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嗚嗚嗚,我要媽媽!”蘇瑾瑜旁邊這小孩已經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個小時了,好幾個老師怎麼哄都哄不好,慢慢的,後面幾個孩子的情緒也不太對勁,瀕臨崩潰。
蘇瑾瑜還是考慮,要不要跟着哭一會,都哭了就他不哭,顯的他多特啊。
還沒等他哭,坐在對面的曾母已經發飆了,厲聲對美女老師說道,“這孩子還要哭到什麼時候,吵的我頭疼,你這老師怎麼當的,一個小孩都管不了。”
老師畢竟年輕,臉皮薄,被她這麼一說有些掛不住,“一個小孩,您別和他計較。”
“我已經夠不計較的了,**歲的孩子哭了半個小時,像話嗎!”
蘇瑾瑜被曾母滅絕師太的氣勢嚇到了,他突然挺佩服蘇珊的。
旁邊年長一些的老師急忙來勸,“大姐,真是不好意思,這些孩子大多都是第一次離開父母,你也有孩子應該能理解,就多包容包容,我們馬上就把他哄好。”
曾母撇着嘴,看了她一眼,“我家孩子從六歲開始就沒哭過。”
美女老師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的表情蘇瑾瑜都是到她在想什麼。
哎呦喂,你家孩子多能啊~就你家孩子厲害!無敵了!沒誰了!
蘇瑾瑜心裏想像那個場景實在太逗了,他竟笑了出來。
曾滄水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孩子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見過。
“還是瑾瑜聽話,來,給你。”蘇瑾瑜乖寶寶的表現成功為他贏得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蘇瑾瑜真的蠻開心的,他喜滋滋的接了過來,二話不說剝開了糖紙,塞進了嘴裏,奶香味頓時在他口中瀰漫開來。
他爸總跟他說以前的東西特別好吃,他還不信,親身體驗后才知道此話不假。
沉浸在香甜大白兔的蘇瑾瑜沒有注意到曾滄水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當然他就算是看也看不出來。
比起他穿越進書里的陌生,蘇珊死而復生的慌亂,曾滄水鎮定的可怕,他發現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並且坐在去京城的火車上,便立即推斷出自己的年齡,和自己此行的目的。
對於在這裏看到蘇瑾瑜他並不認為這是巧合,也許他回到這裏的原因和蘇瑾瑜有關,可是……對於蘇瑾瑜的事他了解甚少,但據他所知蘇瑾瑜對畫畫是一竅不通的。
可剛剛從那幾個老師閑聊中他清楚的得到兩個重要信息,一,蘇瑾瑜此行是前往京城參加全國少年組繪畫比賽,二,與其他孩子相比較蘇瑾瑜是一個比較聽管教的孩子。
那麼他可不可以推論出,蘇瑾瑜有和他一樣的遭遇,只不過比他早一些。
操他媽的。
曾滄水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滿心疲憊,對於別人而言,重回少年時期能夠重改人生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可在他看來,不過是加長了他苦悶的人生。
對於前世,曾滄水沒有絲毫的遺憾,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正確,他不過而立之年以是位高權重,絲毫沒有背景的曾滄水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有他自己清楚,現在要在重來一次,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辛苦建立的人脈,拚死打下的工作,通通前功盡棄,想到這曾滄水恨不得死了算了。
至於坐在那裏眨着大大的眼睛賣萌裝可愛的蘇瑾瑜,曾滄水看都沒在看一眼。
弄死他一次已經夠累的,他懶得在弄死一次。
快到京城的時候,曾母起身去洗手間,幾個老師也站起來整理東西,準備帶孩子們下車,這時候蘇瑾才瑜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的曾滄水,發現曾滄水長的還挺丑的,果然是男配,
他大概十二三的年紀,很瘦,尤其是臉,幾乎沒什麼肉,顴骨凸起,眼睛挺大,可是眼角往下耷拉,嘴角也耷拉着,看上去一臉陰鶩,這種兇狠的面相一看就是反派,怪不得對女主這麼渣呢。
這麼一想,“蘇瑾瑜”才是最大的反派吧,想到這蘇瑾瑜鬆了口氣,幸好自己的人設是外表好看內心腐爛款人渣。
真感人。
下了火車后曾滄水和他媽媽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蘇瑾瑜也沒在意,畢竟曾滄水在書中只是一個小配角,蘇瑾瑜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這座城市上。
京城不愧是首都,各方面的發展都領先於各個城市,隨處可見的私家車讓幾個老師緊張的握住了孩子們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穿過馬路坐上專門來接她們的客車。
下車以後有去了京華大學的禮堂聽了足足一個鐘頭的演講,又跑到教學樓參加初賽,還要返回禮堂看別的組表演,這個是蘇瑾瑜最接受不了的。
