,畢竟他臉上的氣息更重一些。
肖瑾然說:“這個秦莯,是個什麼人,您那裏有他的資料嗎?”
眾人下了電梯,跟着經理往前走,說:“有有,有他的資料,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家境不是特別好,聽說大學讀了一年就退學了,在我們這裏工作了兩年,自從那個客人說見到秦莯之後,我就特意調/查了一下,所以還是比較清楚的。”
眾人跟着經理往前走,很快到了經理的辦公室,經理拿出了秦莯的資料給他們看,有免冠照片,看起來特別清秀瘦弱的一個年輕人,嘴角帶着很輕微的微笑,應該是比較陽光一些的孩子。
秦莯的家庭關係只有一個母親,而且沒有填家庭住址,經理說:“秦莯他家裏很苦的樣子,父親好像早些年跟人跑了,只有一個母親,母親還得了病,一直住在醫院,秦莯大學讀了一年就輟學了,一直在找工作,我聽說,還是方先生去餐廳吃飯,看到了秦莯,才介紹他到我們這裏來做荷官的。”
卜凡驚訝的說:“原來秦莯還認識方先生?”
經理點頭說:“是啊,方先生其實人很好,我當年就是被方先生撿來的,因為吃不起飯,在街上被方先生撿到的,我們這邊很多人都是這種情況。”
卜凡沒想到這個方先生好像還是個大善人?
眾人看了看秦莯的資料,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秦莯人緣兒也不錯,長相很親和,他來了之後肯吃苦,也願意加班,別人求他幫忙,他總是特別仗義的答應。
如果說秦莯在他們這裏工作,有什麼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秦莯長得好看,荷官的衣服又比較禁慾,男荷官經常也有被客人糾纏的事情,秦莯為人比較弱氣,有不少人都來糾纏秦莯,尤其一樓大堂魚龍混雜的。
但是他們這個地方,安保比較嚴格,別管是什麼客人,只要搗亂就不行,所以秦莯雖然被糾纏過,但是也沒有怎麼樣,他一天到晚也不出賭船,也沒人能報復他。
秦莯唯一下賭船的時候,就是去醫院看望自己的母親,每個星期至少要去一次,除此之外沒什麼其他的。
卜凡覺得秦莯是個很正常的年輕人,也沒有結怨什麼的。
就在眾人想着的時候,突然有腳步聲,然後“咔嚓”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眾人回頭一看,經理在這艘賭船上的地位已經不低了,有人不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不用說了,這個人自然是這艘賭船的頂頭老闆方銘勛了。
方銘勛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英俊的彷彿貴/族的臉上,仍然矇著一層淡淡的黑色,那股陰氣似乎比之前更加濃重了,但是方銘勛整體的氣色還可以,也不能說很好,應該是身/體很強/健的緣故。
方銘勛皺着眉,似乎有些不悅,站在門口說:“出來一下。”
那經理很快就走出去,說:“不好意思,各位等我一下。”
他出去沒一會兒,然後又開門進來了,方銘勛顯然已經走了,只剩下經理一個人,而且經理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更加濃重了,說:“真是抱歉,可能是我搞錯了,各位請回吧,委託我會打電/話給蘭祠取消的,各位這兩天的行程路費,可以向我們報銷。”
眾人吃了一驚,蘇久兮最沉不住氣,說:“怎麼回事?”
經理只是說:“我搞錯了,應該沒什麼。”
卜凡說:“那秦莯……”
經理又說:“可能是我眼花,真是對不住,讓你們白跑一趟。”
北堂第五隻是皺了皺眉,顯然是方銘勛和經理說了些什麼,經理臉上都是尷尬,一直說自己搞錯了,也不再談秦莯的事情。
卜凡很奇怪經理的態度,但是經理隻字不提秦莯了,還要送他們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跑過來才了解了一下情況,聽起來果然像是鬧鬼,結果就讓他們這麼離開了,剛剛拋出了一些條件,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不讓他們再管了,這抓耳撓腮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眾人被經理送到樓下,北堂第五突然說:“既然來了,我們在這裏玩玩,不介意吧?”
經理立刻說:“這個不介意,幾位請便,我還有事情,那我先失陪了。”
經理很快就走了,眾人面面相覷,卜凡說:“咱們要走嗎?”
