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們和離吧

第22章 你們和離吧

連着好多天,樓釗熠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時時刻刻抓着她做那事,他像是瘋了一般,就連外出的時間都很少了,折騰的葚兒天天下不了炕,每天紅着臉哀怨地瞪着他。

可饒是這樣,她還是沒動靜,肚子一直是癟着的,也沒有出現孕吐,泛酸的反應,整個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我是不是真的不能懷孕?”葚兒紅着眼眶,默默流下淚來,一個人自言自語。

她圍着被子靠在炕上,兩腿間火辣辣的痛,走不了幾步路便摩擦的疼,樓釗熠索性讓她就不要下炕了,一應食物穿戴全是樓釗熠照顧她。

一想到自己真的是沒有懷孕的可能,她心裏便是湧上深深的絕望,小手絞在一起不知所催地坐在那裏,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小孩兒,她想到樓釗熠前些天問她的話,說有沒有動靜,心裏便是止不住地密密麻麻疼痛,像針扎一樣。

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希望她能給他生個孩子的,可是自己竟然不爭氣。

她捂着臉低聲哭了出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哭了一陣,又趕忙擦乾了眼淚,便是連那眼角的淚珠她也是一併仔細抹乾凈了,然後調整自己的心情,試着笑了幾次,最後一次成功后,她終於換上正常的笑臉,然後便聽見樓釗熠推門進來了。

她在被子裏的手攥緊,臉上卻笑道:“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他進來后沒說話,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眼神並沒在她臉上過多停留,走到桌子跟前放托盤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卻冷寂下來。

他們一個太簡單,一個太聰慧。

聰慧過頭,如引導不正確,往往人就是邪惡的。

葚兒小小一個舉動,總是無法逃過他的眼睛,他一進門便是瞧出她哭過了。

他始終沒說話,拿着筷子將盤子裏的素肉片挑幾片出來后,放進葚兒的碗裏,又給她到了一杯水,這些東西一併端過去,低聲道:“過來。”

葚兒聽他聲音沉沉,便是不敢多話,聽話地圍着被子挪過去,活像一隻肉兔子在動。

她剛要伸手去端碗,就被樓釗熠一把按住,嚇得葚兒身體一抖,水靈靈的眼眸瞅着他,有些哀怨。

“我喂你。”他說著,眉宇間的戾氣劃開,淡淡笑起來,端起碗便是盛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便是遞到她嘴邊。

這兩日一直是樓釗熠親手喂她吃飯的,她起初特別不願意,又羞又窘,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見人,可樓釗熠天天堅持,頓頓飯堅持,久而久之,她倒是習慣了。

葚兒着實餓了,也沒管他到底給她做的什麼飯,張開嘴便是吞了下去,模樣頗有些狼吞虎咽。

他一勺勺地喂,她便一勺勺地吃,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一直到一碗飯見底,葚兒也是半飽了。

平常時候,她最多只能吃下一碗飯,多的便是要撐着胃了,可這兩天她體力一直在耗損,不知不覺竟然吃的多了起來,現在一碗飯居然不夠。

她不好意思起來,想吃第二碗,眼巴巴地瞅着桌子上的飯食,就是窘迫地不敢說出來,只拿一雙潤潤的眼睛瞅着樓釗熠,臉蛋都紅了。

那模樣,遠遠瞧起來就好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

“還想吃?”樓釗熠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端着碗就是不動。

葚兒的臉蛋愈發的紅了,但是餓啊,抵不住香噴噴地飯菜味,不由自主地點頭,特別小聲地“嗯”了一聲。

“那好,答應一個條件,我就讓你吃。”

她懵了,吃個飯還要做個交易,“什麼?”

樓釗熠卻是笑了笑,定定瞧着她。

而後,將她的那一頭兩天沒洗,亂糟糟的頭髮攏了攏,別到腦後,笑道:“懷不上沒關係,你是我樓釗熠的女人,我還養得起,再說,我並不是多喜歡孩子,所以,你不用一個人掉眼淚,我不喜歡我的女人掉眼淚。”

葚兒徹底怔住了,獃獃地望着他,過了很長時間,淚花湧上眼眶,整個人都像是被一隻大手隨意撕扯一樣難受,她抹了把淚,問:“沒有孩子,這個家算什麼。”

樓釗熠忽然不說話了,面無表情地盯着她很久,忽然說道:“我只要你”

這句話葚兒是第二次聽他親口說了,但還是跟着呼吸凝滯,內心震動,因着有可能懷不上的心情,心裏的感受特別複雜。

到了下午的時候,樓釗熠臨時有事,跟她交代了幾句就出門了,她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回來,便急急下了炕,忍着腿間的疼痛,穿上鞋子。