你能想像嗎,一群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子,臉刷白,還打着通紅的腮紅,額頭上還用口紅點了點,跳起舞來面帶僵硬的笑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評委席,說實話,蘇瑾瑜要是評委晚上回家都得做噩夢。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明天評委會給參加決賽的孩子們通知,早上八點直接來禮堂就可以。
大概是考慮的少兒組的孩子年紀普遍很小的原因,比賽過程並沒有那麼繁瑣。
晚上小姑父準時來接瑾瑜回酒店住,還幾個老師帶了些京城特色小吃,謝謝她們對瑾瑜的照顧,並且給老師留了酒店的號碼,以便通知瑾瑜明天是否去參加決賽。
小姑父不愧是小姑父,做事滴水不漏,成功俘獲了一群女老師,可他嚴肅的那張臉還是讓蘇瑾瑜的美女老師心生畏懼。
“你怕我?”小姑父抱着蘇瑾瑜不禁疑惑,這老師他才見過兩面,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她,老師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小姑父想弄清楚原因,免得因為他,老師私下給瑾瑜穿小鞋。
“沒有沒有,哪裏的話。”宋亞青急忙否認。
小姑父走後她忍不住對同事說了一嘴,“真不知道蘇艷是怎麼和他過日子的,天天對着這張臉晚上還不得做噩夢。”
“人家也不醜啊,高高壯壯的,西裝一穿,多精神啊。”
“我也沒說他丑啊,我就是覺得他太嚴肅了,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種見到我們學校校長的感覺,我將來找男朋友可一定得找一個溫柔的~”
年長的女老師笑了笑,“亞青,你還太小了,等你談婚論嫁的那天你就知道了,男人好不好看,溫不溫柔,家裏條件好還是壞,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有沒有本事,對不對你好,這兩點啊,有沒有本事也是次要的,只要他想對你好,他心疼你,想給你最好的生活,腐朽也能成為神奇。”
剛才搭話那個老師急忙點頭贊同,她是李安然的舞蹈老師,知道的自然比別人多,“李建國,就瑾瑜他小姑父,人家可是當官的,你別看在外面老冷着一張臉,回到家裏對老婆可好了,你看,老婆的大侄,當親兒子一樣,又是送來學畫畫又是買新衣服的,好的不得了!”
宋亞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真沒看出來……”
“那當然,人不可貌相嘛!”
李建國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不禁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紅的耳朵,笑了笑,“你小姑可能想我了。”
蘇瑾瑜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不得不提的是酒店的洗浴設備真不錯啊,還有一個大大的浴缸,蘇瑾瑜樂顛顛的跑到洗手間放了一缸水,打算美美的泡上一個熱水澡。
然而,小姑父是拒絕的,他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個大盆,兌了一盆溫水,七了咔嚓的把蘇瑾瑜扒光了扔大盆里去了。
也對,在浴缸里溺水對小號蘇瑾瑜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
洗完澡折騰了一天的蘇瑾瑜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蘇瑾瑜趴在被窩裏一動都不想動,實在是太冷了,他露在外面的腦袋和在被窩裏的身體都像是兩個人的。
九零年的冬天真的特別冷,沒有空調,也沒有地熱,蘇瑾瑜妥妥的成為起床困難戶。
蘇瑾瑜在被窩裏也沒撐多久,七點多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蘇瑾瑜進決賽了,得去禮堂報道。
小姑父雖然對蘇瑾瑜很有信心,但是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還是不由的鬆了口氣,他轉頭對蘇瑾瑜說道,“起來吧。”
小姑父沒有半句廢話,可蘇瑾瑜真聽他的,一下子就脫離了被窩的掌控,撲騰一下子坐了起來。
早上七點五十的時候小姑父準時把蘇瑾瑜送到了京華大學的禮堂,禮堂里已經坐滿了人,看上去很壯觀。
進決賽的孩子一共是三十個,分成三個組進行比賽,一組時間是十分鐘,蘇瑾瑜是最後一組,所以他得先待在後台。
後台全是小孩,那場面叫一個亂啊,有哭着喊媽媽的,有要吃東西的,有要上廁所的,還有滿地亂跑打鬧的,蘇瑾瑜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角落裏,真的,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孩子的戰鬥力可比三個女人強大多了。
“小少爺,果脯買回來了。”
“我現在又不想吃了!你怎麼這麼慢!”
一聲小少爺吸引力蘇瑾瑜的注意力,他順着聲音看了過去,那裏坐着一個比他胖了一圈的小孩,穿着一身紅色的羽絨服,一臉橫肉,他旁邊站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低眉順眼的,和小胖孩在一塊就是地主和長工。
活久見。
這個年代還真是什麼新鮮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