蘇久兮立刻做出擼袖子的動作,說:“先玩玩啊!”
陳陌無奈的說:“玩什麼玩,你這小小年紀不學好。”
蘇久兮不服氣說:“我不小了,我都要十九了!”
眾人剛下了一層,就聽到有人說:“北堂少爺,真是太巧了!”
回頭一看,竟然又是那個金先生,金先生被簇擁着走過來,笑着說:“北堂少爺,咱們上樓玩兩把,這裏太吵了,怎麼樣,贏了算北堂少爺的,輸了我請。”
北堂第五對這些不怎麼熱衷,也沒有興趣,而且那個金先生這回過來似乎注意到了北堂第五身邊的卜凡,北堂第五的手摟在卜凡腰上,金先生就多看了兩眼卜凡。
金先生顯然把卜凡當成陪酒的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了好幾眼,似乎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北堂第五不悅的皺了皺眉,摟着卜凡轉身就走了。
那金先生被甩了一道,但是好像不敢發威,就悻悻然得走了。
其他幾個人跟着他們,蘇久兮非要去試試,陳陌不放心他,就跟着蘇久兮走了。
葉一夏說:“咱們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肖瑾然說:“再看看情況,如果一會兒學校把委託撤消了,咱們就得回去了。”
卜凡似乎有點不太甘心,畢竟他們每次出任務可都是滿載而歸的,只有這一次,竟然撲了一個空。
他們等着蘇久兮玩,肖瑾然等着學校的消息,卜凡突然眼睛一亮,說:“哎,糖糖你看。”
他們竟然遇到了熟人,這個熟人還不少,一共四個人。
竟然是安老闆,宋梓陽,還有方煦俞雪。
這次他們過來,身邊也有一個小雪,當然是杯中雪,沒想到俞雪也來了,兩個小雪碰了面,還真是挺翹的。
因為是熟人,卜凡就過去打個招呼,大家都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了。
宋梓陽說:“你們也來玩?”
宋梓陽是個花花大少,來這裏玩不足為奇,安鋒是陪着他來的,方煦和俞雪過來,這讓卜凡很奇怪了。
方煦笑了笑,說:“我只是來湊個熱鬧的,我叔叔過幾天要過生日,我就正好帶着小雪過來一趟。”
俞雪對這個稱呼已經免疫了,雖然他身量很高,但是乍看起來像是纖瘦高挑的類型,還留着長發,一點兒也沒有傳說中食屍鬼的可怕,值得一提的是,俞雪還是食屍鬼中比較高級的存在。
俞雪要去賭城,正好宋梓陽聽說了,也就要跟着來湊熱鬧,安鋒是來“賀壽”的,安鋒的人脈很廣,這其中包括了方銘勛。
方銘勛可是有名的富豪,他要過生日,安鋒本身打算親自走一趟的,沒想到方銘勛其實是方煦的叔叔。
這個關係可真是巧了,錯綜複雜的,於是幾個人就在這裏碰頭了,沒想到遇到了卜凡和北堂第五。
安鋒看到北堂第五還笑着說:“我以為北堂老弟是來賀壽的,還想着方老闆譜子夠大,都能讓你過來了,沒成想原來是趕巧。”
果然全都是趕巧了。
杯中雪一身白色的西裝,其實和卜凡的西裝是一個款式,但是兩人穿起來,就完全是兩個形象。
卜凡纖瘦,長得溫和漂亮,杯中雪高大,長得霸氣野性,尤其黑色顯瘦,白色其實顯的很壯,襯托着杯中雪的身材更是高大。
方煦其實是來帶俞雪見家長的,一直叫俞雪是“小雪”。
杯中雪一聽,悶騷和幼稚的本性突然就發酵了,非要讓夏先生叫他小雪。
夏先生根本叫不出口,感覺特別羞恥,但是如果他不叫杯中雪是“小雪”,那麼杯中雪就要發瘋的當場吻他。
夏知真的沒有辦法,只好聲音特別微弱特別微弱的說:“小……小雪。”
杯中雪立刻高興了,結果收到了卜凡一個鄙夷的眼光,那麼大塊頭,竟然讓別人叫他小雪,真的迷之羞恥……
宋梓陽剛才中午在酒吧喝了酒,現在有點熏熏然的,看到卜凡的頭髮變成了白色,頓時垂涎三尺的就要調/戲卜凡,笑着說:“咦,哪來的小/美/人兒。”
卜凡:“……”
卜凡一陣無奈,北堂第五就要出手教訓宋梓陽,被安鋒趕緊攔下來,說:“對不住對不住,他喝醉了,腦袋裏都是漿糊。”
宋梓陽掙扎着說:“我沒喝醉,我清/醒得很,我要小/美/人!小/美/人兒來給我親一個。”
卜凡覺得宋梓陽真的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輕,自己只是頭髮的顏色變了,他竟然不認識自己了,肯定是喝多了。
安鋒摟着他,不讓他鬧,宋梓陽就一直打挺兒,說:“你這個老流氓,你不讓我勾搭小/美/人兒,剛才有個小/美/人兒你就不讓我勾搭,我要小/美/人兒!”
