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融合
林幼娘的行李，只有一包衣服和兩箱書。
“麻煩你了。”林幼娘很容易臉紅，特別是她收拾東西時，偶爾聽見室友們隻言片語中流露出的羨慕和嫉妒。
住別墅？就這山裡來的醜丫頭？
林幼娘其實不算丑，只是不化妝。而且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讓她身高一直停留在一米五八。身材，也確實有點洗衣板。
至少那一對小乳鴿，就完全被寬鬆的外衣抹去了存在感。
“蘇大哥，你平時做什麼工作啊？”林幼娘的行李都被蘇凡扛在肩膀上了，她晃蕩着雙手，只好找些話聊聊。
“我？退休了。”蘇凡說的是實話，林幼娘卻以為他在說俏皮話。
“那現在每天做些什麼呢？”林幼娘又道。
“收房租，招房客。”蘇凡還有些話不能當著林幼娘的面說，比如調戲房客之類的。當然，面對林幼娘這樣的女大學生，他還習慣性地把對方定位為小孩子。
回到別墅，蘇凡很不習慣地沿着樓梯慢慢爬上四樓。
以前上樓他只有兩種方式：坐電梯或者直接跳上去。
氣海境九品，蘇凡可以平地跳起五十米。僅有四層的別墅在他而言，只需要輕輕一躍而已。只是他也知道，普通人是不修鍊的，也跳不了五十米那麼高。
為了不驚世駭俗，他必須和普通人一樣：爬樓梯。
一個人在天台上，盤坐在清涼的瓷磚地板上。他最喜歡對着月亮修鍊，這看起來很酷。
“酷個屁，像條狗！”當年，他的教官是這樣說的。
“你錯了，是狼。”當蘇凡能用自己的屁股坐在教官腦袋上時，他這樣說過。
蘇凡的修鍊速度很快，在前世，二十三歲的他即將突破氣海，成為軍方歷史上最年輕的命修。
命修，突破氣海，超脫凡人。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中華道統傳承，遺失了很多珍寶，只留下傳說。
而氣海境，是凡人踏入修命之前的最後一層關卡。在那之後，是一個屬於傳說的世界。
前世，蘇凡即將走過這扇門，只可惜被鳳舞的一枚洲際導彈結束了這一切。
他看着月亮，喃喃道：“這一世我得重生，是命運，那我定能修命成功！”
蘇凡回憶前生，自己明明早已經是氣海九品，卻耗時三年，才剛剛觸摸到命修的門庭。
為什麼？
“是功法！”蘇凡找到了答案。
他修行的，是軍方專為特勤隊提供的修行功法《青龍決》。名字很酷，修行速度也很快，為軍方培養了大量氣海境的戰力。
但蘇凡突破氣海境，卻不是因為《青龍決》。而是在他整合四大特勤隊后，閑來無事研讀了四大特勤隊各自的功法后，才參悟出來的。
青龍決、白虎決、朱雀決、玄武決。
當他將四決合一后，才發現這四決或許原就出自同一本書。
“重新練一遍，應該不需要三年。”前世走過的彎路，這一世自然是不需要再走的。蘇凡回憶着四決的要點，慢慢融會貫通。
一夜無眠，修為沒有增長半分，蘇凡的腦海中，卻如同多了一本書。
“就叫《四象決》吧。”
聊聊五千言，蘇凡在書中融合了四決中的精要部分，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重複，將《四象決》牢記在心。
突然，手機一陣顫動，蘇凡打開手機，愣住了。
是鳳舞的短訊：“你還好嗎？”
“我好不好？最後不是死在你手上了嗎？”蘇凡苦笑。
在特勤隊，他和鳳舞本就被譽為金童玉女。史上最強的特勤隊長，和史上唯一的女特勤隊長。什麼郎才女貌、什麼天作之合，曾有無數類似的詞語是用來讚美他們的。
略微猶豫，蘇凡沒有回復，而是選擇關閉手機。
房門外，傳來一切輕輕的敲門聲。
“蘇，蘇大哥，吃早飯了。”
又是包子，而是沒有加香菇的菜包子。
“昨天，香菇用完了。”林幼娘神色有些慌張。因為忙着搬家，渾然忘記從今天開始自己要負責兩個人的伙食。只能用剩餘的麵粉和包菜做了五個小巧的包子。
“沒事，味道不錯。”蘇凡人糙嘴更糙，哪裏在意這些。
“那，我去學校了。”林幼娘收拾好餐盤，招呼一聲便着急要走。
“我送你吧。”蘇凡很閑，真的很閑，從來沒有這麼閑過。他打開衣櫃，蘇凡才發現自己居然只有軍裝。帶肩章的和不帶肩章的。
穿着有少將肩章的軍裝送林幼娘上學？蘇凡搖搖頭，太招搖了。他取出一套不帶肩章的穿上，才從房間裏出來。
“蘇大哥你是軍人啊？”林幼娘意外道：“怪不得那麼厲害。”
確實厲害，不管是收拾黃毛還是昨天那些不長眼的房客，都沒有一個能堅持兩秒的。
“啊，退休了。”蘇凡點點頭。
“不是退休，是退伍。”林幼娘捂着嘴笑道，她把蘇凡當成退伍老兵了。
“差不多。”蘇凡不置可否道。
換上軍裝的蘇凡，即便沒有肩章，氣質也變化了許多。尤其是一身肌肉，撐起了軍裝剛硬的線條。他不自覺中邁出的步子，更像一個奔赴戰場的戰士。
“蘇，蘇大哥，你放鬆點。”林幼娘已經進了學院，身旁的蘇凡氣勢太盛，沿途過來的大學生都繞着他們走。
“嗯？”蘇凡停下腳步。“到了？”
林幼娘的專業是生物科技，女孩很少有學這個的。蘇凡看着她走進教室，正要離開，就聽見一個成年男子地聲音從教室里傳來。
“林幼娘在嗎？你去一趟系辦公室，今天不要上課了。”
蘇凡停下腳步。在部隊，但凡有士兵被這樣叫出去，通常不會有好事。他遠遠地看着林幼娘被一個教師模樣的男子帶走，便也跟了上去。
啪！
系辦公室內傳來拍桌子的聲音。蘇凡聽見一個男子怒吼的聲音，每一句都是衝著林幼娘去的。
聽了一分鐘，居然與之前那個被自己收拾的黃毛有關。
“黃書記的兒子也是你的同學，居然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被人送進醫院，到現在都下不了床。林幼娘，你以前不是挺懂事的嗎？怎麼也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勾搭到一起去了？聽說你還辦理了走讀手續，在校外租房子？挺有錢啊，特困生的補助我看是不用發給你了吧？”
男子的聲音滔滔不絕，其中還夾雜着林幼娘哭泣的聲音。
哐！
系辦公室的大門被一把推開，蘇凡大步走了進來。
一個肥胖禿頂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嚷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趕快出去！”
“老子是她房東！”蘇凡走上前，一巴掌把系主任拍到牆上。
也許是力氣太大，居然把個人拍進牆體裏去了。看樣子，撕都撕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