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兩情相悅事漸明

12.兩情相悅事漸明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無花只是對着楚留香一笑,嘆道:“世人都說楚留香最重朋友,也從不懷疑朋友,不知是世人錯了,還是貧僧算不得楚留香的朋友。”就在楚留香的動作微愣之時,無花竟然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溜走了。

南宮靈瞬間的分心,被原隨雲抓住,竟然在十招之內就被原隨雲給制住了命門。

南宮靈雖被原隨雲制住了命門,面上卻是風輕雲淡,他挑眉道:“原公子這是要與我丐幫為敵了?在下自認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和無爭山莊為難的事情來。”

“我本以為無花會為了你留下來,想不到南宮幫主在無花的眼裏並無分量。”原隨雲鬆開南宮靈,與楚留香道:“楚香帥大約還是對原某方才所言有所懷疑的,不然縱是無花武功再高,也不會溜得這麼順利。”

花逐月眼見無花溜走了,難得遷怒楚留香,大眼“狠狠”地瞪了楚留香一眼,又對着南宮靈道:“我們可是知道你和無花的關係的,他瞧着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對你這個兄弟也不會有什麼感情。你若是跟着他一道做壞事,小心敗壞了丐幫的名聲。”

她難得出言相勸,原隨雲心中一動,放於花逐月身後的胳膊不自覺中又抬了起來。而楚留香卻因此話,目光掃過南宮靈的眉眼之上,心裏一跳:細看之下,南宮靈的俊秀同無花竟有四五分的相似之處。

南宮靈心裏一緊,原隨雲和這個小姑娘當真知道他和無花之間的關係?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無花大師乃是少林的得道高僧,而我則是丐幫新任幫主,我們之間不過是互相欽佩的朋友而已,就算我想稱無花大師為兄長,也是不可能的。”

“你就裝傻吧!”花逐月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南宮靈,拉了下原隨雲的袖子道:“我們走吧。”

楚留香還未開口,卻是神水宮的那女子開口了:“這位姑娘何必急着走?方才你們所言是指無花偷了我神水宮的聖物,還請兩位和楚留香走一趟神水宮。”

花逐月記得原隨雲對神水宮的忌諱,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由得看向原隨雲。

原隨雲捏了下花逐月的手以示安慰,才道:“神水宮之事我們並不清楚,只是知道楚香帥船上死的這五個人應該是和無花有關。想來以楚香帥的本事和神水宮之勢,應該很快就會查明真相的。至於神水宮一行還是算了,我們還有事在身,就不去神水宮打擾了。”

那女人大概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當面拒絕神水宮弟子的,微愣片刻后,冷聲輕蔑地看向花逐月道:“姑娘怎麼說?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什麼都聽男人的,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要知世間男子多是負心寡義之人。”

花逐月不高興道:“你遇到了負心的男人,不表示世上男人都是壞的。我師父對我師娘一心一意,他的身邊一生無二色。我爹爹還有兄長們也是的。”她偏頭笑着搖了搖了原隨雲的胳膊,好似炫耀般地對女子說道:“還有原隨雲也是的。”

女子只覺得花逐月丟了天下女子的臉,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心裏卻明了,她是無法勉強原隨雲等去神水宮的,當然楚留香也是一樣的。便冷聲道:“天一神水雖只被偷了三滴,但是足夠使三十個武林一流高手命喪黃泉。如今才死了一個扎木合,相信以後還會有人死去。我們宮主說了,楚留香你若不能尋到真兇,便將一切都算在你的頭上。”

楚留香摸着鼻予,苦笑道:“陰姬前輩還真看得起在下。”

那女子悠悠道:“能被我們宮主看在眼裏,江湖之中也沒有幾人了。楚留香,我話已說明,一個月之期,別忘記了將真相送至神水宮。”說完,又看了眼花逐月這才跳下船走了。

花逐月只覺得這女人太奇怪了,眼見沒他們什麼事,拉着原隨雲就準備離開,楚留香也未出言留客,只是送他們離開之時問道:“不知姑娘師承何處?竟是張簡齋張先生的師叔。”

花逐月可不耐煩拐着彎兒說話的,她瞥了楚留香一眼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師父乃是桃花島主,人稱東邪黃藥師。”

楚留香不由得摸了下鼻子苦笑,他確實沒聽過江湖中有人號稱東邪,待原隨雲花逐月離了船,他才看向南宮靈:“南宮幫主也要走?”

南宮靈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抱拳道:“楚香帥見諒,在下初掌丐幫,幫中事務着實繁雜。不然定會助香帥一臂之力的。不過在下雖不能親自相幫,但是丐幫弟子眾多,香帥但有驅使,只管往濟南總舵送信便是。”

楚留香做不出強留於人的舉動,目送南宮靈離去之後,轉身回了船上,就被蘇蓉蓉等三妹給圍住了。

五日之後,陽光明媚,早春的微風帶着涼意吹動着西湖岸邊才透出嫩芽的柳枝,桃花含蕊,風光正好。風雨樓上的嬌俏的少女卻是看着這明媚的早春美景一臉的惆悵之色。

原隨雲喝了一杯茶“見”花逐月還是悶悶不樂,只得開口勸道:“這裏雖無花家莊,但令師既能送你過來,定能想法子尋到離開這方地界的通道的。不管怎麼樣,我總歸會陪你尋到的。”

其實花逐月之前已經隱隱就知道自己家不在這兒,如今證實了心底確實難過,但也沒有到喪氣絕望的地步。她強笑道:“我知道的。不管怎麼樣,如今第一要務,就是尋到能治你眼睛的東西。”

花逐月想了想,將張簡齋曾提及的去神水宮打聽的意見給拋在一邊,就算神水宮真的有冰玉髓,也不能白白給原隨雲的。還不如去其他地方尋找,就算艱難些,起碼少些糾葛。她道:“我從前聽我師父說過,極北之地常年冰雪不化,還有西北崑崙、天山等山上也是重終年冰雪覆蓋,原隨雲我們先去西北崑崙,能找到冰玉髓最好,不能就去極北之地。正好一路之上尋我歸家之路。”

原隨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逐月,若是一直尋不到冰玉髓,也一直尋不到你回家之路呢?”