安鋒都頭疼了,他們在一樓,人很多,宋梓陽一直折騰,都被人圍觀了,安鋒想帶宋梓陽到樓上去,樓上有酒店,他們開了一間房間,要在這裏住幾天,等着方銘勛的生日宴結束才離開。
宋梓陽打挺兒不走,說:“我……我沒醉,我要找那個叫……叫……叫秦莯的小/美/人兒!”
眾人一聽,頓時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向宋梓陽,不只是卜凡北堂第五他們,還有一些荷官,目光也都偷偷看向宋梓陽。
宋梓陽都沒注意,還嚷嚷着,安鋒倒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了,說:“怎麼了?”
卜凡驚訝的說:“秦莯?你什麼時候看到他了?”
宋梓陽說:“啊……?就……就剛才啊……那邊!”
宋梓陽指了一下,不過那桌上的荷官不是秦莯,是一個女荷官,被宋梓陽指了一下還嚇了一跳。
眾人更是狐疑,北堂第五皺了皺眉,說:“先上樓。”
幾個人全都跟着安鋒上了樓,進了安鋒的房間,大家走進去,房間是套間,很寬敞,都坐下來。
卜凡仔細問了一下宋梓陽關於秦莯的事情,宋梓陽雖然喝多了,但是很肯定很肯定,大舌/頭的說:“就是秦莯啊,秦莯……我認識他,小/美/人兒!”
安鋒趕緊給宋梓陽吃了一個醒酒的藥片,薄荷味兒一下衝上頭,感覺挺管用的。
安鋒給他一邊喂水,一邊說:“秦莯,我好像也聽說過。”
卜凡說:“安大叔都聽說過?”
安鋒:“……”什麼時候交大叔叫得這麼順口了?
安鋒說:“還是拜宋梓陽所賜。”
安鋒沒見過秦莯這個人,但是他聽說過,安鋒和宋梓陽兩人剛開始很不對盤,畢竟安鋒是驅魔人,宋梓陽是吸血鬼,如果不是因為宋梓陽是吸血鬼貴/族,早就被安鋒驅了一百遍了。
後來兩個人做了幾次愛,其實宋梓陽有那麼一點點兒抖M的體質,兩人面上老吵架,不過也算是好上了。
不過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雞飛狗跳的,有一次宋梓陽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娘炮一直纏着安鋒,就吃醋了,說自己也要去找小/美/人。
這個小/美/人就是秦莯。
宋梓陽認識秦莯,大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宋梓陽還是個花/花/公/子,當然那時候他只喜歡漂亮的女人,他被人請到賭船上玩,當時就是秦莯坐莊。
宋梓陽一眼就看上了秦莯,但是沒想到秦莯是個男人,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讓宋梓陽失望了好一陣,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宋梓陽那一陣經常來這邊玩,還看到有人調/戲秦莯,當時宋梓陽幫秦莯出了頭,因為這件事情,方銘勛還特意感謝宋梓陽,請他吃了飯,說宋梓陽維護他的員工什麼的。
宋梓陽說著,還有點兒大舌/頭,安鋒心裏醋呼呼的,說:“嗯?還英雄救美了?”
宋梓陽拍着自己胸口,醉醺醺的說:“那……是,我也是很……很英偉的!”
卜凡看到宋梓陽拍着自己胸口,說話大舌/頭,頓時就笑了出來,宋梓陽立刻回頭,說:“那邊的小/美/人兒,笑什麼笑,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