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瘋子,老竇,凌若冰

94,瘋子,老竇,凌若冰

我很快就弄明白了牌桌邊幾人,冰山美女叫凌若冰!胖子叫肥貓,老頭叫老竇。年輕人叫峰子,他有一個綽號:瘋子!是不是他打起牌來就發瘋一般,不管不顧呢?

且拭目以待!

五個人詐金花,也是極好的。

正合我意!

當然,我可不會有絲毫的疏忽大意。對於一個老千而言,任何一個疏忽,都是致命的。

這麼大的局,難免會有高手在場。

高手在場,我更不能大意。大意失荊州!我已經失去過一次,再也不能失去了!

包廂里。五個人玩牌,卻有四個暗燈,一個發牌的荷官。可以說,是一個人盯一個人,想要出千,沒有兩把刷子,還真不敢出手!

當然,能出手的,就是高手。

第一把牌發下來,我跟悶了五千,第二手圈就看牌了。一手小牌,根本不值得去跟,我就棄牌了。凌若冰也只象徵性地跟悶了一手,看牌,棄牌。

肥貓,老竇,瘋子三人繼續悶。

肥貓笑嘻嘻地道:“悶一萬。”

老竇一言不發,跟了一萬。

瘋子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把梳子,小心翼翼地把他高聳的頭髮往上梳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錢可輸,命可斷,髮型不能亂!悶四萬!”

我就靠了!這樣的人才!我要多看一眼,更要高看一眼。

凌若冰雖然戴着墨鏡,但我可以看出。她的注意力在瘋子的身上。

我有些明白了,踏馬的,這個瘋子錢瘋,他分明是想引起美女的注意吧?

肥貓笑比哭還難看:“要不要一把牌就搞這麼大?”

老竇搖頭:“年輕人,心浮氣躁……”

瘋子:“要跟就跟,不跟就扔!哪裏那麼多廢話?”

肥貓苦笑:“我不跟了。你是瘋子,我可是正常人。”

老竇看了看牌,跟了十萬。

瘋子:“再悶四萬。”

老竇:“你悶,我就跟。”

瘋子:“你跟我就悶。”

肥貓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道:“城裏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瘋子接了下一句:“農村路太滑,小心地上爬!”

老竇:“你爬我不爬,我開了你呀!”

瘋子啪地一下,把三張牌翻了過來,居然是一張八,三,二的雜牌。

老竇亮出一張九點,一聲冷笑:“這一張牌就足夠了,別的不想給你看。”

瘋子不以為然:“不看就不看,懶得看你什麼牌。”他倒輸得乾脆。

荷官宣佈老竇贏,抽了水,開始發第二把牌。

第二把牌,凌若冰和我都是象徵性地悶,然後看牌,沒有什麼可跟注的牌,棄牌了。

老竇,肥貓在悶,輪到瘋子了,他扔了四萬:“一步到位,四萬悶。”

肥貓:“你要不要這麼瘋?”

瘋子:“我就是瘋子。年輕不瘋,老了想瘋也瘋不起了。”

分明是針對老竇的。

老竇老奸巨猾,才不會輕易上當。他不會被激怒,人一旦發怒,就會失去理智。他冷靜地看了牌,嘿嘿一笑:“跟十萬。”

肥貓:“不跟你們玩。你們自己去瘋吧!”

瘋子:“你跟我就悶。”

老竇:“你悶我就跟。”

兩人你來我往,連續跟了好幾手。瘋子果然是瘋子,一悶就不軟手。老竇謹慎很多,可能他的牌並不小,但沒有看到瘋子的牌,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老竇:“不跟你瘋,開牌贏錢。”

瘋子又啪地一聲把三張牌翻過來,這一次,他居然是一個方塊J,十,八的金花。

老竇微微有些失望:“硬是不該和你瘋,你贏了。”

老竇是一副五,六,七的順子。

荷官宣佈瘋子贏。瘋子躊躇滿志,得意忘形:“老竇,你老了,就不要和年輕人一起混了……”

老竇臉色不好看,只是冷笑。並沒有反唇相譏。

隨後的局,幾乎就是老竇和瘋子之間的較量,兩人輸過來,贏過去,相差不大。凌若冰只贏了一局,胖子贏了兩局。我還沒有贏過呢!

主要是牌差,我還沒出千!

我該贏一局了吧?

這一局,發完牌,我就看出我面前的牌有一張紅心A,這是我暗中留下的標記,功夫不負有心人。居然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決心悶幾手。

凌若冰,肥貓很快棄牌了,他們兩人都打得穩,畢竟,這麼大的局,不穩不行。

瘋子斜了我一眼,彷彿在說: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敢跟我們悶,可曉得天高地厚?不怕死么?

我就擦了!我是九萬呢,怕過誰?

