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可笑

第21章 真可笑

“啊!你們,你們是當真的嗎?”葚兒驚呆了,目光來來回回地瞧着她娘和林秀才,她心裏是有預感了,但親耳聽娘親說出來,還是震驚。

畢竟,看林秀才的歲數,可是比她娘大了那麼好幾歲,雖然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但是因着連年科考失利,他的人看起來是頹廢的,遂顯得更加老氣。

而桑母就不一樣,雖然年齡大了,但也沒到五十,人還是挺精神的。

是以,葚兒總覺得他倆的這事情甚是怪異。

桑母一聽就來了氣,還以為她不同意,冷下臉來瞪她:“怎地,你還要說出個道道兒來不成?我拉扯你這麼大,含辛茹苦,現下你們三個娃都終於成了家,我也就沒了壓力,難道還不興我重找一個老伴兒?”

“不是……”葚兒看了一眼林秀才,跟她娘說道:“按理說,這種事情,你應該要先給二姐和大哥知曉啊,怎地直接來找了我?我是家裏老么,這種大事,怎能隨意做了主。”

“元奇那性子太傻,跟他說不清楚,而且,他這兩天連我都不願意搭理,見了我就喊打喊殺的,那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真是白生養了他,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一屁股坐死他得了。”桑母恨鐵不成鋼地道。

還不是你把人家媳婦趕跑了,捨不得花錢看病,摳門的要死。

葚兒沒說話,垂了眼帘。

又見桑母的神情一下頓了頓,很是心虛地看了眼葚兒,根本不敢多看她,說話也沒了底氣,“你二姐她要跟我脫離母女關係,這家裏能說得上話的,便只有你這個老三了。”

“娘,你說啥!”葚兒乍一聽,懵了,提高了嗓音,“二姐她為什麼要這樣?”

桑母噎了噎,她和桑桃兒兩個人合起伙來到里長那裏算計葚兒和樓釗熠和離的事情,可萬不能讓葚兒知道,若是知道,她倒是不怕葚兒,她怕的是樓釗熠。

誰知道那個瘟神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乾笑了兩聲,擺了擺手,“不管她了,你就說說看,我和喜生的事兒,你是同意不同意吧。”

林秀才的本名叫林喜生。

要說實話的話,葚兒是不同意的,且不說林秀才到底對她娘存了何種心思,若是真心相待,那她也樂見其成,可他若是存了異心呢,到時候,她娘豈不是就跳入火坑?

而且,大齊自古以來的風俗便是對女子這方面禮教甚嚴,死了相公的寡婦,基本上都是孤獨終老的,還真沒幾個願意頂着罵名二嫁的,她娘也真是能豁的出去。

最後,她娘竟然是突然就找她來說這件事情了,似乎是生怕她不同意般,連中間的過程都省了,也沒讓她知道。

是以,她穩下了心裏的想法,想着還是先跟自個娘親好好討論一番再說,便委婉地道:“娘,要不今晚你先在我家住下?我還有些事兒要跟你說道。”

桑母一聽,就知道她是不同意,想要套自己話,當即就冷了臉,只把她的好心當成阻礙。

拉着林秀才站起來就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就知道你不同意,我可是你娘,告訴你,今兒我來就是知會你一聲,壓根沒想過你會不會同意,你不同意,這人,我也是嫁定了!”

說罷,帶着林秀才就出門,倒讓林秀才夾在中間,滿是尷尬,他是緊着桑母的性子的,遂只得跟葚兒抱歉地笑笑,也跟着出去了。

桑母前腳一走,葚兒就進了裏屋,拿了幾個碎銀子揣兜里,挎着一個籃子跟着後腳就出門了。

她去了成品鋪子裏買了些禮品,又去扯了一匹布讓老闆包好,全都收拾停當后,她拿着東西轉身就去了桑桃兒家裏。

一來,她想要跟二姐商量這件事情,二來,想要去問問二姐,她到底怎麼了,還鬧到和娘親脫離母女關係的地步。

可是她走到桑桃兒家門口敲門,卻等了半天都沒人前來開門,她朝裏面望了望,見籬笆糊起來的矮牆院子裏沒有人,屋裏也是一片漆黑,神色低落下去,想來是桑桃兒不在家,二姐夫也不在家,她便又轉身朝家裏走。

回到家思來想去,她覺得這件事還是等樓釗熠回來跟他說說,讓他拿個主意,她自己現下是不能過去娘家那邊找桑母的,她現在肯定一準兒和那個林秀才在一起。

她心裏裝着事,做起事情來便是心不在焉,去給雞投食的時候,因着出了神,沒留意讓公雞給追着啄了兩口,登時那手背上便是紅了一片,她捂着手從雞圈裏退出來,跑到廚房去沖涼水。