花逐月低下了頭,眼中有淚珠滾動,說到底她終究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好半天才強笑道:“若是當真尋不到,那就是命。註定我不能回家,與父母親人的緣分淺薄。不過,就算尋不到冰玉髓,我也會想法子醫好你的雙眼的。”

原隨雲突然緊緊地抓住了花逐月的手,“可是我不會甘心,也不會認命。逐月,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露出苦笑來,“我若告訴你,我恨不得世上所有人都和我一樣陷入黑暗之中,你還會覺得我好嗎?”

花逐月瞪大眼看着原隨雲,她想起了十年未見的七哥花滿樓,當年小小的他,在知道雙眼再也看不見后,卻是安慰傷心的娘親,白日還是和雙眼安好時一樣陪着自己玩兒,好像並不是難過哭泣,可是花逐月清楚地記得,小小的七哥在無人的夜裏,在屋中無聲地哭泣。

原隨雲的心裏是不是和那時的七哥一樣?

花逐月就着原隨雲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可是你恨不得陷入黑暗之中的人一定不包括我對不對?我雖不知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麼,可我就是知道,你很好啊。還有,我說能醫好你的眼睛,就能醫好,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就用那最後的法子好了……”

想到一燈大師曾交代過的話,花逐月咬了咬唇。

原隨雲抬起另一條空閑的胳膊,猛然抱緊了花逐月,低聲笑了起來,真“所以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相信我是嗎?那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吧,你能回家,我隨你一起去,你不能回家,我就陪你找回家之路,無論多久……”

花逐月突然明了了原隨雲的意思,“轟”地熱氣在體內隆隆升起,只覺得雙頰如火燒一般,臉頰貼住原隨雲的胸膛,有點結結巴巴地道:“好,好吧。這……這可是你說了,你若,若是反悔了,我以後再也,再也不見你了。”

西子湖畔,容貌出眾的少年男女相擁本是賞心悅目之景,可偏偏有人見不得這樣的情景。

數十名黑衣人自西湖水面跳出,將原隨雲和花逐月團團圍住,一言不發就殺招不斷,而樓下的無爭山莊的護衛包括染墨在內,也被黑衣人纏住了,根本分不開身來相幫。

打鬥之聲喧囂,遠遠一對少年夫妻卻未和路人一樣躲避開,而是站着觀望,那女子嫵媚動人,然神態間帶着一種憂鬱之美,只是最為奇怪的是她的雙眉,竟是生生颳去了,反是用畫筆畫上去的。

“相公,你說他們誰會贏呢?”女子靠在丈夫懷中,嬌聲問道。

“等一會兒就知道了。”李玉函親着妻子的頭髮,雙目含笑地看着兩方人馬打鬥。

他們確實沒有等多久,又一炷香之後,原隨雲好花逐月已經解決了樓上的大半黑衣人,只餘一人還在持劍頑抗。又過了片刻,原隨雲以“流雲飛袖”拂掉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另一掌大力打下正中黑人胸口位置。打得黑衣人倒地后噴出一口血來。花逐月又一記彈指神通,點中了黑衣人的腳上的大穴,讓他失了逃走的機會。

待染墨上來一把扯掉黑衣人臉上的布巾,不光是染墨呆住了,遠遠看好戲的李玉函和柳無眉這對夫婦也吃了一驚,只因這刺客竟然和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長得極為相似。

“你是薛衣人之弟,薛家莊的二莊主薛笑人?”染墨道出了黑衣人的身份,想到戰十三幾個送了名的親衛,恨恨地踢了他一腳,才問原隨雲道:“少主,怎麼處置薛笑人?”

“斷他一臂,將他送去薛家莊,親手交給薛莊主。”原隨雲冷聲道,突然偏頭“看向”李玉函夫妻的方向,出聲道:“二位可看夠了?”

松柏蒼翠挺直,尋常的小院因為這兩棵松柏而增色不少,更讓小院增色的是妙僧無花,他抱着古琴坐在樹下輕輕撫弄着,直到黑紗矇著臉的金四夫人來到了院中。

“大師還有閑心彈琴?薛笑人中看不中用,他失手了。我早就說過,就算要殺人也不必弄的太過離奇,如今不但楚留香捲入了,還讓神水宮牽連進來,再加上一個不好對付的原隨雲。你縱是她的兒子,也不好交代的。楚留香已經尋到了秋靈素,很快你的身份便將天下皆知,你還是早點去西域最好。中原這邊的事情,自有我來處理。”

無花淡笑,頭也不抬地道:“我自會去西域見她。倒是你,怎麼處理?憑李玉函和柳無眉那對蠢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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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隨雲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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