瘋子:“悶四萬,老竇,你上一手贏了幾十萬,有脾氣的,你就悶下去讓我開看眼界……”

老竇本來賭得也很謹慎的,不過這次不知道他的腦子搭錯了哪一根弦,他居然也跟悶了四萬。

好吧!你們錢多,你們脾氣大!我怕了你們,我看牌行不行?

我看牌,一張紅心A。兩張十。這牌不錯呀!三家人,一對十,贏錢的希望很大了。

我跟了十萬。

瘋子嘿嘿一笑:“敢跟?哼!我到要看看你是多大的格,再悶四萬,老竇,你得悶牌呀!否則我瞧不起你,你若不跟,我祝福你小老婆……紅……杏……出牆……”

這一招夠狠!

老竇果然跟悶了四萬。

我沒有選擇了,繼續跟了十萬。

瘋子搖頭晃腦:“不知道能不能經受得住更大的考驗?我再悶四萬。”

老竇看牌了,瘋子笑嘻嘻地道:“老竇,你若跟,我就悶!君子一言,死馬難追,你就是三條A,我也給你悶。”

老竇看了瘋子一眼,慢條斯理:“真的嗎?”

瘋子一本正經:“當然是假的。”

老竇:“我鄙視你全家……”

老竇一跟注,我微微考慮了一下,如果我查牌,要二十萬,有些不合算。更何況,還不知道老竇的牌大小呢,我再跟了一手。

瘋子:“老竇,說話算話,給你悶四萬。”

這個狗日的瘋子。他的思維就是與常人不一樣,兩家人跟了多手了,他居然還要悶,分明是不把錢放在眼中!

老竇苦着臉:“逼上梁山了,沒有辦法了,只能跟了!”

他跟了一手。

這一下。就輪到我為難了。老竇打了這麼多手牌,我可以判斷出,他不會盲目冒險,小牌,他早就查我的牌了,他既然不查我的牌,就說明他是一手大牌!我可以棄牌,但那不是我的作風,萬一老竇要詐一手我的雞呢?

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我下了二十萬,查老竇的牌,結果不出所料。我輸了!

這一把,我輸了六十多萬了!面前的籌碼,幾乎輸光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剛剛給了我希望,難道就要無情地把我毀滅?

不!我要破釜沉舟,絕地一戰了!

我先不慌不忙地給自己點煙,然後招手荷官。

荷官明白我的意思。忙問:“先生,您需要什麼?”

我說:“水公司。”

一個暗燈走到我的面前:“先生,我們水公司的規矩,下山兌,您明白嗎?”

我打了一個響指:“明白。”

暗燈:“您需要多少?”

我說:“一百萬。”

暗燈點了點頭,很快就把一百萬的籌碼堆放在我的面前,並抽走了其中的一個五萬的籌碼。

這一局,老竇贏了,他是一個順子,差不多一百萬。瘋子輸了幾十萬。

又一手牌,我跟悶了兩手,瘋子又悶到了四萬。我看了看牌,一手二,三,五的雜牌,想偷一張牌的慾望都沒有。

我棄牌。

我望着眼前的一堆籌碼,心裏有些亂了。我知道,如果我輸了幾十萬,今天,我就走不出這棟大樓。我若走不出去,我的女人江靜靜該怎麼辦?以她的工資,什麼時候才能還完那些欠款?我的兄弟郭雨。我欠他的賬該怎麼還?

我的心有些動搖了,有些慌亂了!

這不是我應該有的!

我是一個老千呢!

我怎麼能如此脆弱?

可我的心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我對荷官說:“我歇幾手,到外面抽抽煙,吹吹風……”

我的籌碼,打火機,香煙,挎包都在我的位置上。那是一百多萬的資產。當然大家都放心我,因為我肯定不會逃走!

我起身出門。

站在門口的暗燈對我說:“先生,我領您到大廳喝杯茶吧!”

我搖了搖頭:“謝謝,我想靜靜……”

我真的在想江靜靜了……

我走到大廳上,大廳的卡坐了,有十幾個人。男女都有。男的估計是在裏面賭博的人帶來的保鏢之類,女人估計是情人什麼的。

我沒有關心這些,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讓自己平靜一下。

在一個偏僻的卡坐里,一個女人,正埋頭玩遊戲。我看到了她的脖子,長,白嫩,頭髮是短髮,遮蓋了大半張臉。

看不清楚她的臉。

她玩遊戲入了迷,根本就沒有注意有人在看她。

我被她的脖子吸引住了。

彷彿有一股魔力在牽引着我,讓我身不由己地走到了她對面的沙發坐下來。

一股女人的清香悠悠入鼻!

我神飛魂散。

我的心一顫,我是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我幾乎忘記了那種滋味……

她忽然抬起了頭。

我正好在看着她。

四目相對。

驚愕!

沉默!

一切的一切,不在沉默之中死去,就在沉默之中爆發!

我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叫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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