她剛衝著涼水呢,就聽走進來個人,還沒轉身去看是誰,從身旁斜斜伸進來一隻手,便抓住了她的手拿到面前仔細瞧。

“怎麼這麼不小心。”是樓釗熠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怒氣。

自見到他突然回來,葚兒的一張臉蛋兒便是紅了,微微一曬,頗為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輕聲道:“被公雞啄了兩口,沒大礙。”

樓釗熠聽着便是好笑,卻偏偏沉着臉望着她,拉着她進屋裏給她抹葯,皺眉,“我前兩天才給你的胳膊上完葯……”

葚兒愈發地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去羞赧地望着他,哂笑道:“我下次一定注意,決不讓你掛心!”

說完,她生怕一直尷尬下去,便趕緊轉移話題,“這還不到吃晚飯時候,你怎麼就回來了?”

樓釗熠一般沒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今日倒是反常一些。

他抬起頭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事情辦完就會回來。”他站起來,坐到她身邊摟着她,柔聲道:“往後我盡量早點回來。”

“嗯。”他不說,葚兒便不問,只應了一聲,便是說道:“我娘今日過來跟我說,她想找個老伴兒。”

樓釗熠看着她沒說話,示意她繼續。

葚兒不太好意思開口,這種事情,總是感覺有些羞人,她將腦袋靠在他胸口,道:“還記得上次在集市上看見的那個林秀才嗎?今日她帶着那林秀才過來跟我說,想要嫁給他,問我的意見,我當時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只怕是從上次集市上看見起,他們就有那個意思了。”樓釗熠笑了笑,跟她道:“你娘過來也就是知會你一聲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聽你的意見。”

葚兒點頭,附和,“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那個時候就可能有那個心思了,我只是覺得驚訝,也擔心……”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樓釗熠卻瞬間明了,拉着她躺倒在炕上,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道:“你若是擔心你娘被那林秀才所騙,倒也不必着急,她自己的事情自會處理,選擇他,她便是做好準備了,你不同意她也是要打定主意嫁的,那你還不如賣她個人情,將來兩家也好一起共事生活。”

她不得不承認,樓釗熠字字句句說的都是很有道理,理確實是這麼個理,桑母現在過來,其實就是知會一聲,她即便從中阻攔,她娘也還是會鐵了心要嫁給那林秀才為妻,只是……

葚兒心裏一陣膈應,平白無故多了個后爹出來,還是教過自己幾天書的一個文弱書生,這事情,怎麼想怎麼彆扭。

桑母也是從來不顧念她那個早亡親爹的顏面,早先桑元奇娶不上媳婦的時候,她還哭天喊地的說大兒子娶不上妻,她便是去了地府也無顏面見她爹。

現下卻是將自個嫁出去了,真是罔顧名節,不過,桑母總歸是她的親娘,她也不好多說。

她還在沉思着,沒察覺樓釗熠的手正往自己身上四處遊走,不大一會,外衣已經被他靈活地解開了。

她愣怔了一下,繼而臉蛋紅撲撲地崩起來,佯裝生氣,拍掉他的手,坐起來將衣服攏好,“別亂動,還是白天……”

樓釗熠卻淡淡笑了,伸手將她重新拉倒躺在炕上,同時防止她掙扎,還手腳並用地纏上她腰身,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附在她身上。

葚兒被壓的氣都有些喘不勻,羞得便是連那脖頸上的皮膚都是一路往下紅了下去,“快,快起來,你太重了……”

見她真的憋悶得慌,眸中暈染淺淡憐惜,他稍稍挪開些身體,但還是整個人扒着她,不讓她亂動亂跑。

一隻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輕撫摸着,眉眼低垂,柔聲說道:“還沒動靜嗎?”

“什麼?”

葚兒呼着氣愣住了,感覺到肚皮上有溫熱的觸感傳來,她一下子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停止了掙扎,一雙小手附在他的大手上一同摸着自個肚皮,眼裏氤氳着霧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沒反應。”

她心裏不是滋味,都這麼多天了,她身子骨正在恢復,做噩夢的心悸病在這段時日也逐漸好起來,甚至在這幾個晚上,她已經沒怎麼做過噩夢了,她的精神也是正常的,可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懷不上。

心頭湧上酸澀,她轉過身子抱緊了樓釗熠,水潤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他,哽咽道:“釗熠,我是不是哪裏不正常?不然,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胡說什麼!”樓釗熠皺着眉頭低聲呵斥,親親她的額頭,繼而又笑起來,身量整個壓住她,道:“我們多來幾次肯定能懷上……”

葚兒臉蛋爆紅,這還是白天啊,她的臉都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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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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