跑到妝奩匣子跟前,來開抽屜取出一個翠玉的鐲子來收緊袖口裏裝好,然後匆匆忙忙隨便洗了把臉,就跑出了門。

這鐲子是她娘親給她的陪嫁,她全身上下,就這個鐲子是值錢物件,現下要想去找大夫看病,那是要花錢的,便只能當了這個鐲子。

她不能拿家裏的錢,那些錢的數目她不清楚樓釗熠知道不知道,但若是她這個時候用家裏的錢去看病,就會被樓釗熠看出來。

她原本就是打算偷偷去看大夫的,沒想過要告訴樓釗熠。

急匆匆當了那個鐲子,也不管價格高低,她便是跑到醫館裏找大夫看病。

她紅着臉哼哧半天,就是羞得說不出來。

直到那個大夫臉上開始浮現不耐煩,才慢吞吞說明來意:“大夫,我和我家相公成親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可是我卻遲遲懷不上,您給瞧瞧,是怎麼回事。”

她說著,將自己白藕般的手臂伸過去,讓大夫號脈。

那頭髮花白的老大夫給她看了看,見沒查出什麼異樣,又詳細詢問了很多細節的問題,葚兒都紅着臉一一回答了,卻還是正常的,沒有發現她不能懷孕的影響。

便搖頭下了定論:“這位娘子啊,你身子骨除了虛弱之外,並無其他不妥,我給你開一副調理的葯你回去喝了,便是無大礙的。”

“別開!”葚兒一聽要給她開藥,立馬驚得阻止,倒把那老大夫嚇了老大一跳,不高興地看着她。

葚兒曬笑着,尷尬地道:“既然沒問題,就算了吧,我不想喝葯。”

她說完,給了那老大夫看診錢,就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她忽然覺得迷茫,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該怎麼辦。

連大夫都瞧不出來,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大夫看不出來的問題了。

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着,走至一處廢棄的小巷子口,她忽然看見那巷子最深處有人影在晃動,其中一個人影看起來很熟悉,只是背對着,看不到面容。

她停下來站到旁邊一顆大樹下躲起來,然後悄悄看過去,定睛一瞧,那人影原來是二姐桑桃兒!

她正背對着巷子口,面對着另外一個人說話,從背影上看,好像很是激動。

葚兒想要仔細看清楚她和誰在說話,但是那個人卻全身隱在巷子最深處,好像融入黑暗,她根本瞧不清楚,只隱約根據那人的身形判斷,應該是個身姿挺拔,身量頎長的男子。

她還要仔細看,就看到桑桃兒忽然往前一步,整個人窩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裏,將腦袋埋進他胸膛,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

而那個男人,也是身體動了動,回抱住了桑桃兒,她還隱約看到,他在安撫似地輕拍着她的後背。

這一幕,就好像是兩個人在偷情,而她的二姐桑桃兒就是那個偷漢子的女人。

這讓葚兒心裏堵得慌,想起二姐夫,又看了看桑桃兒此刻的舉動,她便是做賊心虛般趕忙走開,不敢再看。

一直走了老遠,直到看不見那個巷子,她才喘着氣停下來。

往身後瞥了眼,見沒人發現,她扶着牆蹲下身,茫茫然地望着地下的石子,直到此刻,她才恍然驚覺一顆心像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砰砰跳個不停,就連手心都被汗水打濕了,抓着袖子都是滑膩膩的。

這件事想必是被她無意撞見的,娘親和二姐夫都還不知道,她很矛盾,擰着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偷人這種事情,被發現后,可是要被裏長聯合全鎮的人浸豬籠的,二姐怎地這樣糊塗!

她的心裏是又急又氣,惶惶然地不知道要不要去告訴二姐夫這件事,若是告訴了,他鐵定容不下二姐,而且,二姐是她的親姐姐,血溶於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

可是不告訴,她到底是發現了這一幕啊,一直裝在心裏,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二姐夫。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才晃悠着回了家。

剛到家門口,她就看見桑桃兒正在門口渡步,顯然是在等她。

看到她回來,轉過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有話跟你說。”

葚兒現在看見她,腦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現剛才那一幕,她木着臉,有些心虛,極力掩飾眼底的慌亂。

點點頭,道:“好。”然後開了門進去。

待兩個人都進到屋裏坐下,沒想到桑桃兒望着葚兒,說的第二句話便是:“葚兒,你們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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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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